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不通看我出來了,神色一動,小聲的說道,“你醒了?”
“嗯,我過來跟你換班,”說話的時候,我看了一眼老武頭的帳篷,他好似并沒有注意,這幾天晚上我和劉不通一直是換着值班的,他應該也沒有在意。
我故意大聲的問道,“劉道長,前半夜可有什麽事情發生?”
說完之後,我朝着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劉不通立即會意,說道,“有人過來窺探,被我發現了,人沒有追上。”
看他說完我小聲的說道,“剛剛老武頭出去了一趟,見了一個人。”
說完這話,我繼續故意問道,“看清是什麽人了嗎?”
“那人你可認識?”劉不通說完這話,又把聲音放開了說道,“沒看清,讓他跑了。”
“不認識,帶着面具,就是第一天晚上那個引我出去的人。”我回答完,有說了一聲給老武頭聽的話,“我知道了,你放心睡吧,後半夜我守夜。”
“行,你小心。”劉不通說完,看了我一眼,壓低了聲音問道,“他們說了什麽?”
“他讓老武頭延遲去滿家河村的時間。”
劉不通聽完皺起了眉頭,然後說道,“那我回去睡覺了,有事叫我。”
說完他轉身回帳篷了,我獨自一個人坐在帳篷前邊,看着天上的月亮。心裏怎麽都平靜不下來,那個人用老武頭兒子的命威脅老武頭拖延時間,他的目的是什麽,難道僅僅是爲了提前做好準備。
還有他說的那個主人又是什麽人,若不是楊柳青的話,那就是另有其人了,那人也要去滿家河子村。他去那個村子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滿家河子村是不是有什麽秘密,不然的話,當初楊柳青爲什麽偏偏選中了那個地方。因爲一個女人的特殊命格,讓他選中了他。就算是這樣,他爲什麽要讓那個女人殺了全村的人。
單單就是把那個地方變成一塊兇地嗎,這樣的話對他有什麽好處呢。我感覺整件事情似乎是有一根線穿着,但是這跟線到底是什麽,我有找不到,但是這根線好似就在我的眼前,我馬上就要觸摸到了,但是偏偏就是觸碰不到。
我不由的點上一根煙,抽了起來。楊柳青是從陰山鎮出來的,當年他爲了給哥哥報仇在陰山村設下了蓮花陣,害死了不少的人。
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碰面的時候,我利用白月兒和茅真人找了五個人魈,還抓了米線兒想着複活自己。但是最終被我們破壞了,他不得不逃走了。
他現在來這個地方,難道還是爲了這件事。要真是這樣的話,到是有些說的通了,拖延時間應該是爲了找到五具人魈,畢竟人魈也不是很麽容易得到的。
有了人魈了,在我把引過去,事情也就成了。若真是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了。
難道劉不通得到的消息是楊柳青故意放出來的。
越是想到這裏,我越是覺得事情就是這樣的,同時我也感覺有些心裏不安,若真是這樣的話,他們必定已經準備好了,織了一個大網,就等着我們進去。
若是這個時候,我們不進去,楊柳青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他會去别的地方找,我想到了米線兒。他是知道米線兒的,也知道米線兒住在陰山鎮,想到這
裏,我心裏跳了一下,絕對不能讓他去找米線兒。
爲了米線兒這個龍潭虎穴,我們都的闖一闖了。
不過,或許跟我猜測的不一樣,或許另有其人,他們帶着另外的目的來到這個地方,這也說不準,我現在腦袋裏想的這些隻是靠着分析的出來的,未必就是真的,或許事情并不是這樣的,也或許還有轉機。
腦袋裏想着的時候,時間也過得很快,一轉眼的功夫,天已經亮了起來。
劉不通出來了,沒有看到老武頭,他的眉頭皺了一下。
“我去喊他起來。”我說道,我倒要看看這老武頭用什麽方式拖延時間。
到了老武頭的帳篷外,我敲了敲帳篷,說道,“老武頭,該起來了。”
帳篷裏沒有聲音,我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有聲音。
我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直接把帳篷的門打開,看到老武頭躺在墊子上,眼睛緊緊的閉着,好似很痛苦的模樣。
我趕緊過去,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燙的厲害,我立即感覺到不好,老武頭這是發燒了。
我的眼睛看向了老武頭包着手的紗布,紗布上此刻都是血,我立即明白了過來,老武頭這是對自己的傷口做了什麽,才會發燒的。
