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銀針射出的瞬間,他的身體猛地用力,我的身體頓時不受控制的朝後踉跄了幾步。
他這是想讓我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那銀針轉眼之間就要到了我的面門之上。
将近一年的鍛煉,我的反應速度已經是非常的快了,我猛地抓起腰間的羅盤,直接用羅盤的北面擋住了頭臉。
“咚——咚——咚”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銀針撞擊在羅盤的背面上的力量,震得我的手腕都一陣的發麻。
我身體不由的朝着後邊退了幾步,腳步堪堪停下的時候,已經是擋住了這奪命的一擊。
但是當我再次擡起頭的時候,面前的那個人皮紙紮早就已經失去了蹤影。
我心裏這個恨,眼睛驚疑不定的朝着四周看去。哪裏再有那個人的影子,那個人的臉都套在了人皮紙紮了,不過好在我看到了他的眼睛。三白眼是特殊的存在,有了這個線索,即使他今天跑了,我們也能通過這個線索查到他到底是什麽人。
思索間,又有兩個人皮紙紮朝着我飛落而來。
他們的身體陡然前傾,雙臂齊齊的揮出。
一個看似是想保住我,另一個手裏的長劍則是朝着我的胸口刺了過來,顯然一個想制住我,另一個則是直接貫穿我的身體。
這兩個紙紮都穿着破爛的道破,他們的臉透着陰森森的青色。
朱白羊的這個師兄到底是什麽人,他從哪裏弄得這些道士。道士一般死後都不會化煞的,這些道士不知道是死的時候,被用了什麽手段才使得他們化煞。還是這些道士本來就已經化煞了,被神秘人發現,加以利用。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這兩具紙紮看起來更加的兇。
我手裏握緊了雷擊木的棍子,朝着抱我的那具青屍紙紮狠狠的砸了下去去。那具紙紮好似猜出了我的想法一般,在我的雷擊木棍子落下的瞬間,他竟然詭異的朝着側面一顫,紙紮身體剛好緊緊的貼着我的刀,躲了過去。
另外那個青屍紙紮的雙劍,則是直接朝着我的腰間紮來。
我面色不由的陡然一變,朝着右邊快速的躲閃,紙紮手裏的雙劍頓時刺空了,但是他的速度也很快,并沒有因爲就停歇了下來,而是接二連三的朝着我身上紮來。
張小北那邊有四五個紙紮圍在他的身邊,他手裏的指天劍每一處的揮出,都能擊中一具紙紮。但是基本上很少能一劍刺中要害。他被那幾具紙紮死死的纏着。
鬼娃那邊則是跟我差不多,也被兩具紙紮纏住了。
一切仿佛陷入了僵局。
看似沒有紙紮再落下來,就算是沒有新的紙紮了,但是那個躲在暗處的神秘人,他可能會給我們猛烈的一擊。
豆大的汗珠在從我的額頭上滾落了下來,身體不斷的躲閃着青屍紙紮手裏的利劍,而那兩具紙紮則是根本不知道疲倦一般,對我是緊追不妨。
另一個想保住我的紙紮則是在我稍微有點漏洞的時候,就直接沖過來。
身手一直都是我的短闆,和這兩具青屍紙紮纏鬥下來,我的身體已經有些受不住了,額頭上的汗珠子噼裏啪啦的滾落了下來,身體也快速的感覺到了疲乏。
我知道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就算那是神秘人不出來,我們也會被這幾具紙紮拖死的。
想到這裏,我手裏的雷擊木
棍子猛地高高的舉起,直接朝着追鬼娃的一具紙紮扔了過去。
鬼娃那邊隻要破掉一個,另一個他就容易多了。他身邊的紙紮破掉了他,他在過來幫我。
雷擊木棍子就像是離弦的箭一般,直接朝着那具人皮紙紮而去。
那人皮紙紮在全身心的對付鬼娃,他應該怎麽都不會想到還有這路出牌套路。
雷擊木的棍子直接砸在那具人皮紙紮的腦袋上,那具人皮紙紮的頭頂頓時冒氣了藍色的火焰,很快他全身都着了起來,我耳邊傳來了慘厲的叫聲,不過,那叫聲很快就消失了。
鬼娃看了我一眼,朝着我點了點,他應該是明白我的意思的。
“小子,你當真是好算計,不過,你是手裏的棍子丢了,我看你能不能撐到他救助你的時候。”尖銳的聲音帶着濃郁的惡毒,響徹了整個大廳。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接拿出了閻王陰陽筆,在硯台上蘸滿了墨汁,同時用力的咬破了舌尖,一口舌尖血朝着硯台上猛地一噴。
就在這時,那個想抱住我的人皮紙紮朝着我過來了,我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拿起閻王陰陽筆朝着那個青屍紙紮的頭頂劃去。
至于另一具紙紮我則是放任不管了。
瞎子爺爺說過,遷墳師有遷墳師的命數,李老鬼說過,我命硬的很,我今天就看看我的命是不是很硬。
閻王陰陽筆瞬間落到那具人皮紙紮的頭頂上,我們猛然間勾勒出來一道氣指符。
這一道符咒出現的瞬間,呼哧一聲,一股刺目的幽藍色的火焰瞬間升了起來。
