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當時劉老頭是當茶餘飯後的閑話來說的,我還記得當時劉老頭說頭頂棺這種術法一般的神婆不會,厲害的神婆也不願意用,因爲這種術法對于手術者的傷害是非常的大的。
沒想到今天在這裏碰到了,從這裏可以判斷出,那個半截手指頭的主人應該是個鬼婆子。
劉老頭當時說過,遇到頭頂棺的時候,用符咒是不管用的。最好的辦法是把棺材弄下來,然後再用符咒。所以,此刻我得想辦法,把棺材從送餐小哥的頭頂給弄下來,這要怎麽弄下來,對于我來說是個很大的難題。
要是山魈在的話,應該好辦很多,他隻要跳上送餐小哥的頭頂把棺材弄下來就可以了。我沒有多少功夫,有的隻是跟屍煞交手的時候,練得一些經驗。
他手裏黑漆漆的棍子有些像是我手裏的雷擊木棍子,但是又有些不同,更像是一截燒焦的人骨頭,其上纏着黑色的布條,那些布條無風自動起來。
“當頭一棒!”一聲爆喝,這一聲堪比天雷,幾乎把我的耳膜都炸裂了。
我的耳朵被那一聲震得嗡嗡的響了起來,伴随而來的是耳朵傳來一陣陣的刺痛感。
送餐小哥的速度非常的快,隻是眨眼之間,那根骨頭棒子已經到了我的眼前了,在這樣的危急時刻,我猛地把手裏的雷擊木棍子用雙手舉了起來,将手裏的棍子擋在面門之前。
“彭――”的一聲巨響,骨頭棒子砸在棍子上,緊接着又是蹬蹬的幾聲。
我和送餐小哥的身體都被震了出去,同時後退了兩步。
送餐小哥直勾勾的看着我手裏的雷擊木棍子,陰冷的冷哼了一聲,“小子,你本事沒有,手裏的東西不錯,等你死了,這東西就歸我了。”
此刻,我手腕和虎口都傳來陣陣的疼痛感,沒想到這鬼婆子這麽厲害,上來就給我來個當頭一棒。
頭頂棺的鬼婆當真是兇煞無比。
“人死燈滅,死了的人就不好出來禍害活人,對你來說也是一種解脫,你這樣害人,當真不怕灰飛煙滅。”
送餐小哥一雙陰翳的眼睛裏透出來的冷意逐漸的變得冰冷了起來,“解脫,像我這樣的殺過人的鬼,你告訴我還能得到解脫嗎?”
我心裏一冷,也不再說什麽,他把我引到這個地方,估計已經是做好了準備了。
此刻,我的心裏有些複雜,有些摸不清這些人到底都是些什麽人了,之前邵華夫是陰陽先生,現在又來了一個鬼婆子,而且這個鬼婆子應該是個已死之人。
思緒不過是數秒之間,我猛地朝前走了一步,手裏的棍子朝着送餐小哥抽了過去。
我這一棍子用了七成的力氣,我之所以沒敢用十成是因爲那送餐小哥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要是力氣過大,這一棍子抽到他的身上,他魂魄就得受到損傷。
不過,是我想多了,送餐小哥的身法非常的快,手裏的黑色骨頭棍子直接擋了上來,空氣中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這骨頭棍子當真是堅硬,重重的碰了兩下,都沒有碎掉。黑色骨頭棍子上邊的黑布不斷的飄動着,就像是無數黑色的怨靈一般。
送餐小哥擋了一擊之後,身體非常靈活的從我身邊朝着旁邊一竄,直接朝着我的右側而來。
他擡起腿直接對着我的腹部飛踹了一腳。
送餐小哥長得高大壯碩,就是平常的時候給人一腳,恐怕也得把人踢個好歹,更何況是神婆的身手。
我腦門上的冷汗冒了出來,他踢出一腳的同時,同時抵擋了我的雷擊木的骨頭棒子,順勢朝着上邊一抽,直接朝着我的面門而來。
送餐小哥的動作可以說是非常的靈敏,我有些招架不住了,手裏的棍子迎着他飛踢的一條腿擋了過去,左手在後背上一抽,狼牙鏟握在了手裏。
我原本是想着用雷擊木的棍子去擋他手裏的骨頭棒子,用狼牙鏟去斬他踢過來的腿,但是狼牙鏟的威力我是知道的,這要是砍下去,送餐小哥的這條腿就得斷了,他這條腿也就廢了。所以,我隻得轉變了策略,用狼牙鏟去擋他手裏的骨頭棒子。
“铛――”狼牙鏟直接擋住了骨頭棒子,但是我在想用雷擊木的棍子擋他的腿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眼看着他的腳朝着我的大腿跟踢了過來,我隻能把身體朝着後邊用力的把自己甩了出去。
