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時不到,手機的鈴聲把我喊醒。我收拾了一下自己,把該帶的東西都帶在身上。
然後聽到了外邊院子裏傳來了動靜,好像是衆人都起來了。我打開門來到外邊,果然那四個人都已經準備好了。
除了我們之後,還有昨天跟在闫芳瑞後邊的幾個人,他們似乎也要跟着一起的。
沒多大會,闫芳瑞帶着闫暖暖走了出來,闫暖暖今天的打扮也格外的特殊,一身紅色的大紅衣服,而且那衣服的樣式也很特别,并不是現代人穿的衣服。雖然這酆都城跟外界幾乎是隔絕的,但是他們穿的衣服,也都是跟我們現代穿的衣服差不多。但是今天這闫暖暖穿的衣服,就很是特殊了。他穿的衣服竟然是類似于古代嫁衣的衣服,我雖然不知道爲什麽這闫暖暖要穿這樣的衣服,但是這是人家的事情,跟我也沒有關系,我也就沒有問。
出了闫家的大門,門口居然停着一頂轎子,闫暖暖邁步上了轎子,四個人擡起了轎子,我們朝着酆都城外走去。
我沒想到這闫暖暖竟然要跟着去,而且還如此的打扮,同時還有人擡着他。這當真是處處透着詭異了。
雖然我此刻心裏有諸多的疑惑,但是因爲和闫芳瑞的關系有些微妙,我倒是也沒有多問。
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就算是我問了,他也未必能真的告訴我實情,他随便找點理由就能搪塞過去。
我們出城的時候,天色逐漸的亮了起來,随着眼光越來越盛,初陽也完全把朝鮮的光劃破了,我們來到了一處山脈的入口處。
擡頭朝着山上看去,山脈的主峰高聳入雲,這裏正是之前我看到風水之地的那座山峰。
我拿出羅盤,這裏正是這座山脈的入口,這裏也恰好保護住這裏的龍氣不外溢。
昨天因爲離得遠,看的雖然不清楚,但是山頂上似乎還能看到一些,現在站在山腳下邊,反而是山峰上的東西幾乎都看不到了。
昨天,我看到的天門暈,此刻也一點都看不到了。還有那一出流淌下來的泉水,也全然沒有了。
“馬先生,你昨天看到的可是在這主峰之上?”闫芳瑞湊過來問道。
我點頭說,應該是這裏。
闫芳瑞聽到我的話,朝着衆人招手,大家朝着山上走去。
這處山脈是有幾座連綿不斷的山脈組成的,在到達那處主峰之前,前邊還有幾座矮峰。
走在最前邊的耿元自信滿滿的說道,“這座山脈稱之爲鬼山,一般龍脈之外都會這種山存在的,那說明咱們離那處生機郁結之地也應該不遠了。”
“十之八九,進入那裏的生門就在這附近了。”高勤在後邊也說道。
這山雖然并不是很陡峭,但是上山也不容易,我們赤手空拳還算是好些,後面擡着花轎的那四個人卻是累的夠嗆,他們中間也沒有人跟他們換手,隻能是中間的時候,歇息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幾乎是到了下午三點的時候,我們才到了那處主峰的下邊。
站在主峰的山腳下,山勢也變得陡峭了一些,這裏的山峰看起來更加的厚重大氣。
同時還有一條不算是太寬的河流,圍繞這山腳之下流淌,我們停在河流的對岸,有一座年份不算短的石拱橋伫立在河流上邊。
耿中讓那幾個轎夫先休息一下,他則是帶着另外三個人去找生門。
如不是之前看到那主峰下有水流出來,恐怕這會我也會對于耿中的那番話堅信不疑了。
因爲這座山所表現出來的龍脈在風水之中被稱爲環龍,有山環水抱之意,這條河凝重而寬緩,跟書上描述
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環龍在風水中又是一座山氣脈存蓄的地方,若是在山脈之中發現環龍,那就證明這裏的彙聚了所有龍脈的生氣,自然這龍氣彙聚之地,就是生門所在了。
但是這水是從山頂流下來的,水流之上而來,又形成了水壓龍之勢。這水會把彙聚起來的龍氣洩走一部分的。換句話說,龍氣和水融爲一體,通過水流,也就在這裏循環了起來,這生門到底在什麽地方,現在真的不好說了。
在我思緒的時候,耿中已經帶領着那三個人通過了那座石拱橋。闫芳瑞招手,示意我也跟着一起去。
我們跟在那四個人的後邊,此刻的耿元手裏持着一塊羅盤,同時他還摸出了一根略微彎曲的手杖。
這裏屬于垅山,這環山的山脈又很大,一般情況下,彙聚龍氣的地方都在山腰之處。這山腰之處卻是并不是那麽好找的。
同時這裏的山勢起伏也很多,很容易就把方向辨别錯了。
衆人一直找到了下去五六點鍾的時候,天邊露出了晚霞,還是一無所獲。衆人也都累的不輕了。
所有人都氣喘籲籲的,額頭上都冒着汗,雖然我是這裏邊最年輕的那一個,但是我身體弱,嚴格來說還比不過那幾個老頭。
終于,耿元停在了一處空地之前。他此刻的神情有些激動,站在那裏,拿着羅盤的手,甚至都有些顫抖了。
“這裏平坦如手掌一般,若是我推斷不錯的話,這個地方就是我們要找的生門之地了。”
另外三個風水師也都變得興奮了起來,他們紛紛左右打量了起來。
我着實累的夠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環視了周圍一圈之後,除卻了那一塊空地,周圍的樹木也比其他地方的樹木要蔥綠一些,現在本是剛剛入秋的時候,樹上的葉子隐隐有了發黃的迹象,但是這裏的樹葉卻是翠綠翠綠的,同時在空氣中我也感覺到了一股暖流,這股暖流似乎在緩緩的流淌着。
