從狂奔的馬車上摔下,衛月舞狠狠的摔在了雪地裏,當擡起頭,卻再也找不到了馬車的蹤迹。
心中一涼,衛月舞瞬間就想明白了琴若的目的!
那個傻丫頭!
那個傻丫頭是要假扮自己麽!替自己赴死!
“琴若……”衛月舞緊緊的咬着唇,酸痛湧上心頭,眼前一黑,幾乎要暈過去……
危機在即,時間容不得她在此刻傷春悲秋,衛月舞從雪地裏爬起,遮擋着風雪朝着樹木最茂密的地方艱難的走去。樹木繁茂的地方,一定是遠離道路的地方,馬車進不去密林,一定會順着道路奔走,那黑衣人也一定會随着道路去追,拿自己遠離道路,肯定可以躲開黑衣人。
風雪之下睜不開眼,衛月舞一個不察,腳下踩空,整個人直接向着被雪覆蓋的懸崖滾去!
雖然崖壁上已經被雪厚厚的覆蓋了一層,但衣着單薄的她,依然還是被突出的石塊與枯枝劃傷了。
等終于停止了滾落,衛月舞已經全身是傷,就連站立起來都難。
雖然在崖下,黑衣人一時半會兒追不來,但衛月舞不敢有一刻的耽誤,簡單的紮緊流血不止的小腿,便一瘸一拐的快速向着北方走去!
馬車在雪地上行進着,齊頭并進的八匹駿馬,清一色的雪白,沒有一絲的雜毛,楊蹄奮首之間,更是神駿非常,後面拉着的寬大的馬車,珠玉爲頂,不知道什麽材料打成的馬車車壁,帳内另置厚暖的裘皮,既華美又暖和。
随着一路馬車行進,兩邊的珠玉在風中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極是清脆動聽。
馬車後面是神駿的二十匹黑馬,分成兩排,護衛住馬車,馬上的侍衛身姿矯健,彪悍,腰間佩劍,不管是擡頭還是側目之間,自有一股子冷酷,狠戾的氣息,一看就知道是手上染過血,傷過人命的。
兩邊是狹谷,馬車放緩速度,侍衛更是警惕的觀察着兩邊。
就在這時,一個辨不出模樣的人突然沖入了道路中間,攔下了車隊的去路。
衛護的侍衛被訓練的反應及其迅敏,立時就要抽劍去砍!
“慢着。”車門裏,傳出一個淡雅如蘭的俊朗聲音,任誰聽了都覺得如沐春風一般的平和。“你去看下……”
一個随從立即上前查看:“世子,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子。”
剛才見到有馬車經過,衛月舞爲求救拼盡最後一絲氣力沖進車隊裏,此刻她已經全身酸痛無力,就連睜眼對她來說也是一件艱難的事。
“給她一些銀兩,走吧。”馬車裏傳出清朗,悠然的聲音,仿佛一點沒有因爲馬車的震動打破那份平靜似的。
她臉色烏青,困難的說出“我乃華陽侯之女,路遇劫殺,請救我”之後,就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侍衛停了手,向自己的主子問到:“世子,這……”
華陽侯是皇上最爲器重的重将,被派遣鎮守在邊關,駐地正好與燕地遙遙相對。
“問問她,是怎麽回事?”依然是那樣平淡無波的聲線。
“世子,她暈過去了。”
馬車裏人沉默了片刻後,緩緩說道:“帶她上來吧!”
馬車内十分寬大,鋪着厚厚的裘皮,隔闆下面還燒着炭盆,一掀起珠簾,就感應到撲面而來的暖意,放置在桌上的玲珑熏香球裏,和着暖氣,緩緩的溢出清雅的香意,令人很是惬意。
最裏面放着一張軟榻,白衣雪服的俊美少年,就斜靠在那裏,周身一股子清貴飄逸之氣,仿佛天上的逸仙似的。此刻,他的目光正落在衛月舞被凍的發紫的小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