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不通給劉家打了電話,劉家人倒是也快,天擦黑的時候,劉不通給我打來了電話,告訴我劉家的道士到了。他說劉家道士暫時住在城外的通天觀,讓我過來見一下。
放下電話,我跟張小北和鬼娃還有劉神婆說了一下,劉神婆說他年紀大了,就不跟着摻和了,他今天在周家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回去了。
同時劉神婆告訴我,狐仙跟黃皮子比起來更厲害一些,讓我們提高警惕。
劉神婆年紀大了,他不願意摻和,我們自然也不能勉強。周道友直接派車把我們送到了通天觀。
通天觀在石城的郊區,道觀的規模跟我以前見到的道觀差不多。
隻不過,我們還離道觀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道路邊就有普通的小道士守在那裏了。
并且路邊每隔上一段的距離,就是擺着一個香爐,道觀裏邊則是還有若有若無的鍾聲在回蕩着,好像道觀裏有某種重大儀式一般。
到了道觀的大門外,左右兩邊更是站滿了手持佛塵的道士,他們一個個面容肅穆的站在那裏。
我們下車之後,立即有一個道士迎了上來,那道士顯得很是恭敬,問我們是不是馬先生,張先生還有鬼娃相師。
張小北答了一聲是,他便做出了手勢請我們進去。
鬼娃小聲的說道,“這劉家還真的挺厲害的,石城的道觀都對他們如此的客氣。”
那個給我們帶路的小道士聽了鬼娃的話後,停頓了下來,然後對我們抱了抱拳說道,“劉家的老前輩能來我們天通觀,是我等夢寐以求的事,我們天通觀自當是掃榻相迎。”
我心裏不由的暗想,這劉家的道士看來比我想象的要有名氣。
我朝着那道士點了頭,不在說什麽。
跟着那道士,我們很快就從大殿繞到了後殿。
在後殿的大堂之中,坐着三個人。一個人坐在首座的太師椅上,另外兩個則是在左右兩側,劉不通此刻則是站在那首座太師椅上的人後邊垂手站立。
這三個人都穿着灰色的道袍,手中都持之一柄拂塵。腦袋上則是戴着黑色的道士帽。
三個人都閉着眼睛,劉不通站在首位那位老者的後邊睜着眼睛,則是一言不發。
這裏的氣氛透着一股子強烈的壓迫感,感覺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
那道士帶領我們來到門口,朝着裏邊躬身施禮道,“遷墳師馬中元,道士張小北,相師鬼娃,請見三位前輩。”
聽完小道士的話,張小北的臉色頓時陰了下來,我心裏也有幾分的不舒服。
劉不通和劉純元給我的印象都不錯,而現在是什麽意思。不過,我也沒有說什麽,畢竟劉家過去幫助我很多。
聽到說話聲,那三人同時睜開了眼睛,看向了我們。
劉不通則是微微的低下了頭,在爲首那位老者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離得遠,我也沒有聽到他說的什麽。
他說完之後,那位老者點了點頭。
屋子裏這三位都是鶴發童顔,看他們的樣子歲數都不小了。而且劉不通在劉家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這三位的面前就跟小孩子一般。連座位都沒有,想必這三個人在劉家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這時候,就聽劉不通說道,“劉家有請三位先生進殿。”
我們往裏走的時候,我的眼睛恰好跟爲首的那位老者的眼睛對上,他好像一直在看我,和他四目相對的時候,他的目光銳利無比,仿佛要剖析我的内心一般,給我的壓力感讓我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馬金帥的孫子,遷墳師馬中元,我耳朵最近聽你的名字都快磨出繭子了。”爲首的老頭開口說道。
我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說,我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沉默片刻,我才說道,“老人家您過獎了,不過是劉先生他們瞧得起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說對不對,我原本就不是一個會說話的人,以前沒有當遷墳師的時候,我是一個孤僻的人,除了瞎子爺爺,跟别人幾乎是不怎麽說話的。後來跟張小北他們在一起時間長了,我的話才多了起來,但是有的時候,面對别人的誇獎,我往往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那個道士眯起眼睛,笑了起來,“還是一個憨厚的孩子,我喜歡。”
“不通,給他們準備座位。”老道士說道。
聽他說要給我們準備座位,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劉不通年紀要比我大,他都沒有坐着,我們坐着的話,我感覺有些别扭。
“不通,你也不要站着了,也坐下說話。咱們都是自家人,就不要見外了。”老道士又說道。
“是,二爺爺。”劉不通答了一聲。
給我們搬來了凳子,大家都坐下後。劉不通開始給我們介紹,爲首的道士名爲劉化風,是劉家的二長老。
