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木頭上的字符,雖然我一個字都不認得,但是那些字給我的感覺卻是很壓抑,同時還有一種莫名的窒息感和陰森感。
“這似乎是一個風水先生的墓。”闫先生微眯着眼睛,仔細的端詳着那些字符,淡淡的說道。
“風水先生。”我在嘴裏呢喃着。
是什麽樣的風水先生會把自己的墓放在此處,又是什麽年代的風水先生。最起碼這裏埋的風水先生要比這些人來這裏來的早。
嘴裏一邊呢喃着,我的身體竟然朝着前邊走去,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好像墳頭裏邊的東西有一股吸引力一般吸引着我往前走。
我竟然上前直接把棺材上的那塊木闆拿了起來,闫先生也沒有阻止我,隻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手觸碰到那塊木闆上的時候,一股冷意從木闆中傳來,木闆上的冷意瞬間給我帶來了陰森和恐怖的感覺。
木闆拿在手裏,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爲這木闆上的字并不像是之前雕刻的,而好像是剛剛刻下的,隻是那人故意用了一些手段,讓這些字看起來很久遠一般。
這足以說明,這棺材裏的人不管是不是風水先生,但是這座新墳立起來的時候,定然是有風水先生參與的,而且這風水先生的手段,應該也不會太弱。
我心裏頓時犯了一個個,看來這酆都城裏并不太平。
“這東西叫符契,是專門給死人劃地界的,看着符契的内容,這方圓幾裏恐怕都是這死人的底盤。”闫先生接過我手裏的符契,幽幽的說道,“秧煞出,人驚魂。這也是那些人爲什麽掉魂的原因了。”
符契我是見過的,之前在張大春家裏見過符契,這符契等于是劃底盤,屍煞在自己的符契底盤的時候,他會變得相當的兇惡。
這人被一塊死玉鎮着,現在還出現了這麽一段話,足以說明,這個人的當時死的時候,應該很是特殊,才會如此。不然的話,幾百年的屍體,爛也要爛沒了,怎麽可能還能存在。
“這裏最開始的時候應該不是這段話,應該是另外一種符契,這人死的特殊,又被人鎮壓再次,所以那上邊寫的應該是什麽日子開始開墳遷葬,同時告訴世人以合适的人,或者是用神爲來沖煞,從而化掉裏邊的煞氣。”
闫先生說道這裏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隻不過被他們把這裏破壞掉了,也就出現了目前的結果。”
聽完闫先生的話,在結合之前在陰宅經上看到的一些内容,我也明白了一個大概。
現在那木闆上的字寫得應該就是這棺材裏的屍體形成的兇魂,這兇魂成形的時候,形成了驚魂,所以那些人才會變成如此呆傻的模樣。
而且,這裏的陰宅應該是被告人用來鎮壓一具兇屍的,不過卻被那幾個貪财的把這裏破壞掉了,他們還開了棺,以至于這兇屍先是驚了他們的魂,然後這些人又被撞祟。
隻不過,後來那個出現的人到底是什麽人,他故意把巴彥放回去,又把那巴青弄昏了過去,同時在這期間,他重新把棺材封入墳中。
他讓巴彥找闫先生的目的,可能是三點中的一點,一是這裏發生的事情恰巧被他看到,他跟闫先生不對付,想給闫先生一點教訓。二是,他想要把這
件事告知闫先生,讓闫先生來解決。第三點就是這人跟闫先生有仇,他故意弄出來動靜,引起酆都城裏人的主意。
前邊兩點還好說一些,若是這第三點的話,那這闫先生就有問題,他在這個地方要修什麽呢,修建的目的又是有什麽。
我沒有拿出羅盤,拿出羅盤看的話,動機太過于明顯了。我隻能是偷偷的大量周圍的風水,同時打量動土的地方。
闫先生好似看出了我的心思,沒等我問,直接說道,“中元,你是遷墳師,酆都城的風水你應該也能看出來,雖然這裏的生機很足,但是酆都城所在的位置真好在坤位上,自那邊坎位而來的風正好沖到酆都城裏,所以,我要在這裏修建一道屏風,用來擋煞氣。”
聽完闫先生的話,我點頭,他說的的确不錯,站在這個位置上,卻是能感覺到有一股風經過,那股風沒有任何的暖意。
同時在風水上,也的确跟闫先生說的一模一樣,不過,就算是如此,我還是隐隐的覺得哪裏有不對的地方,但是那隻是心裏的感覺,我并沒有看出來。
現在目前最要解決的是這些人,還有這一處墓穴。現在我們已經二次開墳了,這裏的因果也就沾染上了,墳是我挖的,這處地方也得我負責解決掉,把裏邊的屍煞弄出來,把他鎮壓到别的地方安葬。
安葬好說,在找一處就是,而且棺材裏的屍煞也并沒有感覺有多兇,單憑我就可以完全對付。隻不過是那些人的魂魄怕是不好找回來,可能被那個風水師帶走了,至于那個風水師是什麽人,隻要是酆都城裏住的,闫先生應該能知道。