我心裏一沉,他竟然爲了拖延時間而做出這樣的事情,傷口要是感染了,輕則他這手費了,重則命都沒有了。
我趕緊到外邊把劉不通喊了進來,劉不通懂得醫術。
劉不通進到帳篷裏,看着老武頭的手,他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把紗布解開,看看是什麽情況。”
我小心的把老武頭手上的紗布解開,原本已經止住的血,又流了起來。看他的傷口好似有些流膿。
“傷口要好好的清洗一下,然後重新上藥,不然的話,人就完了。”劉不通說道。
我趕緊出去端了一盆水進來,給老武頭清洗傷口,老武頭全程都沒有醒過來,我在給他清洗傷口的時候,他的眉頭緊緊的皺着,很是痛苦的樣子。
清洗完了傷口,劉不通拿出藥給他敷上,然後又拿出一個瓷瓶,從裏邊倒出來一顆藥丸,讓我給老武頭吃下去。
看到老武頭這個樣子,我心裏也有幾分的難受,他就算是想着拖延時間,那也是爲了他的兒子。我有些于心不忍的說道,“咱們在這個地方好好的休息幾天,在出發。”
我是故意這麽說的,就是爲了說給老武頭聽。
果然,老武頭的眼睛緩緩地睜開了,他不安的說道,“我是不是耽誤你們的事了,都是我不好。”
我擺了擺手,“沒事,一切都是命數。”
看着這個可憐的老頭,我心裏再次起了恻隐之心。現在看我們等上三天,或許對我們是不利的,但是命數的問題,誰又能說的明白呢。
我們一直在原地休息了三天,老武頭才徹底的好了起來,期間,沒事的時候,我帶着羅盤四處溜達。還真的讓我發現了一些事情。
我竟然在不遠處一處水潭邊發生了陰龍的風水,同時我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爲什麽這條河流突然的幹涸。
這裏的水屬于陰龍水,陰龍水乃是地下之水,當初滿家河村的風水應該是被人破壞了,所以原本溢出表
面的陰龍水回到了地下,所以這裏的河流才會幹涸。
當然,陰龍水并不十分完全的消失了,就像是我們之前發現的水潭,還有這處的水潭,都是地下的水溢出來的。這也是萬物相生相克的法則,溢出的水潭養育了周圍的生靈。
越是知道的多了,越是感覺那處地方不一般。心裏越是覺得有些緊張。雖然緊張,但是收獲還是不少的。
之前我們遇到的那處地方在加上這個地方,可以看成是一條龍脈,這條龍脈必定有一個方位走向,若是以其中兩點定點的話,以現在這種方位定位,完全可以判斷出陰龍的流經方向,那裏就應該是陰氣彙聚的地方了。
那個位置也就是我們要找的位置,同時那個位置又是兇地,越是兇的地方越是生氣也越是旺盛,隻不過這生氣是陰氣。楊柳青本身是青屍,他自然也需要生氣,到時候憑着這點,我們也應該能找到楊柳青。
我把自己的發現跟劉不通也說了一下,劉不通點頭說,我們等這幾天也不是白等的。
第四天的時候,老武頭從帳篷裏出來了,說是他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可以出發了。
三個人把帳篷收了起來,放到駱駝的背上,因爲連着休息了幾天,所以不然是人還是駱駝都十分的有精神。
在第二天暮色臨近的時候,老武頭的速度,稍微的快了一些,他告訴我們滿家河村不遠了。
大約又走了半個小時,駱駝一直都是處于小跑的狀态。我明顯能感覺得到,老武頭的生個身體似乎跟以前有所不同了,他的身體好似一直在微微的顫抖着。
不僅如此,前邊沙漠的地勢也變了,變得稍微的凹陷下去了一些。不僅除此,還有一條類似于溝壑的河溝,那條河溝朝着前邊延伸而去。
這條河溝應該就是滿家河了。
不僅如此,前邊好似有樹木和房屋露了出來,同時一股詭異的氣息從前邊飄了過來。
我感覺我騎着的這頭駱駝,身體好似在微微的顫抖着。不僅是我的,他們兩個人的也是如此,他們好像在害怕着什麽一般。
動物的感知危險要比人的靈敏,就像是地震來臨前,很多動物都能提前感知到一般,
駱駝應該是感知到了危險,所以有些害怕了。不僅如此,駱駝的腳步慢了下來,幾乎是不往前邊走了。
老武頭讓駱駝停了下來,回頭對我們說道,“滿家河村就在前邊了,再有十多分鍾也就到了。”
此刻,夜色已經徹底的籠罩了大地,頭頂的月亮照射着大地,我看了一眼老武頭,對他說道,“前邊的路我們自己走就行了,你在這裏等我們。”
顯然前邊已經是危險的地方了,不能在讓他一個普通人過去了。
老武頭張了張嘴,好像要說什麽,但是最終他還是說道,“好,我在這裏等你們,二位先生都是好人,一定能逢兇化吉,遇難成祥的。”
我也笑着說道,“借您吉言了。”
我和劉不通從駱駝上下來,前邊顯然不僅是普通人不适合過去了,就是駱駝也不适合過去了。
我們下來,吃了一些東西,然後收拾了一些東西,兩個人一個人背着一個背包,跟老武頭告辭後,繼續朝着前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