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純元的眼神讓我覺得這木雕有問題,他拿着木雕反複的看了好幾遍,才喃喃自語的說道,“太像了,太像了。”
“像誰?”我一旁不由的問道。
“劉家的祠堂裏挂着一張祖上的畫像,這木雕跟畫像上的人一模一樣。”劉純元道。
我沒想到這木雕竟然是劉家的祖上,他把自己的木雕放在這裏當鎮物,是爲了什麽,我有些看不明白。
轉念一想,我有些明白過來,劉家祖上當年在這裏設了這麽大的一個局,他必然是一個很倨傲的人,一個倨傲的人怎麽可能用别的人的雕像當鎮物,他必然覺得自己就是這天下第一,自然會用自己的。
拿出羅盤我看了看周圍的風水,心裏不由的一驚,這劉家的祖上實在是厲害的很,他這是又給自己加了一道保障,假如水潭裏的風水發生了變化。由好變壞的話,那麽這裏就是他的保障。這裏埋的他的雕像就是一張護身符了。
我的心不由的砰砰的跳了起來,劉家祖上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才會把事情做的如此的天衣無縫。我真恨不得自己早生一百多年,見一見劉家這位祖上。
“中元,怎麽了,這裏是有什麽問題嗎?”劉純元看我陷入了沉思,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過神來,笑了笑,“您家祖上的風水術真的很厲害。”
說這句話,我是由衷的說出來的。
劉純元點頭,讓一個道士帶上那個木雕。
我們到了三處,三處都被破了,但是人卻是失蹤了,東西也沒有帶上,同時這裏也沒有任何打鬥過的迹象,這就有些奇怪了。
帶着疑問,我們來到了第四個地方,一棵大樹倒在地上,大樹的周身都是漆黑,而且傷痕累累,這赫然就是一棵雷擊木。從樹身上的痕迹來說,可以看的出鐵鏈子是綁在樹身上的。一條鐵鏈子扔在一邊。
跟之前一樣,照例是沒有一點的異相,這裏依舊沒有一個人。
事情好像有些不妙,這些人定然是發生了什麽,不然不會就這麽離奇的失蹤的,至于發生了什麽,我們現在無從可知。
第五處則是山頂處,地上照樣放着一根鐵鏈子,旁邊則是一塊碎掉的大石頭。從大石頭斷裂的痕迹可以看的出來,這塊石頭是剛剛斷裂的。
五處地方都走了一遍,但是依然沒有發現一個人人影。劉純元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畢竟那是二十個劉家道士,就算是他們遇險了,也不能一點聲音都沒有。而且剛剛劉不通也來找了,他怎麽也沒有人影,以他的本事,基本上都能對付的了的。
心裏莫名的有些慌亂了起來,難道這裏還有我們未知的危險存在。
下意識的,我擡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樹林子,那是一片柳樹林。莫名的我覺得應該到那個地方看看。
柳樹是五大鬼木之一,屬陰。柳樹林子更是吸魂納鬼之所,而且一下修煉的動物也喜歡待在這樣的地方。
就在這時,我看到一個白影好像躲到一棵大柳樹的後邊看着我們,等我眼光看過去的時候,又沒有了。
“我們到那邊看看。”說完,我直接朝着柳樹林子而去。
劉純元擺手,他們三個也跟了上來。
現在雖然已經五點了,但是天依然是亮的。外邊是大白天,但是進到裏邊卻是陰沉沉的,今天本就沒有陽光,這裏邊更是陰冷。
大約走了十幾分鍾,我們到了樹林子裏較爲密集的地帶,在我們前邊三四米處,又好幾顆柳樹,這幾棵柳樹長得有些怪異,歪歪扭扭的,纏繞在一起。在柳樹的下邊竟然站着一隻黃皮子。
那黃皮子半圓的耳朵,一雙圓溜溜的眼珠子盯着我們,濕潤的鼻子裏更是透着漆黑,最重要的是,他後邊沒有尾巴。
這隻黃皮子竟然是當初給姚家遷墳的時候,那個老太太養的那隻。之前他在陰山鎮的時候出現過一次,後來就在沒有出現過。原本我
