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的血腥味并沒有把我喚醒,相反的腦子裏迷糊的感覺則是越來越強了,甚至還傳來一陣眩暈的感覺,在我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我看到張小北和鬼娃的目光也呆滞了,他們好像也被撞祟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眼皮子沉的厲害,想睜開眼睛怎麽都睜不開。腦袋就像是被人狠狠的用棍子砸了一下一般,疼的要命。不僅頭疼,身上也似乎像是散架了,一點力氣都沒有。
強忍着那股子疼痛,喉嚨裏勉強的發出了聲,“小北,鬼娃。”
沒有人回答我,四周空蕩蕩的沒有聲音,腦袋裏回憶起,我被女屍撞祟了。我心裏頓時一顫,難道鬼娃和小北都被我殺了。
我自然知道一個人被撞祟後,是不受自己控制的。之前我也被撞祟過,但是我都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這次這具女屍實在是太兇了,我直接失去了意識,根本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
腦門上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來,我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睜開了眼睛。
入目的是一片的狼藉,棺材外邊的棺椁已經四分五裂了,裏邊的棺材上半截把齊齊的切斷了,殘損的棺材謝謝的倒在那裏,隐約的還能看見棺材裏的屍體……,地上還有一灘血,那灘血有些幹涸了。
沒有看到張小北和鬼娃,一顆心馬上揪了起來,難道真是是……,我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我努力的讓自己靜下來,用盡全身的力氣,腦袋扭到了另一邊,我看到了鬼娃和張小北,他們都躺在地上,身上都是血。
看到他們身上的血,我更加大着急了,猛地竟然從地上做了起來。
爬着先是來到張小北的跟前,張小北的眼睛緊緊的閉着,臉色無比的蒼白,我顫巍巍的伸出手,心跳的似乎都要從嗓子眼裏出來了一般,好不容易把手放在張小北的人中處,那顆懸着的心一下就跳回了原位。他還有呼吸,他沒有死。
我又爬到鬼娃的跟前,同樣,鬼娃臉色雖然難看,但是也依然是沒有死。
很是費勁的把兩個人喊醒,兩個人睜開樣具是一臉的懵。
我們恢複了好一會,身體有了些力氣。
三個人的身上都有血,但是我們互相檢查了一下,身上都好好的并沒有受傷。
我們不僅面面相觑起來,都沒有受傷這血從哪裏來的,那具女屍和棺材裏的男屍都過了一百多年了,他們就算是活屍,身上也不可能有血流出來,就像是剛剛那具女屍流出的是黑乎乎的液體。
我們來到那多半截的棺材跟前,當棺材蓋被挪開之後,裏邊的情況,三個人不僅同時吸了一口涼氣。
裏邊居然是三具屍骨,一具被斬斷了腦袋的男屍,同時男屍的骨頭上有十幾處焦黑的痕迹。這具男屍應該就是王家祖上的屍體了。
另外的兩具從身形上應該是那具女屍和那個鬼嬰的。
三個人都被撞祟了,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腦袋裏大概有了一個猜測,從剛剛女屍從裏邊跳出來,看着棺材應該可以看的出,他是想找男人的。
女屍懷着孩子被害死,還被埋在下邊,
不能投胎,可想而知有多痛苦。男屍則是被那個神秘人用了秘法,也是兇的很。
女屍控制着我們斬殺了王家祖上的屍體,毀了他,女屍也算是報仇了,怨氣散了……
不過,這隻是我的猜測,具體是怎麽回事,我們都不知道。
還有那地上的血迹,既然不是我們的,我猜測應該是那個神秘人,他定然是被撞祟後的我們打傷了,然後跑了。
我心裏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家和才能萬事興。不知道王石業看到這一幕,會怎麽辦。
我這麽想的時候,有喊聲傳了過來,“馬大師……”
“張大師……”
“馬先生……”
我立馬聽了出來,是王石業帶着人來了。
不過,這聲音并不是從我們來的那個方向傳來的,而是另一個方向。
“我們在這裏。”三個人啞着嗓子喊了起來,盡管我們聲音不大,但是還是被聽到了。
很快,王石業帶着人過來了。
看到我們,王石業立即激動的說道,“三位大師,你們這是怎麽了,要不要緊。”
我朝着他擺了擺手,告訴他我們沒事,讓他找人把棺材擡出去。同時我還告訴他,棺材裏的三具屍骨葬在一起。
那女屍既然沒有跟男屍分離,說明他是願意跟男屍葬在一起的,我也就沒有必要分開他們,這也算是一家三口團聚了吧。
