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着急見到妹妹,但是知道我有話要說,也就不在去按門鈴了。
我們離開了張家大門前,上了車。張小北才問我爲什麽要攔着他。我剛要張口說話,張小北的電話響了起來。
電話裏傳來了張大伯的聲音,“小北,你先不好去張家,我已經到了闵城了,咱們見面聊。”
電話裏張大伯的聲音帶着焦急,張小北剛想問爲什麽,這時候外邊傳來了敲玻璃的聲音。
“砰砰砰!”
羅钊把窗戶玻璃搖了下來,外邊站着的是一個頭發雪白的老者,看他的容貌應該年紀不小了,但是可能保養的比較好,臉上的皺紋都顯得容光煥發,一雙眼睛更是炯炯有神,完全沒有老年人那種渾濁。
“小北,我是爺爺。”老者對着張小北說道。
張小北看到老者,拿着手機的手不由的有些顫抖了起來。手機從手裏掉了下來,手機裏傳來的是張大伯的聲音,“小北,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
我彎腰把手機撿了起來,對着手機說道,“我會告訴他的。”然後把電話挂斷了。
“小北,我知道你三叔剛剛說的話傷了你的心,爺爺已經罵過他了,你是張家的親孫子,張家永遠爲你敞開大門。”張家爺爺看了張小北一眼,繼續說道,“小北,你下車,跟爺爺回家,我帶你去看看小藝,他也很想念你這個哥哥。”
張家人态度的突然轉變,讓我有些始料不及。張家爺爺要是這麽維護自己孫子的話,張家老三豈會那麽放肆的說話。
剛剛張大伯在電話裏說讓張小北先不要去張家,還有剛剛張家給我的那種被偷窺的感覺和陰冷,讓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還沒容我多想,張小北已經開車門下去了,我們也趕緊從車裏下來。
張小北看到爺爺,帥氣的臉上有些激動,他聲音帶着些許的哽咽,雖然當初張家把他抛棄了,但這畢竟是自己的親人。
張家爺爺的眼圈也有些微紅了起來,“小北,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其實一直都在暗中關注你,知道你現在有本事了,爺爺也替你高興。”
“小藝在裏邊等你,你跟我進去吧。”他說完這話,又看了一眼我們繼續說道,“這幾位是你的朋友吧,家裏有空閑的房間,讓他們也一起進來吧。”
張家爺爺說話的語氣透着一股子慈祥,但是在這慈祥的背後我總感覺有一種别樣的味道。
張家爺爺非常熱情的招呼我們一起進去,我猶豫了一下,張大伯說讓我們先不要去張家,等跟他見面了,他有話要說,但是看現在張小北着急的樣子,他必然是想盡快的看到妹妹,要是讓他不要進去,他肯定是不同意的。
想到這裏,我隻得說了一句,“老人家,那就打擾了。”
張家爺爺笑着說,“你們是小北的朋友,沒什麽打擾的。”
進了大門,是一個挺大的院子,院子挺大的,有花有草,還有珍貴的樹種。
張家的洋樓是英倫風的,進到第一次,這應該是張家的客廳,客廳裏幾乎都是歐式的家具,裝潢也很華貴,牆壁之上更是挂着很多西方國家的字畫,顯得莊重中又透着神秘。
從外邊到裏邊,我都覺得這裏的風水不錯,但是進到屋子裏,不知道爲什麽,總有一種冷的感覺。
雖然現在天氣還不算暖和,但是屋子裏開着空調,應該不會有冷的感覺,但是這間屋子卻透着一股冷意,同時我的第六感覺告訴我,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着我們看,看的我後背有些發涼。
大廳裏一個人也沒有,剛剛那個中年男人也不在。張小北問自己的妹妹在哪裏,他要過去看看。
張家爺爺告訴他在二樓,讓他上去看。
就在張小北準備上去的時候,二樓突然傳來一聲大叫,那叫聲異常的尖銳。
我們不由的都朝着二樓望了過去,張家爺爺則是說道,“沒事,小藝應該是做噩夢了,小北,你上去看看吧,小藝還住在原來的房間,她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這房子裏透着一股子神秘的氣息,我不放心張小北一個人上去,笑着說道,“張老先生,我略懂醫術,說不定能幫到張小姐。”
我原本的意思是跟張小北一起上去,沒想到張家爺爺聽了竟然笑了起來,“想不到這年頭遷墳師都懂得醫術了,你願意上去就上去吧。”
聽到這話,我臉上一,心裏頭更是一驚,張家爺爺這是知道我的身份。
我沒說什麽,現在也管不了這麽多了,我不能讓張小北一個人上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我跟在張小北身後,直接上了二樓。長長的過道,地上鋪着精緻的毯子。
張小北走的有些慢,顯然他好像是在回憶着往事。他六歲的時候,離開了張家,這麽多年過去了,不知道他的記憶裏還有多少。
來到一個房間外,張小北停了下來,他盯着那道門看了大概有一分鍾的時間,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張小北這才伸手把門推開。
屋内布置的有些簡單,一張白色的大床上,躺着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
他雙目微微的閉合這,臉色有些蒼白。
除了面色蒼白外,其餘的看起來都很是正常,如墨一般的頭發散在腦後。
就在這時,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透着暗淡,沒有什麽神采,眼泡也透着淤腫,一幅似睡非睡的樣子。
并且,他的印堂、鼻尖和兩顴處都有黑氣在流淌,這黑氣正在朝着他的嘴裏灌去。
和張小北短暫的對視之下,他眼中似有疑惑,聲音裏帶着疲憊的說了句,“你是哥哥?”
