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娃說道這裏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死人可能不是一般的死人,至于是什麽樣的,我爺爺也不清楚了。”
聽到這話,我眼睛不僅眯了眯,怪不得從我們來這所房子就感覺到這所房子裏陰氣森森的,難道房子裏有死人。
我讓鬼娃先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張小北,他是張家爺爺的親孫子,要是知道了這件事可能他心裏受不了。
不過,我還是決定把這事跟羅钊說一下,羅钊的心思比較缜密,或許他能把事情分析的比較透徹。
我找了一個機會把羅钊拉到一邊,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跟羅钊說了一遍,羅钊聽完也是大吃一驚。
他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張家的墳地咱們今天去了,你沒有看出來問題,并不能說明沒有問題。”
“還有你說的那具屍體應該藏在三樓,至于這紙人借命,咱們知道的東西比較少,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不過,既然他們想借你的命,你最好不要再單獨行動了。”
羅钊說的句句在理,我們對于紙人借命隻是知道一個大概,具體是怎麽回事,根本不是很了解。隻能是走一步說一步了,至于那張家的墳地,我想再去一趟,看看那墳地是不是有問題,至于那三樓,隻有找機會上去了。
把一切理順之後,我把心裏的想法跟羅钊說了一下。羅钊想了一下說道,“今天晚上,咱們先去三樓看看。”
我也正好有這個打算,我原本還想跟張小藝養的那隻黑貓接觸一下,看看能否有什麽新的發現,但是一天的時間我都沒有看到那隻貓。就算在張小藝的屋子裏也沒有。
張小藝确實比之前要好一些了,但是看他的樣子給我的感覺是一種回光返照,而不是真的好了起來。
隻是張小北看到妹妹如此,他很是高興,我不忍心把自己的感覺告訴他。張小北是道士,他本應該也能感應出來,他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盼着妹妹好起來,根本不會往别的地方想。
天在不知不覺中暗了下來,一下午都沒有露面的張家爺爺從三樓下來,他跟我們吃了晚飯,在飯桌上,張家爺爺表示明天帶張小北去檢查一下身體,他說小藝的病來的這麽快,就是因爲對身體不在意。通過這次的事情,張家所有的人都要檢查一下身體。
說完這話後,他又轉頭對我們三個說,讓我們一起去,“中元,你們幾個雖然年輕,但是你們幹的都是最危險的活,而且聽說你們經常休息不好。正好你們這次也一起去。年輕也不要拿着身體不當回事。”
張家爺爺說的這番話貌似很有道理,但是這件事絕對不僅僅是檢查身體這麽簡單,這可能跟紙人借命有關。
不過,要是不去的話,他們肯定還會想别的辦法,我想了一下笑着說道,“那就讓張爺爺破費了。”
“無妨,家裏的醫院。”
我沒想到張家竟然還有自己的醫院,不過轉念一想也沒有什麽不對的,張家财大氣粗的,修建一所屬于張家的私人醫院也很正常,這樣也能方便自家人。不過,我心裏多了一分戒備,羅钊朝着我這邊看了一眼。他應該跟我想的差不多。
吃過了晚飯,羅钊借口四個人睡在一起太難受,而且好像也沒有什麽事情,大家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我和羅钊一直忍到十二點以後,才從屋子裏出來。
此刻的張家靜悄悄的,無論是樓上還是樓下都沒有一點的動靜。我們倆互相做了一個手勢朝着三樓而去。
三樓沒有亮着燈,隻要從窗戶裏透出的月光勉強能視物。我在前邊,直接來到昨天晚上我偷聽的那個房間,我把耳朵貼在房門上,裏邊一點聲音也沒有,靜悄悄的。
就在我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樓道裏竟然莫名的起了霧氣,同時總覺得暗中似乎有人在盯着似的,這讓我不由的有些心悸……
三樓原本氣溫比下邊要冷,現在更是透出了一股子異常的冷意,我本能的打了一個寒噤,朦朦胧胧中的霧氣中,我好像看到一個人。他靜靜的站在霧氣中,就那麽看着我們。
稍微停頓了片刻,我眯了眯眼睛,前邊霧氣中的人消失不見了。
“應該在那個屋子裏。”羅钊輕聲的說道。
