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們來了,立馬迎了上來,“你們終于回來了,我等你們好一會了。”
我把他讓進屋子裏,問他有什麽要緊的事嗎。
朱花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道,“馬大師,你不是同意幫我母親遷墳了嗎,我怎麽看到村長帶人在北山那裏栽桃樹?”
朱花一雙眼睛看着我,他的眼神裏盡是疑問,我沉思了一下,這件事我确實沒有跟朱花說。
我把我們所看到的,還有井裏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最後,我說道,“你母親朱姑婆的屍體被人動過了,他的屍體落入到井中了,要想給他遷墳,必須要下井撈屍,但是那口井的怨氣非常的重,可能下去就上不來了。”
朱花聽完我的話,咬了咬嘴唇,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問道,“那什麽事情可以遷墳?”
“多則一年,少則半載,裏邊的煞氣被桃樹吸收的差不多了。”我簡單的說道。
朱花聽到我這麽說,點頭又問道,“那我外公呢?”
“他還得想辦法,你是這世上唯一跟他有血脈的親人……”說道這裏,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可不可以利用朱花消散一些九敗屍的怨氣。
我腦子裏也是一閃而過,并沒有說出來,這件事還需跟麻姑婆商量。
把朱花打發走了,四個人坐在堂屋裏,大家開始商量這件事。
張小北都不懂的風水術,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麻姑婆一直到下午才回來,他告訴我們,朱姑婆的事情暫時解決了,等過個一年半載,他身上的怨氣消散了,在給他遷墳。
他問我們今天的結果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收獲。
張小北把今天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我跟麻姑婆說風水這方面是沒有辦法了,同時青塔那邊的風水因爲受九敗屍的影響,風水也發現了變化,可能要鎮不住九敗屍了,他随時都有可能從塔裏出來。一旦,九敗屍從裏邊出來,事情就更加的棘手了。
我這樣說也并不是危言聳聽,我們第一次去的時候,在外邊隻是能感受到他的煞氣,這次跟上次去也就短短兩天的時間,九敗屍就變得如此的強橫了,這足以說明,他要從鎮壓他的塔裏出來了,至于什麽時候出來,這不太好說。
聽完我的話,麻姑婆的眉頭微皺,然後略作停頓之後,聲音裏帶着沙啞的說道,“這段時間,我也覺察出那座塔有異像,隻不過,我沒有想到會這麽快。”
“自從把我師姐鎮壓到井裏,我一直在謀劃怎麽把這件事徹底的了結了,但是一直都沒有想出好的辦法,最近,我才從鬼婆的禁術中尋得一個辦法,不過,這個辦法也不是很可靠,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做。”
“既然,現在沒有别的辦法了,而且那九敗屍要從裏邊掙脫出來,那隻能是死馬當活馬治了。不過,這事還得用到你。”麻姑婆說完之後看向了我。
我點頭說沒有問題,來的時候他跟我說過,我已經答應過來,自然也不會推辭。
麻姑婆這才把他一直準備的事情告訴了我,原來麻姑婆想以惡制惡。在神婆的禁術裏有一種術法叫五煞請魂術。
這個法術顧名思義,就是請惡煞撞祟到人的身上,這樣人的會變得比原先的自己強大。
不過,這樣的術法自然是存在一定的風險的,萬一被撞祟後,惡煞轉而爲惡,那罪孽自然就落到施法之人的身上了。
想到這裏,我心裏多了幾分的沉重,問麻姑婆可有萬分的把握,讓他們聽話。
麻姑婆搖頭,說這事沒有完全的把握,不過,這些年,他爲了對付那具九敗屍,一直在尋找當年被土匪殺死之人的屍體,所幸,他找到五具屍體,這五個惡煞都是被那土匪害的家破人亡之人,他們跟被鎮在塔下的那具九敗屍有血海深仇,讓他撞祟借體,這樣就可以以惡制惡。
他看了看我們四個人之後,又說道,“我原本是想用村子裏的人的,但是他們畢竟是普通人,要是被惡煞撞祟了,對于身體的影響是非常的大的。”
“正好你們來了,咱們現在這裏正好五個人,就是不知道你們是什麽意思。”
“自然,請惡煞上身,對于你們的損傷也不小,這全憑自願,畢竟隻是棋子村的自己的事情,我也不勉強你們。”
麻姑婆的意思,我們自然是聽的明明白白的。他不說我們也明白這對身體絕對有影響,但是爲了破了那九敗屍讓更多的人免于被害,我自然是沒有不同意的。
顯然張小北他們的想法和我一樣,在這行呆的時間越長,越是能感覺到一種責任,可能這就是一種職業精神吧,盡管這個職業是不被很多人認可的職業。
麻姑婆看我們都沒有意見,點頭道,“是不遲疑,這件事越快越好,今天晚上咱們就去取屍。”
麻姑婆說的對,那九敗屍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出來了,這是等不得的。
衆人商量好了之後,麻姑婆讓他們三個人回屋休息,他把我單獨留了下來。
麻姑婆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麻姑婆,有什麽話,你盡管說。”看到他的樣子,我知道她是有話要說。
“中元,你們來之前羅十一給我打了電話,他把二崗子村的事情跟我說了,也把你的本事跟我說了。”
