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我便發現有些不對,在離我們七八米外居然是青色的牆壁,頓時。
山神廟的後牆跟那片柳樹林子是連在一起的,我們在柳樹林子裏繞來繞去的,竟然來到山神廟的後牆。我不僅心頭一沉,眼皮跳了跳。
同時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山神廟的後牆非常的高,差不多有五六米的高度,跟前邊的大殿高度基本持平了,我不覺得有些奇怪,這後牆爲什麽要修這麽高。而且後牆顯然比前邊要完整一些,沒有一點破損的迹象。
我看了一眼羅盤,這裏是西南方。我嘴裏喃喃道,“西南爲坤位,在五行上屬于木,萬物春生求死,這裏居然是死門。死門爲大兇,兇地兇屍。”
說到這裏,我腦門上泌出了一層的冷汗,我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山神廟的後牆之地居然就是死門。難道我們在柳樹林子裏繞了一大圈,那劉伯罡的屍體竟然在山神廟的後院中。
我心裏思索的時候,已經到了山神廟後牆的跟前,果然這裏有一道能容一人進入的小門。
羅盤指示死門之處就在這小門裏邊。
我用手推了推小門,咯吱一聲,小門竟然被我輕而易舉的推開了,我望了一眼院子裏邊,地上除了一些落葉,沒有别的。我率先走了進去,就在所有人都進來之後,那小門砰的一聲在我們後邊關上了。
我不僅心頭一驚,心中感覺到有些不好,難道我們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了。
不過既然已經進來了,那就順其自然了。
院子不大,在靠右邊的地方有一個小屋,屋子不大,從外邊看大約也就七八平米大小,屋子雖然占地面積不大,但是房間的高度跟外牆差不多,有五六米的樣子。屋子外牆也是青磚,不過挺新的,跟前邊的大殿完全不一樣,看樣子是建起來沒有多久。
在屋子的跟前,種着一顆柳樹,那顆柳樹有碗口粗細,不過,那顆柳樹有一部分樹身焦黑如炭,就像是被火燒過一般。
多看一眼,我就覺得眼珠子都有幾分熱的慌。
“雷擊木!?”張小北率先說道。
我現在手裏的棍子就是雷擊木的棍子,雷擊木可以用來鎮煞,辟邪。
雷是五行變化中的一種,有辟邪驚魂的作用。這裏要真是有兇屍的話,就算是不魂飛魄散的話,怕是也得脫一層皮。
不過,此刻羅盤上飛速轉動的轉針告訴我,這裏怨氣很重,我心頭不由的一沉。
這裏邊的屍體,絕對非同小可。我甚至覺得,以往我遇到的所有兇屍,都未必有他厲害……
衆人也都是神色嚴肅,一個個已經把各種法器握在了手裏。
就在此時,原本豔陽高照的天氣,一下子變得陰了下來。這裏一下子變得死寂了起來。
“把這裏圍起來,都小心!”劉不通眯着眼睛對幾個道士說道。
六個道士二話不說,直接散開了,把那間屋子圍了起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管裏邊的屍體有多兇,都必須要鬥一鬥了。
劉不通在前邊,直接推開了屋子的門,入目的是四口棺材,這些棺材全都用三條長竹凳子架起來,棺材蓋緊緊的閉着,黑漆漆的棺木,透着一股子壓抑感。
此時外邊也起了風,院子裏的那棵柳樹被風一吹,發出了嗚咽的聲音。
我眯了眯眼睛,我沒想到這屋子裏竟然是存放着四口棺材,四口棺材是不是代表着,是四具兇屍。
就在此刻,突然一個腦袋從後邊一口棺材的後邊冒了出來。那腦袋又尖又小,他的一張臉也是髒兮兮的,就像是從來沒有洗過臉一般。
“易有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兇……”這聲音透着幾分陰翳。
“狗子?”張大伯最先喊了出來,我也認了出來,這個人是鎮子上的一個傻子,大家都叫他狗子。
他怎麽會在這裏,而且剛剛他嘴裏說的話,可不是他能說出來的。
狗子邊說邊朝着我們這邊走了兩步,他腰背挺的筆直,背着雙手,這樣子就像是一個教書先生在給孩子講課一般。
我來陰山鎮也見過這狗子幾次,他從來都是邋裏邋遢的,佝偻着腰。哪裏有像現在這個樣子。
這狗子有問題,我手裏握着雷擊木的棍子,冷冷的看着他,他在距離我們還有一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忽然朝着我們笑了起來。他這冷不丁的笑聲,令我心頭發寒……
“今天是什麽日子?”狗子突然開口問道。
