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聽我這麽說,也就沒有說什麽。不過,他看到他露出了懷疑的眼神,他應該還是不信任我們。
村長走了之後,張保軍的父母給我們準備了午飯,然後他們回屋睡覺了。
吃過飯,我們從張家出來,直接朝着北山而去,路上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遇到。這個村子就像是死一般的寂靜。
出了村子,視線能看到不遠處的北山,大白天的那裏好像透着一股子森森的寒意,跟我們上次來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山上的樹晃動着,那些樹晃動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人在偷着看我們似的。
我們來到山腳下,一陣陰冷的感覺傳來,四個人同時打了一個激靈。
現在可是晌午,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時候了。
張小北罵了一句,說道,“這是什麽鬼地方。”
聽他這麽說,我趕緊制止了他,在這樣的地方鬼這字是比較忌諱的。
我拿出羅盤,開始對照方向,上次來這裏的時候,我風水術才進門不久,有些東西還沒有徹底的理解,現在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經過了這麽多的事情,很多之前沒有理解的,現在也理解的差不多了,而且那邊星命經也給了我不少的啓發。
上次沒有看出什麽,這次對照羅盤在看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座山的樣子從遠處看,是高高低低起伏不斷,同時有點狹長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不規則的梯形。
離得近了,山下雖然有水,這水是名堂,但是水流竟然斷了。上次我們來的時候,山下的水還是好好的。
水斷了,說明名堂斷了,這不是什麽好的兆頭。同時在結合山形,我腦海中出現一個詞,先吉後兇。
這個詞出現在我腦海中後,我心裏不由的打了一個激靈,要真是這樣的話,可就麻煩了。
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墳裏的主人表現出來的是善意,所以當時張寶成隻是撞祟了,當時周逢年也隻是受了一個教訓。他要是稍微有那麽一點的惡意,恐怕我們幾個當時都沒命了。
現在這裏變成了兇山了,墳裏的主人在這裏呆的時間長了,他會變成一具惡屍,而且是一具很難對付的惡屍。
看來,眼下隻剩下遷墳這唯一的一條路了,希望他現在沒有完全變惡才好,這樣的話,遷墳還能容易一些,要是他完全變成了惡屍,能不能遷墳或者是我們四個能不能活着,都不好說,這可是比我們之前遇到的任何一次遷墳都危險的多。
想到這裏,我呼吸不由的變得急促了起來,這處墳地的主人不知道是什麽人,當年給他選這裏的人又是什麽人。
雖說風水是變化的,但是有些地方的風水是能看出來的,就像是這個地方,從山的形狀是完全可以推算出這裏是先吉後兇的風水。
要麽那人對于風水術跟我之前一樣,一知半解,隻是看出這裏的好,沒有參透這裏的不好。要麽是跟墳地的主人有仇,故意而爲之。
到底是什麽情況,現在已經是塵歸塵,土歸土了,也根本沒有辦法知道了。
現在這種情況,讓我心裏覺得微寒。
張小北和羅钊看我神色嚴肅,他們兩個不懂風水之術,自然是看不出什麽的。
“中元,是不是太兇了。”張小北問道。
我搖了搖頭,“現在還不知道,要是再過段時間,肯定就不是你我能對付的了的了。”
我把這裏的風水大概的說了一下,幾個人臉上都有些不好看。
“這世上怎麽還會有這樣的風水?”羅钊皺着眉頭說道。
“世上什麽風水都好,所以很多人都不得罪風水師的,風水師是殺人與無形的。就像是這裏的風水,之前會帶給家裏好運,但是變兇宅後,後世子孫也會受到牽連的,可能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家裏就莫名其妙的出事了。”
“現在,那座墳地的主人要是有後人的話,他的後人已經在開始走下坡路了,或者是出事了。”我直接說道。
“這人真是夠狠的,竟然算計的這麽長遠。”羅钊皺了皺眉頭說道。
“現在咱們該怎麽辦?”鬼娃問了一句。
我看了一眼鬼娃,這次的事情兇多吉少,恐怕得需要鬼娃給我算上一卦了,看看我們這次吉兇如何了。
