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要是青山,最起碼山上的樹要枝繁葉茂,水更是要綠水,水流清澈活流。
假如是窮山惡水的話,反倒容易鬼魂滋生。
住在這裏的人被說是家業興旺了,日日倒黴,人丁稀薄也是常見,而且有一話說得好,窮山惡水出刁民,住在這樣的風水之地,人心也會變得刁鑽,刻薄的。
我朝着山上看了過去,這裏的山雖然談不上樹木蔥郁,但是也不是那種樹木枯萎,水也還算是可以。
“中元,你看出什麽了嗎,是不是像鬼娃說的那樣?”張小北看我皺起了眉頭,着急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跟他們說不是,可能另有原因。需要到山上去看看。
張小北和鬼娃點了點頭,三個人一路朝着山上走去。
在這過程中,三個人誰也不說話,都是一臉的肅然。
我拿出了風水盤,之前羅易給我的那個風水盤被我丢在了陳灘村的鬼潭裏,後來,我又到古玩市場買了一個,不過,這個跟羅易的那個比起來實在是相差的太遠了,也隻能是湊合着用了。
我們一路走到了山頂之上,山腰處出有幾座墳墓,墳墓很是簡陋,看樣子是村子裏的人。不過并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到了山頂之上,擡目四下望了過去。
山有五吉七兇,七兇指的是粗惡、臃腫、峻急、突露、剝削、單孤、散漫之山,五吉則是屏障、燕巢、側壘、覆釜、植冠。
這裏的山高高揚起的山頭形似燕子的巢穴一般,形圓而方正。剛好就是燕巢。
也就在這時,手裏的羅盤動了起來,兌針不斷的轉動着,最後定格在一個方位,我不由的朝着那個方位看了過去。
我看到一條筆直的路直接外外邊延伸過來,通向這裏的山腳下。這條路絕對不是我們進村的路,這條路并不是很明顯,要不是風水盤的指針,我根本發現不了。
呼吸一下變得急促了起來,村子裏的問題就出現在這條路上了,這是一條穿心煞,從這個地方直直的射向了白生所在的村子。
心髒開始跳了起來,這人真是大手筆,修一條路可不是小工程。要想這條穿心煞改變村子裏的風水,單單修一條路是不夠的,兩邊肯定也做了布局。
我扭頭朝着周圍的風水看了過去,果然路兩邊的山都做了變動,兩座山彙聚周圍的朝案,一條路正好對着村子。
利用了周圍的風水局又稍微改變了一些,布這個風水之人當真是好手段。我不由的眯起了眼睛,看來白生要想安葬在這裏,可能需要把這裏的風水局改變一下,要想改變這裏的風水局,我們幾個人是不行的,我們幾個人就算是沒白天沒黑夜的幹,也得需要一個月。
可是這裏的村名對我們原本就有敵意,讓他們幹活,他們肯定是不會配合的。這就需要想一個辦法了。
我看了一眼一旁的鬼娃,看來這次需要這小子出馬了。
鬼娃看我一直盯着他看,心裏估計有些發毛了,“馬中元,你是不是有沒有憋什麽好屁。”
鬼娃這小子年紀不大,說話怼人可是有一套的,我一把攔住他的脖子,笑嘻嘻的說道,“鬼娃,我聽李老鬼說,你算卦的本事沒有幾個人能超過你的,可是咱們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你也沒有顯露過幾次,李老鬼是不是忽悠我們呢?”
我故意露出了懷疑的态度,鬼娃聽到我這話,一下就不高興了,甩開了我的胳膊,有些氣憤的說道,“給人算卦是需要緣分的,你沒有讓我算,我強給你算,會遭報應的,你懂什麽。”
“是嗎,那我要是花錢請你給别人算,會遭報應嗎?”我追問了一句。
鬼娃想了一下,搖搖頭說,“應該不算吧,隻要是付了卦資的,就沒事。”
“那行,你這樣,一會咱們下山,你給村子裏的人算卦。”我直接說道。
“給他們算卦,那些人都不願理他們,爲什麽要給他們算卦?”鬼娃有些不解的問道。
“讓他們相信咱們的本事呀,改風水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受益的,而算卦立竿見影,隻要你說對了,他們自然知道咱們又真本事了,所以這事全靠你了。”我拍了拍鬼娃的肩膀。
張小北也明白了過來,問我是不是看出問題了,我把穿心煞的風水局,還有對于村民的影響都說了一遍,兩個人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這穿心煞針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村子的人,這個人就算是跟白生有仇,也不沒有必要傷害整個村子的人,難道他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整個村子裏的人都恨白生嗎。
三個人回到村口的時候,十幾個村民把瞎子爺爺和唐軍等人圍了起來,他們手裏都拿着鐵鍬,鋤頭一類的農具,這些東西可以幹活,還可以傷人。還有七八個此刻已經跳到車上,準備把白生的棺材給砸了。
我大喊了一聲,“住手!”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看到我們三個,爲首的那個男人斜了我們一眼,語氣不善的說道,“還以爲你們跑了呢,回來的正好。”
我擠過人群來到瞎子爺爺的跟前,小聲的問了一句,“爺爺,您沒事吧。”
瞎子爺爺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我這才對着那個漢子說道,“敢問你們這裏誰是村長?”
