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的辦事效率很快,在第二天的時候,查到了朱白羊的住處。馮德新告訴,住處是查到了,但是好像沒有人,他問我怎麽辦。
我想了一下,既然朱白羊沒有在家,那就過去探探,做到知己知彼。
大概的在腦子裏盤算了一下,我決定和張小北帶兩個馮家的高手偷偷的潛入進去看看朱白羊到底在背後有什麽名堂。
心裏打算好了,我跟馮德新說了一下,讓他給我找兩個個會功夫的。馮德新從馮家老爺子那裏調了兩個人過來。
這兩個人一個叫馮天,一個叫馮地,是兄弟兩個。他們是馮德新出了五福的侄子,年紀都在二十多歲,長了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就是練家子。
馮德新說這兩個人練過功夫,這些年一直在幫馮家做事,很是信得過。
朱白羊住的地方就在玉清縣下邊的一個鎮子上,離這裏倒是不遠。
傍晚的時候,我們四個人從馮家出來,直接朝着那個鎮子而去。
晚上将近九點的時候,我們進了鎮子。這個鎮子不是很大,主路上的路燈發出了昏暗的光。
在主路上行駛了一段時間後,車子拐入了一條比較偏僻的小路。小路兩邊都是普通的帶院子的那種房子,有的人家房子裏透出了燈,有的人家則是黑乎乎的。
在這條路上行駛了大概有五六分鍾左右的時間,車子在一個巷子跟前停了下來。
馮天指了指前邊的胡同說道,“就在那條巷子裏。”
巷子裏的路很窄,兩個人的話并肩進去都有些窄,我眯起了眼睛,這朱白羊選擇這麽一個地方,肯定是有目的的。
“确定朱白羊沒有在家嗎?”我壓抑了聲音問了一下馮天。
“确定沒有,我們打聽了他們家附近的鄰居,都說這兩天沒有看到朱家有人進出。”馮天回答道。
聽了他的話,我放下心來。
大家魚貫進了巷子,巷子兩旁都是高高的圍牆,走在巷子裏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越是往裏走,更是有種說不清的陰翳的感覺。
我忽然覺得身後,有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跟着我們一般。
隻不過我并沒有随便的回頭,而是腳步加快了兩分,驅散了心裏頭那股子煩亂的思緒。那聲音則是消失不見了。
馮天在前邊帶路,一直走到了這條巷子的盡頭,在一座房子跟前停了下來。這是一間老院子,大門是掉了漆的黑門,門口還貼着對聯。
“兩位大師,就是這裏了。”
我擡頭看了看這處房子,跟周圍其他的房子倒是沒有什麽區别。大門上挂着一把大鎖,果然,朱白羊沒有在家。
不過,即便是站在這裏,我都覺得有一股子一股子的涼意從房子裏鑽出來。
馮地直接從後邊過來,在大鎖跟前鼓搗了兩下,鎖被打開了。
推開大門的一瞬間,我臉色不由的變了變。
因爲在院子裏頭的屋檐下面,挂着很多的紅紙。
那些紅紙上面全部都是畫滿了的符文。
那
些符文顯得格外的詭異特殊,多看兩眼,就讓人有一種眩暈的感覺,更是有一種被人偷看的感覺,就像是那紅紙後邊有人站在那裏朝着我們看一般……
馮天忽然身體戰栗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幾分的恐懼。突然,他砰的一下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馮地也變了臉色,伸手去拉馮天,很明顯,馮地的額頭上也有汗水冒了出來,他的身體也在微微的顫抖。
馮天被馮地從地上拉起來,他聲音裏透出了戰栗,“馬大師,那些紙很是奇怪,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身體不聽使喚一般,就直接跪了下來,好像腦子裏有個聲音在命令我跪下去一般……”
我點頭告訴他們,這些紅紙當真是有些詭異瘆人。同時,我讓他們去門口等我們兩個,不要再進來了。
兩天點頭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腦袋裏其實也有一種眩暈的感覺,張小北也是皺着眉頭。我把羅盤拿了出來,那種昏厥的感覺便消失了很多。羅盤透着一股冰涼感,冰涼的感覺刺激着我的意識,讓我清醒了過來。
張小北把指天劍也握在了手裏,兩個人互看了一樣,朝着屋子走去。
屋子裏黑乎乎的,沒有一點的動靜。
來到屋門跟前,我猛地拉開了房門,屋子裏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見。不過,屋子打開後,一股血腥的味道和臭烘烘的味道迎面而來。我趕緊的用手掩住了鼻子。這臭烘烘的味道是黃皮子發出的味道。
我打開了手機,朝屋子裏照了過去。屋子布置的很是簡陋,正中間的位置放着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外,再也沒有别的東西了。
進到屋子裏,周身那種冷飕飕的感覺更加的強烈了,好像是左右周圍都有人在偷偷的盯着我們看一樣。
