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作思考,把今天跟劉純元和劉不通說的風水格局都解釋了一遍。同時也我說清楚了後果。
“如果撈了棺材,水潭中的風水也就破了。那裏的風水格局也就不會在庇護劉家的後代了。”
劉家人三個長老聽了我的話,有的信有些則是懷疑。
“中元,你這話可當真?”劉化風問我。
“當然當真了,我沒有必要騙你們。”我直接說道。
劉化風的眼睛眯了起來,沉默了良久他看向了劉純元,“純元,你現在是劉家掌門,你說這件事該怎麽做。”
“咱們現在隻有劉家口口相傳下來的話,其餘的什麽都不清楚,要是貿然把棺材從水裏撈出來的話,萬一這劉家真的以後破敗了,咱們可都是罪人了。”
劉化風說的這番話不得不說很有道理。
“二哥,你這麽說就錯了,既然說了純子輩這一代人需要撈棺,而且還需要陰生子幫忙,現在不是都對上了嗎,怎麽就不能撈棺了。”
“大不了等棺材撈上來,咱們再找一處比這裏更好的風水寶地把祖上安葬了。”劉化雷在一旁說道。
他說的也不是不對。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誰也不說話了,都沉默了。
幾分鍾後,劉純元直接站了起來,他果斷的說了一個字,“撈!”
我臉色變了變,沒有說話。
劉家其餘人也沒有說話,劉純元現在是劉家當家人,他自然有權做這個決定。而且,我覺得劉家表面風光,但是未必像外界看到的那樣。可能劉家也有什麽難言的苦衷,這才需要撈棺,取奇書。
劉家人都不說話,我自然也沒有什麽好說的,隻是說既然要撈棺的話,那需要準備一些必須的東西,這水裏不同于地上。我們都是地上的,到了水裏,那就是井水犯了河水,肯定沒有在地上厲害。
還有那水潭裏的惡屍,具體是什麽樣的,有多兇,我們現在是一無所知。這就需要多做準備了,劉家的道士雖然在地上厲害,到了水裏本事未必能發揮出來。
我勸劉純元去請些撈屍人幫助,不過,我這個建議直接被劉化雷拒絕了。
“我們劉家是正派的道士,難道還對付不了兇屍,那些撈屍人算什麽,不過是下九流,我們劉家還不需要下九流的幫助。”
聽到這裏,我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撈屍人是下九流,遷墳師也不是什麽上九流的。
劉化風趕緊出言呵斥劉化雷,“你說什麽呢,不要在這胡說八道的。”
劉化雷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說錯了,趕緊的閉上了嘴巴。
劉化風連忙給我道歉,我心裏雖然不舒服,但是看在劉化風的面子上,也不願跟他多做計較。
大家又商量了一下,具體需要采買的東西,然後我才會房間休息。
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的怎麽都睡不着,隻要閉上眼睛,我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看着我。那雙眼睛裏滿是哀怨。
好不容易,我才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自己竟然來到了那處水潭邊。
水潭裏此刻倒映着月亮的影子,我低頭看水面的月亮的時候,突然從水裏伸出了一隻手,那隻手猛地勾住了我的脖子,我整個人直接被拖進了水裏。
那隻手冰涼冰涼的,就像是冰塊一般,他勾住我脖子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身體瞬間都冷了下來。
我驚恐不已,想大聲喊叫,但是腦袋已經進了水裏。要是喊的話,水必定進入肺裏。
我耳邊傳來了尖銳的笑聲,那笑聲就像是在我耳邊發出的一般,聽到人心裏發顫。
我感覺自己肺裏的空氣都快被擠光了,肺裏難受的要命。我想浮出水面,但是一雙腳被一雙冰涼的水死死的拽着,根本沒有辦法浮上去。
就在我以爲自己要死的時候,我猛然的睜開了眼睛。我看到了頭頂的天花闆。
醒來之後,那股子冰冷的感覺并沒有消退,同時肺裏十分的難受,就像是我剛剛真的經曆過夢裏的情景一般。我摸了摸身上的衣服,都是幹的,這才确定自己剛剛真的實在做夢。
心裏有股子很強烈的心悸和失重感。這夢裏的内容太過真實,太過可怕了。
瞎子爺爺說過遷墳師的夢有的時候是有預兆的,難道真的會發生我夢到的事情。
此刻,我也不知道是夢給了我預兆,還是我因爲今天白天恍惚間看到水裏的東西,從而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盡力的驅散了腦中的思緒,我順手把手機拿了過來,手機上的時間是淩晨四點,現在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但是我怎麽都睡不了了。
