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逢年自然是說的沒有錯的,但是這座上屬于二十四山向中的乾山丁向,這裏相對于前兩座上風水是好了很多,葬尋常人的話自然是沒有問題的,而且穴-眼處也可以鎮煞的,但是隻能是鎮一般的屍煞,若是要鎮兇屍那是鎮不住的。
“用來鎮這三具屍體的任何一個都鎮不住,甚至還會讓葬在這裏的所有亡者都會得不到安甯……”我歎了一口氣說道。
“可是除了這裏,那邊的幾座矮山更加的不吭了,那裏的風水跟這裏是不能比的。”周逢年顯然也是有些着急了,才問出來的。
我眉頭也皺了起來,這尋山問水是需要靠機緣的,并不是說着急就能碰到的。若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恐怕不能安葬那個女人。周清魚和蔣德的屍體都好說,我們可以帶走,看看哪裏有合适的,安葬在哪裏即可,但是那個女人的卻是不能,他的養父是定然不會同意的。
把他葬在家的附近,他養父心裏也有有個寄托,節日的時候還可以過來看看。若是葬的比較遠了,甚至連寄托都沒有了。想到這可憐多的老頭,我心裏不由的微微歎了一口氣兒。
我轉身問那個年輕人道,“再往前走,可還有山?”把心裏雜亂的思緒盡量的撇去,我極力的讓自己集中一點。
那個年輕人想了一下說道,“前邊到是還有一座山,不過,那座山比這裏的都要矮上一些,應該風水更不好了吧。”
他有些不肯定的說道。
我點頭說,這個不用管,風水跟山的高矮沒有關系,我表示要過去看看,示意他前邊帶走。
此刻,太陽已經出來了,圓球一般的太陽照射着大地。
中間,我們路過三座山,這三座山站在之前的位置我們都看過,都不是理想的地方,跟着那個年輕人,我們一直走了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周圍的地上變成了碎石子以及草皮。
不過,之前我們看到的那條河流到了這裏,到是變寬了很多,但是遠遠的看過去,并沒有看到什麽山,我不僅眉頭皺了起來。
年輕人示意我們跟着他繼續往前走,沿着河流我們又走了半個時辰的功夫,前邊的額河流呈現出一個将近六十度的夾角。
“你們看,那座山就在那裏。”年輕人用手指着一個方向說道。
他額頭上的汗水連連,那個老頭更是呼哧呼哧的喘着氣。
我們順着他的手指頭看了過去,果然入目之處是一座小山丘。
周逢年皺着眉頭看了水流,然後順着水流往上走了一段距離,這才回來,他臉上帶着興奮之色,“馬中元,這裏屬于青龍有山,玉帶有水。書上有雲,門前若有玉帶水,高官必定容易起。”
“不僅如此,青龍壓水,這地方最夠葬兇屍。”我接口道。
“咱們過去看看。”我說完,率先走了過去。衆人也跟在後邊跟了上來。
約莫走了有将近一刻鍾的功夫,我們才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那
老頭若是靠那個年輕人扶着,此刻已經走不動了。但是他依然是跟在我們的後邊,非要過來看看。
前邊的碎石和草皮之間的河流傳來了潺潺的水聲,前邊是兩條河水的交彙處。
我低頭看了一下水流的方向,然後又看了看遠處的那座山,我點了點頭,這裏足夠可以埋這三具屍體了,而且隻要能找到一處好的穴-眼,這個女人的魂魄在河水的沖刷下,很快就能清明過來,他也就能投胎轉世了。我最是擔心的還是這個女人,他最是無辜的。
這件事原本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的,若不是他那貪财的親生父母,也不會到現在這個地步,若是他魂飛魄散了,這世上就太不公平了。
我們朝着山上走去,這裏是支龍山,山頂就是穴-眼所在之地了。也是最好的安葬鎮屍的地方了。
不僅是山頂的位置,在這座上的其餘位置,也有鎮屍的作用。青龍守護,這裏不僅可以鎮屍,又可以免于外邪的浸入。
把蔣德和周清魚葬入山頂的穴-眼處,這兩具兇屍慢慢的怨氣散了,也就成了一抔土了。而那個女人則是葬在山頂的邊緣處,那裏離水要近一些,放在那裏不僅能鎮屍,也能讓他的魂魄逐漸的清明。
一切在心裏有了定數,我跟周逢年商量了一下,畢竟周清魚是周家的人。
周逢年沒有任何的意見,人多好幹活,一會就把三處墳墓挖好了,周清魚和蔣德直接埋了進去,也沒有棺材。
那女屍則是薄棺入葬,我告訴那老頭,他要是願意的話,等過了一年後,他可以給他女兒遷墳,到時候在換棺也可。
