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都做好了,我穩了穩自己的心神,然後毫不猶豫,同時帶着小心謹慎的接近那隐晦的通道。
到了通道的近前,我心裏才松了一口氣,原來在通道内側的石壁上,有一處半凸出起來的浮雕,那浮雕是個男人,我看到的那半張豬腰子臉就是那個男人的側臉。在我剛才站的那個角度剛好能看到。
此刻,水潭裏的水基本上已經見底了,殘留在浮雕上的水反射這月光和星輝,再加上周圍的光線很是晦暗,我心裏有十分的緊張,所以從我剛剛站的角度看過來,我把那浮雕當成了一個人。
那張臉雕刻的十分的精緻,我猜想這浮雕上的人應該就是墓裏的主人吧。這人的臉長得很是特殊,古語有言,天生異相之人,都會有獨特的本事。
通道的牆壁上,隐隐約約有光發出來,這應該是裏邊鑲嵌的特殊的石頭發出的光。
從那些光斑發出的位置看過去,那些光斑好像并不是很雜亂,而是有一定的規律的,我不由的想到,若不是闫芳瑞利用墓主人的後人破了這裏的機關,恐怕這裏我是進不來的,這個地方的每一處都透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感覺。
我繼續往前走,眼睛越來越适應裏這裏的光線。
往裏的通道并不是筆直往前的,前邊出現了一個拐角。我小心的來到拐角跟前,把狼牙鏟握在胸前,然後慢慢的拐了過去。
就在我拐過拐角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輕微的走路聲,盡管那聲音非常的小,但是因爲我提高了十分的警惕,依然被我捕捉到了。
我猛地回過頭,眼睛盯着通道處,腳步聲愈發的近了,然後一個人進入了我的視線中。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他的臉皺巴巴的,眼神裏透着陰翳森然。
看到來人,他不僅眯起了眼睛,看來墓主人在這裏并不是完全沒有安排的。
那人沒有絲毫的停頓,直接朝着我撲了過來,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了,手裏的狼牙鏟朝着那人的腦袋直接砸了過去,他的動作反應也很快,一手直接來擋我手裏的棍子。
我眯了眯眼睛,另一手則是直接勾勒出一道鎮煞符。但是那道鎮煞符勾勒出來的瞬間,那人隻是愣了一下,然後一拳朝着我砸了過來。
鎮煞符對他居然沒有作用,我心裏一下驚了,這大墓是這裏的風水穴-眼,這裏的生氣和空氣是這裏最重的地方,難道符咒對屍煞來說沒有用。
腦子裏思考的時候,身體沒有停下來,眼看着拳頭要砸到我腦袋上裏,我趕緊往後撤身,身體往後撤出去了幾步,快速的把閻王陰陽筆收了起來,抽出了龍鱗匕首。
原本我打算重新重新畫符的,但是如此再不管用的話,恐怕我就沒有機會了。我不能冒險,所以抽出了龍鱗匕首。
在劉家學的那兩道符雖然厲害,但是那兩道符要畫出來,是需要時間的,顯然這人是不會給我時間的,除非把他先鎮住。
我此刻也沒有太多的考慮時間了,匕首直接朝着他揮過來的手掌刺了過去。嗤的一聲,他手掌頓時被貫穿了。
我鉚足了全身的力氣,沒有停下來,而是用力的刺入他的胸口。狼牙鏟也打斷了他的手腕。
就在這時,又有一個人沖了出來,他的打扮跟這個人一樣。他趁着這個機會,快速的到了我的跟前,雙手直接朝着
我的脖子掐了過來。
我想躲已經躲不過過去了,他的手掐在我的脖子上,我頓時感覺呼吸不上來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氣,猛地跳起來,然後朝着後方一個空翻。他便被我帶着也跳了起來,兩隻腳直接離地。
我的身體重重的撞在之前那個人的身上,倒下的同時,我的身體也砸向了地方。而後邊那個掐住我脖子的人,因爲慣性,他的身體朝着後邊倒着飛了出去,身體直接被甩出去了幾米遠。
那人起身之後,直接朝着我撲了過來。
我現在可以判斷出來,這兩個人是活屍。雖然他們沒有本事殺死我,但是他們就像是不知道疲倦的機器人,帶來的危險不大,但是麻煩卻是不小。
要是能用閻王陰陽筆還好一些,但是現在似乎那筆在這了失去了作用。
地上被我砸到的那個人,也頃刻間抱緊了我的身體。
匕首還在他的胸口處,顯然這一刀對他的傷害并不是很大,他胸口處雖然出現了黑色,但是并沒有影響他的行動。
我從他胸口把龍鱗匕首抽了出來,然後狠狠的紮進他的人中,同時我把匕首旋轉了一下,耳中傳來嘎吱聲,他的人中直接出現了一個大的血洞,同時有白煙冒了出來。
下一刻,他抱着我的雙臂都無力的松開了,我心裏一喜。
這一切隻是電光火石之間,另一個又撲了過來,我直接把狼牙鏟朝着他的脖子狠命的投擲了過去。
呼嘯的破空聲,狼牙鏟的鏟頭直接砍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腦袋直接被削了下來。同時一股白煙冒了出來,他的脖子處一片的焦黑。
