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昨天的情形幾乎差不多,還是三個人,死相慘不忍睹。幾個家屬哭天搶地的嚎哭着。
村民的臉上有的露出害怕的神情,有的則是露出了氣憤的神情。
“麻姑婆,我看幹脆一把火把塔裏的那具惡屍直接燒了幹淨。”昨天那個秃子咬着牙說道。
麻姑婆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你懂什麽,要是能燒了早就一把火燒了。”
麻姑婆這不是妄言,化煞的惡屍,尤其是厲害的惡屍,就算是想燒,火都點不着。
就算是想送去火葬場,那也得能送過去才行。
那個秃子聽到麻姑婆的訓斥不說話了。
“麻姑婆,那咱們就眼看着他們害人嗎?”
“是呀,村子裏這段時間都死了十幾口了,加上之前死的,早就能抵命了,他們怎麽就陰魂不散呢。”
人群裏的人開始小聲的議論開。
我現在心裏一直琢磨的是,這件事不是朱花幹的,那就是另有其人。塔裏的屍體顯然還不能從塔裏出來,井裏的恐怕也不能,不然的話,村子裏晚上不會這麽太平的。
這三個人的死很可能朱花的外公和娘沒有關系,而是人爲的。
想到這裏,我站了出來,對着大家說道,“鄉親們,你們都冷靜一點。”
“這鬼煞白天的時候,基本是不會出來的,除非是特殊的情況。”我說的特殊情況就是如趙毅,身上被做了記号,又或者是身上有死人的東西。
“他們三個你們是什麽事情發現的?”我對着衆人問道。
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走了出來,“我上山準備砍些樹枝,晚上的時候燒,回來的時候發現的,那會天差不多剛要黑,還有一點亮。”
我點頭,“照這位大叔所說,他們三個就是白天的時候死的。”
村民們又開始議論了起來,我看了衆人一眼,又看了看死者的家屬,問他們,那三個死者是什麽時候從家裏出去的。
他們都搖頭說不知道,根本不知道他們出去。
其中一個男人說道,“我兒子不喜歡出家門,他基本上都是在家裏玩遊戲。中午吃飯的時候,他還在。沒想到居然……”說着他抽泣了起來。
另兩個也說,他們的孩子也是如此。
三個幾乎不出家門的人,突然死在了山上,這确實有些匪夷所思,他們爲什麽要突然出家門,是爲了什麽。
我讓他們回家把他們孩子的手機都拿過來,我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在網上約他們出去。
立即有幾個人回家找手機了,但是很快他們回來了,說家裏找遍了也沒有。
三個人的手機同時消失了,不過,這事倒是不難,通過陽差很快就能查出來。
羅钊說這事交給他辦,在陽城他還是認識一些人的。
現在屍體放在這裏也沒有用,而且屍體化煞的速度很快,跟昨天一樣,我還是建議他們要麽盡快掩埋,要麽報警,讓陽差過來處理。
最後,他們還是選擇了盡快掩埋。這次,上山找埋葬的地方還是我去。
不過,我留了一個心眼,我故意沒帶羅钊和鬼娃。
我的意思是等我們上山了,他們兩個悄悄的跟着,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後邊跟着我們。要是能把跟蹤我們的人抓住,事情或許也能真相大白了。
村長給我派了兩個村民,這次一共是四個人。今天我們朝着另一座山而去,龍脈雖說能鎮住屍煞,化解他們的怨恨,但是這棋子村每座山上的龍脈都沒有那麽強大,兩三具屍體還行,要是多了,龍脈不僅鎮不住,還可能把龍脈破壞掉了。所以,這次必須換一個地方鎮屍。
跟上次一樣,一路走,我一路尋找着風水寶地,我知道羅钊和鬼娃在後邊盯着,也沒有刻意的注意後邊有沒有人跟着。
就在我們快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後邊傳來了聲音,“站住,别跑。”
我知道羅钊他們這是發現了跟蹤我們的人了,我趕緊讓衆人都去幫忙,務必把人抓住。
一群人開始了追捕,大約十多分鍾,跟蹤我們的人被抓住了,開始的時候,他還不服氣,叫嚷着我們憑什麽抓他。
我來到那人的跟前,有些面熟,好像是村子裏的人。那兩個跟來的村民看到那人愣了一下,他們的語氣中帶着不相信,“趙紅忠,怎麽會是你?”