王石業朝着棺材裏看了看,眼睛不由的眯了起來,他開口想問我們是怎麽回事,但是看到我們虛弱的樣子,他嘴唇嗡動了一下,沒有問出來。而是改口說道,“那就依照你的話辦。”
我點頭,實在是沒有力氣再說話了。
王石業派人把我們背了出去,并且送去了醫院。
在醫院裏修養了兩天,身體恢複了過來,我們重新去了一趟王家。那具女屍沒有殺我們,這事我們不能管。
王石業看到我們也很高興,告訴我們都是按照我說的做的。他還說家裏的生意已經開始好轉了,同時家裏的病人也突然好了起來。
我點了點頭,問他是怎麽找到我們的。
“我們到山下等着,可是左等沒消息,右等也沒有消息,但是我又不敢去山上看,擔心耽誤了大事。一直到天亮了也沒有三位大師的消息,我這才派人到山上查看,這一下不要緊,不僅三位大師沒有人影。”
“一口棺材散落在那裏,卻沒有屍骨,我當時就感覺不好,趕緊讓人滿山的找,後來,有人找到一處洞口,而且那洞口周圍還有血迹。好像裏邊有人。”
我點了點頭,看來拿出洞口應該是那神秘人挖的洞。
對于王石業我也沒有隐瞞,直接把墳裏的一切都告訴了他。
王石業聽完也是沉默不語,好半天才說,“想不到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王家當年也算是做了孽,馬大師,您放心,我會找人給他們母子好好的超度的。”
我點了點頭,又再三跟他确認,那具女屍還有那孩子的屍骨是不是埋在了一起。
王石業很是認真的發了誓。
看他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王家的事情解決完了,但是那個神秘人沒有抓到,還有那個棺材匠也不知所蹤,我這裏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王石業也說,那個神秘人壞了王家的風水,他也會派人去找那個風水師的,一旦有了消息,他會通知我的。
離開王家回到大北縣,易澤堂裏兩個老頭正在爲了一步棋争的面紅耳赤,看我進來了。拉着我讓我給他們評判一下。
我不由的苦笑了一下,說自己餓了,然後一溜煙的回了後邊,這兩個老頭還真是老小孩。
回到易澤堂住了幾天,我原本是想等羅易和王家的消息的,但是兩邊都沒有消息,于是我決定去找老來一趟。
老來的手藝的确不一般,他制作的仿制羅盤效果非常的不錯。我們去王家的這次,要是手裏能有幾塊仿制羅盤,可能事情就跟現在不一樣了。
張小北和鬼娃聽說我要去找老來,兩個人也都要一同前往。
我自然沒有拒絕,路漫漫自己一個人也沒有意思,他們兩個陪着我,我們還能聊聊天,吹吹牛,打發打發時間。
我跟瞎子爺爺和劉老頭說了一下,他們兩個也沒有攔着,說是我有事盡管去辦。
開車的話,我們三個隻有張小北一人會開吃,我和鬼娃都不會。老來家離大北縣這路途遠了一些,張小北一個人開車的話有些累,所以我們決定做高鐵過去,速度又快又安全。
三個人買了票,坐上了去老來家的高鐵。
臨近中午的時候,我肚子有些餓了,叫上兩個人準備到餐廳吃點飯。到了餐廳,我們剛剛買好了吃的,就聽到撲通一聲。
然後有人喊道,“不好,有人暈過去了。”
聽到喊聲,我們也朝着出事地看了過去,果然有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躺在了地上。
有人圍了過去,人群裏有人喊,“有沒有大夫,哪位是大夫?”
我原本想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但是看到那裏圍着不少人,也就沒有動,我猜這人應該是什麽急性的命發作了,才會暈倒的。我們不是大夫,過去也沒有用。
三個人繼續吃飯,很快有一名大夫過去了,那大夫檢查了一下,開始給那個男人急救。
就在這時,無意間我看向那邊的時候,看到一縷并不明顯的黑氣飄在男人的頭頂上。
我心裏當即就是一動,那個男人可能并不是因爲生病而暈倒的。
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直接走了過去,果然,那男人的臉上浮着一層淡淡的黑氣,同時更是有黑氣朝着他的嘴裏,鼻孔裏湧去。
此刻,那個大夫正跪在地上給男人坐着急救,但是好像并沒有什麽效果。男人一雙眼睛還是僅僅的閉着。
大夫的額頭上也冒了汗,不斷用手背擦汗,周圍圍着的人群也都開始小心的議論起來。
這人顯然是邪氣如體了,單純的急救是沒有用的,現在隻要鎮住他身體裏的煞氣,就能把他喚醒。但是這裏這麽多人,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恐怕我說出來,他們都得把我當成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