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線兒,你先不要着急,說說怎麽回事?”我小聲的勸慰道。
“你走後,外公說他有些累,先回屋睡了。等我把碗筷都洗幹淨了,他們都已經睡下了。”
“就在剛剛,外婆叫醒我問我知不知道外公去哪了,我和外婆把家裏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你說這大晚上的,我外公能去哪?”米線兒着急的差點哭了出來。
聽到他的話,我腦子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米線兒的外公去那個地方了。他今天把張家的傳家寶給了我,又對我說了那些話。我越想越覺得這好像是臨終遺言一般。
不過,這話我不敢對米線兒說,我隻得說道,“米線兒,你放心吧,外公在這鎮子上住了幾十年了,他可能是在鎮子上溜達,你先回去,我跟張大伯找找。”
“我不放心,我跟你們一起找。”米線兒道。
“米線兒,聽話,你先回去,大娘身體不好,他一個人在家我們也不放心。你回去,我跟中元肯定把你外公找回來。”張大伯也勸道。
米線兒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那我先回去照顧外婆,你們有了消息趕緊通知我。”
我點頭,然後又說道,“你跟外婆說,外公在張大伯這喝酒,讓他不要擔心。”
米線兒看了我一眼,感激的點點頭,這才回去。
看着米線兒走遠了,張大伯眯了眯眼睛,“中元,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我把今天在路上米線兒外公跟我說的話,跟張大伯說了一遍,“張大伯,現在想想,他那會應該是已經做了決定了。”
“事不遲疑,咱們趕緊去那處地方,要是去晚了,說不定……”我沒有在說下去。
“好,我去準備些東西,咱們趕緊去。”張大伯說着回屋收拾東西了。
我也回屋把感覺需要的都帶在了身上,那處地方實在是過于兇險,任何一件東西都可能用的上。
月光清冷,山風呼嘯,寒意從四面八方襲來,我不僅一個激靈。我們此刻距離那處地方還得有十多分鍾的腳程。在這個我就感覺到了那股子冷意,我心裏不由得一顫,有種不好的感覺。
張大伯也感覺到,他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中元,咱們走快點,晚了恐怕來不及了。”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空曠的山裏突然出現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那聲音極其耳熟,是米線兒爺爺的。
我呼吸一下就變的緊張了起來,直接跑了起來。
跑到那片樹林子跟前的時候,我一下停住了腳步。現在的樹林子跟我們白天來的時候,有些不同。林子裏彌漫着若有若無的霧氣,同時好像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我們一般。
“中元,怎麽了?”張大伯看我停下了腳步,急切的問道。
“這林子裏有些不對勁,張大伯咱們進去要小心些。”我眯了眯眼睛說道。
張大伯也感覺出來了問題,不過,現在就是刀上火海我們也得闖了。
我把雷擊木棍子握在了手裏,張大伯則是把銅錢劍握在手裏。
越是往裏走,霧氣愈發的濃重了起來,幾乎周圍都看不到什麽東西了。我和張大伯并肩走在一起,兩個人都很小心。
就在我們走到林子中間的時候,突然傳來了啪啪的聲音,然後周圍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很是密集,卻是很呆闆。
霧氣中隻能是聽到聲音,别的根本看不到。
“中元,小心。”張大伯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我和張大伯此刻背靠背,我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的顫動着。
“咱們慢慢往外走。”我小聲的說道。
我話音剛剛落下,嗖的一聲破空聲傳來,我猛地拉着張大伯往旁邊側身。
一隻雙手擦着我的身體過去了,那是一隻烏青的手,那隻手手臂繃直,狠狠的朝着我的胸口紮了過來。
那手上的指甲,又硬又黑,格外的瘆人。
