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完了楊新友,我心裏有些壓抑。那黃邪看樣子并不好人對付,動物老了,都會成精,更何況人呢。黃邪的年紀最少在一百歲以上了。況且楊新友說,黃邪每次跟他見面都是戴着面具并不以真面目示人,他根本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
他這麽說,我也才明白爲什麽昨天晚上我見到的那個黑衣老頭臉上沒有嘴巴,他原來是戴的假面具。
黃邪可以說現在是我們的勁敵,這次我知道不能貿然行動。之前劉純元告訴我,讓我辦完事之後去一趟劉家,這次是個拜訪的好機會。
要是能得到劉家的幫忙,對付黃邪應該就容易很多了。
對付黃邪的事情可以暫時放一放,周家的事情卻是迫在眉睫了。現在要解決是周道友女兒的問題。
周道友的女兒昨天晚上所表現出來的兇厲,并不是一個簡單的橫死之人該有的。
來到前邊,周道友趕緊迎了上來,特意把我請進一間屋子。
“馬先生,聽王老哥說,你對于風水術是很有研究的,我想求您幫我女兒找一處風水寶地,”
“還有楊新友已經被抓了,我女兒的殡葬禮儀,我想請馬先生出面主持,當然我一定會重重的酬謝三位的。”
周道友說的很客氣,也很陳懇。周道友之所以讓我們幫忙這件事,恐怕昨天晚上的驚恐也吓到他了,他女兒自己從棺材裏爬出來,任何一個普通人都會害怕的。
腦袋裏盤算了一下,周家女兒的問題确實比較複雜,我們既然已經摻和進來了,自然就跟這件事扯上了因果。周家要是出了事,跟我們也脫不了關系。
“周先生,監控您應該也看了,您女兒的怨氣很重。這可能跟他的出生年月有關,也可能跟他死亡的原因有關。”
我說這話,并不是瞎說的。馮家娶陰魂娶的那個羅媛兒,就是因爲出生時辰的特殊,化作的女煞特别的兇。
周道友聽了我的話,立即報出了他女兒的出生時辰。鬼娃倒是比我算的快,他喃喃地說道,“壬午年,壬寅月,壬寅日,壬寅時,土命。”
關于命數,我在那本星命學上到是學了不少,壬寅月爲福祿日,支坐食神,偏财偏官。其中我記得有一句話說的是,“虎躍天河威名振揚,猶如箕豹出山崗,祿到長生官得地,九重雨露沐朱衣。”
從周道友的女兒出生在周家這樣的人家,足可以看出來他是個富貴命,之所以他年紀輕輕的橫死,那就跟其他的因果有關系了。
鬼娃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他忽然一字一句的說道,“楊新友應該是早就知道周小姐的出生時辰,所以才會故意來周家的。”
周道友聽完鬼娃的話,連連點頭,“這些小先生說的沒錯,楊新友并不是我找來的,是他自己上門的,當時我覺得他說話頭頭是道的,所以也就同意了。”
我看了鬼娃一眼,示意他接着說下去,鬼娃繼續說道,“周小姐是土命,又是壬寅月,犯的是沖身弧煞。原本隻要能正常的安葬,如土爲安了也就沒有事。”
“但是偏偏楊新友把他的棺材放在房梁之下,他被沖了煞氣,小祟變成了厲鬼,才會如此之兇。”
鬼娃說的這些,我倒是都懂,但是就算是如此,也達不到昨天晚上那個
地步。
我沒有說話,周道友聽完鬼娃的話,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冒了出來,“三位先生,你們一定要想想辦法,我就這麽一個女兒,還英年早逝了,我們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他要是成了厲鬼,是不是就不能去投胎轉世了……”
說道這裏,周道友一個大男人竟然哭了起來。
我趕緊勸慰道,“周先生,你不要着急,這事還沒有到那個地方,我們會盡力把事情辦圓滿的。”
真要是如鬼娃所說,隻要化解掉他的一部分怨氣,安葬的時候再用符咒鎮壓,然後給他尋一處風水之地,慢慢的風水之地的生氣也就化解了他的怨氣。不過,要是還另有隐情的話,恐怕這事就難辦了。
“周先生,不知道您女兒生前可有什麽願望?”我問道,之所以這麽說,因爲一個人的執念可能會讓他的怨氣散不掉。
周道友皺着眉頭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我們就這麽一個女兒,自小我們對她都是有求必應的。”
我點了點頭,周道友說的應該也算是實情了,以他們家的條件,周小姐應該不會有什麽完不成的願望。
周道友又跟我們說了很多的奉承話,說是隻要我們能把他女兒安心送走了,他一定重重的答謝我們。
忙活了一晚上,此刻身體都有些虛脫了,我讓他給我們準備房間,我們先先去休息一下。
躺在床上,腦子裏并沒有停歇,一直在想周家小姐的事情,恐怕他的死并不是偶然的。
慢慢的眼皮開始打架了,閉上眼睛,就那麽睡了過去……
就在我睡的迷迷糊糊中,耳邊一直聽着馬先生,馬先生的喊聲。
同時臉上還被人急促的拍了幾下。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周道友那張愁容滿面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吓了我一跳。
