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娃,想不到你小子居然還有這般的本事。”我來到鬼娃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鬼娃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是最近在研究明白的,就是還用的不太好,我很怕傷害你們……”
我明白鬼娃的意思,他這是擔心用的不好,傷害到我們。
“幾天沒見,你小子當真是長本事了。”張小北過來也拍了拍鬼娃的肩膀。
我們在大殿裏争鬥了這麽長的時間,後邊一直都沒有動靜。是不是謝阿蓮沒有在後邊,還是後邊發生了什麽,他才沒有出來。
不過,現在不是猜測的時候,我們順着耳道朝着後邊而去。現在我們要找的是那具鲛人的屍體。
走進耳道後沒有多遠,一種壓抑的感覺湧上了心頭。這條耳道是通往地下的,上次我找到劉老頭的時候,沒有走多遠。
這次我們往前走了大概有一百多米,前邊出現了一個轉角,順着那個轉角進去,又走過兩個轉角,前邊出現了一片開闊地。
說是開闊地,其實也算不上有多寬闊。大概是一個二十多平的模樣。
地上擺放着兩口棺材,其中的一口棺材蓋子是開着的,另一口棺材是蓋着的。
屋子裏的光線很是晦暗,模模糊糊的我看到地上好像有一個人躺在那裏。
“你們看,那裏是不是躺着一個人?”鬼娃率先說道。
“看着像是個人,我過去看看。”張小北擡腳就要過去。
我趕忙伸手拉住了他,剛想說什麽,屋子裏的氣溫陡然下降了。恍惚間,我看到一個人朝着我飄了過來。
我頓時感覺到不好,這是有東西想撞祟我,想起之前村子裏那些村民掉魂。
我趕緊的把手裏的羅盤放在了胸口上。也就是這一瞬間,我聽到了一聲尖利的叫聲,我腦袋嗡嗡的作響,同時還有點耳鳴,就像是出現在了幻聽幻覺一般。
耳邊突然冒出來很多的聲音,就像是有很多人在我耳邊說話一般。一瞬間簡直是讓人頭疼欲裂。
我聽到有人喊我,我想回應,但是不知道爲什麽,竟然張不開口。嘴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封住了一般。
“中元,中元。”瞎子爺爺的聲音傳來,同時我感覺自己的眉心的位置被人狠狠的壓住。
我瞬間清醒過來,這才看到所有的人都圍在我身邊。我總算是回過了神來。
“中元,怎麽樣,你沒事吧。”瞎子爺爺一臉關心的問道。
我搖頭說沒事。
剛剛應該是用了殺術符咒,身體裏的二五精氣受到了影響才會如此。我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抹汗的時候,餘光中,我看到了一具人點燭,那具屍體靠在牆邊,我們剛剛進來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
我擡眼看去,那是一具男人的屍體,他穿着一身的唐裝,面容十分的清秀,看樣子年齡也不大,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
他的頭頂位置,剛好被削掉了頭蓋骨。
頭蓋骨之内,是一根黃色的蠟油般的固體,其中還有一根芯子。
看男人的穿着打扮,他應該是風水師一類的。
就在我看那具屍體的時候,耳邊像是被人吹了一口氣,幽涼陰冷到了極點。
下一刻,那具屍體頭頂的燭心,竟然莫名的冒出來一點點幽綠色的火苗……
整個房間的溫度變得更低了,仿佛在飛速的降低下來。
随着這具人點燭亮了,屋子裏猛然的亮了起來,我們這才看清在屋子的牆角處至少站着七八個人點燭。這些人點燭腦袋上的燈芯都亮了起來,瞬間把屋子照亮了。
我也看清了躺在地上的那個人,那個人是趴在地上的,他身上有血在往外冒着。
從他的背影看,那應該是一個女人。看他的背影,很像是謝阿蓮。
我不僅皺起了眉頭,謝阿蓮怎麽會躺在那裏,他似乎受了很重的傷,現在不知道是死是活。
現在我們也顧不上謝阿蓮,因爲屋子裏的氛圍很是詭異。
那具穿着唐裝的人點燭,腦袋上的燭火幽幽的燃燒着,我也記不清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他是睜着眼睛還是閉着眼睛的。
此刻,他的眼睛是睜開的,而且好像在注視着我們一般。
他眼眶裏的眼珠子微微的有些凹陷,幹癟。但是盡管這樣,還是透着一股子攝人心魄的壓抑感。
不過,那種壓抑感也就是一瞬間,他的視線好像轉移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個人身上。
也就在一瞬間,躺在地上的那個人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
我們都被吓了一跳,趕緊後退了幾步。手裏的武器都舉了起來,準備随時迎戰。
果然,那個人就是謝阿蓮,不過讓我奇怪的時候,謝阿蓮并沒有朝着我們沖過來,而是站在原地呵呵的笑了起來。
然後,他的手猛地薅住了自己的頭發,直接拽了一把下來,接着又是第二把……
很快,他的整個腦袋都秃了,露出了頭頂。
接着,他的胳膊以不彎曲的角度彎曲了起來,猛地朝着自己的腦袋插了進去。長長的指甲頓時插進了腦袋裏。
我的心一下子收縮了起來,他這是在用手扣自己的頭蓋骨……
這一幕,簡直是把我們都看傻了,我們也明白了,謝阿蓮這是被那具人點燭撞祟了,那具人點燭想要把他做成人點燭。
真是應了那句話了,善惡終有報。
謝阿蓮不知道把多少人做成了人點燭,今天他也有如此的下場,也是罪有應得。
謝阿蓮的嘴裏不斷發出痛苦的嗚咽聲,一會哭一會笑,那模樣簡直是讓人心裏發寒。
“因果報應,隻有孽債,他應該沒有想到他會弄出來一個一具撞祟他的屍點燭。“瞎子爺爺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不要管他,這裏是不是有棺材?”
