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下北胸口位置的黑氣已經散去了不少了,隻留下淡淡的一層了。張小北也睜開了眼睛,幹裂的嘴唇嗡動了一下。
我趕緊把水端到他跟前,喂了他幾口水。
喝了水之後,張小北問我情況怎麽樣了。
我告訴他,那邊應該已經結束了,現在聽不到一點動靜了。
趴在床邊睡着的鬼娃也醒了過來,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張小北醒了,立馬興奮的說,“小北哥,你這是好了。”
我們說話的時候,瞎子爺爺端着一碗熱乎乎的面條從外邊走了進來。
“小北,把這碗面條吃了。”然後他又看了我和鬼娃一眼,“小北現在沒事了,你們兩個眼睛都跟兔子眼一樣了,都回去睡一覺。”
我知道瞎子爺爺這是心疼我們。
張小北也說讓我們回去休息,他沒事了。
我此刻現在一點都不困,我最是擔心的就是山上現在怎麽樣了,是羅易赢了,還是鲛人赢了。
從屋子裏出來,跟瞎子爺爺和劉老頭打了招呼,我跟鬼娃直接上了山。他們也沒有攔着我們,隻是告訴們小心一些。
一直來到昨天的那處地方,那裏此刻一片的狼藉。滿地的樹枝之,樹葉子。樹上還挂着衣服的碎片。
不知道昨天到底經曆了一場怎樣殘酷的戰鬥,這裏才會變成了這樣。
我們在周圍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鲛人的影子。就算是是屍骨也沒有找到。除了滿地的狼藉證明這裏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戰鬥外,其餘沒有任何線索留下。
我和鬼娃找遍了整座山,什麽都沒有找到。兩個人隻能是悻悻的回了家。
回到家裏,瞎子爺爺把一張紙條交給了我,“這是你們走後,有人扔進院子的,你看看吧。”
我拿過紙條看過去,上邊寫着,“我把鲛人的屍體送到他原本該呆的地方,等我回來,我帶你去酆都城。你也把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了。”
看着紙條上的字,我放下心來,同時心裏又多了一份期盼。
這應該是羅易留下的紙條,看樣子他們把鲛人鎮住了。而且羅易準備帶我去酆都城了。
我心裏一直對于酆都城放不下。當初瞎子爺爺跟我說了我父母的事情之後,我嘴上不說,但是心裏一直都很想見到他們。
後來,羅易說我父母在酆都城,我心裏就更加的想去找他們了。在後來,韓君遠也提到過我的父母,我一直都想問問他的,後來他死了,也就沒有機會了。
這次羅易終于肯帶我過去了,我心裏怎麽能不期盼。
我擡頭的時候,敲好碰到瞎子爺爺的眼神,他好像意識到我在看他了,趕緊把臉轉了過去。
瞎子爺爺的眼神雖然不好,但是模模糊糊的也能看清,他應該是知道我要離開了,心裏有些難過。
我很想對瞎子爺爺說點什麽,但是此刻的我也不知道該如何的表達出來。
“中元,先去吃飯,吃完飯好好的睡上一覺,你眼睛都熬紅了,還有鬼娃也一樣,李老鬼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定然會心疼了。”
我和鬼娃進了堂屋,堂屋的桌子上已經擺了一桌子的飯菜。我不覺得鼻子一酸,心裏有些難過。
以前的時候,我跟瞎子爺爺早
上都是湊合一頓的,基本不是面條就是粥配着鹹菜。
現在瞎子爺爺給我準備了這麽一大桌子飯菜,我心裏怎麽能不難受。
“你們兩個不要愣着了,趕緊吃了,吃了去睡覺。”瞎子爺爺催促道。
吃了早飯,我和鬼娃都是睡覺了。連日來的疲憊,躺在床上的我,一下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也很香。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等我醒來的時候,外邊的天已經黑了下去。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是淩晨了兩點了。
周圍一片寂靜,貌似大家都在睡覺。我原本想接着睡的,就在我準備去趟廁所,回來接着睡的時候,外邊一道黑影閃過。
我一下從床上跳到地下,直接把鞋塔拉在腳上,然後開門來到外邊。那黑影已經出了我家的大門,到了大街之上。
我直接跟了過去,那人一直到了村口才停了下來。
“馬中元,你想不想知道棺材匠的下落,和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他突然轉過頭來對我說道。
我不明白他爲什麽要突然問我這個,而且還把我引到這邊來。
“你是什麽意思,爲什麽要引我過來?”我開口質問道。
“我現在不回答你的問題,我隻想問你剛剛我說的事情,你願不願意知道。”那人直接開口說道,黑暗中那帽子下邊的眼睛發着光。
“我當然想知道,你有什麽條件,盡管說,不管多少錢,我都會想辦法滿足你的。”我直接說道。