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爲一年的時間,那女人的魂魄也就清明了,就算是遷到别的地方,也沒有任何的問題了。
老頭自然是千恩萬謝,他要給我們錢,被我們謝絕了。我告訴他,這塊地方也不用他花錢,有人會出這錢的。
同時我還囑咐他,不要把沒有花錢的事情說出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跟那家人簽了了結書,但是以那戶人家的人品,他們要是聽說一分錢沒有花,說不定還會找上門來的。
那個年輕人說他都曉得,讓我們放心就行了,他還保證會好好的照顧他這個大爺的,讓他安安穩穩的過好晚年生活。
鬼娃在一旁點頭,他應該是看出了那年輕人的面相是忠厚之人,所以比較放心。
送走了那個老頭和那個年輕人,我們返回陽城。
路上的時候,周逢年笑着說道,“馬中元,你倒是會做好人,那塊地你準備出錢買下來。”
我也笑着說道,“周大少爺,你們周家家大業大的,就算是我想出錢,恐怕你這面子也過不去吧。”
聽我這麽說,周逢年不吭聲了,那裏畢竟埋了周家的周清魚,這錢他們周家出一點都不冤枉。
到了陽城,彭順喜和皮木匠說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他們兩個就先告辭了。
劉不通那邊也有人把棺材匠交道了陽差的手裏,并且他把曾經的事情都跟陽差交代了,具體怎麽查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劉不通把劉家的人都打發走了,他并沒有離去,而是把我叫到一個沒人的地方。
“中元,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劉不通十分鄭重的說道。
看到他如此的模樣,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着急的問道,“劉道長,有什麽事情,您快說,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劉不通擺了擺手,“并不是發生什麽事了,是有一件事,我想你跟我一起去解決。”
“有一個地方需要咱們兩個過去一趟,那裏有一個人,咱們需要去解決。”劉不通神情動了一下。
“什麽人?”我追問道。
“楊柳青。”劉不通定定的說道。
楊柳青這個名字對于我來說我太熟悉了,從我進入遷墳師沒多久,我就碰到過這個人。羅易臨去太極暈的時候,還跟我說,他本來想把楊柳青解決了,但是最終也沒有辦到,他說這個人還需要我來解決。
原本,我也在打聽這個人的下落,現在聽到劉不通說起,我眯了眯眼睛,“他現在是什麽地方?”
“一個很危險的地方,楊柳青狡猾多端,我們好不容易查到他的落腳的地方,爲了不引人注意,不被他發現,這次我們兩個人前往,其餘的人就不要帶了。”劉不通說道。
我點頭,楊柳青跟羅易一樣,都是活屍。而且,他自私自利,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居然爲了自己直接把那個一心一意對他的女人直接殺了。
這樣的人生性殘暴,自私自利,是不能留在人間的。
“好,咱們什麽時候動身。”我直接說道。
“盡快吧,等回去你等我通知。這件事,爲了不洩露出去,你不要跟第三個人說了。”劉不通囑咐到。
我點頭說好。
我們在陽城呆了三天,然後坐車回到了大北縣,瞎子爺爺和劉老頭看我們回來了,自然是非常的高興的,兩個老頭興奮的給我們準備了豐盛的飯菜。
吃飯的時候,我把棺材匠的事情跟兩個老頭說了一遍,最後告訴他們,陽差已經把棺材匠關了起來,他應該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
劉老頭歎了一口氣,“棺材匠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就是走錯了路,才會如此。”
說完這話,他轉頭看向我們,“你們三個小子本事都不錯,不管什麽時候都要記住,你們學的東西不是用來害人的,也不是用來爲自己謀取私利的。”
我們三個都點頭說記住了,老劉頭和瞎子爺爺兩個老頭喝的多了,說了很多的話。
在大北縣待到第三天的時候,我接到了劉不通的電話,他約我後天出發,他在武城火車站等我。
放下電話,我心裏感覺有些壓抑,這一趟出行,我感覺有些隐隐的不安,但是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