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不通傷的比較嚴重,我們直接去了漢城的醫院。到了醫院劉不通被緊急送到了急救室。
劉純元也很快的趕到了,當他聽了劉不通用了銀針刺頂的時候,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手用力的搓着。
“劉道長,我知道劉不通道長傷的很嚴重,恐怕醫院也救不活,我身體裏有善屍丹,這個應該可以救他的命,我希望您能幫我取出來。”我非常的陳懇的說道。
劉純元看了我好一會,才開口說道,“你真的舍得把善屍丹拿出來救劉不通的命,到了他的肚子裏,可能就拿不出來了。”
雖然我不知道劉純元這是什麽意思,但是我還是鄭重的點了點頭,“我願意。”
劉純元見我如此的堅決,點頭說,“馬中元,我師叔的手劄落到你手裏,也是我們劉家的幸運。”
聽他這麽說,我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可能一切冥冥中都有天定吧。要不是我,劉不通可能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準備好了嗎?”劉純元問道。
我點頭說,“準備好了,咱們去哪裏。”
記得上次王陰陽幫我把善屍丹弄出來的時候,他把我放進水桶裏,又在裏邊倒了屍油,同時把屍油抹到我的臉上,更是灌進我的嘴裏。
想到自己又要經曆一番痛苦的折磨,屍油的味道,讓我不僅一陣的犯惡。
聽我這麽問,劉純元皺眉說,“去哪,在這就行了。”
劉純元找了一個盆子,然後把我帶進一間沒有人的病房,劉純元讓我躺在病床上。
他拿出幾根銀針,刺進我的肚子周圍,然後伸出手在我的肚子上摸了摸,他好像感覺到那善屍丹的位置,直接用兩個手指頭用力的一點。
我隻感覺肚子裏一股翻江倒海,然後嗓子樣難受的很,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從肚子裏出來。
我趕緊的翻身,嘴對着臉盆,一切幹準備好,哇的一下吐了起來。
一直吐了有幾分鍾,才感覺肚子舒服了很多。劉純元遞給我一張紙,讓我擦擦嘴。
我抹了一下嘴巴,着急的問道,“出來了嗎?”
“出來了,你看。”劉純元捏着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珠子,那顆珠子透着一股青白色,同時還有說不出來的冷意,果然是善屍丹。
下意識的我喉結滾動了一下。
翻身從床上起來,原本我還想着再經曆一番喝屍油,沒想到這麽輕松的就被劉純元取了出來。
“我替劉家所有人,謝謝你。”劉純元非常陳懇的說道。
“救人要緊,這是我欠劉家的。”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爲兩點,一是我得了劉伯罡的手劄,學了劉家的符咒。但是又不能拜在劉家的門下。這算是我欠劉家的。二是,這事是我給劉家打的電話,尋求的幫助。
劉純元沒有再說什麽,不過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贊賞。
“你在這休息一下,我先去救人。”劉純元說完出去了。
我身體的确很是疲倦了,對付那女煞的時候用了殺術,雖然屍丹補充了一些,但是補充的并不多。現在又把肚子裏的東西幾乎都吐了出去。再加上之前都是硬挺着,現在屍丹交給了劉純元了,我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身體頓時就支撐不住
了,腦袋裏一陣的眩暈。
躺在床上,不知不覺的我睡了過去。
等我再睜開眼的時候,張小北和鬼娃躺在我旁邊的病床上。他們兩個也沒有脫鞋,斜着躺在那裏。
我從床上起來,感覺身體好了很多了,精神也都恢複了。我想去看看劉不通,小心的從床上下來,穿上鞋。
來到走廊,正好看到有兩個道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們應該是負責守護這裏的。
看我過來了,兩個人趕緊站了起來,然後畢恭畢敬的打招呼,“馬先生。”
“劉道長怎麽樣了,有沒有脫離危險。”我着急的問道。
“馬先生,師父已經沒事了,他已經脫離危險了。多虧了您,要不我師父恐怕就醒不過來了。”其中一個道士非常感激的說道。
聽他這麽說我心頭那股焦慮這才松緩了下去。
我去看了劉不通,他雖然還沒有醒,但是呼吸很平穩,各項功能也很平穩。
劉純元再次跟我表示了感謝,同時他告訴我,讓我過段時間來劉家一趟,他有事跟我說。
我并不知道劉純元找我什麽事,但是既然他說了,我也就點頭答應了。
下午的時候,馮德新來了電話,他問我在什麽地方,說是那道士有消息了。
我說在陽城的醫院,馮德新立即很緊張的問我是不是生病了,我也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說一個朋友病了,我過來看看他。
