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婦人的話,我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他不是你親生的女兒嗎,難道你忍心眼睜睜的看着他魂飛魄散,不能在投胎轉世爲人了?”
老婦人聽我這麽說,眼睛轉了一下,“我女兒命苦,我也當然也不希望,但是總不能留着他害人,您說是吧?”
沒想到他反倒是将我一軍,對于這種農村老婦人,那是巧舌如簧,我知道我是說不過他的,我也不跟他說,而是告訴他,他女兒也并不是非要魂飛魄散,隻要給他買一塊風水之地鎮壓就可以了,慢慢的化解他身上的執念和怨氣。要是條件可以的話,還可以請得道之人超度亡靈。
老婦人一聽就不願意了,“買風水寶地那得多少錢,我們家可沒有這個錢。”
張小北聽到這話,在後邊氣的想過來打這個老婦人一頓,我都能聽到他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了。
劉不通的臉色也是難看的很,眼睛半眯着看着那老婦人。
“不能把我女兒的魂魄打散,我願意出錢給她買一塊風水地,我也願意出錢找人幫他超度,隻要然他早日投胎轉世,做什麽我都願意。”一個老頭沙啞的聲音從後邊傳了進來。
我們都轉頭看去,來的是一個佝偻着腰的老人。說是老人,除了他的滿頭白發外,看他的臉歲數都不是特别的大。
老人的眼圈都是烏青的,臉色也不好看,臉上很是疲憊的樣子。在一個年輕人的攙扶下,來到我們跟前。
“幾位先生,我是他的父親,我求求你們千萬不要把我女兒打的魂飛魄散,他是一個可憐的孩子,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害人的。”老頭說着就要給我們跪下。
我趕緊伸手扶住了他,“老人家,有話您慢慢說,這可不行。”
老婦人看到老頭,臉上頓時露出了狠戾之色,“老張頭,你來幹什麽,這是我女兒,跟你已經沒有關系了。”
“老王婆子,你怎麽能這麽說話,你已經把玲兒給了我,送給我們家當了我的女兒,我辛辛苦苦的養了他二十多年,他怎麽就跟我沒有關系了。”老頭氣呼呼的說道。
“我說跟您沒有關系就沒有關系,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老婦人插着腰說道。
“對,我娘說的對,同時我們家的人,跟你們張家已經沒有關系了,你既然有錢給他買墳地,給他超度,趕緊把賠償款給我們。你霸着我們家的賠償款,你還要不要臉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也從地上站了起來,這個女人的腦袋上有血在往外滲透,此刻他也不顧的頭上的傷了,立即惡狠狠的說道。
老頭被氣的身體都有些顫抖了,羅钊實在忍不住了,接口說道,“你們這家人怎麽這麽不要臉,當初你們家把孩子給了人家,人家辛辛苦苦養大的,你們不說感恩,反過來還滿是抱怨。”
“爲了錢,你們是什麽都做的出來嗎,錢在你們眼裏就那麽重要。”
老婦人眯起眼睛看了看羅钊,他應該是看羅钊穿的衣服比較好,說話也沒有那麽橫了,“這位先生,您不知道怎麽回事,這事你們就不要管了,
隻管聽我的,把他的魂魄打散,讓他以後不要在害人了。”
我直接冷冷的對那老婦人說道,“他的魂魄我們不能打散,他沒有害過人,打散他的魂魄,是會遭報應的。”
聽到我這話,那老婦人當即表示,我們若是辦不了的話,他會請高人辦的,反正是要打散魂魄。
聽到這話,我簡直是再也壓不住自己的怒火了,“若不是你們當初把他弄回來,他也弄不了祟,若不是你們請那個棺材匠過來鎮屍,也不會到現在這個地步。”
“他原本心裏沒有怨氣,可以平平安安的走的,都是你們這家人爲了錢,現在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你們還不知道悔改。”
“這件事我們不管了,今天晚上你們一家人都得死在他的手裏。”說完我就要過去把山水鏡從女屍的腦袋上拿下來。
剛剛他們可是經曆過一場生死的,他們當然知道事情的厲害程度。趕緊攔住我,“小先生,您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這能鎮壓的地方需要多少錢,還有請人超度需要多少錢?”老婦人一副心肝疼的問道。
我想了一下,聽羅钊說賠償款是一百多萬,我若是說的少了,恐怕這人家還得跟那個老頭死纏爛打。莫不如我一下多說點,然他們也死了這份心。