“馬先生,您快出來看看吧,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周道友的眼睛裏滿是恐懼之色,渾身更是顫抖不已,我一個激靈的清醒了過來,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周先生,你說,出什麽事了?”此刻我的心裏也有點小緊張,小聲的問道。
周道友慌張的說,“您跟我到外邊來看看,就清楚了……”
我是下午睡的看了一下外邊,此刻外邊天已經黑了下來,想不到竟然睡了一下午。
我跟着周道友從樓上下來,來到下邊的靈堂,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頭皮不由的有些發麻。
在靈堂的棺材前邊,躺着一個人,他頭上有一個口子,那口子兩邊腫了很高,血已經流了他一臉,他此刻躺在地上。
周道友的媳婦此刻癱坐在地上,臉色白的難看,一副吓傻了的模樣。
我臉色不由的難看了起來,看了一眼周道友,問他是怎麽回事。
周道友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才說道,“我們夫婦送走了來吊唁的客人,就想着單獨的陪陪女兒,跟他說說話,就把所有的人都打發走了。”
就在他們一邊往冥紙盆裏放紙錢的時候,突然從外邊跑進來一個人,那人進來之後,什麽話也不說,就像是瘋了一般,突然一頭撞在了棺材上。
這一幕當時就把周道友的媳婦吓得癱軟在地上了,周道友當時也吓壞了,好
半天在反應過來,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于是趕緊上樓去喊我。
聽完事情的經過,我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這個人看年紀歲數在二十多歲,跟棺材裏的周小姐歲數倒是差不多。
我上去試探了一下那人的呼吸,所幸還有呼吸。人隻是暈過去了而已。
“周先生,人沒事,隻是暈過去了,你打電話叫救護車。”我說道。
周道友這才反應了過來,趕緊的打電話。
我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人,他穿着的衣服看樣子很高檔。露出來的手腕子上還帶着一塊手表,那是一塊大品牌的手表。看樣子應該是值不少的錢。
這個人的穿着打扮可以說明,他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子弟。
“周先生,這個人您認識嗎?”我問道。
周道友搖了搖頭,“不認識,從來沒有見過。”
這有些不應該,周家是有錢人,這個人看樣子也是有錢人,至少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有錢人的圈子就那麽大,他們也會經常的舉辦酒會一類的,一般情況下就算是不知道叫什麽,看着也應該是有些面熟的。
還有就是,整個人來周家絕對不是偶然,他跟周小姐之間應該有什麽事情。
周道友看我一臉的疑惑,張口說道,“這個人我是真的沒有見過,我也覺得有些怪,石城做生意的人家,家裏的孩子我基本也都是見過的,就是這個人,我一點都不認識。”
我點了點頭,讓他不要想了。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莫名的刮起了一陣風,風剛好把地上躺着的男人的衣服掀起了一個角。
上面有幾個血淋淋的巴掌印。
心裏一下就跳了起來,而且我發現他腳上穿的可不是普通的鞋子。
剛剛我隻注意他身上的衣服了,沒有注意到他的腳,此刻,我看到他的腳上穿着一雙黑色的蛤蟆鞋。
我心裏立即一顫,這是隻有死人才會穿的蛤蟆鞋,這件事更加的奇怪了。
我看了一眼棺材,耳邊突然傳來了尖利的哭聲,那哭聲就像是有人趴在我耳邊哭一般,耳膜難受的要命。頭也嗡嗡的。
伸手拿出羅盤,放在腦袋上,才感覺好受了一點。
周家夫妻在一旁瞪着眼睛看着我,他們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們說,朝他們點了點頭。此刻,我心裏很是納悶,現在時間不過是剛剛八點多,這周小姐就算是兇,也不可能這麽早出來。
很快,救護車來了,我讓周家夫婦跟着過去。
他們心裏其實也是害怕的,聽我這麽說,兩個人馬上點頭同意。
送走了周家夫婦,張小北和鬼娃都下來了,他們問發生了什麽事,我把剛剛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
兩個人的想法跟我的想法一樣,這件事肯定有問題。
我看了一眼棺材裏躺着的周小姐,此刻他的面容還算是安詳。爲了晚上的時候,他不在起屍,我在棺材上畫了一道鎮煞符。畫了一道鎮煞符後,我感覺有些不安全,重新有畫了一道。
不知道爲什麽,我心裏有一股莫名的不舒服感,總感覺今天晚上可能會發生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