一般情況下,都是爲了錢而來的,我雖然不是什麽億萬富翁,但是錢還是有一些的。
那人聽了我的話,嘿嘿的笑了起來,“我不要錢,隻要你幫我辦一件事,我立即把棺材匠的地址和那個背後人的一切都告訴你。”
聽他這麽說,我問他讓我幫他辦什麽事,先說出來,看看我是否能辦的了。
“你最熟悉的事,遷墳。”那人眯着眼睛說道。
我沒有想到他要我辦的事居然是遷墳,遷墳這樣的事情也足以讓他不要任何的錢财,也把棺材匠的地址和背後人的情況給我。我心裏有些不踏實起來。
那人看了我一眼說道,“你不要以爲我讓你辦得事很簡單,我們家的祖墳我找了好幾個遷墳師了,他們都束手無策。”
聽他這麽說,我倒是心安了起來,隻有在條件對等的情況下,交換才能叫交換。
“好,我同意了,你說吧,去哪裏遷墳。”
那人見我答應了,笑呵呵的說道,“兩天後,我會派人來接你。”
說完這話後,那人直接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掉進了被人的算計裏。但是我太想知道棺材匠的藏身之處了。
這棺材匠對于我們來說,始終都是一個潛在的禍害,要是不除了他,我擔心瞎子爺爺會遇到危險。同時,還有棺材匠家裏被關着的那個可憐女人。所以不除了棺材匠,我也不會安心的去酆都城的。
除了棺材匠,還要那個幕後的人。從王家的事情再到棺材匠家裏的事情。這一系列的策劃,都足以說明那個人不是簡單的人。
隻有把棺材匠和那個人都找出來,我才能夠安心。所以,我現在沒有選
擇了,不管是火坑還是刀坑,我都得跳了。
回到家裏,關上大門,我小心的進了屋子,并沒有吵醒大家。
再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睡不着了,我在想那個人讓我幫他遷墳的人是什麽人,他們爲什麽不直接露面。而是用這種方式請我去遷墳,
一直到天亮了,我也沒有在睡着半分。
張小北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已經能自由行動了。
害怕瞎子爺爺擔心,我也沒有跟瞎子爺爺說昨天晚上的事情。隻是跟他說,明天有人過來請我去遷墳。
瞎子爺爺讓我盡管他,他會去大北縣跟劉老頭一起住。
我心裏明白,這是瞎子爺爺爲了讓我在外邊安心,才會去大北縣的。
果然,第二天,一輛黑色的SUV停在了大門外。
站在堂屋的門口,我看到一個穿着深灰色休閑服的男人從車子上下來。那個男人一臉的富态相,看他的穿着像是有錢人。
看他的身形不是那天晚上的那個人,我猜用過是這人托那個人辦的。
那人進到院子裏,先是自我介紹說他叫王石業,是過來請馬中元,馬大師幫他們家遷墳的。
我從裏邊走了出來,說自己就是馬中元。他看到我,反倒是吃了一驚。他應該是覺得瞎子爺爺才更像是遷墳師。
王石業隻是微微的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馬大師,久仰您的大名,我今天是特意過來請您的。”
我點了點頭,既然已經答應那個人了,自然也就不在多說什麽。我說我的帶着兩個朋友一起。王石業非常痛快的答應了。
三個人坐上了王石業的車子,車子很快駛去了村子。
我原本是想先送瞎子爺爺他們去大北縣的,但是劉老頭說他要等村長回來,跟村長說說在村子裏的事情。我自然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了。
車子在路上大約行駛了有七八個小時才在一處院子跟前停了下來。這裏已經出了武城了,是我們這裏最大的城市石城。
王家的房子是一座院子,從外邊看至少有三進三出。我們跟着王石業進了第一層的院子,進到前邊的會客廳。
有仆人送上來茶水點心之類的,王石業讓所有的人都下去。
等所有人都下去了,王石業直接來到我的跟前,深深的鞠了一躬。這一下,我們三個都愣住了。遷墳就遷墳,不至于行這麽大的禮。
“王先生,有話你直說,沒有必要行這麽大禮。”我對王石業說道。
王石業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三位大師,我朋友告訴我,您三位都是有本事的,一個是專門除祟的道士,一個是能掐會算的相師,一個則是什麽墳都幹遷的遷墳師。”
聽他說張小北和鬼娃的時候,都說的挺好的,到我這,怎麽越聽越别扭,什麽叫什麽墳都敢遷,我又不是二愣子。
王石業看我臉色不對,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改口說道,“馬大師,我說錯了,您是藝高人膽大。”
說完這話,他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趕忙又改口到,“您,您……”
您了好幾聲,他都沒有說出來。
看着王石業窘迫的樣子,我笑了一下,“王先生,你先說說你們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