此處的風水的确很是不錯,但是絕不可能是生門所在之地,因爲這裏過去簡單了,同時跟我看到的天門暈實在是相差太遠了。
耿元現在卻是十分的興奮,他已經找出了一處位置,指揮着那兩個跟過來的人挖了起來。
并且他斷言,生門之處,必定有棺木,棺木中的就應該是我們要尋找的羽化之屍。
隻要挖出來,就能證明他說的沒有錯。
說完這話,他的眼睛看向了我,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馬先生,看來今天你是白跑一趟了。”
他這話似是在開玩笑一般,但是我卻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掩蓋不住的得以之色。
至于另外的三個人則是撇了我一眼,神色中帶着一抹玩味之意。
我隻是嗯了一聲,也沒有開口說話。
耿元則是讓那兩個人快點挖。
挖這裏,很是花費了一番的功夫,一直到暮色退去了,他們還在挖個不停。
眼看着那棺材一直沒有出來,這坑挖了也有七八米深了。那幾個風水師也坐不住了,也跳到坑裏幫忙挖了起來。
月亮已經升了起來,像是一顆人的眼珠子一般的,發出了清冷的光,注視着地上發生的一切。
朦胧的夜色中,耿元還有高勤再加上那兩個跟班的,他們費力的下邊挖着。孫家兩兄弟,則是坐在地上休息,準備去替換耿元和高勤。他們看着我,眼睛裏帶着敵意,似乎是看我不幹活,心裏有些不舒服。我自然是不管他們的眼光,我自己的身體什麽樣,我自己心裏清楚。同時,這裏也不是生門所在之地,我也不可能去幫他
們挖坑的。
就在我們休息的時候,忽然,坑底傳來了驚喜的喊聲,“見棺了,有棺椁了,這棺椁裏邊定然有……”
那聲音突然嘎然而以,就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般,緊接着從坑底再次響起了驚恐萬狀的大喊聲,這聲音是高勤發出來的。
“下邊有水,龍壓水,快,把我們拉上去。”
聽他喊下邊有水,我一下站了起來,我也沒有料到這裏會有地下暗河,要是有地下暗河的話,那這裏的地勢就更加的複雜了。不僅是水壓龍,還有龍壓水,看來這大墓當真是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
此刻,我們已經到了坑邊,深坑本身已經超過了十米,在耿元和高勤的腳下,竟然還有一口棺椁。那棺椁是黑色的,在月光的照射之下發出了黑色的光澤,看那棺材的樣子,并不是木質的。
此刻,下邊幾個人的神色都是惶恐至極,他們不停的喊着放繩子,幾乎要聲嘶力竭了。
我額頭上的冷汗也冒了下來,龍壓水,本身就是這裏的風水之變,也是我沒有想到的。
水本爲陰,陰氣從這裏流淌就會把這裏的生氣洩走。那棺材放在這裏,棺材裏的不但不會羽化,而且因爲陰氣過重,那棺材裏的人必定是屍體不腐,一具陰氣過重,而又不腐的屍體,對于陽氣最是渴望。
這就像是電視劇裏看到鬼祟化身美女吸男人的陽氣一般,這具屍體就如同那些鬼祟一般,吸陽氣。
坑下邊的這幾個人得盡快上來,不然的話,他們的麻煩就大了。
孫家兄弟已經在準備繩子了,他們準備把人從下邊拉上來。但是這時闫芳瑞到了坑邊,朝着下邊看去,他的臉上此刻露出了陰翳的神色,同時我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子的陰冷殺氣。
“耿先生,你不是說這裏是生門所在,挖出來的棺材必定是羽化屍嗎,你現在把棺材系在繩子上,把棺材先拉上來。”
耿元聽了闫芳瑞的話,立即罵了起來,“闫芳瑞,這是龍壓水,你不趕緊我們拉上去,要出大亂子的。”
“能出什麽大亂子,你們兩個在下邊把棺材開了,我倒要看看這棺材裏的是什麽?”闫芳瑞冷冷的說道。
耿元應該是聽出了什麽,氣呼呼的說道,“闫芳瑞,你不會不知道什麽這屍體是會喜歡吸人陽氣的陰屍吧。”
“你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這下邊不是生門,卻要騙我們下來,你當真是蛇蠍心腸。”
說話的功夫,那兩個跟班已經快速的順着坑邊蹿了上來,兩個人的功夫看來是相當的不錯。
月光之下,我看到他們的面相中有黑氣入庫,甚至都能看出來他們此刻有些頭重腳輕,那耿元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空洞了起來。
孫家兄弟皺着眉頭,小聲的在闫芳瑞的身邊說道,“闫先生,看在咱們都是酆都城的份上,還是把他們兩個拉上來吧,不然真的會死人的。”
闫芳瑞的嘴角動了一下,“你們兩兄弟是不是也想下去陪這他們一起。若是這樣的話,我可以成全你們。”
闫芳瑞說話的時候,那兩個跟班已經到湊到孫家兄弟的跟前,孫家兄弟立即閉上了嘴巴,不在敢開口說話勸阻了。
闫芳瑞此刻蹲在坑洞的邊上看着下邊的兩個風水師,他的神色似是饒有興味。
我猶豫了一下,若是讓我眼睜睜的看着坑下的那兩個人就這麽死了,我當真是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我開口說了一句,“既然錯了,我們去找對的就是了,不如把他們拉上來,放他們一條生路。”
闫芳瑞眯了眯眼睛,沒有理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