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的婚書,你看好了。”鬼夫人說話的時候,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然後朝着米線父親說道,“新娘的父親,婚書已成,過來簽字。”
随着鬼夫人的話音落下,米線兒父親竟然真的鬼使神差般的朝着鬼夫人走了過去。
“米十木,你給我站住,站住。”米線兒外公不住的喊着,幾次都想沖過來,但是被那些面具人圍着,他根本過來不了一步。
“馬中元,攔住他,千萬不能讓他簽字。”米線兒外公朝我喊道。
我此刻的腦子也不知道怎麽了,竟然有些昏昏沉沉的,好像被人控制了一般,想挪動腿,但是怎麽都動不了。
這會米線兒的父親已經過去了,他拿起了鬼夫人遞給他的毛筆,臉上都是呆滞的表情,看樣子他是被撞祟了。
此刻我的身體很難受,我知道自己應該去攔住米線兒父親,但是我根本就動不了,米線兒父親簽上了兩個字,已經在簽第三個字了,第三個字簽上的話,我們就真的成爲了夫妻了。
“不行,這是鬼夫人的圈套,不能讓他簽。”我心裏這麽想着,但是腿動不了,隻能是幹着急。
突然山魈從面具人的包圍中蹿了出來,他動作非常的快,眨眼間來到米線兒父親跟前,前臂一伸,把婚書搶在了手裏,然後塞進了嘴裏,幾下咽了下去。
想不到山魈如此的猛,鬼夫人也沒有想到眼看着事情成了,山魈突然出來搗亂。
“難看的鬼東西,你找死。”鬼夫人氣急敗壞的把手裏的匕首朝着山魈紮了過去,山魈的動作也快,前臂一揮,竟然把鬼夫人手裏的匕首給打了出去。
鬼夫人當下更是氣急敗壞了,一揮手,他的袖子之中彈出一條青色的蛇,這條蛇的舌頭高高的揚起,尖銳的蛇牙更是反射着森冷的寒光,朝着山魈的身上撲過。
看到青蛇朝着山魈沖了過去,我心裏頭一寒,但是我腿沒有辦法動,想去幫他,也根本幫不了。
不過,山魈的動作非常的快,那青蛇根本就沒有碰到他一點。一蛇一猴打在了一起。
米線兒外公臉色很是不好看,他的動作也加快了。頓時圍着他的幾個面具人有些吃力了,米線兒外公突然把腳上的一隻鞋子朝着我甩了過來。
那鞋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我的身上,鞋子打上來的一瞬間,我的腿能動了。
“馬中元,我外孫女能不能有事,就全靠你了。”米線兒外公朝着我大喊了一聲。
他這一聲我開始沒有反應過來,腦子轉動,我立即把米線兒爺爺的鞋子拿了過來。
晃動的秋千實在是有些不正常,可能是又鬼祟作亂,米線兒外公吧鞋子扔出來,一方面應該是救我,另一方面是想讓我用鞋子救米線兒。
我拿着米線兒外公的鞋子,來到秋千的跟前,看準了時機,用鞋子狠狠地抽中秋千的踏闆。
抽中的一瞬間,我好想聽到呻吟的聲音,而後秋千慢慢的慢了下來。我知道我想的是對的,心裏升起了喜悅。
那邊山魈已經咬住了青蛇的脖子,然後用力的甩了出去。鬼夫人看到秋千停了下來,原本是想過來的,但是山魈去轟然沖了過去,兩條長長的手臂一下就抓住了他的肩頭,更是張開大嘴露出兩顆尖銳的牙齒朝着鬼夫人的脖子上咬去。
砰的一下,鬼夫人嬌小的身體被壓在地上,山魈一口卻沒有咬到他的脖子,隻咬到他肩膀上頭,山魈的身體要比鬼夫人大上一些,龐大的身體壓在鬼夫人的身上,鬼夫人此刻幾乎隻露出了小半截的上半身。
我眼中一熱,撿起鬼夫人的那把匕首,朝着鬼夫人紮了過去。我原本沒有殺鬼夫人的想法,我隻是想打聽出瞎子爺爺的下落,再把米線兒救出來,至于這裏讓陽差處理就好了,隻是這鬼夫人不除掉的話,我們恐怕要找到瞎子爺爺和救出米線兒不容易辦到。
我厲聲大喊了一聲,猛然手裏的匕首朝着鬼夫人紮了過去。
鬼夫人的臉色大變。
沒想到鬼夫人竟然也會又害怕的時候,我原本以爲像他這樣的人會什麽都不怕,看來他也是怕死的。
我身上熱血往上湧,仿佛能聽到耳邊的勁風,更是感受到身體之中有一股的熱氣朝着匕首湧了過來。
眼見這匕首就要紮到鬼夫人,突然有人拽住我的手,拽住我的手的那隻手冰冰冷冷的,冰塊一般的寒涼,我轉頭看去,竟然是米線兒。
米線兒瞪着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和我對視,我頓時感覺到一陣的暈厥,意識到不好,現在的米線兒哪裏還是米線兒,我猛地一咬舌尖。
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鬼夫人的臉色又恢複如常了。鬼夫人的口中喃喃的低語了幾聲,我沒有聽清他念叨的什麽東西。
山魈忽而發出了一聲的哀鳴,他的嘴猛地松開,從鬼夫人的身上彈了開去。
我也猛地抽回了胳膊,反手拉住米線兒的胳膊,我現在要做的是盡快把他的鞋子給脫下來。
擡手把他抱了起來,然後放在桌子上,伸手把一隻鞋子脫了下來。
“馬中元,你也太猴急了,把新娘的鞋子都脫了,難道要在這裏洞房嗎。”鬼夫人看我的舉動,竟然呵呵的笑了起來。
他應該不知道米線兒上次是裝着撞祟的事情,我不理他,直接把米線兒另一隻鞋子脫了下來。
脫下鞋子的一瞬間,米線兒的神情慢慢的變得不在呆滞,我知道此刻的米線兒已經不被控制了。
我把米線兒重新放回了地上,并沒有和她交流。
轉頭看向了山魈,山魈的嘴巴上流出了鮮血,我眼睛不僅眯了起來,剛剛明明是山魈咬住了鬼夫人,怎麽反而山魈像是受了什麽重創一般。
鬼夫人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輕輕地撣了撣身上的土,他肩膀出的衣服上竟然顯出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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