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瞎子爺爺這麽說,我拼命的點點頭。
“爺爺需要你現在死,你可願意?”瞎子爺爺的聲音異常的冰冷。
我腦子裏昏昏沉沉的,慢騰騰的伸出手結果了匕首,雖然我不知道瞎子爺爺爲什麽要讓我死,但是他的從小把我養大的爺爺。
接過匕首,我緩緩的朝着自己的脖子,就在刀子要碰到我脖子的時候,恍惚間,我聽到一個聲音大喊了一聲,“中元,千萬不要。”
我一個激靈,腦子裏恢複了片刻的清明,雖然眼前的人還是瞎子爺爺,但是瞎子爺爺在大北縣,他怎麽會來這裏,同時他把我當成他的眼珠子一般,怎麽會讓我死去。
趁着腦子清醒的片刻,我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眼前哪裏有什麽瞎子爺爺,站在我眼前的是張家爺爺。
此刻,在張家爺爺的身旁還站着一個人,此人便是張小北的三叔。他正在跟張家爺爺說話。
“父親,我求您不要在一意孤行了,張家已經害死了不少人了,我們自己也遭了報應,您不要在害人了。”
張家爺爺顯然并沒有聽進去兒子的勸告,眼睛瞪了兒子一眼,“滾,不要壞了老子的好事,他就是死,那也是自殺的,這屋子裏有監控。”
我心裏不僅呵呵一聲,這人心真是比鬼還要惡毒,他這是制作我自殺的假象。
我已經清醒了一些,我目光不由的一冷,這張家爺爺留着就是一個禍害,不如現在除了他。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我不能這麽做,就算是他罪該緻死,那也不能由我來,制服了他,把他交給陽差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想到這裏,我手掌直接斜着朝着他的後腦勺砍了下去。我的本意是把他砸暈,但是就在我動的時候,我身後張小北父親居然動了起來,他剛剛一直站在那裏。
他好像感應到了什麽,伸出鉗子一般的手,朝着我的肩膀抓了過來。這要是讓他抓住,我這肩膀就得廢了。
我趕緊的撤身躲開,那青屍沒有抓住,又伸手抓了過來,同時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不同顔色的眼睛,看的我心悸無比。
同時他擡起手,雙臂繃得的直直的,朝着我的胸口插來。他手掌的皮膚在月光之下泛着瑩瑩的青色,格外的瘆人。
這要是紮到我身上,恐怕我就得被他紮成一個對穿。也就在這時,屋門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一個人站在了門口,他朝着屋内大聲的喊了一聲,“英俊,不能下手,他是你兒子小北最好的朋友。”
擡頭看去,說話的人正是張家的大伯,他氣喘籲籲的繼續說道,“你兒子現在有生命危險,你爹要殺了你兒子。”
張家的大伯這話一出,青屍竟然站在原地不動了,也就在這時候,張家爺爺竟然直接走了過來,他手裏拿着一根點燃的香,好像要對張小北的父親幹什麽。
張大伯的動作非常的快,他直接朝着那根香撲了過來,“二叔,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用這個東西害人,這骨香害死的人還不夠多嗎。”
張家大伯說話的時候,已經到了張家爺爺的跟前,他身後奪香。也不知道怎麽的,那根香的香頭竟然直接插進了張小北父親的脖子處,張小北的父親身體一晃,竟然直接撲到了張家爺爺的身上。
我心頭微跳了起來,看着眼前這一幕,額頭上的細密的冷汗冒了出來,身上也是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張小北的父親此刻身體好像在顫抖,那種僵硬的顫抖讓人心裏發寒。
張家爺爺顯然沒有想到張小北父親的屍體會朝着他而去,張小北父親現在是青屍,盡管張家爺爺有些手段,可能他現在也慌了。身體朝後邊撤了撤。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張小北的父親抱着張家爺爺,身體猛地往後摔去,他的身體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剛好都壓在了張家爺爺的身上。
倒地之後,張家爺爺也不動了……
他瞪大了雙眼,直愣愣的看着屋頂,嘴巴裏在不停的冒着血,同時咴兒咴兒的呼吸聲從他嘴裏傳來,他的嘴皮在艱難的蠕動着,好像在喊救命一般。
屋子的燈不知道什麽時候亮了起來,一切都看的那麽清楚,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麽,剛剛張家爺爺倒下的時候腦袋磕在了桌子的一腳,腦袋上的血乎乎的流着。
