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大的驚人,就好像是有人重重的砸在了門上一般。
同時屋子裏頭響起了張麗的聲音,他的聲音異常的冰冷生硬,“老來,你以後不要把不三不四的人領到家裏來。”
“還有那個看相的,他才多大,會看什麽,你人老實,千萬不要被人給騙了。”
老來明顯有些尴尬,他讓張麗小點聲音,不要被我們聽到。他說自己雖然老實,但是看人很準的。
他說我和鬼娃雖然看着年紀不大,但是都是有本事的人,而且我們是他的大主顧,萬萬不能得罪的。
老來從屋子裏出來的聲音,神情很是不好看,直給我們道歉,說他媳婦平時愛耍小性子。睡覺别吵醒了,心裏不痛快,讓我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同時,他小聲的對鬼娃說道,他老婆是不是真的有事。
我看了老來一眼,心裏很是壓抑,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那張麗顯然已經死了,老來就這麽跟她在一起的話,對他肯定不好。
想到這裏,我對老來說道,“咱們到後邊說吧。”
三個人重新來到老來的工作間,坐定之後,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
老來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神情有些擔憂,他問我們是不是生氣了。他說他是算是半個圈子裏的人,看人看的很準的。他老婆剛剛說的都是氣話,也就是個誤會。
畢竟我們是陌生人,直接進到一個女人的房間,他不高興那也是應該的。
我搖頭說,我們并沒有生氣,這些都是小事,我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跟他說鬼娃在他老婆的面相上看出了一些問題。
老來看到我和鬼娃的神情都很是嚴肅,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迫切的讓鬼娃趕緊說說。
鬼娃把跟我說的,跟老來也大概說了一遍。并且他說的很直接,并沒有拐彎抹角。
“你們兩個奸門的位置都有紅痣,這足以說明有一方出軌了,不是你就是你老婆。”
“而你的陰鸷宮位置很癟,這說明你沒有子女緣,所以你老婆肚子裏的孩子很可能不是你的。就算是你的,恐怕也生不下來。”
聽完鬼娃的話,老來的臉色立即變了,變了格外的難看,而且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來回的踱着布置,神色有些陰晴不定的看着我們,,好像在思考什麽一般。
他能認出我是遷墳師,就算他不是我們這個圈子的,那也對這個圈子應該很熟悉。鬼娃能跟我在一起,自然也不是神棍。
我其實很想告訴他,他媳婦現在已經是剩下一口氣的活屍了,但是看老來現在的模樣,我把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那樣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也就在這時,啪的一聲脆響在屋門口傳來。
這聲音很是突兀,三個人齊齊的朝着門口的方向望了過去。
看到來人,我心裏不由的一凜,張麗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站在了工作間的門口。
她的手捶在身邊,地上則是有一個圓形的盤子,還有幾個碎了的茶杯和一個茶壺。
張麗此刻的臉變得有些人,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鬼娃,一雙眼珠子都要從眼睛裏瞪出來了。
老來看到張麗先是吃了一驚,而且結結巴巴的說道,“老婆,你不是累了,你怎麽起來了?”
張麗此刻的眼睛裏頭,充滿了血絲,身體同時在微微的發抖。
他難看的臉上,突然冷笑了一聲,說了句,“你們想買我家的東西,咱們是第一次見面,我們也沒有得罪你們,你們爲什麽要說出這樣的話來污蔑我們。”
說完這話,他看了老來一眼,繼續說道,“剛剛我還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過份了,特意起來給你們泡茶,巴巴地給你們送過來,沒想到你們居然在背後說這話,問你們是安的什麽心?”
