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不通受了傷,另外三個道士也受了傷,我心裏不僅一陣的惡寒,剛剛四個人的手段,我是看到的,他們手段強橫。他們用的招數别說看了,我就是聽都沒有聽到過,可是他們不但沒有讓白狐受傷,相反的反倒是四個人都受了傷。
我手裏握着閻王陰陽筆,心中亦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我過去可能都到不了老衛的身前。
我剛剛還在想,如果他們能克制一下那白狐,我過去畫上一道符咒,對于白狐或許能有克制的作用,現在看來,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做這件事。
頃刻間,老衛已經到了劉不通的跟前,他伸出手朝着劉不通的肩膀抓去。
劉不通此刻面色兇厲,手裏的佛塵好似一根毛筆,朝着老衛畫了過去。我心裏明白劉不通隻是想畫符。
剛剛他畫的符咒鎮住了船,不知道現在能不能鎮住白狐。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睛看着。
我握着毛筆的手心已然是溢滿了汗水,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跳了起來,眼睛更是熱的發燙,好似要從眼眶裏跳出來一般。
我心頭也瞬間發了狠,眼睛眯了眯,然後邁步朝着另一側而去,我要繞道老衛的身後。
張小北和鬼娃看我動了,兩個擡腿就要跟上了,我給他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不要過來。
我命夠硬,這是一場兇殺,我不想看着他們兩個出事,而且我的壽命最多也就一年多的時間了,現在死,跟一年後再死,區别也不是很大。隻是唯一的遺憾是,我還沒有給瞎子爺爺買房子,不知道我死後,他會不會好好的照顧好自己。
滅不了老衛和白狐,等四個道士落敗了,我們也不能活着出去,而且老衛的目的不知道是什麽,他已經害死了不少人了,要是放出去還不知道害死多少人。
“咒曰,天圓地方,律令九張,吾今動筆,萬鬼伏藏,一切安平,鬼祟盡破,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劉不通的聲音裏透着沙啞,眼珠子都紅了,他手裏的拂塵快速的畫着符咒。
原本朝前邁步的老衛,身體頓時一瞬間的僵硬了。
我心頭不僅一陣狂跳,白狐這是被鎮住了,高興之下,我腳下的速度也快了起來,但是我還沒有來到老衛的跟前,那老衛的身體居然又動了,手裏的長劍朝着劉不通刺了過去。
“妖道,拿命來。”那聲音裏透着森森的寒意。
此刻,我已經到了老衛的的身後,他肩膀上狐狸此刻腦袋盤在老衛的脖子上,朝着劉不通看着,并沒有注意到我。
我手裏的閻羅陰陽筆迅速的在老衛背後勾畫出了一道符,這符咒是我之前在劉伯罡留的那本書上看到的,這是一道非常霸氣的符咒。之前我看到後,隻是學着畫了一下,并沒有想用這道符咒。
這道符咒可以說是符咒裏的殺術,可以殺魂。同時用殺術之人也會遭報應的。
我原本是想用周清風教授我的符咒的,但是看到劉家道士那麽強橫的符咒對于白狐都沒有一點點的作用,不得已我隻得用了這道符咒。
老衛是人不假,但是我覺得他心之惡毒不配爲人,符咒傷魂,對他來說未必沒有用,隻不過,我心裏也明白用符咒傷活人,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同時老衛畢竟是人不是鬼祟,就算是他是被白狐撞祟了,殺術用了對于他也會有很大的傷害。
可是無論這代價是什麽,今天不能放老衛走了,今日他要是走了,必定後患無窮。
劉不通此刻已經等死了,老衛突然不動了,同時他肩膀上白狐的毛發由原來的白色,迅速的變成了灰白色,然後腐爛的味道彌漫了整個河邊。
老衛一下癱倒在地上,他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我也是腿發軟,整個人勉強站在哪裏,我都感覺的出自己的腿在突突的發抖。
“中元,你臉色怎麽難看。”張小北和鬼娃立即沖了過來。
等死的劉不通沒想到我會突然沖了過來,他的眼神裏帶着驚喜同時還有驚疑。
其餘的三個道士也都從地上起來,周清風帶着周家人都過來了,在場所有人都看着我,我被他們看的有些不自在起來。
劉不通強忍着疼痛來到我的跟前,雙手抱拳對我說道,“這位小兄弟,請問你貴姓大名?”
