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按住我眉心,他用的力氣很大,我覺得腦袋都要被戳穿了一般。他在用力地勾畫着,好像在我臉上畫了一道符。
頓時,我一時裏頭一陣的清明,身體也恢複了過來,身上那種撞祟的感覺也消失了。
這具珀屍當真是厲害,我很久沒有被撞過祟了,沒想到今天竟然中了招。
站在我面前的這個老頭竟然是在祭鬼宅裏,那個頭發幹枯,顴骨高聳,皮膚幹裂的老頭。
這個老頭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不過,現在我根本沒有功夫多想。那個珀屍現在已經揮動手臂朝着我襲來。
我趕緊用手裏的雷擊木棍子朝着珀屍砸了過去,棍子直接砸在他的身上,跟之前一樣,出了冒氣一股子白煙,根本沒有傷了他分毫。
也就在這時,那個老頭蒼老而肅穆的聲音響了起來。
“天門開,地戶閉,千山來就,萬福來堂,禍患除之,大道吉昌。”這聲音無比的洪亮,響徹了整個山洞。
那老頭念完後,猛地一躍而起,他雙手朝着珀屍狠狠的一甩。頓時他的手袖中,銀針爆射而出。
無數的銀針電光火石之間到了那珀屍的跟前,眼看着那珀屍就要被萬箭穿心,那珀屍就站在那裏,他的動作看似很慢,但是他的速度,偏偏又在那無數的銀針之前。
隻見他一雙抓住伸手的棺材蓋,下一瞬間這棺材蓋就像是一根木棍一般,被他輕飄飄的揮動了起來。
剛剛我和陳三斤推棺材蓋的時候,都費了很大的力氣,可是對于珀屍來說,卻輕如鵝毛一般,揮灑自如。
嗖嗖的聲音不斷,他這揮動之間,那些銀針都被棺材蓋給擋住了。嗤嗤的聲音傳了過來,那些銀針都紮在了棺材蓋上
這些針端的是一根都沒有掉落,完完全全的都嵌入棺材蓋之中,直至都沒入到裏邊。可想而知老頭的力道之強勁。
老頭那雙凹陷的眼睛眯了起來,他直接從腰間抽出一把劍,這柄劍是黃金色的,此刻看起來有些光芒暗淡,表面的紋路更是模糊,還有些單薄,好像還不如張小北那把青銅劍。
珀屍的嘴角動了動,朝着老頭跨出一步,煞氣彌漫。珀屍身上發出的那股子強大的氣息,讓人不自覺的有些發抖。
“斬!”老頭突然持劍而出,他的速度簡直可以用快如閃電來形容。眨眼間利劍已經到了珀屍的跟前。
此刻,我心裏緊張至極,一旁的陳三斤卻好像有些安定了下來,他對我說道,“這下咱們有救了,你知道他手裏是什麽劍嗎?”
聽他這麽問,我搖了搖頭,陳三斤嘴角微微往上勾了勾,“指天劍,就算是沒有見過,你也應該聽說過吧,不然,你在這個圈子裏真的不用混了。”
聽到指天劍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心裏一動,指天劍我在書上看到過,那是上古名劍,據說至剛至陽,沒想到今天在這裏得以相見。我心裏也安定了一些。
我心裏琢磨的時候,那邊傳來咔
嚓一聲碎響,利劍直接劈在棺材蓋上,整個棺材蓋立即四分五裂。老頭的身體也落在了地上。
在落地的一瞬間,他猛地往前在此一揮。
“指天一出,屍煞破魂,天下大道,千秋百歲,一劍開天門,二劍地府閉,三劍鬼路塞,四劍人道利!”