聽到這話,張小北再也控制不住,兩行熱淚滾落了下來,他重重的點了點頭,“小藝,哥哥回來了。”
躺在床上的張小藝那張無神的臉上也流出了兩行清淚,他無聲的嗚咽了起來,掙紮着想做起來,但是因爲身體太過虛弱,最終沒能坐起來。
兩兄妹将近二十年沒有見面,再次見面竟然是這樣的情景,怎麽能不傷心。
不過,他們都沒有痛哭,而是默默的流着眼淚,似乎在無聲的訴說着命運的不公,他們原本是幸福的一家人,爸爸媽媽死了,他們兩兄妹被迫分開。
兩兄妹隻是說了幾句話,張小藝的臉上露出了疲倦,很是虛弱的樣子,張小北看他妹妹的樣子,心疼的說道,“小藝,你先休息,等你好些了,咱們再聊。”
張小藝點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我和張小北從屋子裏出來,把門輕輕的關上,我看了看四周,沒有一個人,湊到張小北的跟前,小聲的說道,“小北,我看看妹妹的樣子不像是生病,好像是其它的。”
張小北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他是道士,是專門破祟的。他剛剛看到二十年沒有見到的妹妹,情緒有些激動,剛剛沒有意識道,聽我這麽一說,張小北的眉頭皺了一下,顯然他也想到了。
我還要張口說話的時候,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是張小北,張家的長孫?”
這聲音讓我吓了一跳,不僅擡頭看去,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站在離我們不到一米的地方,這個女人頭發在腦後盤了起來,整個人顯得很幹練。她的手上端着一個托盤,托盤裏放着藥品和注射用的東西。
不過,從他的眼神中我感覺到了一抹不懷好意和貪婪。
剛剛我跟張小北說話的時候,我故意四處看了看,并沒有發現一個人影,這個女人怎麽就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而且還一點聲音都沒有,這讓我不由的心裏畫了一個問号。
此時,張小北已經應聲答了一個是,同時他問這個女人是幹什麽的。
女人說他是張家請來的家庭醫生,是專門照顧張小藝的,他姓謝,叫他謝大夫就行了。
張小北聽說他是張家請來照顧張小藝的大夫,趕緊問道,“我妹妹得的是什麽病?”
女人說化驗結果還沒有出來,等化驗結果出來,才能确定。然後,他徑直走進了屋子,并且把門關上。
我們從樓上下來,張家爺爺正在跟羅钊和鬼娃說話,他們交談的好像挺愉快的,還時不時的笑笑。
看到我們下來了,他們停止了談話,張家爺爺招呼我們過來。張小北這次單刀直入的問道,“爺爺,小藝是怎麽病的,病了多長時間了。”
張家爺爺歎了一口氣說,小藝是這兩天才發病的,病的很突然。一下就卧床不起了,醫院現在還沒有查出結果。
聽到這話,張小北皺起了眉頭繼續問道,“小藝這段時間是不是去過什麽不幹淨的地方?”
聽到這話,張家爺爺一下站了起來,“小北,你不要在張家弄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
說完這話,張家爺爺不在說别的,說廚房已經把飯給我們準備好了,讓我們去吃,他吃過飯了,就不陪着了,一會會有人給我們安排住處的,說完徑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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