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院子裏都是黃皮子的慘叫聲,那些黃皮子在大鵝和二黃的強力碾壓之下,再沒有了往日的威風。一個個好像老鼠見了貓一般,蜷縮在地上任憑大鵝啄他們的腦袋。
朱白羊胸口在不斷的起伏着,臉上盡是殺意。朱白羊的兒子手裏提着一把大砍刀,眼睛猩紅無比。
“中元,朱白羊交給你了,我來對付他兒子。”張小北道,他應該是看那小子有功夫,主動要求去對付他。
我點了點頭,朱白羊這老小子年紀這麽大了,未必有什麽功夫,他可能靠的就是那些黃皮子,現在那些黃皮子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更不能過來幫他了。
我直接朝着朱白羊走去,“朱白羊,咱們的帳也該好好的算算了。”
我微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朱白羊吐出一口氣,渾濁的眼睛動了動,然後不慌不忙的從腰間把一柄新的煙槍拿出了,放進嘴裏,抽了一口,這才說道,“小子,你果然比那個老瞎子有本事,不過,你以爲你這樣就能赢嗎,我告訴你,你還嫩點。陰陽師的手段你還沒有真正的見識過。”
“是嗎,那我倒要見識一下了。”說話的時候,我已經提着雷擊木棍子沖了過去。
這次我沒有絲毫的猶豫,手裏的棍子直接朝着朱白羊的腦袋砸了下來,就算是要遭受天譴,我也要爲瞎子爺爺報仇,爲被朱白羊殘害的無辜百姓報仇。
手裏的棍子快速的砸了下來,朱白羊雖然看着很老了,但是他的速度很快。就在棍子快要挨到他腦袋的時候,朱白羊的整個身體突然直接匍匐在地上,也動作很詭異,同樣也很熟悉。
之前在馮家墳地的時候,他要動真格的時候,跟羅易交手的時候,像黃皮子一般匍匐在地上。
他匍匐在地上的瞬間,我還發現了一個細節,他的衣服下邊露出了一個腦袋,那隻黃皮子露出腦袋的一瞬間,他的眼睛剛好跟我的眼睛對上。我隻感覺腦袋裏傳來一陣的眩暈。
我立即意識到不好,我這是要中招了。我趕緊用力的吹了一聲口哨,二黃一個俯沖,直接落到我的肩膀上,然後啄了我腦袋一下。
腦袋的疼痛,瞬間讓我清醒了過來。
就在這時,一隻黃皮子快速的從朱白羊的衣服裏鑽了出來,他朝着旁邊的一顆大樹上蹿了過去。
二黃立馬跟了飛了過去,那隻黃皮子好像在引誘二黃一般,不斷的在樹上蹿了蹿去。
就在二黃飛過去啄那隻黃皮子的時候,朱白羊的黃皮子襖下,又鑽出來一隻小腦袋,我心裏不由的一驚,這朱白羊竟然還有後手,那隻黃皮子是故意把二黃引走的,來了一個調虎離山。
我心口不由的跳了起來,這朱白羊不知道養了多少黃仙,就算是我們今天帶了大鵝過來,恐怕要想把這裏的黃仙都滅掉也不容易。擒賊先擒王,隻要把朱白羊抓住,那些黃仙就不足爲患了。
想到這裏,我對着馮家兄弟喊道,“拉漁網。”
這是我們來之前商量好了,我其實已經考慮過,朱白羊身上的黃皮子定然有幾隻是年紀比較大的,成了精的,那些大鵝對付一般的黃皮子沒有問題,但是對付成了精的黃皮子,恐怕就困難了。所以我想起來獵人在捕獵的時候用到的這一招。
顯然朱白羊并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他隻是嘴角勾了勾,手裏的煙袋朝着我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下來。
我趕緊用雷擊木棍子去擋,就在這個空隙,那隻黃皮子直接蹿到我的身上,對着我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
疼的我一下把雷擊木的棍子丢在了地上,身體也往後退了幾步,就在朱白羊要過來的時候,馮家兄弟的漁網到了,漁網直接套在了朱白羊的身上。
朱白羊一下慌了,他應該做夢都沒有想到我會這招,被套在漁網裏的朱白羊不斷的掙紮着。
馮家兄弟見把人套住了,立即收口。
“馬中元,你小子真夠陰損的。不過,我告訴你,我有本事弄瞎馬瞎子的眼睛,也自然有本事弄死你。”朱白羊氣的大罵。
他話說完,立即有兩隻黃皮子從他黃皮子襖下邊蹦了出來,他們開始用力的啃咬漁網的繩子。
“不能讓他們咬斷繩子!”我朝着馮家兄弟大喊道。
馮家兄弟立即抄起手裏的刀,朝着兩隻黃皮子砍了下去,但是他們的刀還沒有落下,忽然身體動了一下,然後手裏的刀擡了起來,突然回頭,朝着我奔了過來。
我立即意識到不對,馮家兄弟這是被黃仙迷了眼睛了,來的時候,我準備了對付黃仙的東西,就是擔心他們被迷了眼睛,顯然朱白羊身邊的那兩隻黃仙更加的厲害,剛剛我跟他們一樣,不也是差點中招。我準備的東西對于他們來說根本沒有效果。
腦袋裏思索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到了跟前,他們掄起手裏的刀朝着我劈了過來,情急之下,我一邊躲,一邊吹口哨招呼二黃。