最後,所幸拿出瞎子爺爺給我的那本陰宅經看了起來。一直看到天亮了,我才把書收了起來。雖然這本書我基本上已經看的差不多了。但是每次看的時候,都能從中得到一些收獲,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開卷有益吧。
起床後,洗了一把臉。因着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整個人都感覺有些提不起精神。
劉家這會有人給我送了早飯過來,吃過了早飯,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馬先生,幾位長老請您過去一趟。”一個小道士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跟着那小道士來到之前那個院子,劉家的三位長老都等在那裏,劉純元和劉不通則沒有在。
劉化風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裏都是紅血絲,看他的樣子,他應該是一晚上沒有睡。
“中元,你可有把握,把棺材撈上來。”劉化風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告訴他,水裏的情況我還沒有看到,沒有什麽把握,不過依照上次唐家的事情,這事可能并不容易。
劉化風摸了摸胡子說道,“馬中元,你是遷墳師,我求你一件事,水裏的棺材要是真的撈不上來的話,你能不能勸勸純元。”
“他現在一心想得到先祖的那本奇書,但是有些事情往往事與願違的。那本書在棺材裏放了這麽多年了,而且棺材還在水裏,能不能保存下來,還不一定。”
“若是劉家的風水破了,我都酒泉之下也無言面對劉家的列祖列宗。”
我沒想到劉化風跟劉純元竟然不是一個心思,他這是想打退堂鼓。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
我隻是一個遷墳師,要是劉純元執意要撈棺材的話,我怎麽可能攔的住,而且我也沒有這個資格。
“二長老,恐怕還是您勸比較合适。”
我的話剛剛說話,劉純元從外邊走了進來,“三位長老,這件事既然進定好了,就沒有必要在商量了。”
“中元,東西我列了一張單子,你過來看看是不是還有什麽需要的。”劉純元直接把我帶出了屋子。
來到外邊,劉純元這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中元,不怕你笑話,劉家表面上看着風光,但是實際上則是一代不如一代。我父親之前出去了數月就是去尋找古籍,他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找到一些對劉家有幫助的典籍。”
聽到這裏,我算是明白爲什麽能在那處地方碰到劉家大長老了,他去那裏并不是偶然。
他要尋找的古籍,一般的地方肯定是沒有了,隻能是去古墓裏找。他應該是探聽出那個地方有一處墓葬,這才過去的。
“沒想到,我父親就這樣走了,我動了撈棺的念頭并不是爲了我,而是爲了整個劉家。劉家如果不能往前進一步的話,可能過不了兩三代,劉家就不複存在了。”
劉不通說的時候,十分的嚴肅。每一句沒一個字,都是發自肺腑一般。這也跟我之前的猜測大相徑庭。
身爲劉家的當家人,他要考慮的是整個劉家,要不是沒有辦法,恐怕他也不願意去動祖上的棺材。
“劉道長,我一定會盡力幫你的。”我鄭重的說道。
“中元,謝謝你,劉家必然不會忘了你的這份恩情的。”劉純元十分鄭重的握緊了我的手。
他的一雙大手十分的有力,讓我感覺到了力量,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噩夢也被我抛到了腦海。
“中元,你雖然得了我師叔的手劄,但是并沒有人指點,我現在指點你一二。”劉不通道。
他直接抽出了背後的銅劍,之間喊出了一道咒語,然後他把劍指向了屋子裏的木頭桌子,大聲呵斥道,“點木,木散。”
那銅劍并沒有挨着桌子,但是桌子卻是嘩啦一聲直接散了。
我眼睛不由的跳了跳,這咒法也太厲害了,竟然能直接讓桌子散架。
劉純元跟我說了很多關于符咒的事情,讓我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我感覺自己之前學的簡直是太膚淺了。我學的那幾道咒法,在劉純元的面前根本就不夠看的。
經過劉純元的一番提點,我覺得自己提升了很多,就像那道鎮煞符,我之前用的時候,那道符咒對于血煞還算是管用,但是對上比血煞厲害的,就沒有什麽用了,但是劉純元告訴,其他那道符咒在碰上厲害的兇屍的時候,隻要稍微的改一下,隻會變得威力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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