“貴姓大名談不上,我是遷墳師,叫馬中元。”我道。
“馬中元,馬中元。”劉不通的嘴裏不斷的念叨了幾遍。
“馬兄弟,我記住你了,我們是城外劉家山莊道士,您剛剛用的那個符咒很是特别,希望遊動咱們切磋一下。”劉不通說我朝我抱了抱拳,然後又對着周清風抱了抱拳,帶着三個受傷的道士消失在暗夜之中。
周清風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驚喜,他激動的說道,“中元,想不到你有如此的本事,劉家的道士都對付不了的白狐,你出手就把他滅了。好本事。”
我被周清風說的臉有些紅,趕緊說道,“周爺爺,您過獎了,剛剛要不是劉家道士牽制了那白狐,我恐怕都到不了他的跟前,就得成爲幹屍。”
我說這話可不是謙虛,要是沒有劉家道士在前邊牽制了白狐主要的注意力,我根本沒有機會畫符的。
周清風點了點頭,看我臉色不好看,讓張小北他們先送我回去,他要處理一下這裏的事情。
我原本想把老衛帶走的,我想問問他,他弄出這個白狐的目的是什麽,但是周家這次損失慘重,這老衛肯定要給周家一個交代的。
我想了一下對周清風說道,“周爺爺,老衛您一定要看好,這個人心思歹毒,他背後應該還有人。”
周清風點了點頭,讓我放心,他會讓人把老衛看好的。
我這才跟張小北還有白紙人他們放心的離開。
坐在車裏,張乾龍看着我說道,“小子,沒想到這短短幾個月沒見,你小子長進不少,看來我那大哥是看錯人了,還是米線兒有眼光。”
我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剛剛我也是拼了這會博得這麽一個局面的,試想要是剛剛我沒有過去,就不是這樣一個結局了。劉家道士要是被滅了,我根本也沒有機會出手了。
此刻,我身上很是疲憊,那種疲憊已經是完全抑制不住,我現在爲了不讓他們擔心,完全就是憑借着意識強撐着,我隻要稍微的松懈一下,可能就會立馬倒下去,我沒有想到這殺術的咒法如此的厲害。
酒店還沒有到,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經在開始打架了,我隻得用力的咬了一下舌頭,勉強讓自己清醒過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摸出手機看了一眼,立即用力的咬了一下舌頭,盡量讓自己精神一些。
電話那邊傳來了米線兒焦急和擔心的聲音,“中元,聽說你們今天晚上有行動?”
我嗯了一聲,告訴他已經結束了,我們馬上要回酒店了。
他說我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有些虛弱的樣子,問我是不是受傷了。
我跟他說沒事,我沒有受傷,隻是有些累了,回酒店睡一覺就好了。米線兒這才放心了一些。
“中元,我爸讓我告訴你一個消息,那個馮德寶去警局投案自首了,據他自己說他看到了可怕的事情,他現在變得有些神神經經的,說害怕被人害死了,要到監獄裏住着。”米線兒道。
馮德寶居然這麽快就去投案自首了,我原本還想着等休息的差不多了,再去調查一些當年的事情。現在看來一切都不用了,馮德寶今天晚上應該也吓得不輕,他被做成紙紮,又被撞祟,眼睜睜感受着自己的身體被撞祟,後來又看到白狐把一個大活人瞬間變成了幹屍。一般的正常人都會被吓個半死的。現在看來這馮德寶還算是膽子大的了,居然還知道去警局投案自首。
簡單的和米線兒聊了幾句,挂斷了電話。
好不容易回到了酒店,我一頭紮進了屋子裏,直接躺在床上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沖進我的鼻子,我睜開眼睛,看到是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我認真的回憶了起來,我明明記得自己是在酒店的床上睡着的,不知道怎麽會在醫院裏。
扭頭左右看了看,發現這是一間單間,屋子裏隻要我一個人躺着,我床頭的右側,米線兒的頭枕在胳膊上,他的臉被壓出了一些痕迹,此刻他閉着眼睛,睡着了。
看着他熟睡的臉,我不由的輕輕歎了一口氣,米線兒的臉上明顯看的出來,他眉心的位置有一處郁結,形成了一個川字。
此刻,他即便是進入了夢鄉,都不安心麽?除此之後,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看得出他很是疲憊的樣子。
我不僅望着米線兒的臉有些發呆,一時間竟然怔怔的看了很久。
米線兒的睫毛,輕微的顫抖了一下,他睜開了眼睛,略有迷茫的擡起了頭。
我的眼睛正好和他對視了,我的視線沒有遊離,米線兒一雙漂亮的眼睛裏露出了驚喜,甚至于還有幾分的淚水。
“你總算醒了!”米線兒的聲音裏帶着幾分的顫音,“你知道嗎,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你在酒店睡了一天一夜,我們都叫不醒你,沒辦法隻能把你送到醫院了。”
米線兒把事情說了一下,我也聽明白了,他們應該是看我一直不醒,擔心我的身體才把我送到醫院的。
我想說一句辛苦了,但是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米線兒趕緊說道,“他們都在外邊等着呢,大家都特别擔心你,我現在讓他們進來,順便讓叫大夫給你看一下。”
米線兒的眼圈有些泛紅,她朝着病房外走去。
我也沒有想到我有一次進了醫院。
米線兒出去沒有一分鍾,張小北和鬼娃就鑽了進來。
“中元,你可是吓壞我們了,你睡了一天一夜,我們怎麽叫你都叫不醒,沒辦法隻能把你送到醫院裏。”張小北首先說道。
“嗯,米線兒姐但是都哭了,他一直守在你身邊,我們誰讓他休息他都不去。”鬼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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