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君遠猛地加快了腳步,速度明顯加快了一些,同時,他面目猙獰的回過頭,他的臉上同時透着幾分的驚恐,他應該是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陰溝裏翻船。
劉伯罡控制着我的身體,速度比韓君遠快了幾分,隻是一個呼吸間,我們已經到了韓君遠的身後。
我的手直接朝着韓君遠的脖子探了過去,韓君遠想扭動脖子,腳下的速度再一次加快,但是他哪裏快的過一具惡化的惡屍。
我的手瞬間掐在韓君遠的脖子上,韓君遠頓時上不來氣,長大了嘴巴。
不過,顯然劉伯罡并不想這麽輕易的殺了韓君遠。
他回頭看了一眼,此時那個撈屍人已然是跟了上來,撈屍人的眼神空蕩,身後背着劉伯罡兒子的屍體。
他們好像很有默契一般,撈屍人的手背上搭着劉伯罡兒子的手,直接插進了韓君遠的嘴巴。
撈屍人猛地一擡手,劉伯罡的兒子手指夾着,竟然硬生生的把韓君遠的舌頭拽了出來。
我的心猛地一抽,韓君遠的舌頭竟然被生生的拉斷了。
韓君遠的慘叫已經不在是凄厲了,而是變成了嗚嗚聲。他口中鮮血狂流。
柳樹林子裏陰風嗚嗚的刮着,不時的傳來一些叫聲,這些叫聲似乎是狸子,黃皮子的又似是狐狸的,但是最終沒有一個敢出來。
他們應該是被吓的不敢出來了,黃皮子,狸子他們其實并沒有什麽真本事,就是靠着迷人的眼睛害人,現在遇到這麽兇的屍,他們就算是想過來幫韓君遠,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小命。所以盡管周圍并不安靜,但是沒有一個過來幫韓君遠的。
韓君遠的舌頭被拔出來後,韓君遠一下掙脫了,他就要跑。
葉書禾也到了跟前,他手裏握着我掉在地上的雷擊木棍子,直接朝着韓君遠砸了下去,他沒有朝着韓君遠的要害部位砸,而是砸向他的小腿。葉書禾應該也不想韓君遠這麽便宜的死去,而且,就算是要殺韓君遠,也得劉伯罡來做,隻有殺了韓君遠,劉伯罡報了仇,心裏的執念才會消散。顯然,葉書禾也是明白這一點的。
“咔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韓君遠的小腿直接被砸斷。韓君遠再次的發出嗚嗚的聲音,然後顧不得疼痛,直接朝着樹林子深處瘋了一樣的跑了起來,似乎他現在被激發出了最後的潛力。
韓君遠的一條腿被葉書禾砸斷了,此刻他一變跑,小腿怪異的扭曲着,應該是斷裂的骨茬剛好對在了一起,他才能勉強的行動。
不過,他現在這幅模樣,可想而知,他将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尤其是剛剛還被硬生生的拔掉了舌頭。
可能換成别人,就是疼也得生生的疼死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我心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并不是我沒有同情心,而是像韓君遠這樣的人,就算是死上一千次,甚至是一萬次都是死有餘辜,不值得一點的同情。
之前,我一直覺得王陰陽是可恨之人,現在看來王陰陽跟韓君遠比起來,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王陰陽隻是追求羽化成仙,所以才不惜找善屍丹。而眼前的這個韓君遠,他研習各種外門邪術,從而獲得長生。
隻是讓我感到可惜的是,不能讓每一個被他害死的人,能親手爲自己報仇雪恨。
往前追韓君遠的時候,突然,我看到在離我們有十幾米的一棵大樹後邊站着一個人,那人個子不高,似乎是個孩子。但是我一下就猜了出來,他是更夫耿中。
當下,我心裏一動,耿中要是過來幫忙的話,我們有把握對付他,但是萬一韓君遠跑了,那可就麻煩了。
不過,顯然我這個擔心是多餘的,耿中并沒有過來,他隻是稍微的站了一下,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我心裏立即明白了過來,人都是自私的,就算是耿中跟韓君遠是一起的,但是以現在韓君遠的這個處境,耿中也知道,惡屍是他惹不起的,顯然他并不想爲了救韓君遠,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不知道什麽時候,天上竟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此時地上都是鮮血,柳樹林子裏盡是韓君遠斷舌後,傳來的哀嚎聲,聲音不斷的在柳林子回蕩着。