要是我剛剛稍微的反應慢一點,恐怕那手能直接穿透我的身體。
下一刻,我和張大伯還沒有站穩,身下又是一聲破空聲。我已經來不及躲閃了,手裏的雷擊木棍子直接砸了下來。
砰的一聲,棍子好像砸到了什麽東西,空氣中傳來了滋滋的聲音。
風,忽然變大了許多,林子裏的霧氣被風吹散了不少,頭頂的夜空變得無比的空寂陰冷起來。
霧氣散去之後,我也看清了眼前的人,一共是六個人把我和張大伯圍在中間。
他們每個人都是面色蒼白,眼窩深陷,黑黑的眼圈就像是畫過一般,捶在兩側的雙臂,手指甲更是黑的發亮,長的瘆人。
“張東,張利……”張大伯連着叫出了兩個人的名字,然後緊閉上了嘴。
這幾個人都有問題,他應該也看出來了,這才閉了嘴。這幾個人顯然都是鎮子上的人,看他們的樣子既不像是撞祟,又不像是化煞,他們到底是什麽東西,我一時間竟然沒有一點的頭緒。
這六個人讓我感覺到了一股子壓力。
站在我對面的那個人,我好像見過他,至于他叫什麽名子我卻是叫不上來。
他此刻臉上獰笑着,突然朝我沖了過來。
幾乎同時,另外五個人也沖了上來。
我面色驟變,至極把陰陽閻王筆摸了出來。
我咽了一口唾沫,這裏隻要我和張大伯兩個人,他們卻是六個,直接畫符的話是行不通的。
我對張大伯小聲說道,“張大伯,我現在地上畫符,你跟着我轉圈。”
張大伯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說了一個好字。
我直接蹲在地上,在我面前的地上,瞬間勾畫出一道氣指符。我沒敢畫鎮煞符,這些東西看樣子比較兇,鎮煞符可能鎮不住他們。
我速度很快,這道符擋住了正面,沖向我的三個人猛地停住了腳步。
我不敢停下來,轉過身,閻王陰陽筆又在另一邊畫了一道氣指符。
氣指符剛剛畫完,一個人沖了過來,那人的臉上扭曲的猙獰着,他雙手繃直朝着我的胸口紮了過來。
他動作太快,直接穿透了拿到符,他的嗓子裏驟然發出了一聲痛苦而凄厲的慘叫聲,他的雙手還保持着掌刀的動作,已經快挨到我胸口的位置了。
我擡起腳,狠狠的朝着他的胸口踹了過去。
那人被我直接踹了出去,六個人圍着氣指符誰也不敢再靠前。
不過,他們不敢過來,我們也不敢離開。
我心裏此刻是焦急萬分,這樣耗下去終歸不是辦法,我還趕着去救米線兒的外公,要想辦法盡快把這六個人制服才是。
這六個人都是村子裏的村民,雖然現在還判斷不出他們是什麽東西,但是用雷擊木棍子的話,我擔心會傷了他們的魂魄,不管他們是生還是死,對于他們都是傷害。
我的手摸到了腰間的仿制羅盤,那裏還有四五塊的樣子,這是羅钊和鬼娃用剩下,他們都給了我。這次,我也都帶來了。
我拿出三塊,遞給了張大伯,“張大伯,用這個。”
把其中的三塊給了張大伯,我還剩下兩塊,我在心裏已經盤算好了,剩下的那一個人直接用氣指符。
看準了一個時機,我突然從圈子裏蹿了出來,來到離我最近的那個人跟前,手裏的羅盤忽的一下拍在他頭上,然後迅速的撤回。
那個被羅盤鎮住的人,身體陡然一些繃直了,一動不動了。張大伯那邊也拍中了一個人。
現在還剩下四個了,我們隻要找準機會在幹掉兩個,剩下的兩個就不足爲患了。
不過,那四個人好像也吸取了教訓,他們四個并成一排,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和張大伯。我和張大伯要是過去對付一個的話,另一個肯定會出手。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突然,我想到自己的舌尖血可以暫時的壓制住煞氣,張大伯是陰陽師,他的舌尖血應該也可以。這種方式是最快的方式了。
我和張大伯小聲的嘀咕了兩句,然後二人同時往前,先是一口舌尖血噴到一個人的臉上,那人頭臉上滿是血唾沫,頓時他發出了穿透耳膜的慘叫聲,那身慘叫聲也穿透了整個夜空。
另一個雙臂伸過來的時候,我手裏的羅盤直接扣在他的腦袋上。不過,也就是這一閃那間,他的漆黑的指甲劃破了我的衣服,紮進了我的肉裏。一陣疼痛傳來,我頭上不僅冒了一層冷汗。
但是我不敢有絲毫的猶豫,那個被我噴了舌尖血的已經又動了起來,我趕緊擡起在他的身上快速的勾勒了一道氣指符,頓時他的動作停止了下來。
張大伯那邊跟我一樣,六個人都被我們鎮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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