“差不多準備二百萬吧,不夠的話再說。”我輕描淡寫的說道。
老婦人的眼睛立即瞪得大大的,“二百萬,這麽多。我們家可沒有錢。”
“行,我就算是砸鍋賣鐵這錢我也會湊夠的,隻求你們能讓我這苦命的女兒早點散掉身上的怨氣,早日能投胎轉世。”老頭立即說道。
“老張頭,這可是你說的,行,既然是這樣的話,你把她擡回你們家,這個女兒我們家不要了。”老婦人立即說道。
我眯了眯眼睛,向這樣的人家翻臉比翻書還快,若是他們到時候知道花的錢沒有那麽多,他們還會上門鬧事的,想到這裏,我說道,“那怎麽行,這錢得讓親娘出,你是養父,這錢跟你沒有關系,他就算鬧也不會找你鬧得。”我故意說道。
“小先生,你這麽說就不對了,俗話說的話生的沒有養的親。這事我們不管了,賠償款我們也不好了。跟我們家沒有一點關系了。”
“對,跟我們家一點關系也沒有了。”
“你們既然這麽說,那就立個字據,以後不要找再找我大爺。”扶着老頭的年輕人說道。
“好,我現在就立字據。”老婦人說着進到屋子裏,很快寫了一張字據出來,他擋着我們的面在字據上簽了名字。
我拿過來字據看了一下,寫的還算是明白。這才把字據遞給老頭,讓他收好。
“沒吃着魚,還弄得一身腥。”老婦人在一旁長籲短歎道。
他怎麽樣,我們當然不理會,直接把那女屍放進原先的那口薄皮的棺材裏,幾個劉家的道士擡着,出了那戶人家。
周清魚的屍體還有蔣德的屍體都需要鎮屍,三具屍體也就一起了。
劉不通小聲的問我有
把握找到能鎮住女屍的風水之地嗎,我心裏其實也沒有譜,但是女屍可憐,他也沒有傷人。而且這事跟我們也算是有點關系,若是我沒有過來找周清魚的話,恐怕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就算是有一點的希望,我也得找到一處能鎮住這女屍的怨氣并能化解怨氣的地方。
女屍現在還不算是太兇,他隻是魂魄被迷了,隻要找一塊地讓他魂魄重新清明過來,也就沒事了。不過,這樣的風水地卻是不好找,至于能不能找到那就看女屍的命數了。
這個地方,我們并不是很熟悉,需要那個年輕人給我們帶走。原本,我們勸那個老頭先回家等消息,但是他執意不肯。沒有辦法,隻能是讓他跟着。
年輕人扶着老頭在前邊帶路,我們出了村子,站在路上,就能看到前邊的不遠處的幾座山了。
一般情況下葬人需要生辰八字,生人陽命,亡者仙命。人的出生之日,也就是仙命之年,按照仙命來尋找安葬的地方,才是最好的葬處。但是顯然這都不可能了,這三具屍體都需要鎮屍,首先考慮的就是鎮屍了,什麽福佑後代的吉壤也就不用想了。
我拿出羅盤辨别了一下,然後指了一座山說道,“先去那邊看看。”
衆人大約走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鍾的功夫,來到那座山的跟前。這山并不是很高,差不多歐三四十米的高度,山形整體像是一個倒着扣過來的笊籬。
這樣的山,在風水上來說爲支龍山,一般情況下,矮山葬人的話,要葬在頂上。像是酆都城那裏的那坐上就屬于比較特殊的了,那就另當别論了。高山取半山腰處,藏人的地方要從這兩處地方選。
我拿着羅盤,仔細的看了看這座上的方位,又看了看左右的山腳,這裏并沒有流水經過。
水爲陰龍脈,山爲砂,一般情況下砂土是不能分離的從,除非是特定的風水地除外。所以這裏并不是鎮屍的好地方。
我們朝着前邊走了一段距離,我們來到第二座山的跟前,這座山要比之前的那座山高上一些,不僅如此從下邊往上看,也能看的出來,山上的植被很是茂盛,同時在山腳下還有一條小水流。
不過,這裏的方位有些不合适,我搖了搖頭,大家繼續朝前走。
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們來到第三座山頭跟前,還沒有到山跟前的時候,我便看到了一條小河,那條小河應該就是從那座山前流淌而來的。
我不僅心中一動,這時周逢年也湊了過來,“馬中元,這裏砂水相伴,山頂必定有吉兇,從這裏找穴-眼鎮屍,應該也是能尋得到的。”
我點頭,周逢年說的不錯,不管是陰宅還是陽宅,明堂都不是不可或缺的。水既是明堂,這條河流就是這裏的明堂了。
到了山前,這裏的山體更加的高了,而且有些蜿蜒。這座山的整體風水相對于前邊我們看的那兩座要好上太多了。
“怎麽樣,你看如何?”周逢年又問了一句,“這座山風水不錯,選在穴-眼處是能鎮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