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回去跟大家商量一下,晚去幾天那個地方。畢竟這也不是着急的事。
老來看出我猶豫的神情,問道,“這位小先生,你是否還有什麽顧慮?”
我跟他說,我挑出來的這幾個都要了,隻不過我還想再要幾個,就是這時間上有些不趕趟。
老來聽到這話,憨厚的笑了起來,“這個好說,剛剛你看到的那個人是我師弟,他跟我是一個師父學出來的,我讓他過來幫我幾天,保證又快又好的把活做出來。”
那老來說話的時候,手上拿着一個工具,他的話也就剛剛說完,他的手卻忽然的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他悶哼一聲,左手的無名指竟然紮進了刻刀的尖頭上。
聽他這麽說,我倒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剛想答應,看到他受傷了,心裏一驚。
老來的手指頭鮮血不斷的湧出來,他額頭上也見了汗,眉頭皺了一下,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好看起來,“真是見鬼了……”
他直接把手指頭放進嘴裏,對于他這樣的舉動我也見怪不怪,幹活的人都不嬌氣。
過了一會,他把手指頭從嘴裏拿出來,那血已經基本上止住了,他看着我們有些不好意的說,讓我們不要見笑。
我直接笑了笑說,沒事,幹他們這一行的天天跟這些東西打交道,受傷是難免的。
老來則是表現的有些煩躁似的,說他這輩子也就是剛開始學徒的時候被刻刀紮過手,後來還一次都沒有紮過,剛剛他好端端的就是想收拾一下,不知道怎麽的沒拿好,手指頭直接紮上了……
我心裏也有幾分的擔憂,難道這是老天在警告我們不要去那個地方,但是就算是這樣,我們也是飛去不可的。
我剛想說話,鬼娃突然開口說道,“老來,我們先去看看你老婆。”
鬼娃的這句話讓我覺得有些詫異,老來也是不解的看着鬼娃,不明白鬼娃這是什麽意思。
不過,鬼娃既然這麽說,肯定有他的原因,況且鬼娃是個相師,我立即聯想到,鬼娃應該是看出了什麽。
鬼娃開口說道,“俗話說的好,十指連心。男左女右,你要是右手受傷倒是無所謂了,可偏偏你是左手受傷。”
“手指受傷的話,大拇指代表的是長輩身體出現問題,又或者你事業遇到麻煩。”
“食指則是容易招小人,破财。中指是代表了你自己,無名指代表的是配偶,小指則是子女。”
“你現在無名指受傷,所以我建議去看看你老婆,确保穩妥。”
聽完鬼娃的話,那老來的眼底閃過一抹焦急和驚愕,他語氣迫切的說道,“那是得趕緊去看看。”
老來心裏着急,速度也快了幾分,我和鬼娃趕緊跟上。同時鬼娃小聲的在我耳邊說道,“他老婆的面相有問題,要不要跟他說?”
我心裏一驚,腳步頓了一下,示意鬼娃說是怎麽個問題。剛剛那個女人我也看到了,她比這個老來要年輕不少,還長的很
漂亮,同時剛剛跟老來的那個師弟好像有些不對勁,不過,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
我故意和鬼娃落在老來幾步之後,鬼娃小聲的說道,“他媳婦眼角的位置有顆紅痣,那裏正好是奸門的位置,他可能是紅杏出牆了。”
“老來的面相也有問題,他陰鸷宮幹癟無肉,奸門的位置也多了一顆紅痣,這反應的是他這輩子沒有子嗣,同時他老婆出軌。”
鬼娃雖然說的很簡單,但是簡明扼要,我也聽明白了鬼娃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老來媳婦出軌了,他肚子裏的孩子應該不是老來的,聽完這些,我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這事情看上去有些複雜。
鬼娃看出來問題了,要是不說的話,将來真要是出了什麽大事,那于鬼娃不好,但是這事要是說了,老來會不會相信倒是其次,恐怕好不好得把我們趕出去,這仿制羅盤怕是買不成了。
我想了一下,囑咐道,“等一會看情況再說。”
鬼娃答應了一聲,點了點頭。
說話的功夫,我們已經來到了前邊的堂屋,堂屋裏沒有人。老來直接朝着右側的廊道走去。
我跟鬼娃也都跟在他後邊,這個院子本就不是很大,也就一分鍾的時間,老來站在一間屋子的跟前,他原本是想直接推門進去的,但是看了我跟鬼娃一眼,改爲了敲門。
“張麗,你說了嗎?”老來喊了一句。