右手邊坐着的那位名爲劉化雨,是劉家的三長老。左手邊那位名爲劉化雷,是劉家的四長老。
這三位可以說是被劉純元輩分還高的人,他們在劉家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聽完劉不通的介紹,我們三個趕忙站起來,給三位前輩施禮。這三位當真是前輩了,我們給他們施禮,也是應該的。
給三個人施完禮,劉化風擺手讓我們坐下。
這次,他沒有再說什麽,而是直入話題,“聽說黃邪那老兒又出現了,你們能确定就是他嗎。”
“很多年前,江湖上傳聞,他已經死了。過了這麽長時間了,他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
劉化風的語氣裏帶着疑問,他好像有些懷疑這件事不可能。
我想了一下說道,“劉老前輩,這件事應該不會有錯,是黃邪的徒弟楊新友親口告訴我們的。”
“而且,那黃邪我也是見過的,他身高不到一米六,穿着黑色的袍子,臉上帶着面具。”我形容了一下黃邪的穿着。
“二爺爺,中元說的沒錯,他就是那副打扮,同時他身邊還有不少的狐狸。”劉不通補充道。
劉化風點了點頭,“這都是跟黃邪很是相像。”
“黃邪其人原本就如同狐狸一般的狡詐,而且他手段陰險邪惡,這次咱們要想剿滅他,必須要計劃一個完全之策。”劉化風說道。
劉化風說的有道理,我們跟黃邪交過幾次手,那人的确是個不好對付的主。
我拿出楊新友給的地址,遞給了三個老頭。三個人互相都看了後,劉化雨說道,“黃邪向來狡猾無比,他的住處也是狡兔三窟的,他幹了不少壞事,所以也就格外的小心。這幾處地方,你們覺得他會在哪裏。”
說完這話,他看相了我,明顯把這個問題抛給了我。
來之前,其實我已經研究過了,黃邪的所有住宅,有一處府邸處于兇險的風水之上。那樣的地方對人是不好的,但是對于鬼煞來說卻是好地方。
黃邪所有的陰邪之術,大部分都跟屍煞有關,還有那狐仙,他們都喜歡那樣的地方,在那裏,他們會變得更兇。
黃邪也應該知道我們都在找他,他自然會去對他更加有利的地方。
我把我的分析跟劉家的三位長老說了一遍,也解釋了一下。三位長老聽了都連連點頭。
“馬中元,你考慮問題的确很是缜密,怪不得純元對你無比的贊賞,沒不錯,不錯。将來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劉化風攆着胡須數道。
我笑了一下,說劉道長謬贊了。
大家有商量了一下具體的細節,然後絕對晚上的時候出發,來一個突然襲擊。
我們都準備好了,劉家那邊也派了十多号人,由劉化風帶着。
黃邪的那處地方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吃過晚飯,我們就出發了。
我們原本就在石城的郊區,黃邪所在的那座山并不在這邊,而是在另一側,所以我們的車子隻能繞過去。
到了那邊的時候,我看了一下手機,時間是晚上十點多了。車子繼續在盤上路上行駛,我則是拿出了羅盤,羅盤的指針開始的時候,還很是平穩,越是往裏走,指針則是變得晃動了起來。
車子在一處地方停了下來,司機告訴我們前邊的路,車子沒有辦法繼續行駛了。
大家從車子上下來,我看了一下周圍的地勢,這裏是一座秃山,周圍光秃秃的,基本上什麽樹木也沒有。
劉化風,劉化雨,劉化雷站在原地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同時他們應該也在感受什麽東西。
道家原本就是除祟的,他們應該能感受到煞氣的所在,不用像我一般還需要用羅盤才能知道煞氣的位置。
“走,在那邊。”劉化風率先說道。
說完,他徑直朝着山上而去。
我們都跟在他的後邊,走在山路上,我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看着我。這種感覺非常的真實,而去那種感覺讓我很是不舒服,我自從回頭,都沒有看到有東西。
就在我再次回頭的時候,我看到一隻白色的東西一閃而過。雖然我沒有看清,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那是一隻狐狸。
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看來黃邪應該已經知道我們來了。
“不用擔心,有我三位爺爺在,别說一個黃邪了,就是三個黃邪都跑不了。”劉不通應該是感受到了我的不安,安慰道。
他說的也是,之前劉不通一個人都能把黃邪打跑,更不好說現在我們這麽多人,還真是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想到這裏,我心裏一下子就踏實了下來。
大家朝着山上走去,最後來到半山腰,這裏的地面稍微的平坦了一些。挨着山壁的位置有三個大土丘,這三個大土丘差不多都有三四米高,就像是三個巨大的墳山一般。
更加怪異的是,這三個土丘的最前頭,居然還有半米高的木頭門。我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墳山上開門,這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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