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張小北說了一下,他要陪我一起去,被我拒絕了。他們兄妹這麽多年沒有見面了,我讓他好好的陪陪妹妹。反正那邊有張大伯,陰山鎮我又出去,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張小北聽我這樣說,才點頭說,讓我有事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
獨自一個人上路,我心裏還真是有些落寞的感覺,以前的時候,都是三個人一起,這次突然變成了我自己。一個人坐在車上,看着外邊的風景,我想起了米線,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跟他聯系了。
陰山鎮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我想着他要是沒事的話,也回來一趟。我們也可以一起去見見米線兒的外公。但是我電話撥過去,半天那邊都沒有人接起。我重新又撥了一個,還是如此。我心裏雖然感覺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沒有多想,畢竟米線兒是給死人化妝,可能這會正好有事,這也正常。
闵市離陰山鎮不是很遠,快傍晚的時候,我到了陰山鎮的入口處。給了司機大哥車錢,那大哥好心的提醒我,這種荒郊野外的地方,一個人要小心。
我笑着感謝了他,這地方從外邊看還真的像是荒郊野外呢。要是不進去看看,還真的不知道裏邊居然有人居住。
沿着山間的小路,進到裏邊。此刻,天有些陰沉沉的,好像快要下雨了一般。
鎮子前頭的小河裏,嘩嘩的水聲傳了過來,我感覺空氣中彌漫着一絲前所未有的不像的氣息。
烏雲陰沉的籠罩着田野,黑壓壓的,令人有些不安。幾隻鳥漫無目的的在灌木叢裏飛來飛去,唱着不成曲子的調子。漆黑蜿蜒的河水一成不變的朝着遠方流淌着。
走在路上,我感覺有東西躲在暗處在看我一般,讓我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但是我停下來四下看的時候,并沒有看到什麽東西。
這裏的氣溫原本就比外邊的冷,周圍的空氣冷一些,我也沒有覺得什麽。
況且,這個鎮子上住着幾個有本事的老頭,一般人都不敢來這個地方鬧事。
我一邊走着,一邊心裏想着,心情也就放松了下來。我給張大伯打電話過去,沒有人接聽。我想着一會就能見到張大伯了,也就沒有在打。
進了鎮子後,我更加覺得奇怪了,陰山鎮雖然不大,人口也不多。但是這都晚上了,怎麽村子裏沒有一處是亮着燈的。
米線兒外公家就住在村口,他們家的家裏也是黑乎乎的一片,沒有一點光透出來。
整個陰山鎮放眼望去,就跟一座死鎮一般。我心裏不由的咯噔了一下,這裏好像是發生了什麽。
我先是來到米線兒外公家的大門跟前,他們家的大門緊緊的閉着,同時還有一把大鎖鎖在門上。
這是家裏沒人?
我繼續往前走,來到了張乾坤的家裏,依舊是大鎖攔着,也沒有人。最後,我來到張大伯的家裏,依舊是大鎖鎖着門。我心裏覺得有些奇怪,張大伯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他怎麽自己不在家。
我拿出手機,又撥通了張大伯的電話,房子裏傳來了手機的聲音。我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此刻,雨點已經開始往下落了,沒辦法,我隻能是爬牆進到了張大伯的家裏。
到了他們家後,我用手機照着亮,來到屋子裏。屋子裏的桌子上幹幹淨淨的,同時還放着一本書,那本書是打開的,好像是張大伯臨時有事出去,把書扣在了桌子上,然後他沒有回來。張大伯的手機也在一旁放着,看樣子,他好像是出門很急的樣子。
我把燈打開,屋子裏一下亮堂了起來,屋子裏并沒有什麽特别的地方。還是跟之前一模一樣。
我心裏不由的有些奇怪,要說張大伯他們出去辦事,也屬于正常,但是村子裏的其他人怎麽也都沒有在,這就有些讓人想不明白了。
外邊的雷聲一個接着一個,豆大的雨點已經是噼裏啪啦的落下來了。做了将近一天的車,我此刻是又累又餓,人不在,我隻能是自己做飯了。張大伯家我之前也住過的,他們家的房間我都知道。
我自己來到廚房,廚房裏除了有些面條和雞蛋,什麽都沒有了。我隻得給自己煮了一碗雞蛋面。
一碗熱乎乎的面條下肚,肚子裏立即舒服了很多,身上也暖和了很多。
