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我給劉純元打了電話。劉純元在那邊告訴我,我所要的這兩道符,是兩道特殊的符,他們的承載體并不是符紙,而是物或者屍煞。在符紙上是畫不出來的,他也是最近這兩天從那本書裏看到的,他本也準備打電話讓我再去劉家一趟的,他也能給我指點一下。
我告訴他,我的出去辦一些事情,暫時是去不了劉家的。劉純元有些遺憾的說道,他還想跟我探讨一下風水問題。隻能是等我回來再說了。
我跟他說,等我回來,我一定會去一趟劉家的。劉純元讓我一路保重,然後把電話挂斷了。
挂斷了電話,我心裏有些猶豫了起來,我擔心我的這符咒不對,就想着找個屍煞試試。但是這火車上怎麽可能有什麽屍煞讓我試,隻能是等着機會了。
我所在的這節車廂裏原本是住着六個人的,後來中途下去了四個人,就剩下我和一個大着肚子的女人。
那女人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自從他上車之後,他就在不停的打着電話。從他斷斷續續的話中,我大概也明白了什麽意思。
這個女人是未婚懷孕了,他對象知道他懷孕了後,讓他把孩子打掉。然後這個女人一心想把孩子生下來。但是那個男人死活不同意,後來直接跑出了老家。
女人現在就是坐車去男人的老家找那個男人的,好似他們在電話裏聊得并不是很好,那個男人讓他不要來。說是來了也不會讓他進他家的門的,也會把他趕出村子。
我對這個女人很是同情,同時也爲這個女人感到悲哀。像那樣的男人,何必千裏迢迢的去找尋他,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要他有何用。
氣憤歸氣憤,我也做不了什麽,清官難斷家務事。
後來,我迷迷糊糊又睡着了,睡夢中好像車子又停了。有人進到了我們縮在的這間屋子裏。
我聽到幾個人說話的聲音,也沒有太在意,繼續睡覺。
不過,很快,我感覺到了一陣的發冷。不由的往被子了縮了縮,但是
并沒有什麽作用,依舊是冷的不行。
現在雖然已經立秋了,但是秋天的溫度也不會這麽低的,而且我睡覺之前,這裏的溫度還有些熱呢。現在的溫度怎麽會突然如此的低,是空調調的太低了嗎。
我聽到剛剛進來的人,也都在抱怨這裏的氣溫太低了,有人直接找了乘務員,反應這裏的氣溫太低。我聽到乘務員在外邊說說空調出問題,根本就沒有開空調。
聽到他們的對話,我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因爲我現在意識到這裏的冷不是氣溫的冷,而且那種陰冷的感覺。
我朝着那個女人的方向看了過來,他已經不在打電話了,而是躺在那裏。
同時空氣中隐隐的有一股子血腥的問道,雖然這味道并不是很重,但是我見得血多了,對這血腥味就格外的敏感。
那個女人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被子蓋在他的身上,他的腦袋露在外邊,他的腹部隆
起了很高。
因爲屋子裏的燈光比較暗,我看不清他的臉。不過,現在這裏這麽吵鬧,那女人竟然一動不動的繼續躺在那裏,絲毫沒有醒過來的痕迹。
我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好,從上鋪爬了下來。
到了地面之上,我也看清了那個女人的臉,我發現他的臉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他的臉有些發白,白的不太正常。
剛剛我進來的時候,他的臉可不是這個顔色的,怎麽這睡覺了臉變成了如此,這不對勁,很不對勁。
我眯起了眼睛,伸手過去把那個女人的被子拉了起來,我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魯莽了,但是這女人顯然是有問題的。
我拉着被子的一個角,就要把被子拉起來,但是驟然間,床上的那個女人,眼睛突然一下子睜開了,同時他一隻冰涼的手,死死的握住我的手腕。
那女人直勾勾的看着我,冷不丁的說了一句,“你幹什麽,爲什麽要掀我被子。”
那女人的眼中空浮,說話的聲音裏也充滿了空洞,他手上的力氣卻是很大,掐的我的手腕非常的疼。
我後退了兩步,對看了那女人幾眼,然後用力的掙了一下手腕,那女人才把手松開。
這個女人的面色和臉上的神态,都和剛剛我上車的時候,我天壤之别。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睛空浮,他說話的聲音也空洞,這都是死人才有的相。
“你想幹什麽,這裏這麽多人,你想非禮我,我告訴你,我老公接我的時候,他饒不了你。”女人狠狠的說道。