“沒有子女緣,奸門長紅痣,小小年紀,你懂得都是不少。”
此刻,那張麗的神情如同惡鬼降臨一般,他的聲音格外的尖銳,甚至要透着一股子濃濃的怨氣。
“是不是我剛剛說了你們,你們心裏對我存了怨恨,故意破壞我們夫妻的感情,你們年紀不大,怎麽心就這麽惡毒,難道這就是你們那個圈子裏的作爲。”
張麗的語速非常快,我和鬼娃幹張嘴一句話也接不上來,他說的話也格外的刁鑽。
同時那說話的聲音裏透出來的那種空洞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而來起來。
這聲音在屋子裏都行成了回音。
“滾,滾,你們兩個趕緊滾,我們不賣東西給你們這樣髒心爛肺的人。”最後他的聲音變成了咆哮,直接把我們往外轟。
我眉頭不僅微微的皺了起來,這張麗現在已經是死人無疑了。
老來這時候走到了張麗的身邊,他眼睛看向我們說道,“你們兩位還是先回去吧。”
“今天的事情我也不跟你們計較了,至于那仿制羅盤,我也不賣給你們了。你們趕緊離開我家。”
我臉色變了一下,這老來竟然這麽的直接。鬼娃在一旁想張口說什麽,老來直接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伸手比劃了一個請的姿勢,讓我們離開。
我想了一下,現在老來在氣頭上,恐怕我說什麽他都不會相信的。我說了一句,“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鬼娃有些不服氣的,還想說什麽,我用眼神制止了他,現在不管說什麽,都是火上澆油了。
我和鬼娃離開了老來的家,後邊砰的一聲,大門被直接關閉的嚴嚴實實了。
鬼娃有些不忿,說我剛剛怎麽攔着他,老來的老婆明明就有問題。
我直接說了一句,“他老婆已經死了,變成了活屍。”
鬼娃聽完這話,直接站在了原地,他雖然看出了老來的老婆有問題,但是他并沒有看出來他已經死了,我這話自然讓他大吃一驚。
“那咱們這麽走了?”鬼娃神情有些難看的說道。
我點頭苦笑了一下,說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我說了實情,那老來會信嗎。
從老來看他老婆的眼神可以看的出來,他明顯對于自己的老婆很是喜歡的,同時也帶着信任。
“他回來找我們的。”我眯着眼睛看了看老來家的大門,淡淡的說道。
在路上,鬼娃問我老來的老婆是在我們進來的時候已經死了,還是剛剛死的。
我告訴他,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完全沒有問題。看樣子應該是之後死的,我馬上想到老來的那個師弟,難道老來老婆的死跟他有關系。
順着原路回到之前那個店鋪,那裏的夥計看我們回來了,沒有看到老來,問我們老來怎麽沒有跟着一起回來,難道是東西我們沒有相中。
我裝作一副無事的樣子對店裏的夥計說道,“老來家裏來客人了,就沒有跟我們回來。”
那夥計聽了點了點頭,沒有在問什麽。
我則是側面的打聽了一下老來的情況,夥計告訴我,老來今天四十歲,人長得比較老,大家都跟他叫老來。他擅長雕刻和修複打造銅器和木器。經他的手,修複了不少的有價值的青銅器。
這老來三十大幾才娶了媳婦,他媳婦長得很漂亮。夥計說道這裏,還問我們有沒有看到老來的媳婦,他的眼睛裏露出了一副色眯眯的神态。
我趕忙咳嗦了一聲,說老來的媳婦的确漂亮,那夥計說起止漂亮,還是一個大學生,也不知道怎麽一朵鮮花就插在了老來這攤狗屎上邊。
那夥計竟然還有些憤憤不平。
我及時止住了話頭,問那夥計老來跟這家店是什麽關系,夥計說老來自從十幾年前接了一個制作羅盤的活,就喜歡上了這東西,沒事的時候就會雕刻一些出來,放到他們店裏代賣。
聽到這裏,我大概明白了過來。羅钊挑了幾件東西付了錢,那夥計很是高興。
臨走的時候,我把地址留了下來,告訴那夥計要是老來打聽我的消息,就把這個地址給他。
夥計買了幾件古董,自然是很是歡喜,高高興興的答應了下來。
我們從店裏出來,羅钊看我兩手空空的,問我是不是那人的羅盤制作的不行。
鬼娃在一旁先開了口,把我們遇到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的都說了出來。
衆人停了都欷籲不已,張大伯說道,“照這麽說的話,那老來的媳婦已經死了,成了活屍。”
我點頭說是,他已經是活屍了,隻不過他應該還不自知。
現在事情已然是這樣了,那活屍還留着一口氣在,就算是我跟老來說了,他也不會相信的。
張小北在一旁淡淡的說道,“我們直接上門把他活屍滅了,不能讓他害人。”
我搖頭說道,“那樣不行,我們現在出手的話,讓他咽了最後那口氣,在普通人的眼裏,我們就是殺人犯。”
現在也隻能等老來自己發現問題了,他既然跟這個圈子熟悉,或多或少也應該知道些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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