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是五家仙之首,在魑魅魍魉中占有一席之位。想不到這些東西竟然在這裏堆出來這麽大的狐狸巢穴。”劉化風一手持着佛塵,另一手則是背在身後,淡淡的說道。
我瞳孔不由的微微的收縮了一下,這三個墳山竟然是狐狸的巢穴,看這墳山的規模,這裏的狐狸數目肯定不少。
同時看這裏的樣子不單是狐狸數目的問題了,而是這裏的風水。三座墳相連,墳頭且高。這不是普通的狐狸的巢穴問題。
從朱白羊能發生馮家老墳墓穴的問題,可以看的出來,朱白羊的風水不弱。黃邪是他的時候,這風水自然是也不弱的。
所以,隻有确定了這裏的風水之後,才會曉得是不是有什麽兇險。
思索的時候,劉家的道士已然把三座墳頭的門踢開,
有道士就要鑽進去,但是被我攔住了,那幾個道士看着我,明顯眼神中透出了鄙夷的神情。
我不是劉家的人,年紀又不大,他們自然是不會把我放在眼裏的。
劉化風走了過來,問我怎麽了。
我跟他說先稍微等會,這裏的風水好像有些問題,我先看看,稍等一會再進去也不晚。
劉化風稍微沉默,然後點頭對劉家的道士說,都原地等候,不能擅自行動。
我擡起頭,眼睛從眼前的三座墳山移到前方的山勢,内心中有說不出來的感覺,透着淡淡的壓抑。
這座山是秃山不假,秃山屬于墓地十大忌諱之一,凡是藏于秃山,家族會逐漸衰敗。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實在這座山的半山腰。在這裏不管是看山下還是看山上都能看的清楚。
這裏的主峰形似橢圓,此刻,他矗立在那裏,就如同一座墓碑,同時又像是一張臉,而他身後的山峰則是更像是一個墳頭。
拿出羅盤,羅盤的指針快速的跳動着,如同要在羅盤裏跳出來一般。我嘴裏不住的喃喃自語道,“鬼山似人,陰成陽龍……”
同時視線掃過周圍的山勢,我心裏頭那股壓抑的感覺升高了不少。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力的壓制住心裏那股子煩躁的思緒,我思索了一下陰宅經裏跟其相關的風水局,不過一時間,卻沒有什麽發現。
這種鬼山原本就是秃山風水局中的一種,這是異變而來,并不是天然生成的,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參照的。
這裏之前定然發生過什麽大事,所以才會如此。至于發生了什麽,我們現在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看來那黃邪,我們想簡單了。之所以上菜劉不通能輕易的把他趕跑,完全就是黃邪并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他隻是沒有想到劉不通的突然到了,所以在逃離了。這裏是他的老巢,跟之前的情形自然是不一樣的。
同時,我們上山的時候,那隻躲在我們背後的白毛狐狸定然是打探消息的,現在黃邪勢必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到來。
我拿出了一張紙,開始用筆在紙上把視線中的山勢勾畫了起來,我還需要一小段時間的鑽研
。
我研究的時候,劉家那邊有些等不及了。劉化風問我還需要多長時間,我告訴他還需要一會。
“馬中元,我看莫不如我們先進去看看。耽誤的時間長了,黃邪要是跑了,再想找他就困難了。”劉化雨說道,他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太好,應該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聽他這麽說,我剛想說什麽,劉不通在一旁說道,“中元,我們先進墳山裏看看,應該不會有事的。”
我想了一下,他們說的也有道理,我這裏現在也沒有什麽進展,莫不如進去看看。
我聽到劉家道士中有人小聲的嘀咕道,“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遷墳師,還真把自己當一号人物了。”
“沒錯,師兄,你說他算什麽東西,白白的讓我們在這裏等了這麽長時間,二長老這是被他灌了什麽迷魂藥,竟然聽這小子的……”
張小北就要過去理論,但是被我給攔住了,我朝着他擺了擺手,何必跟這些道士論短長。
腦子裏繼續思索着周圍的山勢,黃邪一定會利用這裏的風水做點什麽的。
墳山雖然有三四米高,但是門卻是很低,我們彎着腰,幾乎快我趴在地上了,才從那道門鑽了進去。
