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婆搖了搖頭,“這個不是很清楚,當年他也是因爲貪玩在外邊睡着了,才逃過一劫,後來他拜了我娘爲師,也沒有見我親戚過來看過他。”
“他在陽城的事情,我更是不知道,每次問她,他都說自己是一個人。”麻姑婆說道這裏,問我是不是覺得這事是朱姑婆的後人幹的。
我搖了搖頭,說自己隻是猜測,我又問了朱姑婆的年紀,麻姑婆他今年六十三了,朱姑婆跟他同年,就是生日比自己大一些。
我在心裏推測了一下,那珠花的年紀看樣子四十左右,這年齡倒是對的上。
不過,我在心裏的猜測,我并沒有說出來,第一因爲這事畢竟還隻是我的猜測。第二那珠花救過我們一次,我要是說出去,沒準會害了他。
一時間我心裏五味雜陳,那土匪殺人無數,顯然他該死,但是他媳婦和孩子是無辜的人。
現在村子裏當初那些殺土匪的村民恐怕幾乎都如土了,土匪的後人找他們報複,跟之前村民殺土匪的妻子孩子幾乎沒有什麽區别了,真是應了那句話,冤冤相報何時了。
回到麻姑婆家裏,張小北他們已經起來了,問我去幹什麽了。我把在趙毅家裏看到的,還有麻姑婆跟我說的都說了一遍,最後把自己的猜測也說了,讓他們也都分析一下。
幾個人都皺起了眉頭,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這裏的事情實在是太過于複雜了。
我們小聲的分析着,直到麻姑婆喊我們吃飯,四個人才結束了讨論。
吃過了午飯,因爲缺覺的關系,我腦袋疼的難受,直接回屋睡覺了。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呼喊我的名字,“馬中元,馬中元……”
我費勁的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人,我一下坐了起來,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珠花。
珠花瞪着一雙眼睛看着我,看到我醒來,他聲音很小的說道,“聽說你是遷墳師,你能幫我外公和我娘遷墳嗎?”
聽到這話,我愣了一下,重複的問了一句,“你說幫你娘和你外公遷墳?”
珠花鄭重的點了點頭,“對,你沒有聽錯,我娘長年泡在水裏,他命太苦了,我外公被壓在塔下邊,他們的罪也該贖完了。”
雖然珠花說的話很短,但是這兩句話的信息量很大。果然,跟我之前猜的一樣,珠花就是朱姑婆的女兒。他的名字我一直以爲是珍珠的珠字,這麽說來是我們會錯意了,他是姓朱。
腦子裏的思緒一下亂了,這朱花爲什麽要告訴我這些,他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察覺出來什麽了,故意過來套我的話,想殺人滅口。想到這裏,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手裏抓起了雷擊木的棍子。
朱花看出我一臉的緊張,繼續說道,“我來棋子村真的不是爲了報仇的,我隻是想給我外公和我母親遷墳,好讓他們早日如土爲安。”
“隻是,我不想被村子裏的人知道,這才偷偷摸摸的,昨天晚上跟着你們上山,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你一定能幫我的對吧。”
朱花的眼睛裏露出了哀求的目光。
思索了片刻,我問他,我們在塔跟前那些烏鴉是不是他的所爲。
朱花很是痛快的點了點頭,他說因爲他無意中動了那座塔,所以隻要站在塔附近,他外公的就能撞祟對方,所以他才訓練了一些烏鴉,目的是不讓人靠近那裏。
朱花的這個解釋倒是有些合情合理,我又問他,樹林子村民的死,是不是他幹的。
這次他瘋狂的搖頭,說他母親已經害了很多村民的性命,他隻想讓他母親和外公早日如土爲安,一點都不想在報仇。而且,他還準備幫助村民把村子開發成一個旅遊的地方,讓村子裏的人都能過上好日子。
看着朱花那雙明亮的眼睛,我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不過,他說他要幫助村民,我有些不相信,麻姑婆說過,朱花是被賣到村子的,他要是有錢人,怎麽會被賣。
朱花應該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直接告訴我,他被賣到村子,完全就是他設計的,棋子村的人幾乎不跟外邊的人接觸,他想給外公和母親遷墳,就得先進入到村子裏,所以,他才買通了那家人家,故意裝作她是被賣到村子裏的。
聽到這裏,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我問他爲什麽不直接跟那些村民直說。朱花苦笑了一下,告訴我那些村民當初殺害他外公一家人大部分都是因爲想占有錢财,他要是說出來事情的真相,他們是不會相信他的話,還可能以爲他想要回他外公的錢财,肯定是不會讓他給他外公和母親遷墳的。
我不僅歎了一口氣,邪惡和正義有時候并非是對立的,很可能他們之間就是一線的距離。
