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小心謹慎也不是不對,尤其在面對這些“鬼鬼祟祟”的時候。
我們走的路必定不是直路,在我下意識裏,我們的确是一直往前走的。還有那些“人”也一直跟着,在加上田裏的路面本就不平,讓我們不知不覺的以爲自己再往前走。
同時,因爲心裏忌憚,所以我的直覺告訴我,盡量避開那些“人”,我們也就必定走偏。隻要錯了一處,就會出現思維的誤區。
我朝着鬼娃點了點頭,“你小子不愧是相師。”
米線兒的眼睛看着我,“突然看到鬼娃出現在我眼前,我也吓了一跳。”
“我外公還有三外公都在那邊,你們跟我過來吧。”聽她這麽一說,我才看到不遠處有一堆火燃燒着,火堆旁邊坐着幾個老頭,一邊烤火,一邊聊天。他們連看都沒有看我們這邊一眼。
我們往那邊走的時候,鬼娃小聲的把怎麽走出來的跟我們說了,一來,這跟他是相師有一定的關系,作爲相師,對于細節是最敏感的,給人看相的時候,看的就是細節。
剛開始的時候,張小北的那番話,讓他有些恐懼,進到裏邊碰到那些“人”他就更加的恐懼了,所以就是在後邊跟着我們走。
之後,我們繞了兩圈之後,他開始鎮定下來,仔細的觀察,他發現了一個規律,就是那些“人”在到了某處地方的時候,有些刻意的往前逼近我們,而且他發現我們腳下走的路并不是一條直路。
他于是想到走在前邊,靠着自己的本能走,不去管路邊那些“人”,他也就走了出來,出來後,正好看到米線兒。
張小北在鬼娃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你小子越來越聰明了,看來以前小看你了。”
說話的功夫,我們已經到了三個老頭的跟前,其中兩個老頭正是米線兒的外公和張乾龍,還有一個老頭跟她們年紀查不到,那個老頭穿着一件灰色的衣服,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木頭的味道。
米線兒的外公張國棟看我們過來了,把臉扭向一變,沒有說話,張國棟笑着跟我們打招呼,“你們三個本事不小,我們三個老頭子都沒有辦法出去,隻能等天亮。”
“小子,幾天沒見,你邊模樣了,是遇到什麽奇事了嗎?”張乾龍突然眼睛盯着我看了起來。
不僅是他,米線兒的眼睛也直了,他再也不顧忌旁人在場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的臉,臉上滿是激動的神情。
剛剛從霧氣裏出來的時候,那裏天比較黑,他應該是沒有注意到,現在到了火光之處,他應該是看到我的臉變回了年輕的模樣。
“大哥,這小子不再是死人了,他活過來了,你趕緊看看。”張乾龍興奮的對着一旁的張國棟道。
張國棟雖然臉依舊沒有轉過來,但是我看到他的腦袋稍微的動了一下,在他那個位置,他應該是在偷偷的看我。
“小子,還不見見你張爺爺,他可是很惦記着你呢。”張乾龍笑着對我說道。
米線兒是張國棟的寶貝外孫女,從他第一次見我,就對我不冷不熱的,以後更是之言讓我發誓離開米線兒。
不過,這次他能讓米線兒過來見我,說明他已經不在阻止我們了。
想到這裏,我來到米線兒外公的前邊,加了一聲,“張爺爺好。”
張乾龍笑呵呵的說道,“你這孩子叫什麽爺爺,喊外公。”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喊了一聲外公,張國棟擡頭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的眼睛就是一亮,但是随即他應該是不想被我看到,把目光收了回去。
“命數之所以稱作命數,那是命中有數,陽壽也是如此,壽中便死。”
“你雖然遇到了什麽奇遇,不足了壽元,魂魄也補齊了,但是命數這個東西對于你來說是依然存在的。”張國棟淡淡的說道。
“大哥,我看着小子不像是命薄之人,你說說你,心裏都同意,還故意說這些不讓人愛聽的話幹什麽。”張乾龍在一旁打圓場道。
其實,我心裏也不知道自己将來會怎麽樣,二十五歲會死的事情是不是能發生,現在聽張乾龍這麽說,我也覺得自己可能二十五歲的時候死不了。那顆屍丹正好進入我的嘴巴裏,是不是冥冥之中,上天給我開了一扇窗戶。
張國棟此刻臉色的神情也恢複了一些,他讓我做到他的跟前,跟他講講我遇到了什麽奇遇。
米線兒挨着我坐了下來,我也沒有隐瞞,直接把那天的事情都講了一遍。那天在陳家的時候,不僅我們在場,陳家的很多保镖也都在場,也沒有什麽需要隐瞞的,我想這件事想知道的人都會知道的。
張國棟聽了點頭道,“你小子也算是有福之人,既然你修補了壽元,也不再是死人,你跟線兒的事,我也不攔着了。咱們以前說的話,都不作數了。”