馮德新那邊好像長出了一口氣,說等我辦完事,他過來接我。
劉不通已經脫離了危險,劉家這邊有很多人在守着,根本不需要我。我讓馮德新現在過來接我們。
我跟劉純元打了招呼,他讓我有事盡管去,等事情辦完了,跟他聯系。
馮德新的速度很快,十多分鍾後他打電話說到了。
三個人來到下邊,上了馮德新的車。
車裏不僅有馮德新還有馮德新的女兒馮夏。我們跟馮德新分開也就一天多的時間,此刻的馮德新也有了精神,不在像之前那麽的無精打采。
馮夏更是神采奕奕,還畫了淡妝。
“馬大師,張大師,多虧了你們,我們一家人的病都好了,現在也能吃飯了。”馮德新滿臉的興奮。
路上,馮德新告訴我,那個道士就隻漢城的,他們拿着那道士的畫像找了很多人看,終于問到了那道士的家。
那道士現在還有一個重孫子,他重孫子有三十多歲,是個光棍。成天就是好吃懶做,就是一個混子。
我問他,跟那家人家怎麽談的。馮德新告訴我,他準備把那家所在的墳地的那片地方先買下來,那道士的墳,應該不會遷走了,到時候就可以把道士的屍體挖出來了。他現在已經派人在談了,相信很快就會要結果了。
這個主意雖然有些陰損,但是相比那道士當年做的事情是小巫見大巫了。
來到馮家的老房子,馮家老爺子從裏邊接了出來,跟三個人打了招呼。
我有些擔心那處鬼夫妻住的院子,直接去了那處院子。
此刻到了傍晚了,淡淡的霧氣缭繞在空地上,越是靠近拿出院子,霧氣越是凝重,整個院子被一團白茫茫的霧氣包裹着。
走進空地,我憑借着直覺和依稀的記憶,一直朝着霧氣最爲濃郁的位置而去。
我直接進入了霧氣之中,一股冰冷,好像直接穿透了皮膚,血肉,達到了骨頭,骨髓的深處,那股子冰冷不斷的蠶食這我的身體。
周圍的一切變得模糊了起來,霧氣朦胧中,頭頂的一輪圓月就像是一隻紅色的眼睛一般挂在那裏,陰翳的窺視着這裏發生的一切。
霧氣就像是無數雙大手,正在逐漸的攀爬覆蓋上我的身體,并且不斷的在我身上遊走着,摸索着。
而且現在的霧氣不再是單純的白色,而是隐約中透着幽綠,同時有帶了幾分的黑,恍惚間,還夾雜着一抹驚人的暗紅色。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神色很是凝重,這裏相較前天,好像怨氣和煞氣更加的重了幾分。
我知道這事情要盡快的解決了,拖得時間越是長,這裏的怨氣和煞氣越是重,更加的難解決。
停頓了片刻,我的視線慢慢的适應了這裏的環境,能夠看到拿出院子裏。
幽冷的院子,隻是看上一眼,就讓我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恍惚間,我似乎看到那處院子的門口站着一個人。
我心裏不由的咯噔了一下,馮家的仆人是不可能來這裏,這裏怎麽兒會有人。
想到這裏,心裏一下就緊張了起來,難不成是羅媛兒或者是那個男屍跑了出來。
我猛地往前跑了起來,視線逐漸的清晰了起來,片刻之後,我穿過霧氣,來到那處院子的大門之前。
靠的近了,我才發現這裏哪裏有人。
黑漆漆的院門上,門縫裏那道血依然在。而且那道血迹似乎根本沒有看,看上去有種粘稠的感覺。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抑制住心髒的狂跳,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看來羅媛兒并沒有出來,那對鬼夫妻還在院子裏。
我朝着院子裏喊了一句,“那道士的屍骨已經找到了,到時候希望你們能說話算話。”
我說完這話,耳邊似乎傳來聲音,那聲音似是哭,又像是在笑。
在門口站了大約有一刻鍾的功夫,我才轉身離開。
回到前邊,馮家老爺子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飯菜,馮夏正在和張小北還有鬼娃聊天,三個人聊的很是高興的樣子,馮夏不時發出咯咯清脆的笑聲。
看到馮夏,莫名的我想起了米線兒,不知道米線兒外公現在怎麽樣了,這幾天一直忙馮家的事情,也沒有顧得上給他打電話。
想到此處,我拿出手機撥通了米線兒的手機,那邊很快接聽了起來。米線兒的聲音傳了過來,“中元。”
“外公的身體怎麽了,他醒過來了嗎?”我開口問道。
“還沒有,醫生說可能暫時醒不過來,我們已經回了陰山鎮了。”米線在那邊歎了一口氣。
我也沒有想到這麽快,他們就從醫院回去了,就是一愣。
“外婆說在醫院呆着難受,而且外公的病在醫院住着也基本上沒有什麽用了。讓我們回去養着就行了。”米線兒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麽,直接說道。
米線兒說的也對,有些病在醫院住着,跟在家住着其實沒有什麽區别。我跟米線又聊了一些别的,挂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