馮家兄弟是普通人,身上又有功夫,我不能像對付屍煞一般的對付他們,隻能是靠躲。
二黃此刻已經把那隻黃皮子叼了起來,剛要騰空飛起,聽到我的哨聲,直接扔了那隻黃皮子,朝我飛了過來。
我眼角的餘光此刻正好看到朱白羊身邊的那兩隻黃皮子已經把漁網咬開了一個洞,恐怕這樣下去,用不了一分鍾,朱白羊就能從漁網裏出來了。
我此刻是心急如焚,但是又沒有辦法過去。馮家兄弟的刀,一刀接着一刀的砍了過來。
眼看着朱白羊要從漁網裏出來的時候,突然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跟張小北打鬥的朱白羊兒子手裏的砍刀不知道爲什麽竟然脫手飛了出去。大砍刀從空中翻着掉落下來的時候,不偏不倚剛好掉落到朱白羊的腦袋上,“噗嗤!”一聲直接紮在朱白羊的腦袋上。
朱白羊應該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從天落下一口砍刀,而且還是他兒子手裏的砍刀,他的身體直愣愣的站了幾秒鍾,然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了,不僅朱白皮沒有想到,恐怕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離奇的事情。
大家一下都懵了,朱白皮的兒子看到自己的爹死了,就想沖過來。但是被張小北攔住,他根本過不來。
朱白羊就這麽死了,還真是讓我感到吃驚,不過吃驚的同時,我又覺得這應該就是所謂的不是不報,時機未到,可能老天也在等待一個時機。
朱白羊的兒子看到爹死了,一下就亂了,動作都有些慌亂了,手裏又沒了砍刀,一下變的隻要招架之力,沒有還手的本事了。被張小北連着三劍都紮在他的身上。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臉上也都是崩的鮮血,眼睛用力的瞪着,整個人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
眼看着他快要支撐不住了,就在這時,外邊突然傳來了敲鑼的聲音。
這聲音讓我心裏突的跳了一下,立即意識到不好,更夫來了。
隻不過不知道今天來的更夫是耿中,還是誰。
不過不管是誰,來這裏絕對是有目的的,難道是想幫朱白羊。
朱白羊雖然已經死了,但是他是出馬陰陽師,他的屍體要是被更夫弄去了,還不知道會成爲多兇的屍煞,到時候就是爲禍一方的禍害。
果然,我再去看朱白羊的屍體的時候,那上邊竟然隐隐的長出了一層紅色的絨毛,我差點驚掉了下巴。朱白羊竟然直接化血煞了。
這朱白羊當真是夠兇,現在看來必須直接滅了他。不過,這樣的人就算是滅了他,也算是除害了。
此刻,二黃已經把馮家兄弟喚醒了,他們摸着被二黃啄的生疼的腦袋,迷茫的看着四周。
現在這個時候,我根本也顧不上他們,直接來到朱白羊的跟前,摸出了閻王陰陽筆,狠了狠心,直接在朱白羊的身上勾勒了一道殺術符咒。
盡管這道殺術符咒會讓我傷了精氣,也可能會遭報應,但是除了這道符咒能滅掉朱白羊的魂魄,讓他魂飛魄散,别的對于他來說都隻能是鎮屍,隻要這樣才是最保險的。
殺術符咒勾畫完成之後,我才想起來朱白羊身邊的黃皮子怎麽不見了,他們肯定是跑了,黃皮子最爲狡詐了。
我趕緊招呼二黃,讓二黃去找,二黃撲棱着翅膀飛走了。
就在我準備過去幫張小北的時候,外邊的敲鑼聲又傳來過來。剛剛的鑼聲隻是讓我有些心悸,可這次我卻是頭一下就開始發暈了,我知道這是剛剛我用了殺術符咒,導緻身體精氣受損。更夫的鑼聲,我的身體承受不住了,才會這樣。
又是一聲鑼聲傳來,腦袋裏傳來一股眩暈的感覺,我身體一軟,直接倒了下來。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結束了,張小北和馮家兄弟都焦急的看着我,臉上露出萬分擔心的模樣。
“馬大師,你終于醒了。”馮天看我醒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我看了看四周,除了一些黃皮子的屍體,朱白羊的屍體還躺在那裏,朱白羊兒子卻消失了。
“大春的爺爺來了,把朱白羊的兒子帶走了。”張小北苦笑了一下。
我長出了一口氣,我就知道是大春的爺爺,他應該是跟着我們過來的,隻不過他慢了一步,在朱白羊死了之後才來。不過,他救走了朱白羊的兒子,對于我們來說也是一個麻煩。
此刻天邊已經浮現了一抹魚肚白,不知不覺中,竟然一整夜都過去了。
露出天光之後,黑夜邊迅速的被驅散了,剛剛露出的初陽,如同鮮血一般的嬌豔。
這初陽好看,也不刺眼睛,我怔然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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