張國棟說完這話,面色一緊,又說道,“不過,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欺負我們家線兒,我可不會放過你。”
聽到這話,我心裏頓時高興起來,連聲說,我會好好的對待米線兒的。
說完了這事,一直在旁邊看着的老頭這才說道,“三個小子,你們可去了我的家中,我們在這出不去,電話又沒有信号,我惦記我那孫子和孫媳婦。不知道家裏會不會有事。”
那老頭這麽一說,我心裏咯噔一下,一時間不直達該怎麽說了,我看了張小北一眼,他也正在看我。
老頭看出了我們的表情不對,一下站了起來,來到我身邊,急切的問道,“你快說,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告訴我。”
“中元,你說吧。”張國棟道。
我這才把怎麽尋着米線兒發的地址到了老頭的家中,怎麽發現一個孕婦上吊了,又怎麽幫助孕婦接生,救那孩子的事情都通通說了一遍。
老頭聽完我的話,像是愣了一下,然後老淚縱橫,“我對不起我孫媳婦,我沒有把事情辦好。”
張國棟也站了起來,拍了拍那個老頭的肩膀,“老皮,節哀吧,這不是你的錯,要說錯也是那個人的錯。”
“不過,好在你重孫子的命保住了。”
那個老頭用袖子擦了擦眼淚,來到我的跟前撲通一聲給我跪下了。這給我吓了一跳,我身體趕忙朝旁邊躲了一下,“老人家,您這是做什麽,您趕緊起來。”
我伸手就想把老頭拉起來,但是老頭的力氣很大,我用了兩次力都沒有把老頭拉起來。
老頭紅着眼眶說道,“你救了我重孫子一命,我老頭子别說一個頭了,就是磕一百個頭也是應該的。”
“皮大爺,有話咱們起來說,我救您重孫子一切都是巧合,我想着應該也是命裏注定的事情,您快起來。”我一邊說一邊想扶老頭起來。
老頭連着磕了三個頭,這才站了起來,“要是沒有你們去我家,别說我重孫子,恐怕我孫子的命也保不住了。”
“老皮,中元說的對,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咱們現在商量一下怎麽對付那個人,不然的話,你家是不會太平的。”張國棟道。
我們三個人把事情經過都說了,他們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卻是一無所知,我看了米線兒一眼。
米線兒把我拉到一邊,張小北和鬼娃也湊了過來,米線這才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原來那個老頭姓皮,因爲是一個木匠,人稱皮木匠。皮木匠不單單是一個木匠,他還是鬼匠。
這木匠和鬼匠就有所不同了,兩者雖然同是木匠,但是一般的木匠就是給人做木工活的,但是鬼匠就不同了,他們不僅會做木工活,還能把法術融入木工活之中。
皮木匠還是孩子的時候,被村子裏一個姓趙的鬼匠看中了,收他當了徒弟,後來那個鬼匠又收了兩個徒弟。
皮木匠是大師兄,那兩個徒弟其中一個叫做彭順喜的是二師兄,最小的那個師弟叫蔣德。
三個人自小一塊跟着趙鬼匠學習木工的手藝。
這鬼匠的手藝又叫缺一門,缺一門是木匠的祖師爺魯班所創造的,缺一門的上卷是害人的法術,下卷則是救人的法術。
當時趙鬼匠爲了讓徒弟們一心向善,隻交了三個徒弟上卷,下卷他沒有提。
三個徒弟中,最小的蔣德最是聰明,什麽東西一學就會,偏偏趙鬼匠對這個小徒弟很是不喜歡,他覺得自己這個小徒弟雖然聰明,但是有些心術不正。
這個趙鬼匠還真是沒有看錯,蔣德把缺一門的下卷學會後,竟然偷着到趙鬼匠的房間,把上卷也偷了出來,自己偷着練習。
後來,無意間被皮木匠看到了,蔣德怕被師父責罰,央求皮木匠不要把這事告訴趙鬼匠。
皮木匠也是一個忠厚之人,再說三個師兄弟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一般,他也就答應了下來。
哪裏知道,沒過幾天,趙鬼匠知道了這件事,把蔣德狠狠的痛罵一頓,并且把他直接攆出了師門。
蔣德當時已經偷着我缺一門下卷害人的法術學會了,他臨走的時候,跟皮木匠說,他會找他報仇的。
皮木匠當時跟他解釋說,不是他告的密,蔣德那裏肯信,後來直接離開了。
皮木匠獨自在外邊闖蕩的時候,也到處打聽過,但是一直都沒有蔣德的消息。
在後來,皮木匠娶妻生子,又有了孫子,皮木匠沒把鬼匠的手藝傳授給兒子孫子,他隻想着讓他們過正常人的生活,隻是把木工的手藝傳給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