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僅面色大驚,猛地身體朝着後邊退去。那些蛇已經彈出了小臂長的距離,就在蛇頭離我一個拳頭的距離,蛇信子似乎都已經挨到我臉上的時候,那條大蛇突然張開了嘴,狠狠的咬住了朝着我的射過來的蛇。
蛇是不能發出聲音的,他們隻有瘋狂的扭動着身體,好似很是痛苦的樣子,不過,他們并沒有把身體收縮回去跟大蛇纏鬥,隻是在不斷的扭動着身體,嘴裏的蛇信子吐出來很長。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劉純元也才剛剛的抽出青銅劍準備動手,劉不通的桃木劍則是還沒有抽出來,隻是抽出來一半……
現在我感覺胸口有一股涼涼的感覺,我摸到了米線兒外公給我的那隻陰鞋。
這已經是它第三次的救我了,米線兒外公當初把這雙陰鞋給我的時候,我隻是把他當成了他們家的傳家寶,我心裏還一直想着還給米線兒,沒想到他這次又救了我一命。
現在那條大蛇身上的小蛇都纏在一起打了起來,這一幕顯得格外的詭異。
我把陰鞋拿了出來,陰鞋上此刻格外的冰涼,就像是剛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一般。
我不僅皺起了眉頭,羅盤鎮煞的時候,羅盤上會發燙,但是這陰鞋竟然是冰涼的。
難道是這陰鞋讓這些蛇撞祟了,我心裏不由的畫了一個圈。
“你手裏的東西,是從哪裏來的?”劉純元眼睛盯着那隻玉質的陰鞋問道。
“這是陰鞋。”我簡單的回答道。
劉純元點了點頭,“這是鞋匠家的傳家寶,怎麽會在你的手裏,你爺爺不是遷墳師嗎?”劉純元繼續追問。
我沒想到他認識這東西,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的解釋了,隻得說道,“是一個朋友借我用的。”
劉純元點頭,淡淡的說道,“你朋友還真是夠大方的,這東西你要好好的保管。”
很快,那邊隻剩下最後一條大蛇了,那條大蛇看了我們一眼,然後進到水裏,消失不見了。
我心裏長長出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又有些擔心,我擔心那條蛇會在水下暗算我們。
劉純元看出了我的顧慮,“你放心,他已經走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條蛇應該是劉家祖上豢養的,他能聞得出劉家人身上的氣味。”
聽他這麽一說,我心裏頓時明白了過來,爲什麽剛剛那條蛇沒有攻擊劉家人,而偏偏過來攻擊我。而且就算是在水裏鋸鐵索的劉家人也隻是被暫時的迷幻了,并沒有一個受傷。
我心裏歎了口氣,原來他是因爲我是外人,以爲我是來盜墓的,所以才攻擊我的。看到劉家人都在護着我,他才離開的。
我不僅搖了搖頭。
“下邊還有火棺和木棺兩口棺材裏,這火棺裏不知道又放的什麽東西?”劉不通說完看向了我。
剛剛那水棺裏,我猜對了,所以這次劉不通又看向了我。
前邊的三口棺材都是按照五行中的所指布置的,基本跟五行也相貼合。這火棺裏就有些難猜了。
火在五行中的初始意思是熱能的意思,什麽跟這個能對應,能冒火的東西或者是能散發熱能的東西,這次我還真是有些猜不出來了,不由的撓了撓頭。
劉純元眯起了眼睛,他喃
喃的說道,“大概,我知道裏邊是什麽了。”
“是什麽?”劉不通追問道。
“按照木棺裏放陰陽草,這火棺裏極有可能是鬼形蟲。”劉純元看着那口棺材說道。
“鬼形蟲又是什麽東西,跟那個陰陽草有什麽關系?”劉不通皺着眉頭問道。
“二者都是上古中的傳說的一種物體,鬼形蟲,是一種生活在淡水和海水中的蟲子,這種蟲子隻要離開水,自身就會燃燒起來。我也是在書上看到過的,具體到底是什麽樣子,我并沒有親眼見識過。”劉純元解釋道。
“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待在水裏是不是就沒事了?”我問道。
劉純元擺了擺手,“不可,鬼形蟲還有一個可怕之處,就是他像寄生蟲一般,會鑽進任何生物的身體裏,隻要人體離開水面,鬼形蟲照樣會在人體裏燃燒起來。”
我心裏不由的一顫,這鬼形蟲竟然如此的厲害,想象一下,一個人突然體内燃燒了起來,會是一種什麽滋味。我不由的後背一陣的發涼,這東西實在是太過于恐怖了。這劉家的祖上到底是從哪裏弄了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來守他的棺木。
“那豈不是沒有辦法了?”劉不通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我眼睛看向了劉純元,想聽聽是不是有什麽辦法可以破了這鬼形蟲。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這鬼形蟲最怕的就是蛇了,蛇身體裏分泌的一種物質,可以快速的把鬼形蟲分解掉,這樣就算是進了蛇肚子裏,他們也隻會成爲蛇的養料了。”
