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的動作顯然是遲了一步,一道殺咒符咒已經出現在女屍的背上。
瞬間,老頭的動作僵硬了下來,并且停止了一切的動作。
粗重的喘息聲,在小小的廟宇裏響着,我将老頭的身體朝着旁邊推開,艱難的爬起了身體。
我站了起來,現在已經顧不得其他的,雖然身體很虛弱,但是火苗已經燒過來了,讓我把老頭背起來,我是沒有那個力氣了,隻能是托着老頭朝着門外而去。
門口兩側燒的最是厲害,廟宇那道破爛的木頭門早已經是燒着了,現在已經倒在了外邊,好在外邊下着雨,木頭門的火被澆滅了。
現在這個時候,我也顧不得其他了,我原本想去看看那口棺材的,但是顯然屋子裏的火勢不允許,我屏住呼吸,托着老頭的朝着屋子外而去。
我拖着老頭從火苗最是薄弱的右側而去,盡管我盡力的提高了速度,但是我和老頭的身上都是屍油,火苗一下就把我們包圍了。
我也顧不得其他了,直接把老頭拖到了外邊,好在外邊下着雨,我們身上的火苗很快就滅掉了。
這期間,屋内的火已經熊熊的燃燒了起來,從外邊可以看的出來,那個女屍和棺材的位置燒的最是厲害。
我額頭上不僅汗水直冒,要是在晚出來一會,我們就葬身火海了。
不過,這座廟宇出了門是木頭的,基本上都是石頭的,再加上這雨,也引不燃周圍的樹木,我心裏也略微的松了一口氣。
此刻,我才覺得身體很是不舒服,那種油膩膩的感覺揮之不去,同時一股股腥臭的味道不斷的湧進我的鼻子裏,讓我格外的難受。
同時,我這會才感覺到有些頭暈目眩,這應該是用殺術咒的原因,不過,這次的感覺比之前要好上很多,我心裏猜測這可能是善屍丹的原因。
屋子的女屍已經燒的面目全非了,他的魂魄被我滅了,無論他剛剛多兇悍,此刻也是灰飛煙滅了。
突然,我想到引我過來的那幾隻黃皮子,它們去了哪裏,我一直都沒有看到,他們把我引到這個地方,難道就是想讓剛剛那個女屍殺了我。
現在,我也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事情了,我隻想着趕緊洗個澡,把身上的污穢都洗掉,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
那個老頭此刻躺在地上,身上被雨水澆的已經濕透了。我眉頭不由的微微的皺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頭探了探他的人中。
我發現,老頭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吸。
這老頭被那個女屍撞祟,竟然還能活着,說明這個老頭也是命大之人。
此刻,我的身體也恢複了一些,這老頭的呼吸已經很是微弱了,現在天上下着雨,我的盡快帶他到山下,能找個大夫看看最好了。
我背起老頭,徑直朝着二崗子村而去。
走到二崗子村的時候,天色慢慢的亮了起來,有些泥濘的路上,滿是人和動物的各種腳印,從這些腳印可以看得出,盡管昨天晚上下了雨,村子裏的
人依舊是上山了。
隻是不知道張小北他們在哪裏,他們怎麽樣了。
我心裏正想着的時候,就看到遠處走來幾個人影,走進了,我看到張小北,羅钊,鬼娃三人。
他們看到我,一路小跑的過來。
“中元,你這是怎麽了,臉怎麽黑的像黑炭,這身上這是什麽味。”張小北的眉頭皺了起來,把鼻子捂了起來。
我苦笑了一下,說回去再說,羅钊看我疲憊至極,想把老頭接過去,我擺了擺手,讓他不要沾手了。
羅钊是個愛幹淨的人,這老頭的身上也都是屍油,反正我已經弄了一身了,這裏離張保軍家也不遠了,就沒有必要在讓他們沾手了。
背着老頭,回到張保軍父親的家裏,張保軍的父母都在睡覺,他們誰都沒有出來。
我把老頭放在院子裏的凳子上,我讓張小北趕緊去弄熱水。這老頭撞祟死不了,再凍死了,當真就冤了。
農村家裏都有大木桶,張小北很快弄了一桶熱水,我把老頭的衣服脫光,讓後把他扔進了木桶裏。
這才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在院子裏用熱水沖了起來。屍油的陰氣很重,時間長了會損傷陽壽的。
等我們都收拾好了,天色大亮了起來,老頭也醒了過來。
他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傻了一般,有些不知所措。
好半天,他才緩過勁了,他認出了我,驚疑的問道,“你是馬大師,我怎麽會在這裏?”
