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線兒一臉緊張的站在旁邊等着,他此刻的神情比我還要緊張。
我被他們折騰了差不多十幾分鍾,其他的人逐漸離開了病房,隻剩下一個主治大夫。
大夫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手裏的病曆本,眉頭皺了起來。
我心裏有些不安了起來,難道是我的身體很糟糕了嗎?
就在我打算開口詢問的時候,大夫已經是先開口了。
“你二十四歲?”他帶着疑惑的問我。
我點點頭。
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沉聲道,“你才二十多歲,身體素質怎麽這麽差,就是說你四十歲我也不會懷疑,這應該跟你的生活習慣有很大的關系。”
“年輕人,不要長期熬夜,因爲長期熬夜造成的悲劇可不少,不要以外你年輕就沒有事。”
大夫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不要以爲年輕就是本錢,但是身體禁不住這麽一直折騰,你現在身體的機能特别的差。我看這樣先住院一段時間看看。”
“大夫,他還能恢複過來嗎?”米線兒有些擔心的問道。
“有些損傷是無可逆轉的,隻能是保證以後不出問題了。”大夫說完問誰是家屬,跟他去一趟。
張小北跟着大夫出去了。
我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麽模樣,但是肯定不會太好,我的心情有些低落,之前被玉化陰胎吸了陽氣,身體本來就虛弱了一些,現在又用了咒法殺術,我估計他剛剛說我四十歲,可能都是給我面子裏,我現在估計自己都成了一個小老頭了。
米線看我有些出神,勉強了笑了一下說道,“你已經三天沒吃飯了,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他這麽一說,我還真的是餓了,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索性我也不在多想了。
我想了一下說自己想吃小混沌了,鬼娃搶着說他出去買,然後一溜煙的跑了,這小子可算是機靈了一次,我不由的笑了起來。
米線坐下來,拿起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我現在是不是很老。”我開口打破的沉靜。
米線兒停頓了一下,她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将蘋果削好之後,送到我手邊。然後才輕聲的說道,“你比之前老了幾歲,但是依然很年輕。”
“……”我剛送到嘴邊的蘋果頓住了,臉上不自然的露出了苦笑。
“我知道你身體狀況成這樣的原因,擱誰身上誰都受不了,不過,我外公說了,隻要能找到屍丹,就能幫你把命補回來。”
聽到用屍丹能把命補回來,我心裏動了一下,屍丹,羽化之屍時間長了就會有屍丹。陳潭村的鬼潭裏,陳道子不就是羽化之屍嗎,而且他在鬼潭拿出密閉之處呆了将近一百年了,他身體裏應該有屍丹。
心裏剛剛升起了希望,很快就被自己打破了,陳道子的墳在我們出來的時候,已經塌陷了,根本不能在進去了。
況且那裏的風水已經破了,陳道子恐怕也不再是羽化之屍了,他現在沒準都變成了灰塵了。思及至此,我心裏又涼了。
米限兒看到我臉上的表情,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讓我不要想那麽多,車到山前必有路的,然後他催促我先把蘋果吃了。
我極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也盡量不去呼吸亂想了。
對我來說,要是沒有辦法改命的話,也就有一年多的活頭了,容貌老不老關系不是很大。
我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屍丹不好找,就算是找到了想取也不容易,能有屍丹的都不是普通人。”
“算了,過一天算一天。”說完我笑了起來,開始大口吃起了蘋果。
米線兒看我笑了,他也跟着笑了,病房裏不在壓抑了。
張小北進來的時候,臉上就是一驚,開玩笑道,“我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我問他大夫跟他說了什麽,他說沒什麽,無非就是讓我注意休息一類的。
我點了點頭。
張小北坐了一會,說我現在已經醒過來了,讓米線兒在這照顧我,他回去在查一下老衛的外甥徐紹瑛看看他是不是跟老衛是一夥的,同時他去周家一趟,看看老衛都交代了什麽事情。
我點了點頭,讓他去忙,米線兒也說,讓他放心,有她在這照顧我,我不會有事的。
鬼娃這個時候也回來了,聽張小北要走,他也要跟着走,臨走還說不在這當電燈泡了。
兩個人走了之後,病房裏安靜了下來。