旁邊有人也附和道,“你這個小夥子長得不錯,穿的也不錯,還以爲你們是兩口子呢。”
“你随便掀人家女孩子的被子,你也太不禮貌了,這裏這麽多人,我告訴你,你再這樣,我直接去找乘務員了。”
其他的人更是附和了起來,我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我現在可以确定,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他現在是活屍。但是我說這樣,他們誰會相信,恐怕沒有一個人會信的,沒準還會把我當成瘋子對待的。
我眉頭微皺,不在說話,直接爬到床鋪上。
那個人又拿出電話,開始打起來電話。我進來的時候,他講電話的時候,聲音裏都是哀求,此刻他的聲音裏充滿了狠戾。
“我告訴你,我和孩子生是你們家的人,死是你們家的鬼,你若是不讓我進門,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就算是你不來接我,我也能找到你家,我會讓你們一家子這輩子都不會安甯的。”
女人的語速越來越快,他說的話,也給外的狠戾。
同時,他給人的那股子空洞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起來。
這間車廂裏似乎都形成了回音,車廂裏的人都停止了小聲的說話,有人好奇的問道,“大妹子,你這是遇到什麽事了,千萬不要動氣,你肚子裏還有孩子。”
這人說話,原本也是一番好意,但是那個女人卻是陰狠狠
的說道,“我遇到什麽事用你管,我肚子裏的孩子好着呢。死女人,滾。”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而且看到那個女人的臉,此刻眉毛竟然斷了半截,印堂的位置也出現了開裂的迹象。
我更加的确定他現在就是死人了,他的性格也比之前變化了很多。我不僅眯起了眼睛。
那個被罵的女人剛想說什麽,我趕緊勸道,“這位大姐,他心情不好,您少說兩句。”
這爲大姐要是跟那個女人發生了沖突,那個女人說不定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到時候他要是在這裏殺了人,就更麻煩了。
果然,那個大姐嘟囔了一句,瘋婆子,也就沒有在說什麽。
那人女人後來一直坐在那裏打電話,對方挂斷了,他重新撥過去。一直到了天亮了,那個女人在蓋着被子,把臉也蒙了起來。
我在心裏一直盤算着,該怎麽辦。現在可以很确定這個女人就是活屍了,不過活屍剛剛死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是活屍,慢慢的屍體長了屍斑,才會意識到自己死了。
而且活屍的執念很強,這個女人的執念顯然就是找到他對象,一下三口好好的過日子。
同時,這個女人還是一個孕婦,他肚子裏的孩子顯然應該也死了,現在他們就是母子煞。
我心裏不由的砰砰的跳了起來,以前遇到屍煞的時候,有張小北和鬼娃幫忙,這次是我一個人面對這具活屍而且還是母子煞,我心裏不由的有些緊張了起來。
我打算去外邊找乘務員說明一下情況,把這裏的人都暫時撤離了。這裏的空間本來就小,動起手來難免會傷害無辜。
不過,我有些不确定乘務員會不會相信我說的話,我心裏其實是打鼓的。
來到外邊,我找到了乘務員。乘務員問我有什麽事情,我變得有些支支吾吾起來。
最後,我一咬牙說道,“我們車廂裏的那個孕婦可能已經死了,現在他是一具活屍。”
那乘務員聽了我的話,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好半天他才說道,“活屍,人死了成了活屍。”
“對。”我非常肯定的答道,然後給他普及了活屍的一些常識,他聽完竟然嘿嘿的笑了起來,突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腦袋,“你是不是看看多了,癔症了。”
看他根本不信的樣子,我讓他到我們車廂看看。
那乘務員一臉不信的跟着我來到我們所在的車廂,打開車廂門的時候,我看到那女人的床鋪竟然是空的,我心裏不由的跳了起來。這個人難道是離開這裏了,這大白天的,不應該呀。
我問那位大姐,那個女人去哪裏了,大姐指了指地闆,小聲的說道,“人在那裏。”
我看過去,果然,那個女人此刻竟然躺在了地闆上。他的一雙鞋子飯都是鞋尖對着床放在那裏。
乘務員也皺起了眉頭,他伸手去拍那個人女人的身體,他的手剛剛挨到那女人身上的時候,猛地一下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