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北開始的時候,沒用太大的力氣,那塊石頭竟然紋絲未動。張小北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應該是沒有想到會搬不起來。
又重新搬了一下,還是沒有搬起來,這下張小北有些着急了,晃動了一下手臂,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但是石頭就像是長到水缸上一般,還是一動未動。
這下張小北着急了,掄起一旁的搞頭就要砸下去,我趕緊攔住他,“這下邊不知道什麽東西,不能魯莽,咱們大家一起。”
其實我心裏也有些發慌,這塊石頭看樣子也不是很沉,張小北搬起來,說明這石頭有問題。
這下邊究竟是什麽東西,引得大虎他們圍着他轉。還有,這個東西是原來就存在的,還是有人故意放在這裏的。
我朝着他們擺了擺手,我想先檢查一下,看看這東西是早就存在這裏的,還是後來放在這裏的。
我一隻手放在石頭上邊,然後貓着腰開始檢查起來。
突然,手掌的位置竟然傳來一陣的刺痛,同時一股血腥的味道冒了出來,我趕緊看過去。
我放在石頭上的手,竟然莫名的流出了血,那些血流在石頭上,竟然好像被石頭吸收了,流進了石頭裏邊。同時,手掌裏的血越來越多的冒了出來,石頭上邊此刻已經是透出了隐隐的紅色。
我心裏大駭,這石頭竟然能喝人血。
不僅是我,羅钊他們也都是驚訝不已,他們讓我趕緊把手拿開。我也想着拿開,但是我的手好像用最強的膠水沾到石頭上了一樣,任憑我怎麽用力,都不能從石頭上下來。
腦門上的汗已經冒了出來,三個人着急而來,都過來拉我,但是不管他們怎麽拉,我的手就是下不來,我都感覺自己的手好像掉了一層皮一般。
此刻,我心頭咚咚的狂跳了起來,幾乎從嗓子眼裏蹦了出來,這也太詭異了,這可是大白天,怎麽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幾個人腦門上都流出了汗水,我們還沒有看到裏邊到底是什麽,就已經搞的這麽狼狽了。
這個東西既然這麽邪門,說不定可以用符咒。符咒能對付鬼煞,應該也能對付邪門的事情。
想到這裏,我把閻王陰陽筆抽了出來。有了昨天晚上的教訓,回去後,我就把筆放在了身上。
此刻,我的手依舊在流血,這也省事了,直接把筆蘸了一下,快速的在石頭上勾畫出一道鎮煞符,我又擔心鎮煞符不管用,又畫了一道氣指符。
也就是幾秒鍾的時間,兩道符勾勒出來。
氣指符剛剛畫出後,空氣中傳來“砰”的一聲巨響。緊接着,原本明亮的天空,一下變得陰雲密布了起來,同時狂風大作,我們周圍的柳樹用力的晃動着,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就好像有人在哭一般。
不僅如此,那塊石頭的蓋子,已經飛了起來,在半空中直接的碎掉了,無數快細小的石塊,掉落在地上。
水缸裏的東西,也暴露在我們的面前。
看到水缸裏的東西,所有的人臉色
都難看了起來。原來水缸裏放着的竟然是一個鲛人。
他長着人的臉,于的身體。他的頭上帶着羽毛的裝飾,臉上抹着五顔六色的顔色,看不清他長的是什麽樣子。
“中元,這……”張小北皺起了眉頭。
鲛人,我們之前在陳潭村的時候見過,也聽說過,那裏挨着海,有鲛人屬于正常,而我們這個地方,水就是河水,根本沒有海,離海最少也得五六百裏地,怎麽會有一個鲛人的屍體還放在水缸裏,這就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
“中元,看來你們這個村子不簡單。”羅钊在後邊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蹙了一下眉毛,沒有說話。
也就在這個時候,樹林外邊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是誰在裏邊?”
