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來的突然,讓我大吃一驚,同時我心裏一喜,想都沒想,直接把頭扭了過去,但是看的一幕,卻讓我心頓時收緊了。
在鬼娃的後邊,站着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那男人的大腦袋都快放到鬼娃的肩膀上了,并且朝着鬼娃的耳朵跟一直的吹起。
男人的皮膚透出了鐵青色,瞪着溜圓的眼珠子,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半邊臉都凹了進去。
眼前的一副情景,簡直把陰森和恐怖诠釋到了極點。
尤其他呼哧呼哧的不斷在鬼娃的耳根子吹着氣,更是讓人不停的起雞皮疙瘩,那半邊凹進去的臉顯得異常的恐怖。
鬼娃此刻被吓的身體一直發抖,他雖然現在有些功夫了,但是畢竟是個孩子。
這個男人我沒有見過,不知道他是什麽人。
“小子,他們都回頭了,你怎麽不回頭看看我,也不說話。”男人的眼神更加的陰翳了,聲音裏也帶着幾分的怨毒,“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斷你的脖子。”
他作勢要掐鬼娃的脖子,鬼娃聽到這話,手裏的棍子就要順着肩膀砸過去。
他這一下要是砸上,雷擊木再加上上邊刻了鎮煞符,那個男人立馬就是魂飛魄散了,這男人要是沒有害人的話,鬼娃就會有因果的。
“鬼娃,不可。”我說着話,已經沖了過去,直接把一張符紙貼在男人的腦門上。
那個男人直接站在了原地,再也沒有力氣吹氣了,整個人仿若呆滞的木偶一般。
鬼娃朝着男人吐了一口,語氣也硬氣了起來,“還想算計小爺,你也不看看小爺是誰,今天要不是有人攔着,我直接讓你魂飛魄散。”
鬼娃應該是想找回一點面子,才這麽說的,不過,我們也都沒有說破。
遇到這個“人”之後,我更加确定了米線兒他們就在這附近,隻是不知道他們再哪裏。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我感覺有些不對勁,我們好像回來了。我眼皮不由的跳了起來,身上的汗毛也炸了起來,我看到之前跟我們搭話的老頭,還有那個領着小女孩的女人。
“我們應該是遇到鬼打牆了。”我眯着眼睛說道。
張小北和鬼娃也看到那些人了,張小北道,“這裏好像不是簡單的鬼打牆,可能還有别的問題。”
“什麽問題?”鬼娃追問道。
“鬼打牆迷得是活人的眼睛,讓活人走不出去,但是迷不住那些東西的眼睛,可是這裏迷得不隻是活人眼睛,不會是鬼打牆。”張小北沉聲說道。
我這麽一說我立即明白了過來,瞎子爺爺跟我說過,大鬼逞兇,小鬼打牆。
也就是說,兇狠厲害的鬼,他們不會用鬼打牆來迷惑人的眼睛,隻要那些沒有本事的鬼,才會用鬼打牆把人困住。遇到鬼打牆最容易的破的辦法,就是站在原地不動,等天亮了自然鬼打牆也就破了。
剛剛那個老頭說,他出不去了,讓我們帶他出去,所以這應該不是鬼打牆,可能是有人在周圍用了什麽咒法,故意把我們困在這裏,他不僅是困住我們,可能還想要我們的命,剛剛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應該并不是偶然間出現的。
我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奇門遁甲,有些人會在八卦方位上動手腳,給人造成一種鬼打牆的現象。
我記得我在一本書裏看到過,諸葛武侯用過奇門遁甲把人困在大陣之後,當時我還覺得是書裏瞎寫的,沒想到現在自己也遇上了。
若隐若現的霧氣之中,似乎有人在聽着白燈籠來回的走動着。
我們又往前走了幾分鍾的時間,依然還在霧氣裏邊。這時候,鬼娃來到我跟前突然說道,“我走前邊,你走後邊。”
我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鬼娃難道是發現了什麽,我想了一下,也沒有問他,直接來到後邊。
現在已經不是耽誤時間的時候了,我心最擔心的就是米線兒,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不過,在這裏沒有看到他,我心裏還是有希望的。
随着我們往前,霧氣更加的濃郁了起來,霧氣中的那些“人”靠的我們越來越近了。
剛剛那個老頭,還有那個領着孩子的女人,此刻已經緩慢的走到我們身邊,除了剛剛我們看到那些人,又多了幾個其他的“人”。
這些“人”都是引進直勾勾的看着我們,他們眼睛裏透出的好像要把我們生吞活剝了一般。
“你們幾個小子,心腸怎麽就這麽硬,眼睛白長了,還是耳朵白長了,難道聽不到我們在說話嗎?”