聽到劉純元提到蛇,我突然想起了水棺中的那條大蛇,難道劉家的祖上在棺材裏設置的這些東西,都是能相克的。
我不僅眯起了眼睛,五行中,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我們現在開的三口棺材,第一口裏邊是藤甲屍,他身上穿的藤甲制作方法是,把藤入水浸泡半月,拿出來晾曬三日,把藤甲完全晾幹,然後在放入油中浸泡一年的時間再取出來曬幹,最後塗以桐油編制而成。藤甲最大的缺點就是怕火易燃,這也正好貼合了火克金。
要是這樣的話,金棺中的藤甲屍應該也有制衡陰陽草的辦法,隻不過陰陽草已經被我們毀了,而藤甲屍也已經被變成了普通的屍體。現在也沒有辦法再印證了。
假如火棺中真的是鬼形蟲的話,鬼形蟲的天敵又是蛇。這反倒是更好的解釋了五行的相克。
腦子裏快速思緒的同時,突然水面上揚起了水花,一個腦袋從水裏露了出來,正是那條蛇。
他朝着我們的方向吐了信子,然後鑽進了水裏。
蛇是有靈性的動物,他應該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過,這隻是我們心裏的猜測。而且假如這條蛇并不是我們想的那樣,豈不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會有危險。
我心裏此刻有些七上八下,不相信這條蛇,這裏的局沒有辦法破,相信了這條蛇,萬一他存了壞心思,我們這些人恐怕都活不成。
劉純元的眉頭也皺着,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是否跟我一樣。
“我看不如冒險試試,這條蛇看着不會害我們。而且,就算是有危險,我們這麽多年,難道還怕幾條蟲子不成。”劉不通站在劉純元的身後,眯着眼睛說道。
劉純元沉默
了半分鍾,然後捏了捏拳頭,“好,就這麽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說完這話,他看了我一眼,“中元,你是給我們劉家幫忙的,這個險不能讓你跟着我們一起冒。”
“我看不如這樣,我讓他們先送你到岸上,岸上還是比較安全一些。”
原本我是想勸勸劉純元的,讓他不要沖動,我們先回去商量一下,不過,此刻看劉純元的表情,他似乎是已經下定了決心,肯定不會聽我的勸告的。此時的劉純元應該一心想把劉家祖上棺材裏的奇書得到手,根本不顧及任何的危險了。
“既然我答應了這件事,我跟這件事也産生了因果,就不會因爲有危險而害怕的。”我回答道。
劉純元點頭,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在他們的身上栓了繩子,假如有危險,這邊立即就能把他們拽到船上,這也是一個保障。
劉家的幾個道士到了水裏,鋸鐵索的聲音重新響了起來,這次的聲音裏帶着铿锵有力的聲音。
十分鍾過後,鐵索鋸斷了,劉純元趕緊喊幾個人先上來。那幾個人剛剛也聽到了劉純元的,他們聽到劉純元的喊聲快速的朝着船邊遊了過來。
不過,他們剛剛要動身的時候,棺材砰的一聲炸開了。我立即意識到事情不好,趕緊喊道,“快把他們拉回來。”
幾個撈屍人立即拉動手裏的繩子,有幾個道士也過去幫忙。
也就在這是,水裏出現了無以計數的蟲子,那些蟲子如同糯米粒一般的大小,身體白白的,漂浮在水中。
朝着水裏的道士湧了過去,水裏的幾個道士頓時慌了,他們因爲恐懼遊動的速度反而是有些慢了。
不過,所幸的是他們身上拴着身體,船上的人此刻在快速的往後收着繩子。
突然半空中傳來啪的聲音,一道火光閃在空中亮了幾秒鍾然後滅掉了。
我心裏不由的大驚,這棺材裏還真是鬼形蟲,這些鬼形蟲要是湧到船邊,跳上船的話,所有的船都得燒起來。而且,那條蛇現在并沒有出來,就算是他能出來,一條蛇也不足以對付這些鬼形蟲的。
我立即大喊道,“趕緊劃船,往岸邊靠。”
這個時候,那幾個道士已經到了船邊,有人拉他們上船,電光火石之間,幾隻鬼行蟲彈了起來,直接彈到了船上一個道士的身上,那個道士身上的衣服立即燃燒了起來。
這一切不過是電閃雷鳴之間,那個道士的全身已經燒了起來,他嘴裏大叫着,在船闆上跳來跳去。
有人過來,拿起船槳幫他滅火,但是船槳竟然也着了起來,我心裏一顫,這東西竟然這麽厲害。
“先跳進水裏。”我對着那人大喊了一句,水能克火。
那人也股不大水裏的蟲子了,噗通一聲跳了進去。所幸那些蟲子還沒有挨到船邊。
大家正在慌亂的時候,突然水潭裏的水像是開了鍋一般的攪動了起來,又像是有人拿着一根棍子在水裏不停的攪動着,那些蟲子随着水流的攪動,也不在往前湧了。
我看到一個蛇腦袋,那條蛇直接伸出信子,朝着那些蟲子伸了過去,一下就把幾十隻蟲子吞進了肚子。
水面此刻傳來了嘶嘶的聲音,那聲音有些瘆人,但是同時也給我們帶來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