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你這個雷木囚煞陣還真管用。”張小北手裏掐着劍訣,興奮的說道。
我心裏也暗暗的有些小興奮,沒想到這符陣的作用這麽大。是不是我又解鎖了一個新的技能。
此刻,我不敢說話,但是心裏是非常的爽的,這個大肚煞終于要被我們解決了。
我現在才發現我身上已經是一身的冷汗了。
就在我心裏高興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推着我往後倒退,我立即意識到不好。同時,雷擊木棍子上頭的蠟燭橘黃色的火苗又變成了綠色,同時變得忽明忽暗了起來。
不好,我趕緊看向了大陣裏,倒下的大肚煞又慢慢的站了起來,而且好像想從裏邊沖出來。
他不斷的沖擊這雷擊木的棍子,但是每次都被彈了回去。
“把我給你們的手串都放在棍子上,快。”麻姑婆大喊道。
聽到他的話,張小北和鬼娃趕緊把麻姑婆送的手串放在雷擊木的棍子上,我不能動,羅钊幫我送上去。
我們的手串剛剛放上去,啪嗒啪嗒的碎裂聲傳來,那手串居然都碎掉了。
不過,大肚煞再次倒下了,這次,不僅是他的臉,身上也開始腐爛起來。他懷裏抱着的嬰靈此刻已經隻剩下骨頭架子了。
終于,一切都結束了,耳邊的雷聲沒有了,隻剩下風呼呼的聲音。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此刻身上疲憊至極。
張小北也坐了下來,掏出一根煙點着,塞進我的嘴裏。我用力的吸了兩口,才感覺人又活過來了。
麻姑婆指揮着羅钊和鬼娃去撿了一些樹枝,他則是把那些樹枝在堆了起來,同時那堆起來的樹枝像是一個圓形的形狀。
“他雖然可憐,但是身上的怨氣太重了,隻能是燒了,一般的火是少不了他的,隻能用天雷火了。”麻姑婆一邊擺陣一邊解釋道。
大肚煞這種怨氣非常中的屍煞,自然是燒不了的,這個我是知道的,但是這天雷火應該是打雷引燃樹木之類的着的火,現在這天可是一個大晴天,怎麽可能有天雷火。
麻姑婆并沒有解釋什麽,等鬼娃和羅钊撿的樹枝差不多了,他讓我們把大肚煞放到柴堆上,然後讓我們都退到兩米以外。
麻姑婆手裏拿着哭喪棒,站在離那裏一米遠處,嘴裏喃喃着不知道什麽,然後跟電視上演的跳大神的差不多,在那又跳又蹦的。
片刻之後,風忽然打了,天上原本明亮的月亮消失不見了,很快,一聲巨雷炸了起來,緊接着一道紅色的閃電劃過夜空。直接劈在那堆樹枝上,一簇火苗着了起來。
很快,篝火熊熊的燃燒了起來,火苗把大肚煞的屍體吞沒。我心裏不由的贊歎,這神婆子的确有些本事,竟然能把天雷引下來。
火着起來手,雷聲也就停了,月亮很快又冒了出來,把四周照的通亮。我下意識的看向蔡家墳地的時候,恍惚中好像看到那些墳頭上都站着一個穿着壽衣的身影,他們齊齊的朝着我們這邊鞠了一躬。等我再去看的時候,卻是什麽都沒有。
我臉上不由的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不管剛剛是幻覺也好,還是真實的存在也好,蔡家的窮煞咒破了,蔡家的祖先在下邊應該也能安息了。
因爲擔心引起山火,我們并沒有着急下山,就在不遠處等着。
村子裏傳來雞叫的時候,火慢慢的小了很多,蔡德福也醒了過來,看着眼前的情景,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我問他昨天晚上怎麽會突然上山。
蔡德福聽我這麽問,皺了一下眉頭說是昨天我們走後沒多久,一個人找上他,說我們在山上遇到危險了,讓他趕緊去救我們。
聽說我們遇到危險了,蔡德福擔心我們像昨天一樣,這才焦急的趕了過來。
我問他是什麽人,他則是說當時晚上沒有看太清楚,他又着急過來,也就沒有太在意。
我心裏頓時感覺這是有人故意要害我們,具體是什麽人,我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覺得跟二崗子村那個要害我的人有關。
這裏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們也沒有過多的停留,囑咐了蔡德福兩句,我們回了唐家。
回到唐家,唐三通告訴我說趙三滿已經找好了人,随時都可以出發了。