由于我用力過猛,身體一下撞擊到了牆壁上,頓時身體的每個部分都好像折了一般的疼痛起來。
不過,這是時候已經顧不得疼痛了,送餐小哥已經到了我的跟前,他手裏的黑色骨頭棒子朝着我就要打過來,我隻能是用狼牙鏟去擋了,不過,這一擋之下,沒想到狼牙鏟竟然把骨頭棒子削了半截下去。
送餐小哥顯然沒有想到狼牙鏟這麽鋒利,他眼神呆滞了一下,我趁着這個功夫,直接朝着他的肩膀砸了過去。
“啪――”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和砸到骨頭的聲音同時傳來過來。
送餐小哥的肩膀直接就脫落了一般,一條胳膊在那裏晃蕩來晃蕩去,我剛想着趁着這個機會,把他頭上的棺材拿下來。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身後有一道影子壓了過來。下一刻,便是一雙手猛地在我的身後朝着我的脖子掐了過來。
我剛剛一直和送餐小哥在鬥,根本忘了引我過來的那個女人,此刻,掐住我脖子的人,應該就是那個女人了。
“每天和死人打交道的遷墳師,你想怎麽死,是用刀還是用繩子,又或者是喝血。”尖銳的女聲在我耳邊響了起來,單單是那聲音就聽的人毛骨悚然的。
女人的臉從我的身體後邊貼了過來,直接貼在我的右邊臉上,冰冷裏帶着麻癢。
此刻,我隻能是拼盡了全力,先是朝着送餐小哥踢了一腳,送餐小哥的身體朝着後邊趔趄退去,我最是盼望,他頭上的棺材能掉下來,但是那口小型的金色棺材,就像是長在他的頭上一般,根本紋絲未動。
送餐小哥頭頂棺,但是那個女人不是,不管他是人還是鬼,這氣指符對他來說必定是有用的。
想到這裏,我單手飛度的将雷擊木的棍子插進了腰間,另一隻手從兜裏直接把一個瓷瓶拽了出來。
這瓷瓶裏是雞骨頭粉末跟朱砂還有黑狗血的混合體,我用牙把瓶子的瓶塞咬開,快速的朝着肩頭撒了過去。
平常這個東西,我都是很小心的用的,每次也就用一點點,這次,我也管不了這麽多了,直接半瓶子撒了出去。
伴随着一聲凄厲的慘叫聲,掐着我脖子的雙手頓時松了。趁着這個時候,把瓷瓶子放回去,毛筆拿了出來,現在我也顧不上疼了,直接咬破了舌尖,在毛筆上噴了一口氣,轉瞬間一道氣指符出現在女人的臉上。
這邊剛剛在女人的臉上畫完氣指符,送餐小哥又撲了過來,他的肩膀剛剛被我砸斷了一條胳膊,此刻那條胳膊在半空中晃蕩着。
他那隻沒有受傷的手,直接變成了五個爪子一般,五個手指頭上竟然都是鮮血。
此刻,他最裏邊喃喃自語着,語速非常的快,幾乎快的讓人聽不清到底說了什麽。
我心頭不僅一寒,因爲這招數我也聽劉老頭給我說起過。神婆子這樣的人,不僅能幫人看事,同時也能害人性命。
他們可以幫人把丢了的魂魄叫回來,同時也能把人的魂魄從人體内撥出來。
他現在用過的招數就是把人的魂魄從身體裏撥出來,這中方法就是把一隻手掌的五根手指頭都紮破,用五根手指頭在按在人的天靈之上。普通的人隻要被鬼婆子這麽一弄,人的生魂就被直接從身上抽離了,人也宛如行屍走肉一般了。
這幾乎就是殺人了,一個沒有生魂的人,跟死人幾乎是沒有什麽區别的了。
送餐小哥突然一隻腳踩在牆壁上,我心裏頓時明白了過來,他隻是想借着牆壁的外力直接竄到我的頭頂上,他要是把手按在我的腦袋上,我當場就的去見閻王了。
這個時候,我知道不是硬碰硬的時候,我飛速的從屋子裏跑了出去,直接來到外邊的街道上。
那個送餐小哥一直追到街道上。
此刻的街道靜悄悄的,沒有一點的聲音,地上發出了一閃一閃的光,就好像夜裏墳地裏的鬼火一般,讓人心裏好不害怕。
“堂堂遷墳師,竟然開始逃命了。”陰翳無比的聲音在我身後傳了過來。
送餐小哥佝偻着後背,忽然把掉落的胳膊往上一擡,“嘎巴”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
鮮血一下流了出來,他這麽一弄硬生生的把骨折的胳膊給接上了,我看着都肉疼。
心裏頭的寒意一下冒了出來,送餐小哥要是清醒過來,還得重新把骨頭斷開,再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