他說的是樓道盡頭的一間屋子,我點頭,羅钊說的沒錯,我看到那道門莫名的自己開了又關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裏,直接告訴我,那間屋子裏的應該不是一般的屍煞。
我和張小北緩步朝着那件屋子而去,手裏握着雷擊木的棍子,萬一從裏邊出來個什麽東西,我們也能應付。
我們來到那道門前,我輕輕的推了一下房間的門,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那道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
我手裏握着雷擊木的棍子,警惕的看着門内。
幽幽的燭光,泛着森森的綠意,整個屋内都透着一種陰翳的深綠色。
不僅如此,在屋子的靠牆桌子旁邊的椅子上,竟然坐着一個男人,他面無表情的看着我和羅钊。
那個男人的臉在綠色的燭光的照射下,原本泛青的臉更加的青了。
這個男人居然是一具青屍,這張家當真是可怕詭異,居然在家裏放了一具青屍。要知道青屍可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了得,就算是以我現在的本事,要對付青屍也得全力以赴才能鎮的住。
我手頭用力的握了握雷擊木的棍子,警惕無比的看着那具屍體。
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裏一點眼白都沒有,他的眼珠上海蒙着一層灰色,更加顯得異常的恐怖陰翳。
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隐約間,我忽然覺得這具男屍,看着有些面熟。
我腦子裏閃現出一個人的影子―張小北!
這男屍的臉型和輪廓,和張小北簡直是太像了,同時,他和張家爺爺也有幾分相像之處。不過跟張小北更加的相像,可能是因爲他們年齡差不多的關系。
頓時,我腦子裏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個可能,我都感覺到自己心跳的如同驚濤駭浪一般了。
“這是……是張小北的父親,張家爺爺的兒子?”我眼皮跳動的厲害,把心裏所想直接說了出來。
“怎麽會這樣……”羅钊的聲音裏也透着不可思議。
雖然之前鬼娃說過,這紙人借命需要用到屍煞,但是我怎麽都沒有想到用到的居然是張小北的父親。這張家爺爺的心得有多硬,才會如此。我突然又想到了我今天在張家的墳地裏看到的張小北父母親的墳墓,難道那是空墳。
這件事發生有些讓我們始料不及,原本我想的是發現那具屍體後,直接鎮住那具屍體,化掉他的煞氣,直接變成普通的屍體。但是現在沒想到這不僅是一具青屍,更是張小北的父親。
“你們是什麽人,是來害張家的嗎?”一道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我們是小北的朋友,跟着他一起來的。”我答道。
“小北該死,小藝該死,他們都該死。”這句話傳過來,讓我的心裏一陣的顫抖。
俗話說的好,虎毒不食子,他就算是死了,也不應該恨自己的兒子女兒呀。
我也接觸過一些屍煞,就算是他們死了,也是基本上不傷害自己的家人的,甚至有的母子煞還會爲了自己的孩子而放棄一些東西。就算是父愛沒有母愛偉大,但是父愛如山。
我的眼睛朝着他的身上看了過來,眼睛突然落到他胸口的位置,那裏好像有一個黑色的東西,這東西跟他身上黑色的斂服顔色很是接近,所以開始的時候,并沒有看太清楚。
在仔細的看的情況下,我看清楚了,那居然是一個黑色的紙人。那紙人有巴掌大小,恍惚間,我好像變成了一個袖珍的小孩,緊緊的把在青屍的胸口。
我心裏不由的一驚,難道那張紙人就是借命的那個紙人。
眼睛不由的冒出了光,是不是把這個紙人毀了,張小藝就能好起來,張家爺爺也沒有辦法了。
一旦心裏有了決定,我邁步就要進去。也就在這時,樓道裏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那腳步很輕,但是在這夜深人靜沒有一點聲音的晚上,我還是聽的清楚。
“不好,有人上來了,得趕緊躲起來。”羅钊說着直接把門關上,拉起來躲進了旁邊的屋子。
我們剛剛進了屋子,腳步上也進了,那人好像到了樓上了,直接朝着這間青煞的屋子走來。
透過門縫,我朝外看着,上來的是那個姓謝的女人。他此刻的打扮讓人看了心裏都發憷。
他身上穿着一件紅色的斂服,腳上則是一雙隻要死人才穿的蛤蟆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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