那老頭的聲音愈發的精銳了起來,他的臉上透着猙獰的神色,作勢要沖過來一般。
我們哪裏會慣着他們,三個人同時舉起了手裏的雷擊木棍子,他真要敢過來動手,我們也不可能坐以待斃的。
結果,那老頭又把叫收了回去,剛剛好像在吓唬我們一般,他又開始哀求我們帶他們離開這裏。
往前走着走着,忽而視線的左側出現了一個人影,我心裏就是往下一沉,這人不是剛剛那個大漢嗎,他額頭上貼着一張符,目光呆滞的站在這裏,我們這是有轉了一大圈回來了。
那個老頭和他身邊的那些“人”,這次沒有站住不動,而是一直跟着我們,對着我們苦苦的哀求我們帶他們離開,那聲音越來越凄厲,我心裏一軟,就想答應他們,但是理智告訴我,我不能答應。
“中元,鬼娃不見了。”張小北忽然不安的說了一句。
剛剛那些人一直在我耳朵邊聒噪,我沒有注意前邊,現在看向前邊,果然鬼娃不見了。
這個時候,那個老頭陰恻恻的笑了起來,然後張口說道,“那小子細皮嫩肉的,你們不帶我們出去,我們就留下他給我們做個伴。”
張小北氣壞了,手裏的雷擊木棍子就要朝着那老頭砸過去,我立即伸手按住了他的棍子,這個“人”應該沒有那個本事。
我對着張小北使了一個眼色,聲音有些沙啞的道,“再往前走走,看看這裏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
鬼娃在怎麽說也是一個相師,而且隻要他不跟這些“人”說話,這些鬼鬼祟祟的東西就上不到他。
我和張小北快步往前走去,大概走了一分鍾的時間,那個老頭帶着“人”一步一步跟在我們身後,我們走的快,他們也跟着走的快。
尤其是霧氣濃郁的地方,“人”更加的多了起來,他們的臉上帶着陰恻恻的笑容,好像等着什麽似的。
我猛地一頓,停在了原地,我聽到耳朵邊傳來一聲喊聲,“馬中元。”
那聲音可以肯定是米線兒發出來的,她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
不過,這聲音好像來自霧氣裏,就好像是眼前的那些“人”中的一“人”發出來的。
我晃了晃腦袋,我覺得我自己好像幻聽了,這聲音跟米線兒的聲音實在是太相似了。
下一刻,我心裏有些慌了起來,難道米線兒死了,被他們弄了進去。
就在我心裏發慌的時候,米線兒的聲音在一次響了起來,“往前走。”
這一次聲音清晰了不少,我皺緊了眉頭,眼睛眯了眯,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了起來。
就在我朝四周看的時候,忽而那些人群中伸出來兩隻手,一隻抓向我,另一隻抓向張小北。
我心驚之餘,就要把雷擊木棍子砸過去,但是手腕處卻傳來一陣溫潤和柔軟。
死人的手是不能有溫度的,想到這裏,我也就沒有反抗,直接被這隻手拽進了霧氣裏,我和身邊的那些“人”擦肩而過。
等我的手腕被放開的時候,我看到自己站在路面上,眼前的霧氣也消失了不好,清冷的月光也露了出來,在我跟着拉着我的手的,不是米線兒又是誰?
後方是急促的腳步聲,張下北和鬼娃都出現在我們後邊。
“我們這是……”張小北看着眼前的景象道。
米線兒的臉上有幾分的微紅,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松開。我們原來站的地方,霧氣依舊還是那麽的濃郁,那些“人”沒有跟着我們出來……
看到米線兒我心裏是又驚又喜,他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不過,現在對于是怎麽出來的我很是感興趣。
我眼睛看向了鬼娃,“鬼娃,這是怎麽回事,你還懂奇門遁甲。”
鬼娃的小臉現在是異常的興奮,“我的眼睛比你們的厲害,你們懂得那些東西我不懂,但是我的眼睛厲害。”
“還有一句話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開始的時候在後邊一直在暗中觀察,所以我找到了門道。”
鬼娃的這一番話,讓我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我和張小北都會畫符,對付鬼祟在行,而鬼娃學的是相術和卦,跟鬼祟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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