“有兩口棺材,一口黑色的,一口紅色的。”我回答道。
瞎子爺爺沉思了片刻,嘴裏叨咕道,“黑色的,紅色的……”
“不好,這是黑紅雙煞。”瞎子的臉色突然難看了起來。
“恐怕那謝阿蓮剛剛就是被他們打傷
的。”
“中元,你過去看看那開着的棺材裏是否有屍體,屍體是什麽樣的。”瞎子爺爺的聲音很急。
我趕緊到了那口棺材的額跟前,朝着棺材裏看去。
棺材裏躺着一具屍體,那是一具男屍,他的棺材是紅色的,他的身上卻是黑色的,這種黑并不是黑煞的那種身上長滿了黑色絨毛的黑,而是一種透着亮的黑,就像是煤塊一般的黑而發亮。
還有,他的黑跟羽化惡屍的黑也不一樣,羽化惡屍的身上會生有黑色的絨羽,但是這具屍體上沒有。
不過,我很快定下心裏,這具屍體的身上至少有幾十處焦黑的痕迹,不過,那些焦黑的痕迹好似正在慢慢的恢複。
他身上的焦黑應該是謝阿蓮用符咒留下的,不過,這具屍體受了如此的重創,他竟然還沒有魂飛魄散。
我如此的判斷是因爲這棺材裏的屍體若是魂飛魄散了,棺材裏的屍體就會直接變成枯骨。
這棺材裏的屍體絕對非同小可。
我趕緊把自己看到的跟瞎子爺爺說了一遍,瞎子爺爺聽說他的身上有幾十處焦黑的痕迹,而且那些痕迹還在修複,腦門上的冷汗不由的冒了出來。
他皺着眉頭,好一陣都沒有說話。
看的出來,瞎子爺爺是在糾結,我心裏也明白他在糾結什麽,恐怕要破那屍煞就得用殺術符咒了,一般的符咒很難對他造成緻命的傷害。
剛剛在大殿裏,我已經用了一處殺術符咒了,身體裏的屍丹又給了劉不通。
殺術符咒耗費的是人的二五精氣,用一次二五精氣就會受到很大的損傷。之前有善屍丹在我的身體裏,随時都能補充我的二五精氣,現在屍丹給了劉不通,二五精氣沒有辦法得到及時的補充,我要是再用殺術符咒的話,恐怕身體就要跟之前一樣了。
瞎子爺爺應該也是擔心我的身體,才沒有說出來,但是又沒有别的辦法,而且那具屍體現在還沒有完全的恢複過來,不趁着這個時候出手,恐怕等他恢複過來,想出手都難了。
想到這裏,我眯了眯眼睛,直接把閻王陰陽筆拿了出來。我準備直接用殺術滅掉這具惡屍。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那具人點燭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像是被人扔進了棺材,又像是他自己跳進了棺材。
人點燭腦袋上的火,一下就把棺材點着了。很快棺材裏傳來了砰砰的聲音。
我耳朵邊傳來了尖利的叫喊聲,和難聽的嘶吼聲。
那口棺材很快在我們面前化成了灰燼,而此刻的謝阿蓮滿臉都是血,腦袋已經不成樣子了,竟然頭蓋骨沒有拔下來,但是已經是血肉模糊了。
看她的樣子已然是死去了,爲了防止他化煞,我直接抽出幾張鎮煞符,貼在他的腦門上,胸口上。
沒想到這裏會發生這麽一幕,大家不由的一陣的唏噓。
現在還剩下那口沒有打開的棺材了,我準備過去開棺,瞎子爺爺卻是攔住了我,“不用去了,那口棺材裏的屍煞已經魂飛魄散了,不然的話,剛剛他已經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