“他說你的殺術符咒很厲害,能破了珀屍……”麻姑婆說道這裏停頓了下來,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看着我。
我心裏自然明白了過來,這麻姑婆這是想讓我用殺術符咒。
“麻姑婆,您放心,要是到時候需要的話,我自然會用的。”我想都沒有想,直接說道。
麻姑婆點了點頭,“好小子,我沒有看錯你。”
“你先回去休息吧,晚上的事情也不簡單,我把這裏布置一下。”麻姑婆讓我回屋休息。
回到屋子裏,四個人躺床上休息。現在雖然不是晚上,但是連日來的疲勞還是讓我們很快睡着了。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邊的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我看了一下手機,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時間還不算是太晚。
張小北他們也都先後醒了過來,我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來到堂屋。
堂屋裏此刻跟之前完全變了樣,到處貼着各種我們看不懂的符紙,門上,牆上,幾乎都貼滿了。
這應該是麻姑婆控制那五煞的手段。
麻姑婆已經把飯菜擺在了桌子上,讓我們趕緊吃飯,吃完了飯好出發去取屍體。
等我們吃完飯,差不多快九點了。
跟着麻姑婆從他的家裏出來,我們朝着村口而去,麻姑婆告訴我們,這些屍體被他埋在了亂葬崗裏。
很快,前邊出先了很多小土包,那些土包不大,有的甚至都快看不出來的。
還沒有進入道裏邊,陣陣的陰氣迎面吹來,不過,這對于我們來說倒是習以爲常了。
麻姑婆領着我們,來到一個大的土包跟前,“都在這下邊。”
四個人掄起帶來的鋤頭開始刨了起來,我們四個都是大小夥子,所以很快,裏邊露出了棺材。
棺材蓋上密密麻麻的刻着一些符号,這應該是麻姑婆用于鎮壓他們的符咒。
把棺材挖了出來,那下邊并排放着五口棺材。每一口棺材摸上去都是冰涼刺骨,這足以說明裏邊的屍體怨氣很重。
“咱們一人背一口,把他們先背回去。”麻姑婆道。
棺材用的是很薄的木頭,背起來到不是很沉,應該是麻姑婆爲了這一天準備的。
麻姑婆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他很有力氣,背起棺材走路,甚至都超過了我們。
等我們背起棺材的時候,四周升起了霧氣,那霧氣就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般,在霧氣隐隐約約有人影在晃動,同時還有嘁嘁喳喳的聲音,那聲音很多很小,聽不清在說什麽。
在這樣的地方,身上又背着棺材,遇到鬼煞很是正常,所以,我們也沒有什麽害怕的。
麻姑婆是鬼婆子,開陰路的活自然是交給他了。
原本什麽事都沒有,霧氣中的那些影子隻是站在原地看着我們,他們都沒有過來。
就在我們快走出亂葬崗的時候,張小北背着的那口棺材繩子突然斷了,棺材一下豎在了地上。
棺材裏的人一下子露出了出來,我正好在張小北的前邊,聽到聲音我回頭一看,那口棺材裏的人正好跟我打了一個照面。
棺材裏的是一個女人,他青色的臉上,滿是一點點細密的橫紋,我知道那是青色的絨毛。
一雙眼珠子充了血一般的通紅無比,他正在死死的看着我,他的那種冷酷的眼神,讓我不由的頭皮還是有些發麻。
就在這時,那些原本站在路邊的影子動了起來,他們朝着那口棺材而來。
我心裏頓時一驚,想放下棺材幫張小北對付他們。
張小北朝我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管,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這事想用自己的本事鎮住棺材裏的屍煞,顯然這些“人”應該是棺材裏的屍煞招過來的。
我立即想明白了他的用意,我們要請屍煞的魂上身的,要是鎮不住他們,他們自然是不服氣的,到時候說不定會惹出什麽亂子,但是要是此刻能制服他們,他們自然就會帶着幾分的恐懼,也會安分一些的。
想到這裏,我對着張小北點了點頭,讓他小心。
張小北把指天劍抽了出來,指天劍是至陽至剛之物,抽出來後,我感覺路上的霧氣都減少了幾分,同時那些朝着這裏而來的“人”,有些停住了腳步,顯然他們感覺到了指天劍的威力。
不過,就算是這樣,還是有“人”過來。
張小北毫不客氣,嘴裏念念有詞,然後指天劍一揮,頓時空氣中傳來了幾聲的尖銳而刺耳的慘叫聲。
隻是這一劍,不管是路邊看熱鬧的人影,還是朝着張小北走過去的人人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顯然他們都怕了。
我心裏不由的贊歎,張小北現在的本事跟當初是不可同日而語了。看來,他沒少練。
張小北手裏提着指天劍朝着棺材裏屍體的眉心指了過去,然後冷冷的說道,“讓你幫忙是給你面子,你不要不知道好歹,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殺人,不好好的配合,我一劍就可以讓你魂飛魄散。”
“你要是好好的配合,不僅可以讓你報仇雪恨,我答應給你們找一處風水寶地,把他們安葬了,到時候,你們也可以重新投胎做人了。”
張小北的聲音透着冷冽,棺材裏的屍體眼睛一下閉上了。
與此同時,我也感覺到空氣中那股子陰冷的氣息少了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