身體直挺挺的朝着地上倒去,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我不由的大口的喘息着,把匕首拔了出來,然後撿起了狼牙鏟,這次扶着牆站直了身體。
盯着那兩個人看了一眼,虎口的位置還微微的有些刺痛。這兩個人隻是活屍,本事并不大,才給了我機會,否則的話,肯定是一場血戰。
我把匕首别在腰間,狼牙鏟則是握在手裏。
我繼續往裏走,心裏的警惕又提高了幾分,前邊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麽。
再往前走,前邊的通道又變了,變成了開始傾斜向上的,不知不覺中,路已經到了盡頭了,上方出現了一個洞口。
那洞口明顯是可以爬上去的。我不僅眯起了眼睛,這洞口顯然是向上的。
一般情況下,上方是陽,下方是陰。而這洞口竟然是朝着上方開的,這是什麽情況。
難道他的墓在上邊不成,還是另有什麽不爲人知的安排。
我警惕的注意着每一個處角落和石頭縫隙,防備某個地方突然有屍煞冒出來。
這墓道的主人在設計這裏的時候,定然是費了一番的心思的。我不得不小心一些。
我仔細的環視了一遍通道和上方的洞口,并沒有發生什麽特别之處,我才把狼牙鏟和匕首都收了起來,然後從下邊的洞口往上爬了上去。
洞口有些窄小,我勉強能進入。在洞壁之上也有一些浮雕。不過,這些浮雕就比較的簡單了,基本上都十分正常的人臉,隻不過,他們穿的衣服則是各不相同的。這裏的浮雕好像要顯現出來的時候,各個行業。
從這些人的服飾和身上帶的東西可以看的
出來,他們應該是有風水師,陰陽師,鞋匠,更夫,紙紮匠,神婆甚至還有一些其他的,我則是看不出來了。
爲了爬上去,我也顧不得什麽了隻能是踩着這些浮雕的臉,用力的往上攀爬。
大約往上爬了七八米,我鑽出了洞口。
這裏的地面,格外的幹燥,光線也比下邊明亮了一些。
我心頭微微的跳了起來,我現在身處一個亭台之中。
從地上起來,我左右看了過去,前邊依舊是一個通道,其他的就沒有了。
在通道的兩側有兩個巨大的燈盞,燈盞上的燈亮着,發出了橘色的火苗。
燭火幽幽的搖曳這,照着這不知道幽靜了多少年的陰宅,把這裏襯托的分爲的孤獨。
我稍微了喘了幾口氣,然後繼續往前走去,進入通道不久,前邊的氣息透出來一股子森冷。我立即停了下來,狼牙鏟緊緊的握在手裏。
又往前走了幾步,我注意到,輕便的地上竟然蹲着一個人。
那人的腦袋尖尖的,就像是一個棗核一般,小腦袋歪向一邊,一雙空洞的眼睛看着我,嘴角好像還微微的勾了起來,似乎是對着我在笑。他此刻的模樣,别提多瘆人了。
更加讓我覺得瘆人的是,他身上穿着一件黑漆漆的斂服,而且此刻并不是真的蹲在地上,而是雙腿自膝蓋處往下是沒有了,也就是斷掉了,半截的身體杵在地上。
他對着我傻笑,同時伸出了雙手,聲音幹巴巴的說道,“小兄弟,腳又疼又冷,沒好鞋穿,給雙鞋走路吧。”
聽到他的話,我心裏一驚,猛地想起了在桐村遇到的讨死狗。這人的打扮竟然跟那讨死狗有幾分的相似。
我腳上穿的鞋子是我來這裏的時候,米線兒的外公給我的,他當時告訴我,隻要我穿上這雙鞋子,在酆都城裏就可以躲過一些危險。
果然,我穿上之後,卻是躲過了一些危險。現在這個“人”跟我要鞋子,我該怎麽辦。
我想了一下,把我自己原來的那雙鞋子給他遞了過去。
那個“人”接過鞋子,忽然間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變得猙獰至極。
他猛地把頭擡了起來,盯着我,聲音幹巴巴而空洞的說道,“小兄弟,沒有腿怎麽走路,沒有腳怎麽穿鞋,小兄弟你是好人,莫不如把腿給我。”
說完這話之後,那人的眼神忽然變得十分的怪異起來,他空洞而詭異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
聽到他的話,我的眼睛竟然隐隐的有些發熱,身體也在微微的顫抖。猛然我感覺自己的腦袋裏有種眩暈的感覺,我立即意識到不好,趕緊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腦袋裏才清明了起來。
于此同時,那人在身後一抹,既然掏出來一把磨得铮亮的大砍刀。
他的眼睛兇厲猙獰,狠狠的揮起手裏的刀,朝着我的雙腿砍了過來。
我冷汗直冒,但是手上的速度卻是更加的快了,都說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人的本能會激發潛力。
此刻的我,正是如此,我手裏的狼牙鏟直接迎了上去。
“彭——”的一聲碰撞,狼牙鏟和砍刀對在一起,火化頓時迸射。
那人的斷腿杵在那裏,身體愣是沒有後退半步,他猙獰無比的嘶吼了一聲,眼眶裏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