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腳步聲傳來,同時還有一個尖銳細長的聲音傳來,那聲音似乎還在喊着小毛賊。
那聲音好似是人的聲音,但是透出來的卻不是人氣。
片刻之後一個身體格外健碩的男人,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男人赤裸着上半身,他的上半身被細細的白色的繩子纏繞着,那繩子上還有白绫在飄着。
另外,在他的肩頭,則是兩道很粗的麻繩,那麻繩的後邊,則是纏着一口沒有刷漆的棺材。在他的頭上站着一隻鹦鹉,那鹦鹉的顔色是灰白色的,不過,這鹦鹉的眼神很是呆滞,就如同我見過的那些死屍一般,同時他身上的灰色羽毛竟然透着幾分的白。
這隻鹦鹉竟然是一個化煞的鹦鹉,我不僅眉頭皺了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化煞的動物。但是具體這隻鹦鹉是什麽煞,就看不太明白了。
那邊張小北和老太太已經停了下來,他來到我身邊小聲的說道,“老太太的脖子後邊有個血洞,他應該是破屍。”
一具破屍,還是鬼婆子,有些麻煩。
此刻,那老太太退回了房間裏,同時把房門關上了,他似乎是在守護者房間裏的棺材一般。
現在我們沒有功夫去想那老太太守護的棺材裏到底是什麽了,那個男人已經離我們不遠了。
那男人的眼睛緊緊的逼着,他的眉心郁結在一起,模樣顯得格外的痛苦一般。
看着男人背上背着的棺材,心裏不由的一顫,這居然又是鬼婆子的手段。
那盞白熾燈發出了晦暗的光,更加讓整個院子顯得陰翳而壓抑。
冷不丁的笑聲,忽而從那漢子的嘴裏傳了出來,他壓着嗓子,嘴裏發出來的聲音俨然就是一個老婦人怪異而尖銳的聲音。
他發出來的笑聲,讓人有些不寒而栗,同樣也讓我們四個人警惕無比。不僅是那個男人嘴裏發出的笑聲,他頭上站着的那隻鹦鹉也跟着他笑了起來。一個人一個動物的笑聲混在了一起,更加的瘆人至極。
那壯漢幽幽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十分的陰翳,那眼神裏透出來的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男人。随着他的眼睛睜開,他眉心處郁結的那抹痛苦的神情也消失不見了,剩下的隻有陰翳和冷冽了。
“你們是什麽人,爲什麽要夜闖宅子,難道是覺得我家宅子的風水不錯,你們幾個想在這裏埋骨。”說話間,那男人的額背部略微的弓了起來,那樣子就像是一個老人一般的佝偻了起來。
“周清魚在哪裏,我要見他。”我微眯着眼睛說道,“在宅子裏養鬼煞,他當真是厲害,還有人牽扯進來,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現在收手,也能少一些孽債……”
隻不過我的話還沒有完全的說話,壯漢就冷不丁的說道,“少一些罪孽,難道就能好好的去投胎了,我告訴你,住在這座院子裏的都投不了胎了,就算是做畜生
的資格都沒有了,留在這裏,才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不管你是什麽人,你跑來這裏說教,你難道是想送我們這些“人”都魂飛魄散嗎,你們難道就不怕晚上的時候,被鬼纏身,睡覺的時候,被兇屍如夢嗎。”
開始的額時候,那男人的聲音是陰冷的,到了後來變成了尖銳而且兇厲。
不僅從面前這個男人的身上,我感覺到了兇厲,那些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兇煞,他們似乎都看向了我,而且他們目光裏的兇厲之色更加的強了。
不僅如此,周圍的陰冷也多了幾分,我有些不受控制的打了一個寒顫。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在身手一抽,一個黑漆漆纏着白布條的棍子被他握在了手裏,同時朝着我的腦袋砸了過來。
那棍子上的白布條随着風淩厲的飛舞着。
不僅如此,門口站着的那些血煞也沖了過來。
張小北、鬼娃和羅钊都拿出兵器,頓時兩邊打在了一起。
“當頭一棒!”一聲爆喝,這一聲幾乎是把我的耳膜都炸穿了。
耳朵發出了嗡嗡的聲音,伴随而來的還有一陣陣的刺痛感,好久沒有這樣感覺了。
轉瞬間,那根棍子已經到了我跟前了,我猛地舉起雙手,用手裏的雷擊木棍子橫在面門之前,擋住那根棍子。
“砰——”的一聲悶響,我隻感覺自己的手腕處一陣陣的劇痛傳了過來。
這鬼婆子的五煞請神當真是兇煞狠戾。
