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貓和狸子的屍骨下邊,很明顯還有别的東西。
我接過了我狼牙鏟,讓張小北先休息一下,我繼續挖了起來。
此刻,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天邊殘陽如血,把整個山脈都渲染的很是好看。
約莫有小半個時辰,周圍的土被我清理了出來,一個長方形的石頭棺材出被挖了出來……
這口石頭棺材并不是普通的石頭棺材,棺材上不僅雕刻這精美的花紋,石頭上更是透着幾分的暗紅,同時其上還有一些複雜的紋路。
更加詭異的是,石頭棺材右邊的棺蓋還撬開了……
多看兩眼,心頭便是一陣的寒意。
棺材的縫隙裏頭,有一隻幹瘦無比,有些微微曲氣的手,好像要從推開棺蓋,從裏邊出來一般。
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面前的這口棺材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周圍的泥土好像都變得黝暗了不少,就好似有血液在棺材裏滲透出來一般。
我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樣張小北。
顯然現在天黑了,這會開棺的話很可能引起屍變,但是我們既然已經挖了出來,要是不趕緊處理掉,說不定明天會發生什麽。
“我倒要看看裏邊是個什麽東西。”張小北動作淩厲,接過我手裏的狼牙鏟,把狼牙鏟的一頭插進被撬開的縫隙了,狠狠的往上一提。
随着吱呀的一聲,石頭的棺材蓋子,直接被掀飛了。石頭的棺材蓋子原來并沒有那麽的厚重。
棺材蓋子掀開,我和張小北都往後退了一步,同時掩住了口鼻。
遷墳的時候,都是戴着特殊的口罩的,因爲棺蓋該長期沒有打開的話,裏邊會有屍毒,屍毒一旦被吸入了口鼻,倒不至于要命,但是對身體的影響也不小,所以盡量避免。
大約過了五六分鍾的時間,我和張小北來到棺材的跟前。
頭上已經升起了月亮,皎潔的月光照射在棺材裏。目光所及,棺材裏是一具濕漉漉的屍體。
一般情況下,死的年份長了,屍體肯定會成爲幹屍,而我們面前這具屍體,不僅絲毫沒有成爲幹屍,反而身上濕漉漉的,好像用力擠壓的話,都能擠出水來。
屍體穿着暗黑色的寬大衣袍,胸口的位置繡着三隻莽,這三條莽長得各繡了四隻爪子。并且在肩膀的位置好像也有兩條,隻不過被壓住了一部分兒,看的并不是很全。
他生着一張馬臉,眼睛緊緊的閉着,額骨高聳,鼻頭圓潤,嘴唇薄薄的,像是染了血一般的紅。
腦袋前半邊光秃秃的,一根粗長的發辮纏繞在脖子上,皮膚慘白,端的是陰森人。
屍體的頭上更是帶着頂戴花翎。
我心裏忽的一動,衆人的裝扮可以看的出死的時候,最好也是個正二品大員。
隻不過,不知道爲什麽他的屍體會被埋在這裏,難道當初這裏并不是秃山。
我正在想着的時候,恍惚間,我看到屍體的薄唇竟然微微的翹起來一些,就好似他在笑我們将他的棺材打開了一般。
雖然現在天已經黑了,但是屍體已經挖出來了,就沒有再埋回去的道理。想到這裏,我從懷裏拿出一張事先準備的鎮煞符,直接貼在了棺材上。
不過,就在符咒貼在棺材上的瞬間,符咒忽的一下着了起來,直接變成了變成了灰燼。
我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現在天雖然黑了,但是也就剛黑,鬼祟這個時候基本上是不會出來的。但是這口棺材上連鎮煞符都貼不住,看來這棺材裏的屍煞當真的兇猛。
“我先去用繩子套住他的四肢,再拽上來。”我說着,就要跳下去。
就在我想跳還沒有跳的時候,忽然後邊傳來了響動,下意識的我趕緊低頭。忽的一聲響,一顆碗口粗的大樹帶着樹冠從我的頭頂飛過。
我跳出去,在看的時候,竟然是馮德新。他的手裏抱着一顆大樹,嘴角微微的翹起,一雙空洞的眼睛正在惡狠狠的看着我……
我立即意識到馮德新這是撞祟了,他一個厭食的人,瘦的骨瘦如柴一般,别說碗口粗的大樹了,就是胳膊粗的小樹,他拿起來恐怕都費勁。
山風變得更加幽冷,空氣中的那股子涼意讓我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雖然身體顫抖了一下,但是我的意識和思想卻不敢有絲毫的分神。
馮家的墳地距離我們現在的位置我不短,馮德新是怎麽撞祟的,難道是被棺材裏那個。
我心裏有些打鼓了,要是這樣的話,棺材裏的這具屍體比我想象的要厲害太多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我和張小北也得一戰了。