我讓他好好的回憶一下,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老頭皺着眉頭想了好一會,告訴我,他原本是在武城打工的,聽說村子裏出了事,所以他想着回家看看,誰知道車子在半路上壞掉了,耽誤的時間長了,所以到了晚上九點多才到了村子。
還沒有進村子,他看到一隻黃皮子站在路中央看着他。
“那黃皮子,兩條後退直立着,就像是人一樣站在那裏,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怎麽怎麽了,竟然就跟着他走了,再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聽到這裏,我算是明白了過來,這個老頭是被黃皮子迷惑了。
我告訴他,他被撞祟了,差一點死了,我讓他回家多曬曬太陽,多喝點公雞湯。
他對我千恩萬謝,然後回家了。
他走了之後,張小北他們湊過來,問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找了我半晚上,也沒有找到我人。原以爲我回村子裏,他們回到張保軍的家裏,也沒有看到我,就開始着急了,正好看到我回來。
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特别是那幾隻灰白色的黃皮子,還有那廟宇裏的棺材,這一切都透着詭異,好像是有人安排好了一般。
“我有種感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人,而非鬼煞。”我眯了眯眼睛說道。
羅钊跟着歎了一口氣,“有時候人心比鬼要惡多了。”
張小北在一旁直接說道,
“管他是人還是鬼,幹就行了。”
鬼娃則是看着我的臉,眉頭緊鎖,我知道,他應該是看出什麽來了,我讓他有話直接說出來。
鬼娃死死的盯着我的臉,語氣有些濃重的說道,“你現在雙目浮空,臉色發青,人中的位置和臉頰兩邊都有黑氣灌入,這在相術上暴斃之相,你可能難過七日……”
羅钊和張小北的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他們同時抓住鬼娃的胳膊,異口同聲的問道,“可有什麽破解之法?”
鬼娃搖了搖頭,“破解之法我沒有,不過,我馬上給我爺爺打個電話,我問問他?”
“你趕緊打,快點。”張小北催促道,他好像比我還要着急。
看着張小北緊張的樣子,我反倒是放松了下來,笑道,“放心吧,我命硬的很,不會那麽容易死的。”
“這個時候,就不要吹牛了,我們要不我們還是離開這個地方,之前鬼娃給你算的那一卦,我這心裏就突突的。”
“你昨天上去北山,不知道這一步棋走到了沒有。”張小北皺着眉頭道。
聽張小北這麽一說,我想起了鬼娃給我算的那個大兇之卦,他說過,一步行錯,滿盤皆輸,難道是我昨天晚上錯了,才會出現現在這種面相,要是這樣的話,我們這次是不是就不會成功了。
想到這裏,我心裏莫名的有些沮喪,難道二崗子北山的墳地,我真的遷不成,我們就這麽回去。
鬼娃那邊打完了電話,走了過來,他臉上之前那種嚴肅的神情消失了,表現出了輕松的樣子,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有什麽解決的辦法了。
鬼娃看了幾個人一眼,然後把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我爺爺說了,讓我給你改一卦。”
聽到這話,我不僅愣了一下,我還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卦象還有能改的。這卦象要是能改,那算卦的人豈不是太厲害了,都能逆天了。
不僅是我,張小北和羅钊都是一副不信的神情。
鬼娃看着我們三個人說道,“這卦象也不是像你們想的那樣,願意改就能改的。”
“每個相師,從他出道給人算卦開始,他這一輩子有且隻能給一個人改卦。”
聽到鬼娃的話,我明白了過來。不過,鬼娃現在還不到二十歲,他這一輩子還長着,将來還不知道能遇到什麽事情,他現在給我改卦象,将來要是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那不是沒有辦法了。
想到這裏,我堅決不同意鬼娃給我改卦象。
看我這麽堅決,鬼娃道,“馬中元,你不要覺得這是爲你一個人,其實也是爲我們三個人,你想想,我們三個是一體的,你又危險,我們跟着你一起有危險。”
“我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跑不掉的。”鬼娃一雙眼睛無比真誠的看着我。
鬼娃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他每次都是給我算卦,就是因爲我命硬。李老鬼說過,我沒事,他們都沒有事,那麽換言之,就是我要是出了事,他們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