我跟鬼娃說等回去給我算上一卦再說,現在我也不知道具體的怎麽辦。
我們隻是在山腳下看了看,沒有上山。上次的時候,周逢年給張家看的那塊墳地,應該就是墓主人墳地所在,我猜測他的棺材就在那下邊埋着。
我們又在周圍轉了一圈,我打算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破了這裏的兇,要是能破了這個地方的兇,那麽事情也就好辦了。但是看了一圈後,我有些失望了,當真是一點的辦法都沒有。
回到張家的時候,天已經逐漸的黑了下來,張保軍的娘已經把飯菜做好了。看到我們回來,把我們讓到桌子跟前。
張保軍的爹還特意的拿出一瓶酒,我跟他說晚上我還想看看,就不喝酒了,他也沒有勉強。
吃了晚飯,我們回到房間裏休息,張保軍家裏隻要兩間住人的房間,我們四個住在一個屋子裏。
我心裏琢磨着,之前村長說過,晚上就算是不睡覺,到了時間也會睡着。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必須想個辦法讓自己保持清醒,這樣的話,我們可以跟着那些村民,看看他們都幹了些什麽。
他們莫名的去北山,隻要兩種可能,一是這些人都撞祟了,二是,被什麽東西迷惑了,被黃皮子迷惑的人就會産生幻覺的。
隻要能防止這兩種可能,那我們就能保持清醒。
防止被撞祟可以用鎮煞符,防止被迷惑可以用黑狗血,上次我用過一次,效果還不錯。
四個人人準備好了一切,我們先是在床上睡了一覺,這樣才能保持體力,等到十一點的時候,幾個人從床上下來,藏在他們家的大衣櫃裏。
一直到了快十二點的時候,外邊傳來了動靜,先是街上有腳步聲,後來,那腳步聲越來越多,越來越亂了。再然後就是張家的門被人打開了,張保軍的父母好像走出去了,透出大衣櫃的縫,我看到窗戶上有個東西在朝着屋子裏看,然後消失了。
看那個東西很像一個黃皮子,這也正好印證了我之前的猜測。
那個黃皮子走了,我們四個從大衣櫃出來,悄悄的來到外邊。此刻外邊,斑斑點點的,路上有不好的霧氣,有些村民走在路上,他們一個個面容呆滞,閉着眼睛,朝着北山而去。
我們四個裝作撞祟的樣子,混在這些人的中間,朝着北山走去。
到了北山的時候,眼前的一幕震驚的我難以呼吸。
就算是我這半年多的時間見多識廣,但是也沒有見到這麽大的場面。山腳下,方圓幾十米,密密麻麻的都是動物和人,這些動物不僅有家裏飼養的動物,還有一些山上的野獸。
他們全部都趴在地上,頭朝着山上的方向,他們的方向對着看樣子就是那座墳的方向。
四條腿的動物都是兩條後退伸直,和尾巴平行,前爪則是緊緊的扒在地上。就像是虔誠的信教徒,趴在地上給他們信仰的神靈在跪拜一般。
不僅是那些動物,村子裏的村民也是如此,那些動物中間讓出了一條路,那些村民就像是排好了隊伍一般,一個挨着一個的朝着山上走去,來到那個墳地的跟前,然後姿态跟那些動物一模一樣的趴在地上。
兩條腿伸直,甚至都能看到他們臉腳背都緊緊的貼在地面上,額頭更是緊緊的挨着地面,雙手則是前伸,兩個手掌貼到地面上。所有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是一個動作,那動作别提多整齊了,就是訓練都恐怕訓練不出來。
我們四個則是顯得有些狼狽了,不過,好在人多,我們夾雜在人群裏,倒是也沒有人注意到。
看着前邊的人,我心裏莫名的一陣陣的恐懼,這麽大的場景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多人都來到這個地方給一個人行禮,真是太匪夷所思了,這要是不是親眼所看,我是根本不會相信的。
這些人一直都趴在那裏,地上冰冰涼涼的,我們四個也隻能趴着,不敢輕舉妄動,一直到了天邊露出了白色,這些人才慢慢的起身,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那些動物走在前邊,人在後邊跟着。着實的恐怖至極。
回到村子後,各人回到各人的家裏,大家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各自回家繼續睡覺。
我們四個回到屋子裏,也沒有敢亂動,我看到窗戶外邊有一個影子朝着我們屋子看了看,然後一溜煙的走了。我猜想應該是有人注意到我們了。此刻,我們也不敢亂動了,一直到天亮,才敢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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