男人看了我一眼,冷冰冰的說道,“我就是村長,我現在命令你們趕緊把白生的屍體拉走,這些人他可是害慘了我們,我們村子不歡迎他。”
聽到村長的話,頓時後邊有人喊了起來,“對,趕緊把他弄走,不然一把火燒了,讓他魂飛魄散。”
“對,他就是一個害人精,害得我們村子這些年都沒有好日子過。”
我看到他們的眼神中的憤恨和敵意在不斷的暴漲,我曉得,這是情緒到了極點。
唐軍直接擋在我的前邊,他手裏握着一根棍子。
他想用唐家來壓這些人,這些人都是山裏人,他們哪裏知道唐家是誰,根本不吃這一套。
“我管你們是哪裏來的人,就是天皇老子也不行。”男人道。
我按住唐軍的肩膀,鎮定的掃視了衆人一圈,說道,“白生也是受害者,他被人害得流落異鄉,還死在了外邊,屍骨差點就回不來,他當初也給你們做了不少的好事吧,你們這麽對他是不是太沒有良心了。”
聽了我的話,我看到有幾個人低下了頭,這幾個應該是受過白生恩惠的人。
“我是風水師,我可以幫你們改風水,讓你們這個村子好起來,甚至超過周圍的村子。不僅讓你們有錢,甚至還能出當官的,你們看怎麽樣?”我緊接着說道。
那些人聽了我的話,我看到他們臉上的神色都動了動,顯然我的話打動了他們内心深處。
不得不承認錢财對于人們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憑什麽,我們相信你,你這點年紀能有什麽本事?”村長率先說道。
“對,沒錯,說不定你沒安什麽好心,想着坑害我們呢。”一個男人從人群裏站了出來。
“我們過了這麽多年的苦日子,憑你兩句話就能讓我們過上好日子。”那個男人說着就過來揪我的衣服。
我皺眉,唐軍則是直接過來扼住了他的手腕,唐軍可是練家子,下一刻那個男人就嚎叫了起來。
“打人了,大家快動手,咱們不能讓外來人給欺負了。”男人喊了起來。
他這一喊,他身後的那些人都開始往前走,眼看着戰争一觸即發。
我看了鬼娃一眼,“鬼娃,看你的了。”
鬼娃來到男人的跟前,沉聲開口道,“我看你額頭凹陷,眉毛不齊,下巴短而小,你應該是經常借錢不還。”
鬼娃的聲音不小,周圍的人聽的清清楚楚,那個男人驟然間呆住了,他無比驚愕的看着鬼娃,然後指着鼻子罵道,“從哪裏來了一個小子,在這胡說八道,我魯平從來都不借錢。”
“我們家雖然窮,但是我掙多少花多少,就算是借錢了,我也都是趕緊還上。”
明顯他說着話的時候,眼神裏有幾分的躲閃。
鬼娃并沒有跟他争辯,接着說道,“鼻頭有痘,紅而透亮,說明你最近有外财。”
“眼角上挑,還長了一顆痘,你這錢可不是好錢,出賣朋友得來的錢可不是好錢。”
鬼娃的話說我,那個男人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他的手直接握成了拳頭,他不是要打鬼娃,而是因爲太過緊張了。
不僅是他,周圍的人開始議論起來,這個男人是什麽品行,村子裏的人不會不知道的。
鬼娃沒有繼續看他,而是看向了另外一個人。
看一個人的相是不管用的,有些事情事主不承認,也沒有立即發生自然是沒有說服力的,鬼娃心裏也明白這一點。
鬼娃的眼睛看向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他對那個男人說道,“你左邊的眉毛爲赤色,那裏代表的正是兄弟宮,你弟弟最近惡疾纏身?”
那個男人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沒錯,我兄弟卧床一個月了。”
鬼娃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眉毛下邊靠左一點升了一個白米,哀喪孝服來,你弟弟命不久矣,馬上就不行了。”
男人剛剛還點頭,此刻聽到鬼娃這話,眼睛一下就紅了,掄起手裏的鋤頭就要砸過來,“小子,我砸死你,讓你胡說八道。”
他的鋤頭還沒有落下,他的手機響了起來,男人一邊接起了電話,一邊瞪着鬼娃,那意思是等打完電話收拾他。
下一刻,他的眼淚唰的一下滾落了下來,聲音發顫的說道,“怎麽……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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