尤其是覺得寒芒在背的感覺更加的強烈,心裏頭還有一種壓抑不住的感覺。
我用力的壓制住自己心裏這種不安的感覺,這裏既然是朱白羊的家,肯定有不少黃皮子在這裏,那種被偷偷盯着的感覺應該并不是幻覺,而是那些黃皮子偷偷的躲在暗處盯着我們。
我們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并沒有發生什麽特别之處,也沒有看到一隻黃皮子。不知道朱白羊把那些黃皮子都藏在了什麽地方。
同時我感覺這個地方不像是住人的地方,因爲屋裏的床和桌子上都有一層薄薄的灰塵,一般住人的房子,就算是沒有人打掃的話,經常用的家具上也不會有灰塵的。
沒有什麽收獲,我跟張小北從屋子裏出來,我又看了一眼院子裏那些紅紙上的符咒,我沒有敢動那些東西,隻是拿出筆,在紙上大概的記了下來。
我勾畫的時候,手都有些微微的在發抖。
出了朱白羊的家裏,我心裏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同時大口的呼吸了起來。
四個人回到馮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馮德新也沒有睡一直在等我們。
馮德新問我們可有什麽收獲,我搖頭說,什麽都沒有發現。不過,可能朱白羊除了這裏,還有住的地方。這裏應該就是一個幌子。
狡兔三窟,當年朱白羊做了那麽
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定然也害怕被報複,給自己多準備幾個住的地方,這樣保險一些。
馮德新說他會讓人繼續去查的。
跟馮德新聊了幾句,我們也累了,各自回去睡覺了。
睡夢中,我聽到有人在敲鑼,“月黑風高,閻王叫魂嘞,一更叫魂,魂亂,二更叫魂,魂散,三更叫魂,魂飛,四更叫魂,魂斷。”
這聲音格外的尖利,我想睜開眼睛,但是不知道爲什麽不管我怎麽努力,眼睛都睜不開,最後,我還是昏昏沉沉的不在有什麽感覺了。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邊的天已經大亮了,腦袋很疼,好像被什麽東西重重的敲擊了腦袋一般。
強忍着那股子疼痛感,我從床上起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來到外邊。
張小北和鬼娃已經坐在那裏在聊天了,看都我過來了,兩個人同時長大了嘴巴,眼睛也睜的大大的。
看到他們兩個如同見鬼一般的模樣,我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你們怎麽用這種眼神看我,我臉上有什麽問題嗎?”
張小北沒有說話,直接拿出手機打開照相功能,讓我自己看。
當我看到手裏的自己的時候,我心裏咯噔了一下,因爲我的眼圈周圍漆黑一片,就像是被塗抹了黑色的眼影一般,同時額頭上有黑氣在不斷的冒出,并且湧向我的嘴裏。
猛地,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夢,難道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夢,而是真的。
“昨天晚上,你們可聽到敲鑼的聲音?”我着急的問道。
兩個人同時搖頭說沒有,昨天晚上睡着後,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我心裏有些慌了,那聲音要是做夢的話,我的身體怎麽突然會如此,要是真的話,怎麽他們都聽不到,那聲音很大的。應該不會聽不到的。難道那聲音隻是針對我一個人,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有些可怕了。
張小北畫了一陣招魂符貼在我的身上,然後嘴裏默念了幾乎咒語。我感覺身體頓時舒服了很多,腦袋也沒有那麽疼了。
腦袋恢複了思考的能力,我現在身上的鎮煞的東西也有幾件了,那更夫爲什麽喊兩聲,我就會變得如此。
同時,那更夫最後喊的是魂斷,他應該是想讓我直接去見閻王的,但是因爲我本身的原因,隻是身體出了問題。要是換成普通人的話,可能現在已經見閻王了。
想到這裏,腦門上的冷汗不由的冒了出來,一個更夫難道真的有本事讓人魂斷。
在陰山鎮的時候,耿中敲鑼的時候我也見識過,他應該還沒有這個本事。昨天晚上那個人應該不是他,那會是誰呢。
難道是大春的爺爺,我記得我回村的時候,也聽到過大春爺爺敲鑼。
我不敢在想下去,那老頭讓人實在是有些捉摸不透。
張小北推了我一下,“中元,你在想什麽,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把昨天晚上聽到鑼聲,以及那人的喊聲都說了一遍,最後,我說我并不确定是在夢中還是真的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