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們三個明顯有些信心不足了。其實說實話,我心裏也打鼓,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現在已經是别無選擇了,就算是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得義無反顧的往上沖。
墳裏那位肯定不簡單,能控制黃皮子,撞祟整個村子的活物祭拜他,可想而知整個屍煞有多厲害了。
“鬼娃,你不是一直說,我是命硬之人,你給我算算,看看這次是吉是兇。”我轉頭對鬼娃說道。
鬼娃沒有吭聲,直接從兜裏把龜鼍拿了出來,嘴裏喃喃自語了幾句,然後把龜鼍直接抛在了桌子上。
我雙目凝視,盯着龜鼍,出了鬼娃我們三個都是看不懂的。
鬼娃一時間竟然沒有說話,我擡頭看他的時候,他的臉色有些發白。
我目光灼灼的盯着鬼娃,沉聲問道,“鬼娃,此卦怎麽樣?”
鬼娃沒有擡頭,用力的緊緊的閉着嘴,一雙手使勁的握着。看到他的樣子,我頓時感覺到不好。
張小北在一旁着急的問道,“鬼娃,到底什麽情況,你倒是說呀。”
鬼娃聲音透着沙啞的說道,“大兇之卦。”
聽到這話,我臉色不僅大變,沒想到會算出這樣一卦。不僅是我,整個房間裏的氣氛,也在一瞬間改變了。
我定了定心神,沉聲問道,“大兇之卦,這卦象作何解?”
張小北和羅钊的神情都很是緊張,他麽都看向了鬼娃,認真的聽他怎麽說。
鬼娃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眯了眯,盯着桌子上的龜鼍,這才沉聲說道,“這一卦預兆事主将處于兇險之地,一步行錯,滿盤皆輸。”
鬼娃此刻的聲音無比的鄭重,目光也是深邃中帶着銳利。
我聽完之後,眉頭皺了起來,嘴裏喃喃道,“一步行錯,滿盤皆輸。”
張小北看向我,聲音帶着沙啞的說,“鬼娃,怎麽破解。”
“破解有二,一是不動,不動則無險,二是每一步都走對。沒錯,則是赢。”鬼娃道。
羅钊也皺起了眉頭,“這兩種辦法,第一種看似容易,但是咱們不動,那就是白來一趟。而且這卦已經算了,卦象要改,一定會發生什麽事情才會改。”
聽完羅钊的話,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還是動,而不是靜。畢竟這靜不知道需要多上時間,現在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有些事情是等不起的。
“你們三個就不要跟着我了,我反正是爛命一條了。”我自嘲道。
我之所以這麽說,誰不希望他們三個跟着我冒險,鬼娃已經算出我又危險,又何必讓他們跟着一起冒險,這不是我馬中元的做事風格。
聽我這麽說,張小北不願意了,立即開口說道,“馬中元,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你是覺得我們是貪生怕死的人嗎,我告訴你,老子跟你一樣,命也不值錢的很。”
羅钊和鬼娃也紛紛表示要跟着我一起,看到三個人真誠的眼光,我心裏一暖,我知道,我再說什麽,他們也不會聽的,點頭道同意。
張小北笑呵呵的說道,“大家也不用愁,鬼娃不是說了嗎,隻要不行錯一步,就不會有事的。”
我跟他們說,等晚上的時候,我想單獨去北山在看看。
張小北立馬表示他要陪着我一起去,他覺得我一個人太危險了。羅钊和鬼娃也表示要跟我一起去。
我跟他們說,我一個人目标比較小,而且有人在盯着我們,要是都出去的話,勢必會引起注意。
他們在這裏,我偷着出去,被發現的幾率比較小。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他們也就沒有在說什麽。
商量好了之後,外邊天已經很亮了,忙活了一晚上,我們也都疲倦了,四個人到張家的廚房自己準備了一些吃食,吃過了東西,我們也都睡下了。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邊的天已經黑了下來,張保軍的父母正在忙活着做飯。
“真是不好意思,你們來了,也沒有好好的招待,這一覺竟然睡到這麽晚。”外邊傳來張保軍爹的聲音,他聲音裏都是歉意。
“大伯,無妨,我們也是才起來。”羅钊道。