那具青屍紙紮也瞬間燃燒了起來,幽藍色的火焰先是變成了綠色,而後變成了橘黃色。
同時,我剛剛畫氣指符的時候,我聽到了身後傳來了鋼絲斷裂的聲音。
我知道我堵對了,我的命果然很硬。
回身看過去,那具青皮紙紮就站在離我一米多遠的地方,他手裏的長劍在往前一指遠,就直接刺穿我的後心了。但是他頭頂的鋼絲斷掉了。
我扭過頭,并沒有對他留情,手裏的閻王陰陽筆直接落到那人的頭頂上,很快一道氣指符也勾勒了出來,他瞬間也燃燒了起來……
兩具青屍的人皮紙紮燃燒氣的火焰,映射着他們上方的鋼絲,我猛地撿起地上,那些紙紮掉落的青銅劍,在硯台上蘸了一下,然後朝着空中的那些鋼絲揮動了起來。
那些懸挂着紙人的鋼絲必定上邊也沾染了煞氣,硯台裏有我的舌尖血,再加上黑狗血和朱砂,具有很好的破煞作用。
果然,寶劍的揮動之下,剩下的那幾具紙紮被我破了三具,他們站住不動了。
另外剩下的幾具紙紮好像受到了驚吓一般,身體猛地停頓了一下。不過,他們很快又快了起來,張小北趁着他們不動的時候,手裏的指天劍直接朝着他們斬殺過去。
三個人這次很快把紙紮都清理幹淨了。
看着地上的灰燼和那些碎裂的鋼絲,我心裏一陣的舒暢。
“小子,不要高興太早,後邊還有更厲害的等着你們,你們是不可能從這裏出去的。”盡管那聲音裏還是透着狠厲,但是此刻他的聲音裏帶了一些氣急敗壞。
“你是黔驢技窮了嗎,你現在可以把看家的本事都拿出來了。”我冷聲的嘲諷道。
他剛剛故意刺激我們,這次輪
到我們刺激他了,人一旦處于不冷靜的狀态,就會失去考量。
我顯得目的就是逼他現身,他隻用出來,我們才能抓住他。
不過,他應該是識破了我的計謀,我的問話并沒有等來他的回音,他好像消失了一般。
等了大概三四分鍾的時間,那人也沒有出來,我知道他這次是肯定不會出來的了。
我們小心警惕的來到那口棺椁的跟前,所謂的棺椁是古代爲了讓棺材保存的更加長久一些,在棺材的外邊套的另一口棺材,稱爲棺椁。
“這是金絲楠木的。”鬼娃敲了敲外邊那層棺椁說道。
金絲楠木我倒是聽說過,那是一種很名貴的珍貴木材,居然是隻有皇家貴族才用的起,沒想到這王家的祖上的棺椁用到的居然是金絲楠木。
“王家祖上看樣子應該是有權有勢的人家。”張小北在一旁說道。
“有錢有勢,又有什麽用,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屍體如土化作一抔黃土不是更好,非要費勞什子的事保存屍體,現在化煞了,還殃及子孫。”張小北不屑的說道。
張小北說的很是有道理,這古代的人但凡是有些權勢的都想把自己的屍體完好無損的保存下來,想着又朝一日能得道成仙,豈不聞,道可道,非常道。能說出的道,就不是真正的道。
金絲楠木的棺椁很是沉,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棺椁的該擡了下來。
棺椁裏邊露出一口塗着人體膚色顔色的油漆,我不由的有些納悶。這棺材要麽是黑色的,要麽是紅色的,要麽就是不塗色的。還沒有見過用這種顔色的。
就在我身後準備去摸那口棺材的蓋子的時候,恍惚間我看到棺材蓋子上似乎有一個人朝着我在呲牙咧嘴。
我猛地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在仔細看去,那棺材的顔色好像還有問題。
“你沒看這棺材顔色是不是不正常?”我回頭對張小北和鬼娃說道。
鬼娃眯着眼睛看了過來,沉默了片刻,他的眉頭蹙了起來,直接拉着我朝後退了一步,“這棺材外邊貼着一層人皮。”
聽他這麽說,我猛地想起之前的棺材匠說過一句話,他要把我們的皮釘在棺材上。
這處風水原本就極易養煞,這屍煞的棺材周圍又都被貼上了人皮,這些人皮的煞氣肯定不小。這棺材裏王家的這個祖上不知道有多兇。
“這棺材,要不咱們不開了,王家的事也不管了。”我開口說道。
雖然答應了王石業遷墳,就有了因果,但是我不能眼看着鬼娃和張小北因爲這事丢了性命,我一個人的因果,我一個人受着就行了。沒有必要把他們兩個搭上。
“中元,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棺材裏的屍煞未必能有多兇,再說了咱們多兇的屍煞沒有見過。這因果不能讓你一個人背。”張小北自然知道我是怎麽想的。
“對,小北哥說的對,王家的墳地咱們既然已經來了,好不容易來到這個地方,現在就不管了,有些可惜了。”鬼娃也在一旁說道。
聽他們這麽說,我心裏有些感動,我知道他們這是爲我好。我再說什麽,顯得倒是我虛僞了。
“小北,鬼娃,多謝你們了。”我對着兩個人報了抱拳。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棺材處傳來了咚咚的敲擊聲,就好像有人在敲棺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