老頭這一劍揮出的時候,正好是棺材蓋四分五裂的時候,那珀屍猛地起身,兩條胳膊向後狠狠的一彈,就好像他衣服上有灰塵,他要把灰塵甩掉一般,破裂的棺材蓋頓時向着四面八方飛射而出。
棺材蓋的碎片不僅朝着老頭砸去,有一部分也砸向我跟陳三斤。好在,我一直都在全神貫注看着,沒有一絲的懈怠,所以躲了過去。
“找死。”低沉而陰翳的聲音,就好像是在我腦子裏發出的一般。
老頭并沒有因爲棺材蓋飛出而停下來,他直接把手裏的利劍朝着珀屍紮了過去。
利劍在就要挨到珀屍的時候,那珀屍的雙臂突然前合,穩穩的壓住了利劍的劍刃。
這個老頭的本事在我看來,比我認識的很多人都厲害,而且他手裏還有強悍的上古名劍指天劍,但是竟然被珀屍如此輕描淡寫的破除了。
而且珀屍表現出來的氣魄,本能讓人從心底裏感到慌亂和畏懼。
珀屍的一雙眼睛注視着老頭,然後猛地用力把利劍甩了出去,随着利劍被甩了出去,老頭的身體就像是一片樹葉子一般,飛了出去。利劍在空中留下一片殘影。
珀屍并沒有去攻擊老頭,而是眼睛看向我和陳三斤,他的眼睛裏充斥着無盡的殺意,看我們兩個好像看到了敵人一般。
我都感覺到陳三斤的身體在微微的發抖了,他小聲的說道,“變成珀屍的屍煞,從裏邊出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誰,就會把誰認定是他的仇人。”
聽了這話,我心裏一寒,這珀屍看來是跟我和陳三斤不死不休了。心寒之餘,心裏更是有種強烈的不安。老頭的手段已經很十分強橫了,但是他根本沒有讓珀屍受一點的傷
我心裏思緒的時候,珀屍朝着我沖了過去,他身形看着很慢,但是眨眼的功夫已經到了我的跟前。
珀屍那鋒利的之間朝着我抓了過來,我趕緊側身躲閃,但是還是被劃中了胳膊,頓時鮮血飚出。
一陣疼痛,讓我不由的悶哼一聲,心裏此刻有些方寸大亂了,手更是顫抖不已。
頃刻間,珀屍蒲扇一般的手,朝着我的頭顱抓來。
此刻,我雖然心裏害怕,但是現在想退已經是沒有辦法退了,剛剛的時候,我已經把閻王陰陽筆拿在了手裏,原本我是想着等那老頭稍微克制一下珀屍的時候,我拼了命去畫上一道殺術符。
現在隻能是豁出去了,閻王陰陽筆此刻眼睛浸滿了我臂膀上的鮮血,我把毛筆朝着珀屍的臉直接杵了過去。
我的血是又奇效,這已經實驗過很多次了,所以也是毋庸置疑的。隻不過,這珀屍太過于強橫不知道
有沒有用,同時,我也不知道我這符咒能不能畫的完。
此刻,我握着毛筆的手心已經溢滿了汗水,額頭上的青筋也突突的跳個不停,雙眼更是熾熱,就好像有血流出來一般。
我心裏發狠,擡筆直接勾勒出第一筆,嘴裏喃喃道,“天圓地方,律令九張……”
我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沙啞了起來,手裏的毛筆快速的勾勒着。
那珀屍的身體,竟然是有了一瞬間的僵硬,我心頭不由的狂跳起來,手裏的動作變得更加的快了。隻要把這道符咒畫完,我相信肯定能鎮住這具珀屍的。
隻是我高興的有些尚早了,我畫到一半的時候,那珀屍的身體,忽然動了起來。
開始隻是顫抖了一下,緊跟着他朝着我的拿閻王陰陽筆的手臂抓了過來。
我本來是全神貫注的畫符,同時他的反擊又太過突然,這一下令我有些措手不及,也無力抵抗了。
倘若被他抓住,莫說小命怎麽樣,手裏的閻王陰陽筆肯定是不保了,沒有了筆,我就沒有辦法畫符,也就沒有辦法制住珀屍。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老頭的反應也非常的快速,他手裏的利劍沖着珀屍的胸口狠狠的紮去,同時他拽着我的衣領快速的後退。
眨眼的功夫,我們退出去了至少也有十幾米。
珀屍抓了一個空,他再次跨步朝着我追了過來。
老頭此刻額上青筋暴起,對我說了一句,“我對付他,你找準機會畫符。”
老頭的雙目瞪得大大的,眼中此刻是赤紅如血。
老頭和珀屍鬥在一起,這期間老頭的咒法頻出,每一道都是強橫無比,但是對于珀屍來說,最兇的咒法也隻是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微不足道的傷口。
我一直找機會,但是我越來越感覺到心頭壓上了一塊大石頭,那石頭而且越來越重,幾乎讓我難以呼吸。
這是比之前我面對所有的危機時都更加的無力感覺。
那珀屍不僅力氣大,而且身法快速,不知道疲倦。老頭的速度明顯的慢了下來,呼吸也變的急促了起來,胸口不斷的起伏着。
“小子,你可有什麽辦法?”老頭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他急吼吼的問道。
此刻,我心裏也是無比的着急,但是真的是沒有一點的辦法,之前陳三斤說過,那棺材可以制住珀屍,但是現在棺材蓋都碎掉了,估計是沒有辦法了。除非,他能讓我畫到殺術符。
不過,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我沙啞這聲音說道,“暫時我也沒有辦法,他定住我才能畫符。”
老頭看了我一眼,聲音裏帶着森冷和蒼涼說道,“小子,看你的了。”
我一時沒有聽懂他這是什麽意思,下課,老頭突然把手裏的指天劍對準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劃了一劍,頓時鮮血流了出來,瞬間浸滿了他的腰間。
這一下,把我看愣了,這老頭這是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