所有人的手裏都拿着兵器,我手裏握着雷擊木的棍子,眼睛警惕的朝着四處看着。
地上的泥土有些濕漉漉的,帶着一股子讓人不舒服的粘膩感,冰寒的氣息不停的竄進身體裏。
劉家分成了三撥人,我們則是跟在劉化風的後邊。
進入到裏邊後,我發現裏邊的空間很大,橫着差不多有四五米左右,高度則是有兩三米的樣子,顯得很是寬敞。
同時,裏邊并不是黑乎乎的,而是有光的。裏邊的光來自牆壁上,離得遠裏,那裏似乎挂着一盞橢圓形的油燈,但是離得近卻發現,哪裏是什麽油燈,你居然是一顆人的腦袋,腦袋上的頭發被完全的踢掉,腦袋的上部被削去了半截,黑色的燈芯插在裏邊。
人腦袋原本是後腦勺對着門口的,所以我們進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出來那是人的腦袋。
我到了那盞燈的跟前,突然,那顆腦袋轉了過來,猛地一個空洞的眼睛對上我的眼睛,我跟本沒有任何的防備,那雙眼睛對上我的時候,心裏猛地收縮了一下。情不自禁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一顆腦袋而已,有什麽好怕的。”一個道士在我旁邊經過,不屑的說道。
我并沒有理他,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人點燭我見過的不少了,隻不過剛剛他猛地轉頭,才吓到我。
我的目光飛速的在這土丘内部掃視了一圈,地面之上有一隻白毛的狐狸,他的身體不斷的抽搐着,顯然是受了重傷。看着這隻狐狸有些面熟,應該是那晚黃邪帶過去的其中之一,他是被劉三通所傷的。
土丘内部并不是很大,七八個人在裏邊顯得有些擁擠。裏邊什麽擺設都沒有,一眼望過去,在四周的牆壁上,我發現了一些東西。
牆壁上挂着一些殘損的布塊,但是多
看幾眼,那些布塊的質感,不僅讓人心裏不寒而栗。
牆壁上挂着的哪裏是什麽布塊,那分明就是人的皮。
除了這些,再也沒有别的東西了。
就在我準備出去的時候,下意識的我擡了一下頭,朝着屋頂看去,就是這一下,腦袋裏嗡了一聲。
因爲在屋頂之上,竟然趴着一個人,黑色的衣袍,垂落了一下來。仔細在看的時候,哪裏是什麽人。
他的四肢露在外邊,白色的絨毛爪子,爪子深深的潛入到穹頂的土層中,勾的特别的穩定。
腦袋的上頭還罩在黑袍子的帽子裏,隻露出了半張狐狸臉。看袍子下邊的體型,這隻狐狸比一般的狐狸都要大,而且他的毛發已經發白了,這應該是一隻活了很多年頭的狐狸了。
此刻,他的一雙眼珠子,幽幽的泛着綠色的光,此刻,他也正在盯着我,那勾起的嘴角似乎在笑一般。
我心裏不僅一顫,狐狸的發笑,這樣子有多恐怕有多恐怖。
就在這是,那隻狐狸猛地朝着我撲了下來,下一刻,他剛好撲落到我的肩膀上。
尖銳的爪子,直接勾進我的肉裏,一股子鑽心的刺痛傳來。
這疼痛讓我眼前不由的一黑。
張小北此刻就站在我的身後,他反應很快,手裏的指天劍揮了出來。那隻狐狸很是敏捷,嗖的一下,猛地朝着離我不遠的牆壁上的一塊人皮撞了過去。他的身體竟然直接沒入了牆壁内,下一刻,又是嗖的一聲,他整個人都被拽了進去。
原來這土丘牆上挂着的那塊人皮擋住了泥土牆壁上的洞口。
那是一個幽深的洞口,洞口比一個籃球大上一圈,人肯定是鑽不進去的。
張小北一巴掌拍在洞口旁邊的牆壁上,氣呼呼的說道,“這鬼東西實在是太狡猾了,竟然讓他給跑了。”
我肩膀處傳來一陣的疼痛,有溫熱的東西流了出來。
剛剛發生的這一切太突然了,也就在幾個呼吸間。我不僅心裏有些悸動,狐仙實在是狡猾多端,我們這麽多人竟然都沒有注意到他。
“中元哥,你受傷了,這狐仙的爪子不知道有沒有毒?”鬼娃擔心的說道。
“先給他上藥。”劉化風扔了一個瓷瓶過來,然後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那隻狐狸好像是專門針對你的,你的小心了。”
我心裏也明白,那隻白狐一直都呆着房頂,應該就是等着我過來,他好一擊而中。朱白羊跟瞎子爺爺有仇,那件事黃邪不會不知道的,說不定他當時也參與了。
後來,馮家的事情我摻和了進去,更是爲了給瞎子爺爺煲報仇,直接滅了朱白羊。
黃邪就這麽一個寶貝徒弟,當然楊新友也是他徒弟,隻是那是記名的,黃邪應該從來都沒有把他當自己的徒弟,隻是利用的一顆棋子而已。
古語說的好,師徒如父子,這黃邪沒有兒女,應該已經把朱白羊當成了自己的兒子,我跟他也算是有殺子之仇,他怎麽可能不找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