就在這時,我聽到外邊傳來了啪嗒啪嗒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路上行走。
我心裏一喜,心裏猜測應該是張大伯到了。
突然,我聽到鈴铛的聲音,我立即警覺了起來,這鈴铛是張大伯挂在圍牆上的,是用來辟邪的。
鈴铛響,說明有不幹淨的東西要闖進來。我一下緊張了起來,眼睛看向了緊閉着的大門。大門外邊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陰氣。
我把手隐隐的放在了腰間的雷擊木棍子上,呼吸也一下變得緊張了起來。大門外邊的不是張大伯,是鬼煞。
就在這時,啪嗒啪嗒的聲音停了下來,好像停在了大門口。我感覺大門外有雙眼睛正在透過大門往裏看着。
這陰山鎮之前有蓮花陣存在的時候,村子裏也沒有出現鬼祟,怎麽蓮花陣破了,這裏居然有不幹淨的東西了。而且張大伯他們都去了哪裏,他們可是有本事的人,被說普通的鬼煞了,就是厲害的鬼煞,幾個老頭也能對付的了。可偏偏他們都不在,這讓我心裏覺得有些發虛。
心裏想着的時候,我聽到咯嘣的一聲,好像是外邊大門上的鎖被人給掰斷了。
我側身躲在了屋門的後邊,我想看看是什麽東西。
随着大門咯吱的一聲,院門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
那是一個年紀不小的老妪,他太蒼老了,一頭白發,滿臉都是褶皺,身體佝偻的幾乎都彎成了直角,一雙渾濁的眼球之上,似乎是蒙着一層灰白色的霧氣,他直勾勾的看向了屋子。
看到這個老妪,我頓時心裏更加的慌了,這個老妪我認了出來,這是米線兒的外婆。
我一眼看了出來,米線兒的外婆這是撞祟了。也就是幾個呼吸間,米線兒的外婆已經進到了屋子裏,他突然朝着我躲藏的地方揮出了手,他的速度很快。
我眯了眯眼睛,米線兒外婆的臉恍惚中呈現出一個人來,這個人對于我來說,有些熟悉的感覺,突然,我腦子裏一個人影閃現了出來,他正是很久都沒有出現過的楊柳青了。
第一次跟楊柳青打交道的時候,楊柳青想要我的命來幫他複活,但是沒有成功,後來聽羅易說,他也出現過,但是一直都沒有再看到他。沒想到這次,他居然在這裏出現。
腦子裏想的時候,我手上并沒有停頓下來,手裏的雷擊木棍子已經迎了上去。
雷擊木棍子打在米線兒外婆的胳膊上,他的胳膊呼呼的冒出了白煙。我用的力氣不大,我擔心傷了米線兒的外婆,畢竟他年紀不小了。
白煙也就是冒了兩下,然後就消失了。
米線兒的外婆朝着我陰森的笑了一下,他嘴裏沒有一顆牙齒,顯得更加的瘆人。
“小子,想不到,咱們在這裏見面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上次在玉縣的時候,你得了善屍丹,要不是羅易,我早就搶過來了。”
聽到他這麽說,我立即明白了過來,上次羅易說有人一直在暗處盯着我們,原來就是楊柳青。
聽他這麽說,我冷笑了一聲,“楊柳青,你可知道一句話,毒辣之人,必遭天譴。”
聽到我這話,楊柳青居然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沒有牙的嘴發出的笑聲,就像是破風箱一般,聽的人心裏難受。
笑過之後,他冷冷的說道,“小子,遭天譴,我楊柳青就算是遭天譴,我也要先把你做成了紙紮。”
我沒想到楊柳青會這麽說,心裏不由的一動。陰山鎮上會做紙紮的隻要張乾坤,難道張乾坤也出事了。
米線兒的外婆都出事了,張乾坤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楊柳青猜出我的想法,嘴角勾了勾,然後說道,“小子,我告訴你,這裏的鞋匠,紙紮匠,陰陽先生,已經都爲我所用了,對了,還有一個小姑娘,聽說他是你的相好的,你小子要是識相的,乖乖的聽我的話,我可以考慮不讓你魂飛魄散,不然的話……”
聽到米線兒也被他弄走了,我眼皮不由的狂跳了起來,大聲的喝道,“你把他們怎麽樣了?”
米線兒外婆的臉突然變得猙獰無比,整個人突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直接看向了院子裏。
此刻,外邊雷聲大作,閃電一個接着一個的劈了下來,大雨中,我看到一個人站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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