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家的屋子坐着滿滿一屋子,小小的客廳都快擠不下了。皮木匠、張國棟、張乾龍、張小北和鬼娃都在,還有大壯。
衆人看到我們進來了,張小北和鬼娃還有大壯趕緊的給瞎子爺爺和劉老頭讓座。
張國棟他們都跟瞎子爺爺和劉老頭認識,也不用我們介紹,幾個老頭立馬聊了起來。
“馬瞎子,你養了個好孫子,把我這孫女迷住了,你看看這幾天爲了他,我這孫女都脫相了。”張國棟直接開口說道。
瞎子爺爺笑了起來,“老張頭,我看他們挺好的,天生一對。”
幾個老頭高興的聊了起來,他們互相怼着對方,但是一個個臉上都是笑容,看的出他們心裏是非常的高興的。
就在大家聊得開心的時候,卧室裏傳來了一聲哭聲,那哭聲很是清脆,是小嬰兒的哭聲。
大壯條件反射一般的站了起來,直接沖進了卧室,很快把一個小嬰兒抱了出來。
他抱着孩子來到我的跟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我正在跟張小北他們聊天,他這一下把我吓了一跳,“你這是幹什麽?”
“小馬先生,我代替我的孩子給磕頭,你救了我兒子一命,要是沒有你,就不會有他的命在。”大壯神情很是激動。
我剛想說什麽,一旁的皮木匠說道,“中元,你不要客氣,他該給你磕幾個頭的。”
“醫院的大夫說了,要不是你采取了措施急救過孩子,孩子的命就沒有了。”
“這孩子雖然還沒有出生,娘就死了,但是他遇到您這位貴人,這是他的福氣。”皮大壯說的很是真誠。
我也沒有瞞着他們,直接把當天的事情說了,說我那會正好又善屍丹在我的肚子裏,所以我的血才會救了孩子一命,要是現在的話,孩子就沒得救了,這也是那孩子命好。
我皮大壯扶起來,讓他抱着孩子坐到那裏,他懷裏的小娃娃雖然才幾天,但是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來轉去,看着屋子裏的人,最後把眼神定下我的身上,他好像認識我一般,看着我笑了起來。
“你們看,這小娃子笑了,說明你麽緣分不淺。”皮木匠高興的說道,“中元,我這重孫子是你救的命,他跟你很有緣分,你看你願不願意收我這可憐的重孫子當徒弟。”
聽他這麽一說,一下怔住了,收徒,這事我可從來都沒有想過,我現在自己的本事還沒有學多少,讓我收徒,這怎麽可能。
大壯聽到自己爺爺的話,面色也是變得格外的驚喜,他看了我一樣,想說什麽,但是又閉上了嘴,沒有開口問,看的出大壯是一個憨厚的漢子。
看到大壯和皮木匠期待的眼神,我看了一樣瞎子爺爺,意思是詢問他的意見。
瞎子爺爺隻是對着我笑了笑,并沒有說什麽,他的意思是讓我自己決定。
我想了一下說道,“大壯,我現在還有幾件事沒有解決,等我把事情都解決了,咱們再商量這件事,你們看怎麽樣?”
大壯看了爺爺一眼,看到皮木匠點頭,他也點頭說都聽我的安排。
我們這才商量對付蔣德的事情,蔣德已經回來,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他這兩天之所以沒有動,可能是因爲傷的不輕,需要修養,等修養好了,他還會出手。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開口問道,“張爺爺,皮爺爺,那件陰沉紅椿木的家具你們怎麽處理了?”
聽我問那件家具,皮木匠歎了一口氣說道,“缺一門的上半卷雖然我沒有學過,但是我師父跟我講過。害人的法術一般都是通過在木頭上雕刻東西,或是在夾層了藏東西,達到害人的目的。”
“你被他帶走之後,我用法術重新找了一遍,結果什麽都沒有發現,我那師弟這些人應該是沒少研究。”
我點了點頭,直接把我那天的發現說了出來,“皮爺爺,我那天摸的時候,好像摸到了一塊死人用過的棺材闆,我想可能是棺材闆的原因。”
我之所以說是死人用過的棺材闆,是因爲隻要死人用過的才會那麽的涼,要是沒有用過的,是不會發涼的。而且,那種感覺隻要我們遷墳師能摸得出來,像鬼匠他們雖然也有本事,但是終歸學的東西不一樣,接觸的也不一樣,這就是所謂的術業有專攻。
“你說那件家具裏摻雜了死人用過的棺材闆?”皮木匠愣了一下,看向我說道。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沒錯,我敢肯定,最下邊的隔闆有一般是棺材闆。”
皮木匠皺了皺眉頭,喃喃的說道,“這怎麽可能,家具用的木料都是紅椿木。”
“老皮,用的什麽,咱們下去看看不就成了,有人用紅椿木做棺材也有可能。”張乾龍在一旁說道。
張乾龍這麽一說,衆人也都點頭。
原來皮木匠因爲擔心把那件家具扔到外邊,會發生什麽意外,又或者是害了無辜的人,所以他們把家具又拉了回來,現在放在大壯家的下房裏。
爲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和張乾龍還有皮木匠三個人來到大壯家的下房。所謂的下房就是小區裏的居民用于堆放雜物的地方。