以外他不會在找我了,沒想到今天又出現在這裏。
我的一顆心猛地抽了一下,這隻黃皮子出現在這裏,肯定不尋常。
那是黃皮子像是人一般的站在那裏,他兩隻毛茸茸的前爪竟然合在一起,好像在給我們作揖一般……
“這鬼東西,這是要幹什麽,你過去看看。”劉純元對一個道士說道。
那個道士答應一聲,走了過去。
剛剛在外邊,我明明看到的是白色的影子,到了這裏怎麽成了黃皮子,那影子絕對不是黃皮子的,更像是狐狸的,這事情,恐怕沒有那麽的簡單了……
我趕忙跟劉純元小聲的說了一下,剛剛我看到的白色影子應該是狐仙。
黃邪養的就是狐仙,雖然黃邪最後是被狐仙給吊死的,但是那些狐仙并沒有完全的除掉,還有不少的狐仙跑了。
狐仙和黃皮子在一起,定然沒有好事。這兩個東西都鬼精鬼精的,我心裏立即有一種不好的預兆,是不是劉家的那些道士被他們算計了。
“這些畜生定然沒安什麽好心。”
我們兩個說話的時候,那之黃皮子的動作變了,他忽然把身體匍匐下去,下一刻,在那道士離他還有兩三米的時候,他猛地朝着道士蹿了過去。
那道士的伸手也很快,已經把銅劍抽了出來,道士一劍斬了過去,但是那黃真皮的動作異常的靈活,道士一劍沒有斬中,手裏的銅劍砍在了一棵柳樹上。
那黃皮子則是趁着這個幾乎,快速的竄上了道士的大腿,然後三兩下爬上了道士的脖子。
剛剛覺得不好,我們已然是過來了,劉純元眯着眼睛,看到黃皮子竄到到十點脖子上了,他直接抽出了腰間的佛塵,朝着黃皮子投擲了過去。
劉純元雖然表面上看似很平靜,但是動起手來卻是淩厲而果斷。
那黃皮子的尾巴很是怪異的卷了一下,竟然直接纏住了那道士的脖子。同時他的身體緊緊的趴在道士的身上,劉純元的佛塵狠狠的抽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并沒有從道士的身上下來。
同時反倒是身上忽然散發出一團帶着臭氣的渾濁氣體,氣體直接噴到道士的腦袋上。
那道士嘴裏悶哼一聲,整個人就是一僵,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呆呆的站在那裏,眼睛裏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神志一般。
我立即意識到事情不好,道士顯然是被黃皮子的屁迷了心智了。另個道士踏步上前,此刻的黃皮子不知道爲什麽竟然好像萎靡了許多,尾巴也聳拉了下來。
那道士直接伸手把黃皮子抓在手中,那黃皮子竟然沒有反抗,一下就被那道士抓住了脖子,從另一個道士的身上拽了襲來。
那道士正好把那黃皮子砸在地上,也就在這是,那黃皮子卻是噗的一聲,一大團黃色的氣體又噴了出來,直接噴在了那個道士的臉上,立即把他的頭臉都籠罩了。
我臉色大變,心裏暗道不好,這黃皮子真是太狡猾了,他剛剛都是裝的。
劉純元已經一個跳躍奔了過去,但是那黃皮子的速度更快,已經跑出去了很遠,同時那兩個道士也朝着樹林子深處跑去。
我跟在後邊,很快他們沒有了影子,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心裏頓時感覺不好,這些畜生這是要分散我們。
把雷擊木棍子握在手裏,此刻我的動作也慢了下來,朝着林子四處打量。
林子裏此刻更加的黑了下來,我朝着前邊走着,恍惚中,我看到前邊的樹上挂着一個人,那個人在用力的掙紮着,但是他的脖子套在繩子裏,任憑他怎麽掙紮都掙紮不出來,他的臉憋成了豬肝色,嘴張的大大的。在他的身旁也有一隻小黃皮子,那黃皮子的腦袋也套在繩子裏。
我立即明白了過來,這是黃皮子慣用的招數,這是一命換命。
不僅如此,更加讓我冒汗的是,在劉不通的腳下竟然還站着一隻黃皮子,那隻黃皮子則是
在咬着劉不通的褲子,用力的拽着。
實在是太狠毒了!