我想了一下,我們這幾個人才剛剛經曆了生死大戰,大家都比較的疲勞。我跟唐三通說,我們修整一下,兩日後行動。
唐三通點頭說,他回去安排的,問我還有什麽需要他準備的。我想了一下,讓他準備一口上好的棺材,等孟南珠從水裏撈上來用。
唐三通說這事交給他了,他會辦好的。我對唐三通表示的感謝,唐三通則是表示我幫了唐家的大忙,這點事情不算什麽。
唐三通應該是聽唐軍說了我們在蔡家村的事情,他準備了很是豐盛的飯菜,很多都是補氣補血的食材。
在唐家修整了兩天,大家的身體都恢複的差不多了,期間我跟麻姑婆問了一些關于惡狼咒的事情,麻姑婆跟鬼娃說的幾乎差不多。我問他有沒有具體的解決辦法,麻姑婆說把那具下了咒的屍體破了,也就解了惡狼咒了。
我猜想那具下了咒的屍體應該是範進财的,他不惜砍斷一條手臂,同時還憋着一口氣把自己跟孟南珠葬在一起,他心裏的執念得多深,才會讓他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
而且,通過蔡家的事情也可以看的出來,這範進财可以用陰狠兩個字來形容。他竟然爲了讓蔡家世世代代都窮困潦倒,在蔡家的墳地設了窮煞咒,還弄了一個大肚煞。可想而知,他做事有多極端了。
想起上一次我們在水裏的經曆,我心裏一陣的緊張,不知道這次有麻姑婆在能不能把範進财滅了,把孟南珠的墳遷出來。
在第三天的早上,趙三滿來了,他穿着青色的衣褲,胳膊露在外面,脖子上帶着一塊深色的玉。在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就隻這幅打扮。
“馬兄弟,兄弟們都準備好了,咱們什麽時候出發。”趙三滿的眼睛裏亮亮的。
我朝趙三滿點了點頭,表示了感謝,然後大家來到外邊。
支流的水面上,此刻停滿了密密麻麻的撈屍船,甚至比上次幫唐家遷墳的時候,人還要多。
趙三滿一臉笑容的對我說道,“馬兄弟,聽說是你的事,很多兄弟都是自己過來的,我攔都攔不住,這人也就多了一些。”
聽到這話,我不由的有些汗顔,我并沒有幫他們做什麽,他們竟然如此,我對着衆人抱拳道謝。
那些撈屍人則是抱拳,一個黑臉的漢子對我說道,“馬兄弟,上次在這沣河上,要不是你,我弟弟就沒了。”
“我們撈屍人都是粗人,不會說那些文绉绉的話,但是我們講的是一個義字。”
雖然我不知道他弟弟是誰,但是聽他這麽說,我心裏還是挺激動的。
我對着衆人表示了感謝,并且許諾了重金作爲酬謝,那些撈屍人頓時歡呼了起來。他們把腦袋栓在腰帶上在水裏撈屍,無非也是爲了養家糊口,不然的話誰會幹這要命的撈屍人的買賣。
爲了以防萬一,我讓鬼娃給這些撈屍人都看了面相,把那些不适合下水的都勸了下來。
這次畢竟特被的兇險,我得保證把他們都帶回來。
那些被留下來的撈屍人臉色都不好看,趙三滿告訴他們,鬼娃的相術很是了得,他說不能去的,就斷然不能去。
早上九點的時候,我們登上了一艘唐家特意爲我們準備的船隻,朝着沣河而去。
不過,我心裏莫名的有種隐隐不安,我想問問鬼娃,但是又怕鬼娃說出來的是兇,這會影響我的情緒,可能到時候我不能全力以赴,所以我忍下來沒有問。
此刻陽光明媚,萬裏無雲,今天的天氣非常的好。
“馬兄弟,你看今天這天這麽好,老天爺都幫着咱們,這次一定能把那女人的屍體撈上來。”趙三滿笑呵呵的在一旁一邊抽煙,一邊說道。
我點頭,心裏當然有希望如此。
時間多的很快,我們大約又走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前邊的水流好像有些湍急了起來,好像水下有什麽東西在攪動河水。
我趕緊擺手,讓大家都先停下來,趙三滿緊張的問我怎麽了。我跟他說,前邊好像有些不對勁。
趙三滿則是笑着說,沣河下邊有的地方有水眼,是通着别的地方的,這很正常。
趙三滿雖然說的有道理,但是我還是覺得這事有些不對。
也就在我們說話的功夫,頭頂的太陽完全被遮蓋住了,同時狂風呼嘯了起來,仿佛有很多人在哀嚎慘叫,聽的人心裏很是不舒服。
趙三滿應該沒有想到這天說變,突然就變了,他嘴裏罵了一句髒話,把嘴裏叼着的煙扔到了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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