現在這個時候,既然是遇上了,就隻能是破釜沉舟了。
那些屍煞若是真的如同他剛剛所說,沒有投胎的機會了,他們就算是束手就擒,也沒有好下場。隻是不知道這些屍煞身前都是什麽人,是怎麽被周清魚弄過來的。還是這些人本那就是周家的人……
想到這裏,我不由的偷眼看了過去,那些跟張小北他們打在一起的血煞,長相還真的有幾分的相似,而且他們的年紀都不大,最大的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小的還是孩子。
我心裏不由的一顫,難道被我猜對了,這些血煞竟然都是周清魚的子嗣。我馬上想明白了過來,周清魚這是将那些替罪忘死的人弄成了兇屍,讓他們守護家宅。他這一招還真是高,竟然是一舉多得。
隻是可憐了這些人,他們原本就是替罪羊,是替周清魚躲過報應的犧牲品,現在又成了不能投胎的兇屍。
不過,可憐歸可憐,我不可能讓張下北他們手下留情的。這些屍煞留在這裏,隻能是害人,背着棺材的這個大漢,不就是被牽扯進來的無辜人嗎。
我内心的複雜,現在逐漸變得冰冷了起來。他們的存在,就代表着可能有更多的人會亡,這大漢不知道能否活着離開這個地方。
我記得劉老頭曾經說過一句戶,死人燈滅,人死了就該去該去的地方,死了的人不給活人添亂,那也是真正的解脫。
思緒不過是幾秒鍾的功夫,雙方已經把手裏的棍子都撤了
回來。
我身體往後退了兩步,然後猛地朝前踏步往前,用力的朝着那壯漢抽去。
砰的一聲悶響又傳了過來,雷擊木的棍子再次對上的壯漢手裏的棍子。那壯漢直接擋了一擊之後,身體卻是猛地朝着旁邊一竄,然後朝着我的右側攻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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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擡腿踢了過來。
這壯漢的力氣應該很大,在加上他被撞祟了,不知道有多大的力氣,我要是真的被他踢中了,恐怕就得骨斷筋折。
他踢出這一腳的同時,手裏那根抵住我的棍子,也順勢斜着過來了,竟然是朝着我的面門而來的。
他身手很是淩厲,我趕緊的右手握着棍子,左右在後背一拽,已然把狼牙鏟拽到了手裏。
我本來是打算用雷擊木的棍子去擋他手裏的棍子,然後用狼牙鏟去斬這條踢過來的腿的,但是若是真的這樣做了,那壯漢的腿就的被我齊跟斬斷了,這壯漢就算是能活着,人也廢了。
“铛——”“砰——”狼牙鏟擋住了棍子,雷擊木的棍子直接砸中了那壯漢的大腿,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響了起來。
那壯漢的大腿,肉眼可見的往下一折,他直接跪在下來。
他手裏的那根棍子也被我一道小區了一大截,就在這個時候,壯漢頭上的那隻鹦鹉突然飛了起來,朝着我的面門啄了過來。
我的身體趕緊的朝着後方趔趄退了出去,同時我把狼牙鏟交到右手,用衣服兜裏掏出來一把朱砂,陡然朝着那隻鹦鹉扔了過去。
伴随着一聲凄厲的慘叫,那隻鹦鹉直接掉落在地上,翅膀不斷的拍打着地面。
這當口,那個壯漢再次朝着我撲了過來。他剛剛被我用雷擊木棍子砸斷了右腿,所以過來的時候,同時一瘸一拐的。
就在他快要到我跟前的時候,他猛地停了下來,眼睛望着我手裏的狼牙鏟。
“小子,你跟斬穴人是什麽關系?”他望着我手裏的狼牙鏟,眼睛裏露出了兇光。
我沒想到這壯漢也認識這把狼牙鏟,而且看他的眼神,似乎隐藏着什麽東西,我心裏不由的一動,這是不是說明,撞祟壯漢的那口棺材的屍體跟我父母之間也是有關系的。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冷的說道,“你認識這把狼牙鏟?”
“你是從酆都來到,你是蘇家的後人?”壯漢突然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要是這樣的話,我知道你們爲什麽會來這裏了。”
“隻是你們來了也白來,你的本事跟你父親的本事差遠了,你父親也算是耿直中正,沒想到他兒子卻是學會了翻牆行竊,若是他知道的話,怕是在酒泉之下也不會安甯了。”壯漢的聲音嘶啞,尖銳的聲音湧入我的耳朵。
“周清魚在哪裏,你跟周清魚又是什麽關系,你怎麽認識我父親的?”一連串的問題被我抛了出來。
“等我收了你的魂,我會告訴你的。”壯漢的雙手攤成了掌,此刻他的手掌裏滿是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