他這身影語調透着一股子老氣,我眯起了眼睛,狗子這是撞祟了,但是又有些不像,因爲撞祟的人眼睛都是會發生變化的,而他的眼睛好像沒有什麽變化。
“你是劉家的後人,是要帶我回去?”他突然看向了劉三通。
“師叔祖,不要在執迷不悟了,跟我們回去。”劉三通沉聲道。
狗子突然哈哈哈大笑了起來,那笑聲裏透着一股子壓抑的感覺,“回去,我永遠回不去了,今天你們也留下吧。”
這聲音令人心寒。
劉三通眼睛也眯了起來,“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了。”
說話的瞬間,劉三通突然出手,四面銅鏡已經朝着屋子的四個方向而去。
我都沒有看到他是什麽時候拿的鏡子。
“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劉家正派道士劉不通,昭告三清,兇魂作祟,危害人間,仰厚德,尊天命,人間太平。”
“手中拂塵掃除萬祟,四方銅鏡照射鬼煞,魑魅魍魉,萬鬼伏藏。”
四面銅鏡立于屋子的四個角落,同時他手裏多了五面旗子,五面旗子随着咒語,直接甩了出去。
五面旗子也各自立于屋子五個方位,剛好和銅鏡錯開。
一柄佛塵被他握在了手裏。
同時他猛的一頓雙腿,整個人立即騰空躍起,手裏的佛塵朝着狗子猛的甩了過去。
整個人也沖了過去。
這一幕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令我有些震驚,這劉家的道士果真是名不虛傳。
“這是劉家道士最厲害的鎖秧咒,這間屋子已經被封死了,劉伯罡是走不掉了,要麽他殺了劉不通出去,要麽被我們留下。小北,咱們兩個一起上。”
“中元,這四口棺材交給你了,鎮住他的屍。”張大伯低聲說完,和張小北一起沖了過去。
“我幹什麽?”周逢年見沒有他什麽事,着急的問道。
“你老實的呆着,不要添亂就行了。”我看了一眼周逢年道,我跟周逢年打過幾次交道,他除了懂些風水術外,對于鎮煞懂得不多。
他是周清風的孫子,我也不希望發生什麽意外,而且,他也幫不上什麽忙,或許還是添亂。
周逢年顯然被我的話氣到了,一向心高氣傲的他,怎麽能接受這樣的話,不過,我已經沒有空理他了。
一直到了這個時候,狗子還是沒有動,他還是保持着剛剛的姿勢,背着雙手站在那裏,隻是此刻擡起了頭,冷漠的看着劉不通和張大伯還有張小北。
劉不通從上而下,已經到了狗子的跟前,他手裏的拂塵即将打在狗子的臉上,張大伯和張小北也逼近了,他們手裏的指天劍和銅錢劍已經快要劈到狗子的身上了,他還是沒有動……
忽然,狗子嘴角往上揚了揚,露出了一絲的笑容,這笑并不是狗子本身的笑,而是劉伯罡的笑。
“陰陽有數,五行有分。木命克土命,命數相沖,合則相破,我命爲金。”
轟隆一聲巨響。
這完全是平白無故的巨響,一點預兆都沒有,我心頭不由的一陣惡寒,擡頭看去。
屋頂的一根房梁從上邊落了下來,朝着劉不通砸了過去,同時張大伯和張小北的腳下陡然間塌陷了一個坑洞。
張大伯一個趔趄,狗子突然伸出了髒兮兮的手,猛地朝着張小北的胸口一拍,同時他側身一轉,失力之下,張小北的指天劍剛好朝着半空紮去。
指天劍炸的位置剛好是劉不通的胸口。
劉不通同時面對掉下來的房梁還有張小北的指天劍,我心裏猛地一抽,後脊背的冷汗一下冒了出來。
我沒有想到劉伯罡居然用到了五行相克的原理,這房頂有木有土,木和土剛好相克。
同時,我也想到另一個問題,遷墳師有命數的庇護,劉伯罡是陰陽先生,他命中是不是也有陰陽的庇護。如果是這樣,剛剛豈不是劉伯罡故意利用這個讓張小北傷劉不通。
古語有雲,冥冥之中隻有天定,雖然我不是陰陽先生,但是陰宅經上也講了陰陽是這天地之間相對相生之物,孤陰不長,孤陽不生。
劉不通的身體此刻在半空中要翻轉身體,他手裏的拂塵朝着張小北的指天劍纏了過去,但是頭頂他房梁,他卻是沒有辦法在躲了。
事情到了關鍵時候,此刻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氣,直接把手裏的雷擊木棍子抛了出去。
“砰——”碰撞聲傳來。
我投出的雷擊木棍子直接擊中了房梁,房梁雖然本身比我手裏的雷擊木棍子大上很多,但是這一下也把房梁打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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