那聲音是一個老妪的聲音,聽起來蒼老的很。
這林子本來就不大,說話的功夫,一個老太太從外邊走了進來。看到老太太,我眼皮跳了跳,這老太太我認識,是村子裏的神婆,大叫平常都叫他劉神婆。
在這個村子裏除了大春爺爺,我怕的第二個人就是他了,這個劉神婆不僅神神叨叨的,還經常在臉上抹上厚厚的粉,穿上紅色的上衣,綠色的褲子,那樣子就像是紙紮一般。
不僅是我,村子裏的很多孩子都怕他。甚至村子裏誰家的孩子哭,大人說上一聲,“劉神婆”來了,孩子立馬就不哭了。所以,我對這個劉神婆基本是沒有什麽好印象的。
沒想到今天他居然來了。
劉神婆半垂着眼睑,朝着我們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他走到我個跟前,幽幽的說道,“馬瞎子這孫子當真是很有本事,竟然連這個地方都找到了。”
我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不過,他怎麽說都是村子裏的長輩,我喊了一聲“劉神婆”。
她朝着我點了點頭,“你叫馬中元是吧,這幾個都是你朋友。”
我點點頭。
“小子,你們要是不想死的話,現在就趕緊離開村子,七七四十九内不能回來。”劉神婆突然把眼皮翻開,看着我的眼睛說道。
他這一下,把我吓了一跳,劉神婆滿是皺紋的臉上,此刻變得陰翳無比,透着幾分的猙獰。
我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我剛想問,一聲炸雷從天上劈了下來,正好劈到一棵直徑有一米多的柳樹上,這棵柳樹正好離那口水缸很近。
柳樹粗大的樹幹正好壓住了水缸,他周圍的枝丫也把水缸周圍都擋住了。
這一幕的突然出現,一下把我要吐出口的話,給噎了回去。這當真是詭異,這也太巧了,怎麽這棵樹偏偏就被雷給劈中了,還倒在那裏。
“老瞎子養你這麽多年不容易,你們要是想活就快走,等過了七七四十九天再來。”劉神婆着急的催促道。
四個人互相看了看,這劉神婆看着讓人害怕,但是他在村子裏好像還是不錯的,經常幫人看事。
“咱們走。”我揮手道。
張小北
還有些不甘心,他還想說什麽,但是就好像有什麽東西感應到了一樣,一陣風刮過,一棵柳樹上的一個枝丫被刮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張小北的肩膀上,張小北不由的哎呀一聲。
鬼娃看了看衆人,眼睛裏露出了一絲的驚恐,“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我知道,他肯定是看出了什麽,作爲一個相師,從臉上的一刹那變化是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吉兇的。
這次張小北也不在堅持了,四個人快速的出了樹林子。說來也奇怪,我們走出樹林子後,天居然又晴了起來。這老天爺就好像是小孩子的臉一樣,說變就變。
劉神婆沒有從裏邊出來,好像聽到他喃喃的念叨着什麽。
我們四個快速的回到家裏,瞎子爺爺正在準備午飯。看我們慌張的樣子,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在柳樹林子裏邊看到了什麽東西。
我也沒有隐瞞,把在柳樹林裏發生的事情,以及劉神婆說的話,都說了一遍。
瞎子爺爺的臉色也變了,他沉默了幾秒鍾,讓我趕緊去收拾東西,現在就離開這個村子。
我問爺爺到底是怎麽回事,爺爺說他也不知道,但是劉神婆既然這麽說了,就有他的道理,還是趕緊離開,等過完七七四十九天想回來,再回來。
爺爺也不做飯了,也回去收拾東西。我們其實也沒有什麽東西,也就是十分鍾左右,我們坐上了車子,離開了村子,朝着大北縣而去。
直到出了村子,我看到爺爺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我這才問爺爺,那劉神婆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要聽他的話。
瞎子爺爺說,劉神婆可不是一般的神婆,具體怎麽不一般,他也說不上來,反正是有些事情瞎子爺爺解決不了的,劉神婆都能解決。
當初大春的事情,是恰巧劉神婆沒在家,要不大春也不會死的。他也不用去請劉老頭過來幫忙,劉神婆就能解決了。
聽瞎子這麽這麽一說,我對于劉神婆更加的好奇了。
我對瞎子爺爺說,這劉神婆是什麽人,好像在我的記憶裏,他是後來搬到我們村子的。
瞎子爺爺看了一眼羅钊說道,“劉神婆原先是住在陽城的,在你小的時候才搬到這裏的。”
我們都吃了一驚,尤其是羅钊,他應該沒有想到這劉神婆居然是從陽城搬到這個地方來的。
“馬爺爺,您快說說,他叫什麽名子,沒準,我還能知道呢。”羅钊道。
瞎子爺爺搖了搖頭,“自從他搬到這裏,大家都稱呼他爲劉神婆,他的真名誰也不知道。”
從這裏可以看的出來,這個劉神婆還真是夠神秘的,不過,當年他搬到這裏應該是想隐瞞什麽,才隐姓埋名的。
我們回到大北縣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了,幾個人找了一個飯館報餐了一頓,然後在回到易澤堂。
劉老頭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看到我們進來了,他高興的站了起來,“馬瞎子,你終于回來了,我再也不用自己跟自己下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