幸虧朱花是個善良的,但凡他跟他母親一樣,恐怕這個村子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不過,我心裏還是有個疑惑,那就是趙毅身上的巴掌印要不是朱花幹的,會是誰幹的。
朱花眼睛眯了眯,好像想起什麽似的說道,“對了,那天你們上山的時候,有個人一直跟在你們身後,後來,下山的時候,他沒有在跟着。”
我趕緊問朱花,那人長什麽樣,朱花搖了搖頭,說那人當時穿着一件黑色的帶帽子的衣服,他用帽子蓋住了臉,還戴了一個大口罩,天又黑,他根本看不到他的模樣。
在二崗子村的時候,有人用手機吸引我們打開了珀屍的棺材。那個跟蹤我們上山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呢,他究竟是目的是什麽。
我長出了一口氣,讓朱花先回去,先不要暴露自己。等我好好想想,我再給他答複。
朱花走了,我在屋子裏默默的呆了好一會。
外邊的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張小北他們還沒有回來,我心裏不覺得有些擔憂了起來,這個村子實在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我擔心他們遇到危險。
所幸,他們很快回來了,手裏拎着各種吃食和生活用品。原來三個人是去城裏買吃的用的了。
“這兩天嘴裏都快淡出鳥,今天晚上終于可以好好的吃上一頓了。”張小北道。
“你說你一個道士,嘴怎麽這麽饞,又是想吃肉,又是想喝酒的。”羅钊調笑道。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聽着他們的打趣,我壓抑的心情也緩解了不少。
晚上擺了滿滿一桌子飯菜,有雞有魚,有肉有菜都是他們在飯菜裏打包回來的。麻姑婆也很是高興,吃了不少。
吃完了飯,我躊躇了一下,還是決定先跟麻姑婆談談,看看他是什麽意思。畢竟我們是外人,要是想幫朱花的外公和母親遷墳,有些困難。麻姑婆就不一樣了,通過這幾天可以看的出來,他在村子裏的威望很大,村子裏的村民對他都很敬重。他要是出面的話,村子裏的人應該更加容易接受。
而且,這件事對于村子裏的人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他們可以卸下心裏的包袱了,不用在爲了過去的事情而擔心害怕了。
我先是跟三個人把今天朱花來的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把朱花說的每一句重要的話也都說了。
三個人互相看了看,鬼娃問我是什麽意思。我說我想幫朱花,爲人子女的想讓自己的外公和娘如土爲安也不是過份的事。況且,他們的屍體不管是在塔下邊壓着還是在水井裏封着,都不是長久之計,現在不就是出麻煩了嗎。
鬼娃咬了一下嘴唇,“中元哥,水裏的人我沒有見過,但是塔裏的那個人他的屍體一旦從塔裏出來,要想鎮住九敗屍可是不容易。咱們四個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
聽到鬼娃這話,張小北不願意了,他前段時間跟胡十一新學了不少的本事,手裏此刻又拿着指天劍,正不知道在哪裏施展呢。
“鬼娃,你小子怎麽越來膽子越小了,那九敗屍再厲害,有我手裏的指天劍厲害嗎,大不了我讓他魂飛魄散。”
“行了,這話可不能擋着朱花的面說出來,他要是知道了,心裏不知道怎麽想。”羅钊拍了張小北一下。
我咳嗦了一聲說這事我準備先跟麻姑婆說一下,他之前說過想讓我們幫忙,可能也跟這事有關,說不定他能用神婆的手段。
我一個人去找了麻姑婆,把事情又說了一遍,麻姑婆聽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
過了差不多有三四分鍾,麻姑婆才說道,“我真是老糊塗了,怎麽就沒有看出來珠花跟我那師姐竟然有幾分相似的地方。”
“既然他願意放下仇恨,咱們可以試試,不過,能不能如土就不知道了。”麻姑婆語氣沉重的道。
這件事我自然知道難辦,麻姑婆能這麽說,說明他會盡心辦這件事的。
我心裏不由的歎息了一聲,我原本是不想惹上什麽麻煩的,沒想到惹上的麻煩卻是越來越多了。
我自己的事情還一團亂,一點頭緒都沒有,現在又惹上這個大麻煩,真是頭大。
我們這邊還沒有說完,門口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村長的聲音也從外邊傳了進來,“麻姑婆,快點開門,又出事了……”
張小北動作很快,他跑着去把門打開,村長氣喘籲籲的從外邊走了進來,進到屋子裏,沒等氣喘勻了,直接對說道,“麻姑婆……大事不好了……村子裏又死人了,你趕緊去看看吧。”
聽到這話,我們都愣了一下,麻姑婆看了我一眼,他這是在問我這事跟朱花是不是有關系,我輕微的搖了搖頭,我覺得朱花不會說瞎話的,他要是騙我,就沒有必要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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