要想對付棺材裏的那具屍體,就得先破了馮德新的撞祟,然後再鎮屍。此刻的馮德新猶如瘋了一般,又朝着我過來了。
我把剛剛抽出的雷擊木棍子放了回去,馮德新原本身體就虛弱,要是雷擊木的棍子抽在他身上,恐怕他馬上就得交代在這。
拿出閻王陰陽筆,放在硯台上蘸了一下,然後我眯了眯眼睛,趁着馮德新沖過來的時候,我身體一動,和他擦身而過,就是這個空檔,手裏的閻王陰陽筆快速的勾勒起來,也就是一個呼吸間,鎮煞符已經勾畫在馮德新的後背。
馮德新頓時站住不動了,然後身體一動,眼神裏透出了茫然的表情。朝着四周看了看,神情明顯有些慌亂了,“馬大師,張大師,你們回來了。”
說完這話,他又意識到不對,眼睛裏透出了恐懼,“這不是我們馮家的祖墳,這是……”
馮德新的眼睛落到了棺材裏,他媽呀的一聲叫了起來,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顯然他被棺材裏的屍體吓到了。
“馮先生,你不用害怕,你剛剛是被撞祟了,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安慰道。
“二位大師,天都黑了,我看咱們不如先回去,等明天白天,我多找些人,咱們再來。”馮德新的聲音明顯有些發顫。
就算是他在商界叱咤青雲,但是遇到屍煞他也是慌了六神。
我搖了搖頭,把羅盤遞給他,告訴他我們得先把棺材裏的這具屍體解決了,不然的話到明天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我告訴他這座墳地既然是我跟張小北刨開的,而且這件事我們接下來了,要是弄出了人命,那就是我的因果。要是這具屍體害死更多的人,我們的罪孽可就大了,到時候我不僅要還這些人的命債,還可能會遭到天譴報應。
羅盤具有鎮煞驅邪的作用,戴在身上可以避免被邪祟撞祟,隻要一會馮德新不要過來搗亂,收拾那棺材裏的屍體,我跟張小北應該沒有問題。
馮德新拿着羅盤,哆哆嗦嗦的退出去很遠,才停住了腳,他是真的怕棺材裏的那具屍體。
不僅他怕,我和張小北心裏也膽怯,張小北腦門上也都是汗水,不時有汗珠掉落了下來。
剛剛計劃被馮德新打亂了,這會我準備好了繩子,直接吓到了棺材裏。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九點多,還沒有到最陰的時候,這具屍體出了撞祟應該是不會起屍的,現在這裏隻要我們三個人了,馮德新手裏拿着羅盤可以護住他,張小北現在手裏的指天劍,被說眼前這具屍體了,就是再厲害的,也不敢随便是撞祟張小北。畢竟,撞祟張小北不僅撞祟不成,嚴重的話,還可能會魂飛破滅。
我給自己畫了幾張鎮煞符貼在了身上,這樣的話,棺材裏的屍體就無人可以撞祟了。
到了棺材裏,我也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擡手抓住了他的肩頭,用力往上一擡。
棺材裏的屍體直接坐了起來,脖子出依舊僵硬的挺着。
然後我快速的摸出了繩子,這繩子是特制的,裏邊是摻了朱砂的,透着暗紅色。我用繩子把屍體胸部和腹部都圍了一圈。同時又拿出随身帶在身上的黑漆漆的木丁,分别拍進了屍體的腦門,中間和兩側的太陽穴,以及頭頂。
做完這些,我直接從裏邊跳了出來,然後和張小北兩個人把屍體從棺材裏拉了出來。
屍體落地之後,不但沒有倒,反而直挺挺的站在那裏……
慘白的月光映射在他的臉上,那濕漉漉的死人臉更是透着讓人不舒服的感覺。甚至我都隐隐的覺得,他的眼睛好似要随時睜開一般。
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跟張小北要了一根煙,點着後狠狠的吸了一口,頓時感覺身體舒服了一些。
原本想着這屍煞有些本事,應該比較難對付,但是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被我捆成了粽子。
等一會弄上來,給他換個地方埋了,也就沒事了。現在想把他燒了,根本燒不掉。
我和張小北一變抽煙,一邊商量着明天怎麽辦的時候,就在這個功夫,馮德新朝着我們過來了。
看到馮德新朝我們這邊走,我并沒有感到什麽,他應該是看我們要完事了,過來問問。
馮德新很快的到了我們跟前,我剛想跟他打招呼,突然變現了異常,馮德新手裏的羅盤直接朝着我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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