這個細節我看的清楚,這老來看來也不是個莽漢,我跟鬼娃畢竟是兩個大男人,萬一推開們,裏頭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那就尴尬了。
老來連着敲了幾聲,也喊了幾聲,但是裏邊沒有一點的動靜。
我眉頭不僅皺了起來,這肯定有問題。
老來也着急了,這次敲門用力了一些,聲音也提高了幾分,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老來此刻也顧不得什麽了,直接推開了一條縫,朝着裏邊看去……
屋子裏此刻光線有些晦暗,沒有開燈,隻要少許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了進去。屋子裏十分的安靜,就好像沒有人一般。
不過,我卻是聞到一股淡淡的味道,這味道有些血腥味還帶着點臭味。我不僅皺起了眉頭,這睡覺的屋子怎麽會有這種味道,難道老來的媳婦真的是……
想到這裏,我沒敢再想下去。
老來和鬼娃都沒有反應過來,我遇到的事情比較多,見的血和屍體也多,對這味道格外的敏感。
老來直接進了屋子,直接把燈打開,這是一個布置很簡單的房間,靠牆的位置放了一張床,旁邊放了一個架子,那上邊放着一個瓷器和銅器。
張麗躺在床上,臉靠裏,被子把他的身體蓋得很嚴,隻有一個腦袋露了出來,他的頭發披散在腦後。
“沒事……她睡着了。”老來松了一口氣,整個人的神色都松了下來。
我微眯着眼睛,左右在屋子裏頭掃射了一圈,同時很是仔細的分辨着那味道,的确是有血腥味加上淡淡的臭味。
我在屋子裏看了一圈,并沒有看到任何的血迹。
眯了眯眼睛,我看向了床上躺着的張麗,那股子味道好像就是從床上發出來的。
我看不到張麗的臉,不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還是故意不理我們。同時心裏還是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就算是張麗睡着了,剛剛老來敲了那麽半天的門,叫的聲音也很大,直到我們再進來這麽大的動靜,他怎麽可能醒不過來。
“咱們先出去吧,我老婆沒事。”老來對我們說道。
“你還是把你老婆喊起來看看。”鬼娃在一旁說道。
鬼娃相面的本事我可是知道的,這麽長時間了,他從來沒有弄錯過。而且,這張麗疑點衆多。
老來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我老婆自從懷孕以來,這睡眠質量一直都不好,現在好不容易睡着了,就别叫他了,不然,他醒了後可能又睡不着。”
“你老婆的面相可是不太好,再加上你這受傷的手,我看你把喊醒比較保險。”鬼娃固執的說道。
這老來也是個脾氣不錯的,聽鬼娃這麽說也沒有惱,可能他本身也是這個圈子的,對相面這事很是相信。
鬼娃剛剛說完這話,那床上的女人動了起來,直接把臉轉了過來,看到他的臉,我心裏就是一驚。因爲這個女人的臉此刻有些不正常,他的臉白的有些吓人,就跟抹了白面一般。
我們進來進到他的時候,他的臉蛋白裏透紅,很是好看。就算是睡覺了,也不能臉變得這麽的慘白,就好像是失血過多了一般。
張麗轉過臉的同時,一雙眼睛唰的一下睜開了,那雙眼睛直接看向了鬼娃。
然後開口說道,“老來,你這是幹什麽,怎麽讓客氣進我房間?”
她看向鬼娃的眼睛挪到了老來的身上,不過此刻他的眼神很是不正常。眼睛裏透着空浮,同時說話的聲音也顯得很是空洞。
張麗轉過身體的瞬間,那股子血腥的味道更加的濃了。
老來的神色有些不好看,對我們兩個說道,“咱們趕緊出去商量做羅盤的事情。”
我心裏此刻悸動不已,這張麗此刻的眼神還有說話的聲音都透着死人的氣息,作爲遷墳師的我,這種氣息我太熟悉不過了。
老來跟我們說完後,簡單的跟張麗解釋了一下原因,老說是個老實人,他直接說鬼娃是很厲害的面相師,剛剛他無名指受傷,鬼娃幫他算了可能是媳婦身體有恙,他才帶着我們兩個過來的。
張麗的眼睛瞟了一眼鬼娃,開口說道,“我好端端的,哪裏有什麽事情,你們忙你們的吧,我要休息了。”
“好,我們這就出去。”老來已經伸出手去拉我們兩個。
鬼娃還想開口說什麽,被我給攔住了,其實我心裏也是疑惑重重的,但是現在不是說的時候。說的太多了,老來怕是我和我們翻臉了。
從老來的神情可以看的出來,他對于張麗感情很深,也格外的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