我直接從背後抽出了狼牙鏟,快速的來到那人的跟前,到了跟前,我也看清了,吊在上邊的竟然是劉不通。
狼牙鏟直接割斷了套住劉不通脖子的繩子,劉不通掉了下來,
劉不通砰的落地了,原本吊在另一個繩子裏的黃皮子,然後一下子哧溜的從繩子套裏頭鑽了出來。
連同地上那兩個黃皮子一溜煙的跑了,很快消失在樹林子裏。
劉不通此刻也恢複了過來,他氣的罵了一句娘,“終日打雁,今天讓雁啄瞎了眼,這是晦氣。”
說完朝着地上吐了一口。
“其他的人呢?”現在沒有時間聽劉不通抱怨了,劉不通都中招了,劉家其餘的道士畢竟也好不到哪裏去。
劉不通這才反應了過來,“我被黃皮子的屁迷了眼,他們跟我一樣。他們應該就在這附近。”
此刻,我也顧不到多問了,救人要緊。我們兩個一邊往前走,一邊朝着四下望去,很快,找到了被吊在樹上的劉家道士。
除了劉不通被吊在那裏,剩下的劉家道士都整齊的吊在這裏,他們的嘴都張的大大的,舌頭有的都吐了出來,臉已經憋成了豬肝色,眼睛往外鼓着……
“趕緊救人。”
我和劉不通同時喊道。
兩個人用武器把繩子砍斷,好在他們都還沒有死。有的人暈了過來,要的則是很快清醒了過來。
我這才問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
原來,他們按照之前劉純元的吩咐,各自找到了自己的方位,開始挖鐵索。
挖掘的過程還算是很順利的,但是他們挖出來後,正要離開的時候,有黃皮子和狐狸出現了。
“那些畜生很是狡猾,開始的時候,他們離我們遠遠的,并沒有過來,我們以外他們生活在山裏邊,也就沒有太過在意。誰知道這些東西越來越靠近我們,對着我們噴出來大量的黃煙……”
聽了這個道士的話,我算是明白了過來。
我看向了一旁的劉不通,他又是怎麽回事,劉不通見識過黃仙的厲害,他應該也知道黃皮子的本事的,應該不是輕易别他們迷住眼睛的。
劉不通氣憤的說道,“我來了之後,看到他們都沖着這片樹林子走,我追了過來,誰知道追到樹林子,突然被一張用皮做的衣服從上而下蓋住了,我也……”
劉不通沒有在說下去,我心裏也明白。被蓋住了,然後他也中招了,那豈不是那件衣服很厲害。
我心裏猛地一顫,劉純元追過去,豈不是很危險。
“咱們的趕緊去找劉家掌門,我們來的時候,他帶的兩個道士也中了招,他跟了過去。”我着急的說道。
劉不通的臉色立即變得難看了起來,“陰溝裏竟然翻船了,碰到那些畜生,一律給我滅了。”
劉不通此刻的眼神都變得狠戾了起來。
此刻,人已經都醒了過來,我們朝着林子裏繼續走去。
走了大概有幾十米,前邊出現了三個人影,兩個在樹上挂着,還在搖晃着,另一個則是被一件衣服死死的裹住了。他還在拼命的掙紮着,但是怎麽都掙紮不出來。
顯然被大衣裹在裏邊的人是劉純元無疑了,那件衣服上的尾巴明顯是狐狸的尾巴,幾條尾巴纏着劉純的頭和脖子。
我和劉不通去拽那些尾巴,但是結果他們纏的死死的,根本就拽不開,反倒是越來越緊了。
此刻已經沒有别的選擇了,劉不通拿出匕首,直接把上邊的尾巴割斷了。
幾分鍾後,半數的尾巴都被割斷了,劉純元的身體也顫抖了起來,他本來已經有些微弱的呼吸,現在猛地上下起伏了起來。
下一刻,他用手狠狠的抓住脖子上剩下的那些狐狸尾巴,狠狠的從脖子出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