我收拾了一下從屋子裏出來,張保軍的父親看我出來,給我尋了一個凳子,讓我坐下先喝點茶,說他老婆子一會就把飯做好了。
我說沒事,我們也不是很餓,我問他知不知道北山上到底埋的什麽人。張保軍的父親搖頭說,不知道,村子裏的人知道那下邊埋着人,也是之前張保軍給我講的那個地主家的事情。不過,那也隻是一個傳說,是不是真的,誰也不知道。
我點點頭,看來這件事還得我自己調查了。吃完了飯,外邊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
我偷偷的從張家溜了出來,看了看左右沒有人,朝着北山而去。
到了北山,周遭一切仿佛都安靜了下來。靜谧的山裏邊,甚至連蟲鳴鳥叫的聲音都沒有。
不過,我也沒有覺得有什麽奇怪的,這個地方現在陰氣重,也正常。
這次,我沒有沿着之前的路上山,而是找了另外一條路,這其實也不算是路,可能是打獵的人或者是采藥的走出來的路。
沿着小路上去,路上一點動靜都沒有,我也盡量不發出動靜。不過,走着走着,我感覺在某個角落裏,有一雙陰翳的眼睛,好像在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頓時覺得一股刺骨的冷意略過了心頭,我的第一反應是被人或者是什麽東西跟蹤了。
我告訴自己要鎮靜,我凝神靜氣,不動聲色的一手放在了腰間的雷擊木棍子上,另一隻手則是放在閻王陰陽筆上,但是我并沒有立即摸出來。
現在我不知道跟蹤我的到底是什麽“東西”,更是不曉得他是鬼煞還是别的東西。
不過,我覺得那東西應該還沒有發覺我已經知道他的存在了。
我将目光放在前邊的路上,同時餘光則是掃過了路兩邊的樹林和草叢。不過,我并沒有看到什麽東西。
敵在暗,我在明,我此刻能做的就是小心謹慎了。來到半山腰,這裏離那處沒有墳頭的墳不遠,從這裏完全可以看到那裏,我停了下來。
我一方面看着那邊的情況,另一方面,腦子裏想着是什麽“東西”在跟着我,是活屍,家仙,甚至是人,還有可能是我想象不到的存在。
也就在這是,那邊的墳地有東西過去了,是幾隻黃皮子。這幾隻黃皮子身上的毛發都是灰白色的,看的出,他們活的年頭應該是不短了。
這幾隻黃皮子突然朝着四周叫了起來,他們的聲音異常的尖銳。
他們叫過之後,很快,從四面八方跑過來很多的黃皮子,這些黃皮子有大,有小。
這些黃皮子先是朝着那墳開始拜了起來,他們祭拜的姿勢跟昨天那些畜生祭拜的方式一模一樣。
祭拜過後,除了原先那幾隻黃皮子外,剩餘的黃皮子都跑走了。看到這一幕,我心裏不由的一動,看來我猜想的沒有錯,那些村名還有村子裏的是被黃皮子迷惑了。
想到這裏,我的呼吸不由的急促了幾分,剛剛聚集在這裏的黃皮子大概有幾百隻,可能方圓百裏的黃皮子都聚到這裏了。
那些黃皮子跑走也就是幾分鍾後,忽然一個炸雷打了下來,緊接着是一道閃電,然後雨點落了下來。
開始的時候,雨還不是很大,也就不到一分鍾,雨大了起來。那幾隻老黃皮子互相嘀咕了幾句,然後朝着另一側的山走去。
不知道他們要去幹什麽,我稍微猶豫了一下,在後邊跟了上去。要是能找到他們的老窩,或許能滅了這群黃皮子,把他們滅了,再把墳裏的人遷走,應該容易一些。
走着走着,忽然,我發現前頭路邊有一個土地廟一樣的小廟。廟不是很大,木頭的大門已經有些破舊了,牆上的牆皮更是斑駁脫離了的幾乎快沒有了,看得出這座廟有些年頭了。
廟裏頭好像有一座雕像,因爲離得遠,天又比較黑,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廟上邊有一塊牌匾,上邊寫着三個大字,“黃仙廟”。
我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一個黃仙廟,這座廟不知道何人所設。
一般的家仙都是出馬的弟子在家裏供奉的,這裏竟然給家仙設廟。這家仙本身就邪性的很,現在多了香火的供奉,恐怕更加難對付了。
我心裏暗自琢磨着,這事應該怎麽辦。
那幾個黃仙徑直走進了廟裏,此刻雨越下越大了。
也就在這時候,傳來一個聲音,“既然來了,那就進來避避雨。來了客氣,不讓進來,倒顯得沒有禮貌了。”
聽到說話的聲音,心髒一下提到了喉嚨處,手也在微微的顫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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