眼前這一幕,讓我感覺出來逼人的寒意和驚恐。
張大伯并沒有過去,他點燃了一根煙,狠狠的抽了兩口,眼睛直直的看向了張家爺爺。
張小北的三叔則是從發愣了反應了過來,直接撲了過來,嘴裏喊着爹你怎麽樣了,怎麽樣了。
張家爺爺此刻哪裏還有半分的生氣,同時我感覺到屋子裏那種壓抑的氣息已經消失不見了,在看張小北父親的時候,他臉上和皮膚上的青色已經慢慢的退去了,身體竟然慢慢的在腐爛,空氣中傳來了一陣腥臭的味道。
我不僅有些好奇了起來,一具青屍怎麽可能會輕而易舉被一句話而破了煞氣,變成一具普通的屍體,要是這樣的話,這人世間哪裏還會有什麽道士,陰陽先生,更是不需要遷墳師了。
一切的事情看起來那麽的不可思議,我心裏的疑惑很多,但是現在不是問的時候。
張家三叔哭了幾聲,然後站了起來,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他應該是在給自己的媳婦打電話。大概的意思是,老爺子死了,兒子安全了,可以帶回來了。
“中元,你是不是心裏有很多的疑惑,其餘的事情等過後我慢慢告訴你,英俊之所以從青屍屍煞變成了普通的屍體,是因爲那根骨香,那根骨香是用特制的。”
“他使用英俊的骨頭調和了香泥制成的,所以這跟香隻要不滅,他就能一直都不滅,但是這跟香滅了,他也就完了。”
“而且這跟骨香隻能是屍煞本身或者是制香之人滅掉,其餘的任何人,不管多有本事,都是沒有辦法滅掉的。”
“這是我們張家的獨門絕學,但是也是禁術,祖祖輩輩雖然傳了下來,但是卻嚴令用。”
“我二叔當年爲了攀附一個貴人,擅自用了這個術法,後來,他靠着那個貴人,有了這些家業,也就從陰山鎮搬了出來。”
“當然這骨香還有别的用途,我不能跟你說。”張大伯用力的吸了一口煙,走向了張小北的三叔。
他跟張小北的三叔商量起來怎麽處理張家爺爺後世的事情。我想起了張小北和那個姓謝的女人,心裏頓時感覺不好。
憑着直覺,我直接上了三樓,挨個房子的推門看。後來,終于在一間屋子裏找到了張小北,他整個人躺在床上,臉色白的難看。甚至頭發都有些發白了,就跟我第一次用了殺術符咒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我心裏立即意識到不好,張小北的二五精元已經被拿走一些了。我心裏有些慌了,趕緊摸了摸他的脈門,還好,他還活着。
我心裏不由的有幾分的慶幸,慶幸張小北還活着。盡管失去了一些精元,總歸命還在。
丢失的精元可以想辦法彌補回來,雖然有些難,但是終歸是有辦法的。
“中元,小北怎麽樣?”說話的是羅钊。
羅钊和鬼娃站在門口,朝着我這邊走了過來。
“沒事,他就是太累了,讓他休息一下吧。”我對着兩個人說道。
我看了看兩個人,問他們剛剛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消失了。
鬼娃撓了撓腦袋說,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自己的房間了。
我點頭,也沒有再問下去。顯而易見應該是張家爺爺用了什麽邪術。我問他們有沒有看到那個姓謝的女人,他是這件事件的始作俑者,必須要找到她,不然不知道他還要害多少人。
兩個人搖頭說沒有看到,我點頭說大家分頭找。
三個人把整個張家翻了一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那個姓謝的人影。我猜想,他應該是剛剛看張家爺爺死了,跑了。
張三叔和張大伯忙活張家爺爺的後世,雖然他作惡多端,但是畢竟是長輩,他們這麽做也沒有什麽不對。
張小北睡了整整一天,快傍晚的時候才醒了過來,他的神情很是疲憊的樣子,好像一下老了十幾歲,我感覺比我上次好像還嚴重。
張小北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并沒有我想象的那麽難過,他最擔心的還是他的妹妹張小藝。我告訴她,小藝已經送去了醫院,醫生說隻要好好的調養,身體雖然養不回來了,但是也能勉強的活着。
張小北用力的點了點頭,突然問道,“中元,你說屍丹是不是可以讓我妹妹完全的恢複過來。”
聽到這話,我猶豫了一下,“小北,屍丹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而且就算是得到了,小藝要是普通人的話,服用了屍丹,他身體會承受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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