米線兒把混沌盛出來,原本想着遞到我面前,想了想又說道,“要不我來喂你。”
沒想到米線兒會這麽說,我不僅笑了起來,“好呀。”
米線兒聽我說好,臉色微微有些發紅,但他還是拿起勺子挖了一個混沌,用嘴吹了吹然後才遞到我的嘴邊。
我此刻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張嘴把整個混沌都吃進了嘴裏,熱熱混沌外邊雖然涼了,但是裏邊的餡還是給我燙了一下,我不由的嘶了一下,米線兒趕緊問我怎麽了,此刻混沌在我嘴裏,我想咽下去有太熱,想吐出來又不好意思。
憋了好半天,才把混沌咽了下去,米線兒看到我的樣子,不由的笑出了聲。
我把碗從他手裏接過來,說還是我自己來吧,我真的是不習慣别人喂我。
米線兒一邊看着我吃飯,一邊說,“我外公同意讓我在醫院照顧你了。”
米線兒認真的說完之後,他忽而低下了頭。再次擡起頭的時候,他又定定的看着我,神色也變得堅定了起來。
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看着你身體完全康複了,才會讓你出院的。”
米線兒說完眼光直接看向了我的眼睛,問我同不同意。我想了一下,其實我現在除了答應沣河裏那個女人的事情沒有做,其餘的好像也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了。
汾河裏那個“女人”讓我幫他遷墳,他的事情比較特殊,憑我現在的本事,我還做不到,我點頭道,“我答應你。”
我醒來的第二天,宋豐年來了,他對我表達了誠摯的歉意,他說自己看錯人了,沒想到馮德寶居然是一個藏匿了多年的殺人兇手。
我對他說沒事,讓他不要想太多,殺人犯也不會挂在臉上,他也是被騙了。
聊了一會,宋豐年告訴,張小北讓他幫忙找的那個人有消息了。
聽到這話,我心裏就是一震,宋豐年說的人是王陰陽,王陰陽一直都是我的一塊心病,我總感覺他會給我爆出一個大雷。
現在聽宋豐年說王陰陽有消息了,我趕緊問他王陰陽現在人在什麽地方。
“說來也巧,王陰陽就在武城市,我有一個朋友請他幫忙遷墳,他聽說我們家也遷過墳,就問了我一些細節。同時他爲了保險起見,想請你一起去,說他們家請的是一個很厲害的陰陽師叫王陰陽的。”宋豐年說着。
聽了這話,我立即來了精神,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王陰陽居然也在武城市。看來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我想了一下,不能跟王陰陽直接碰到,以我的本事直接對上王陰陽的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看來隻能智取了,不能硬來。
我讓宋豐年告訴那家人家,我生病了,暫時去不了。同時讓宋豐年打聽一下,那家人家遷墳的時間和地點,我要過去看看,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宋豐年連連點頭,說事情他會辦妥的。
宋豐年走了後,米線兒問我是不是又有什麽事情要我去做。
我把王陰陽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米線兒跟錢二也相處了一段時間,聽完我的講述,他的表情很是驚訝,“沒想到錢二居然是一個陰陽師,他跟我們呆了那麽長時間,我竟然都沒有看出來,真是笨的可以了。”
我心裏不由的笑了起來,“你這是在說你自己笨,還是暗指我們笨。”
“咱們都太低估人性了,總是把人往好處想,其實現在想想錢二确實有很多地方值得懷疑的。”
頭中午的時候,周清風帶着周逢年來了,周清風此刻臉上已經恢複了雲淡風輕的表情,看到我很是熱情的問我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同時他讓周逢年拿出來一根年份不小的老山參,說是讓我好好的補一補。
我推辭了一下,看到周清風是實心實意的送,我也就收下了。
周逢年這次跟我說劉家的人當家人想見見我,我雖然跟劉家人沒有任何的瓜葛,但是劉家的人很厲害,張小北都說那個劉不通比他師父張珍仁都厲害,足以看出劉家應該不是等閑人家,不知道他們找我什麽事情,我心裏有些奇怪。
周清風說他也不清楚這劉家家主我見我幹什麽,他隻是傳個話,看看我願不願意見見。
我猶豫了一下,劉家當時四個人都是一副正義凜然的氣魄,而且劉家道士的本事都不小,多了朋友多條路,說不定以後還會有用到人家的地方,想到這裏,我說我願意見一面。
周清風聽我願意,他很是高興,當即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把我同意見面的事情說了一下。
挂斷而來電話,周清風告訴,明天上午劉家的當家人會親自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