皮木匠把下房的門打開,果然那件家具出現在我的面前。家具的身上綁着幾條的鐵鏈,上邊還貼着符。
下房裏有些陰暗潮濕,還散發這一股發黴的味道,我走進去,立即一股陰冷的感覺傳遍我的全身,這不是因爲下房裏太冷的原因,這種陰冷跟天氣的冷是不一樣的。
我看了一眼那件家具,恍惚間我看到一個身材佝偻的老太太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心咚咚咚的跳了起來,冷不丁耳邊傳來一聲尖銳而又老邁的聲音,“小雜種,你少管閑事,多管閑事,不會落得好下場。”
這聲音太多刺耳,我身上頓時起了一陣的雞皮疙瘩。
同時,我感覺肩頭陡然被一隻手抓住了,那隻手的力氣很大,更是幹癟無比,就好像是鐵鉗子一般。
我吃痛的看着面前的老太太,老太太隐隐無比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神色也是猙獰無比,“他們幾個老的都沒本事,你難道有這麽本事嗎?那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是你救活的,你救了他,你就替他死吧。”
我頭皮更爲發麻,這裏怎麽可能會有什麽老太太,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快掉了下來。
我猛地把腰間的雷擊木的棍子抽了出來,朝着老太太當頭砸了下去。
呼嘯聲智中行,砰的一下,手裏的棍子砸在了老太太的頭頂之上,他慘叫一聲,那聲音異常的尖銳。
巨大的反震力也讓我虎口一陣的撕裂般
的疼痛,身體晃動了一下。手裏的棍子險些掉落在地上。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嘴裏不由自主的嘶了一聲,喘息之餘視線也恢複了清明。
我眼前哪裏有什麽老太提,分明還是那件透着陰森的家具。我嘴裏罵了一個操字。
現在是大白天,家具上還被鐵鏈鎖着,上邊還貼着黃符,這都能見鬼,那老太太不簡單。怪不得皮木匠都拿他沒有辦法。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皮木匠和張乾龍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我站在門口發愣,張乾龍拍了我一下,“中元,怎麽了。”
不管是幻覺撞祟也好,還是鬧鬼,我把剛剛自己經曆的跟兩個人說了一般。
張乾龍皺起了眉頭,“這蔣德不簡單呀。”
三個人走到裏邊,我直接蹲下摸了一下之前我摸到的那塊木闆,果然冰涼冰涼的,正在我想把手撤回來的時候,突然,我的手指頭發出了一股鑽心的疼痛。
我趕緊把手撤了出來,手上居然紮了一根很大的毛刺,這跟刺直接穿透了的皮,進入到肉裏邊,而且紮的很深。
同時,流出的血是黑色的,周圍的皮膚也迅速的變成了黑色。
“不好,中毒了。趕緊掐住指頭,不你能讓毒性蔓延。”張乾龍看到我的傷口,立馬過來一手掐住我的那根流血的手指頭,同時另一手從随身帶的兜裏拿出一個瓷瓶子。
用牙把瓶子的蓋子咬開,一股腥臭的味道迎面撲了過來,這味道有些熟悉,說是屍油又不是屍油,但是我覺得我好像用過。
張乾龍給我倒在手指頭上後,把瓶子收回去,臉上的神情才放松了下來。
我也想了起來,這東西之前白紙人給我用過,那次我被鬼嬰兒咬了脖子,他用的就是這個東西,一樣的味道。
“張爺爺,你這是用公雞蛋加上童子尿還有公雞血混在一起調配的。”我說道。
張乾龍看了看我,點頭,“說的沒錯,你小子還算是有些見識。”
處理好了傷口,皮木匠問我怎麽回事,我告訴他我可以确定,那裏就是一塊棺材闆,剛剛我的手指頭就是被那塊棺材闆刺破的。
皮木匠現在也完全相信了我的話,問我怎麽辦。
我想了一下,這紅椿木的家具燒不掉,很可能是因爲那塊棺材闆是那個老太太的棺木,被蔣德用了一塊做了這個家具。
現在要想破了這件家具,就得把老太太先鎮住。老太太現在被鎖在裏邊,是因爲蔣德沒有出現,等蔣德出現了,他應該有什麽手段讓老太太出來害人的。
蔣德的手段應該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那老太太鎮住,鎮住了老太太,那件家具也就不足爲患了。
“咱們先上樓吧,到樓上再商量。”我對兩個人說道。
三個人重新回到樓上,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
皮木匠皺了眉頭說道,“怎麽鎮住那個老太太,之前我嘗試過把家具拆了,但是根本做不到,那家具就像是鐵闆一塊,我甚至用電鋸都鋸不動。”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都沉默不語了,就算是想鎮住他老太太,也得那老太太出來才行,他不出來,家具又沒有辦法拆開,要怎麽對付老太太,這就有些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