鮮血把地上的枯葉都染紅了,我們踩在枯葉上邊,發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響。
我背着劉伯罡的屍體踏在這些血迹上,形成了一條血色的腳印。
韓君遠的聲音裏不僅有痛苦,同時慢慢的還有絕望摻雜在裏邊。他應該是覺得隻要跑進柳樹林子裏,樹林子裏邊的狸子和黃皮子還有那打更人都會幫他的忙吧。但是他想錯了,他們并沒有出來幫他,甚至連面都沒有露。
韓君遠應該也意識到,是不會有人過來幫他了,所以他才發出了絕望的嗚嗚聲。
韓君遠可能是越來越感覺到沒有希望了,動作甚至都慢了起來。突然,他嘶吼了一聲,來了一個大轉身。
韓君遠的臉色猙獰無比,甚至比屍煞還要恐怖上幾分,一副歇斯底的樣子。
我明白,他先是被逼上了絕路。
這會,我也明白了劉伯罡的用心,他就是想把韓君遠逼到絕路上,等他崩潰了,在他和拼命。這雖然很殘忍,比一刀緻人于命要殘忍太多了。但是這韓君遠是惡人,這也是算是他的報應。
“小子,把伯罡給我,我們一家三口要一起報仇。”葉書禾的臉色透着濃濃的殺意。
葉書禾說完,直接伸手把劉伯罡的屍體接了過去,背在自己的背上,看着他蒼老的模樣,我真怕他承受不住。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我根本不可能阻擋,這一家人被韓君遠害得實在是太苦了,劉伯罡直接成了羽化惡屍,不能投胎。劉伯罡的兒子在冰冷的水裏整整呆了近百年的時間。葉書禾雖然活着,但是面對如此的家破人亡,想想就知道他活的又能好到哪裏去,不用說也是日日夜夜都被痛苦和仇恨煎熬着,就等着報仇的這一刻。
葉書禾背上劉伯罡以後,那種撞祟的感覺頓時消失不見了。
葉書禾右手握着雷擊木的棍子,劉伯罡的手很是自然的搭了上去,然後一條手臂剛剛的擡起,重重的落地,直接砸在韓君遠的身上。
韓君遠頓時失去而來平衡,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連着滾出去了一米遠,被一棵樹擋住在停了下來。
慘叫聲已經沒有了,剩下的是輕微的雨點滴落的聲音,和沙沙的樹葉聲。
韓君遠還想從地上爬起來,但是他的那條斷腿似乎是撐不住了,軟軟的聳拉在膝蓋的下邊,他幾次想站起來,都沒有成功。
韓君遠現在一條腿撐着,趴在地上,顯得很是凄涼。
他突然跪了下來,不斷的朝着葉書禾磕着頭,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意思好像是讓葉書禾放他一碼。
我看了一眼葉書禾,我心裏真的有些擔心,葉書禾心一軟會放了他。像韓君遠這樣的人,放了他就等于放惡人歸山,必定會留後患的。
“韓君遠,雖然當年你沒有殺我,但是你知道這些人我是怎麽熬過來的嗎,你讓我家破人亡,殺子殺夫之仇,我怎麽能不報。”
“今天殺你,也是爲了被你害的千千萬萬的無辜冤魂,我今天要是放了你,他們都會不得安息的。”
葉書禾說話的時候,韓君遠的臉色變得凄厲了起來,他突然猛地伸手,把那條斷腿,硬生生的拔斷,斷裂的骨頭茬子,朝着自己的脖子上紮了下去。
柳樹林子原本就是吸陰的地方,韓君遠要是在這裏自殺,不曉得他會變成什麽兇屍。
想到這裏,我大喊道,“攔住他,不能讓他自殺。”
我話音落下,葉書禾還有撈屍人同時動了起來,葉書禾手裏的棍子砸向了韓君遠的腦袋,刻了鎮煞符的雷擊木的棍子,打到屍煞上,屍煞魄散,打到活人的身上,特别是腦袋上,活人魂散。
撈屍人手裏的砍刀則是直接脫手而出,韓君遠的腦袋被砸的腦漿橫流。身體也被攔腰斬斷,一分爲二……
砰的一聲,韓君遠的下半身先是倒了下去,上半身也随之摔在了地上,腦袋則是被砸爛了,他的手裏還死死的抓着那斷腿,卻是沒有紮穿脖子。
韓君遠可是說死的很慘,被拔了舌頭,砸斷了腿,腦袋也被砸爛了,足以看的出這一家人對于韓君遠的很,他們應該是恨不得對韓君遠處以人世間最極端的刑罰。
如果,剛剛不是韓君遠要用自己的骨頭血肉自殺,劉伯罡應該還不想這麽快殺了他。
“被雷擊木砸了腦袋,又被腰斬,應該是不會再有鬧祟化煞的可能了。”我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劉純元,我竟然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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