“我就是從這裏路過,你們知道我在村子裏向來是本本分分的。”趙紅忠辯解道。
我冷笑了一聲,羅钊和鬼娃都是細心的人,他們不會看到一個人就抓的,面前這個趙紅中表面上老實,實則他的臉上已經露出了爲不可查的慌張神情了。
我讓張小北和羅钊兩個人看着他,說帶回村子再說。
在山上找好了地方,我們直接回到村子裏。
村長看到趙紅中,臉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你們抓他幹什麽,他是我們村子的人,你……”
沒等村長說完,麻姑婆在一旁接口道,“趙紅中,你都做了什麽,我可是都知道了,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可用問魂之法了,到時候你不要怪我。”
問魂法我是知道的,這種辦法一般都是用到死人的身上的,因爲用到活人的身上會對人造成後遺症的,被問魂的人容易多夢,而且特别的容易丢魂。
我不由的看了一眼趙紅中,在我看來,他的确長了一副忠厚的容貌。我知道我看到的隻是表面,鬼娃和麻姑婆都懂得面相,他們兩個應該能看出來的更多更準确,既然麻姑婆這麽說,那自然是趙紅中有問題。
趙紅中顯然并不知道什麽是問魂,他笑了一下,“麻姑婆,您不管問什麽,我都是什麽都沒有做。”
看他态度強硬,麻姑婆也不多少,他讓村長去準備一隻大公雞,一個香爐,一把香,一碗糯米。
村長很快派人把東西都準備齊了,麻姑婆讓趙紅中坐在一張椅子上,他把一把香點燃,然後圍着椅子插了一圈。
麻姑婆讓我拿着那隻大公雞,千萬不能松手。大公雞要是跑了,趙紅中的命就沒有了。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手裏攥着公雞的力度更大了。
麻姑婆手裏拿着三根香,用力把中指咬破,把血滴到香上邊,然後開始圍着趙紅中轉了起來,一邊轉,嘴裏還念念有詞。
很快,椅子上的趙紅中漸漸的變得迷迷糊糊了起來,他的眼皮開始聳搭了下去,就好像被催眠了一般。
此刻,我突然感覺手裏的公雞居然重了一些,那公雞動作的幅度和力度也大了很多。
我更加的用力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麻姑婆和趙紅中。
“趙紅中,村子裏的人是不是你殺的?”麻姑婆開口問道。
“沒錯,他們都是我殺的。”趙紅中突然擡起了頭,一雙眼睛變得陰翳了起來。
“你爲什麽要殺他們?”
“因爲他們都該死,憑什麽當初分财寶的時候,他們家都分的多,而我們家分的少,不公平,我就是要報複他們,讓他們以爲是鬼煞作祟。”趙紅中的語氣陰冷至極。
我心裏吓了一跳,沒想到趙紅中殺人居然是爲了當初的分贓不均。
趙紅中說當初他奶奶是寡婦,村子裏看他們孤兒寡母的欺負他們家,給他們家隻分了一點。那些分的多的人家,現在還不愁吃喝,有的還在城裏給孩子買了樓房,而他們家現在在村子裏是最窮的,他都快三十了還沒有娶上媳婦。他心裏有氣,這才想出這麽一個殺人報複的主意,大家隻會覺得是塔裏和井裏的鬼煞殺人報複。
聽完趙紅中的話,我心裏一陣的壓抑,人心果然比鬼要可怕的多,那塔裏壓的惡屍在惡,他也是明着殺人,而人心呢,會在背後算計殺人。
還有棋子村的人當初爲了錢财殺了土匪一家人,他們這些年也沒有過過安生的日子。
殺人者人恒殺之,這果然是不變的法則。
村子裏人聽到趙紅中的話,都義憤填膺了起來,尤其是那幾家死過人的人家,更是直接上來撕扯趙紅中。
趙紅中此刻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根本沒有什麽意識,隻是任由他們撕扯。
村長趕緊上前攔着,“大家都冷靜一下,咱們可以把他交給陽差,要是把他弄死了,還得償命,那就不值得了。”
村民們這才冷靜了下來,不過,一個個臉上都是憤怒的表情。
麻姑婆看問完了,抓了一把糯米撒在公雞的腦袋上,然後嘴裏念念有詞,圍着趙紅中轉了一圈,突然大喊了一聲,“回魂。”
趙紅中一下睜開了眼睛,睜開眼睛好,他茫然的看着衆人。
有人看他醒過來了,又沖了過去,對着他扇了幾個嘴巴子,“趙紅中,你還是人嗎,怎麽能那麽狠心。”
趙紅中一下被打蒙了,他趕緊辯解自己根本沒有殺人,但是此刻他再怎麽辯解都沒有用了。
也就在這時羅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完電話,對趙紅中說道,“你還不認賬嗎,我當陽差的朋友已經查出來了,今天是你給他們三個打的電話。”
“他們一會過來接你了,法律會給你一個公平的判決的。”羅钊看着趙紅中一字一句的說道。
趙紅中整個人立即癱軟在椅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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