闫先生看着我說道,“小馬先生,遷墳的事情交給你了。”
我點了點頭,把心裏所有的想法都壓了下去,結果闫先生手裏的符契,直接拿出龍鱗匕首,照着符契上狠狠的削了過去。
咔嚓一聲,木闆直接被段成了兩截,掉落在地上。
木闆被斬斷了,這道符契也就是作廢了。
現在是白天,這棺材裏的兇屍不會出什麽亂子的,不過,要是到了晚上就得麻煩一些了。而且,這人的魂不能滅,這人沒有害死人,滅了他的魂,我會得到因果報應的。
闫先生問我需要什麽東西,他馬上回去讓人去準備。我跟他大概說了一下需要的東西,闫先生讓巴青陪我待在這裏,他則是回去準備東西了。
闫先生走後,我讓巴青幫忙,兩個人直接到了墓坑裏,把棺材蓋合力擡了起來,這棺材蓋看着破舊,但是卻是沉得很,我們兩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棺材蓋擡了起來。
就在我們擡起棺材蓋的瞬間,突然一隻灰色的大耗子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蹿了過去,他直接跳進了棺材裏。
就在那大耗子跳進棺材的一瞬間,原本并不是很冷的溫度,一下就下降了幾十度。我心裏不由的一驚,壞了這是要出事了。
那巴青眼睛都直,他聲音有些哆嗦的說道,“好像有隻大耗子進了棺材。”
我讓巴青先上去,我自己則是待在下邊,然後把狼牙鏟抽了出來,同時朝着那棺材裏看了過去。
果然在一具屍體的上邊站着一隻大耗子,那耗子的兩條後腿就如同人一般,他站在那屍體的上邊,一雙圓溜
溜的眼睛瞪着我。
那大耗子差不多有一隻成年貓那麽大,看到那老耗子,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一個老太太坐在屍體上,那感覺真是詭異至極。
此刻,我心裏也莫名的跳了起來,這突入起來的大耗子給我一種極爲危險的感覺。
而且這種感覺,是越發的強烈。
我眯了眯眼睛,舉起了手裏的狼牙鏟,就要朝着那大耗子身上砍過去。
大耗子的一雙眼睛,此刻竟然變得深邃無比,同時那眼睛裏還帶着一抹狠戾之色。
也就在我準備去對付那大耗子的時候,棺材裏傳來了詭異的聲音。
“咚咚咚——”
就好似有人在敲棺材闆一般,在那敲擊下,那隻大耗子竟然變得興奮了起來。他竟然對我呲起了牙齒,看他的意思是在恐吓我。
同時棺材裏此刻發出了另外一種聲音,就似乎是有人在用指甲撓玻璃一般的聲音,我不僅眯起了眼睛,這聲音更像是有東西在啃這棺材一般。
我朝前走了半步,并沒與看到有什麽東西在啃棺材,不過棺材裏原本閉着眼睛的屍體,此刻竟然睜開了眼睛。
棺材裏是一具老頭的屍體,那老頭可以說骨瘦如柴,臉皮幾乎是貼在臉上的,幹巴巴的,看着就陰森詭異。
我不禁心裏一跳,這大白天的難道還能鬧煞不成。
就在我準備動手的時候,一張符從外邊飛了進來。那張符咒不偏不斜正好貼在老頭的腦門上,頓時老頭的眼睛閉上了,那隻大耗子也快速的從棺材裏跑了出去。
我回頭看去,在墳坑的上邊站着一個男人,那男人也就三十多歲的年紀,臉型狹長,皮膚很白,他的白并不是不健康的白,而是天生的白,他的眼神很是深邃。
他天生帶了一副笑面,一張臉笑眯眯的看着我,似乎在打量我的面相一般。
他給我的感覺既不親切又不狠戾。
“眼前我看面相的時候,還得找人看,現在您是在給我相面嗎?”我微眯着眼睛,從墳坑了爬了上來。
此刻,這裏除了我就是那個人了,巴青早就沒有了蹤迹,應該是剛剛被吓到,跑走了。
“對于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是不經常算命的,畢竟命掌握在别人的手裏,總歸是不安全的,而是命越算越薄,我就這點本事,經不過先生算。”
我說話的時候,語氣淡淡。
那人聽了我的話,臉上依然是一副笑模樣,不過,他也沒有繼續給我看樣了。這些話,都是鬼娃告訴我的,他告訴我,有些人喜歡上來先給人算命,面對這樣的人,要是不願意對方給自己看,直接說出這番話,對方也就自知沒趣,不會繼續下去了。
“小兄弟,以前沒有見過你,你跟闫方瑞是什麽關系。”那人張口問道。
他嘴裏說的闫芳瑞應該就是闫先生,我回答道,“我跟眼線是,今天算是初次見面。”
聽我這麽說,那人笑了起來,“既然如此,你爲何要多管閑事。”
我皺眉,“管閑事,難道這裏的局是你設的。”
“我設局,我從來都不設局,我最願意做的時候,是破局。”那人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