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看向了棺材,原本暗紅色的棺材,此刻竟然變成了異常的鮮紅色,同時上邊的九隻鳳凰的眼睛仿佛都在看着我一般。
我的腦袋變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整個人精神好像一下子變得很委頓。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一個女人領着一個孩子出現在我的面前。那女人穿着白色的斂服手裏牽着的孩子則是穿了一件紅色的肚兜。
女人長得很漂亮,柳眉杏眼鵝蛋臉,她的嘴角微微的翹起來,眯起了眼睛,“你是王陰陽請來的,他不是個東西,你幫他你也不是個東西。”
女人的聲音裏透着凄涼和滿滿的恨意,我腦袋中傳來一陣迷糊的感覺,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讓我擡起了食指,朝着自己嘴的方向伸了過去。
我心裏頓時感覺不好,一下就明白了過來,棺材裏的女人或是孩子想要撞祟我。
我努力的咬着牙用力的要控制着自己,我想喊人過來幫忙,當我看過去的時候,我心裏一下涼了,王陰陽帶來的那些人還有畢福海和白鶴鳴,此刻一個個眼光呆滞,身體僵硬,他們就這麽直愣愣的站在墳頭邊,眼神呆滞,身體僵硬。我立即意識到,他們已經被撞祟了。
王陰陽此刻背着雙手,眼神裏沒有任何的波瀾,甚至嘴角還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看樣子,他應該是算到了一切了,我立即意識到出問題了,事情可能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樣。
這時候有水從墳坑裏冒了出來,這裏的風水居然是棺壓水的風水,我在書上看到過關于棺壓水的描述,棺材裏的生氣足夠重,就可以壓住地下的水,但是水爲陰,陰氣從棺材下流走,就會洩走這裏的生氣。
水洩走了這裏的生氣,這樣的話,棺材裏的人就不可能羽化了。我一時有些想不明白,王陰陽爲什麽這這麽做。
照瞎子爺爺的說法,王陰陽害死了妻兒,他應該是想利用他們羽化,從而讓自己的運氣加持,現在看來好像又不是那麽回事。
也就在這時,腦袋裏的眩暈感增強了,盡管我想咬破自己的舌尖,但是不管我怎麽努力,還是根本做不到,我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但是還是身不由己的把手指頭塞進了嘴裏,同時狠狠的咬了下去。
血一下子流了出來,順着棺材的縫隙流進了棺材裏。我最後的意識告訴我,趕緊把手撤回來了,但是我卻控制不住自己,眼看着血順着手指頭流進了棺材裏。
就在我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突然一聲巨響,棺材蓋突然彈了起來,我直接被甩了出去。整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摔倒地上的一瞬間,疼痛讓我的意識也恢複了過來。
我再看向棺材的時候,棺材已經打開,棺材蓋散落到了一邊。
墳頭站着的人此刻也都恢複了過來,他們好像做了一場夢一般,互相看着彼此,眼神裏充滿了疑惑。
白鶴鳴和畢福海兩個人此刻頭上冷汗淋漓,臉色煞白,他們齊齊的看向我,想問什麽,但是眼角的餘光看了一樣王陰陽,因爲太過害怕,沒有問出來。
“你的血果然很有吸引力,九凰棺都爲你打開了。”王陰陽臉上的笑意很濃。
“這不是你妻兒的墳墓?”我被甩到地上,感覺骨頭都散架了,我強忍着疼痛忍問道。
王陰陽的嘴角微微的上翹,“馬瞎子是不是告訴你,我把自己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活葬了,就是爲了讓他們羽化成仙,從而讓我得到庇護。”
“我告訴你,我王陰陽,根本就不需要這些,我活了一百多歲了,陰陽術不說爐火純青,給自己改命加運氣的本事還是有的。”
“馬中元,你是遷墳師,你應該知道陰氣過重,屍必不腐,不腐的陰屍喜歡什麽,你知道嗎?”
王陰陽的話透着寒意,同時讓人不寒而栗。
尋常人或許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是作爲遷墳師,我怎麽會不明白,陰屍喜歡吸陽氣。
古往今來,無論是電視劇裏還是書籍上都有關于深山女鬼吸食男人精氣的故事,也有山怪成精蒙騙男人,吸食他們的陽氣故事。
這些故事在風水上說,也不都是杜撰的,自古以來男人爲陽,女人爲陰。女人本就缺少陽氣,死後更是陽氣消散,陰氣侵蝕,特被是這種陰氣重的地方,因爲受陰氣的侵蝕,而死後不定,終日受苦,需要吸食陽氣平衡一下。
從唐三觀給我的資料中,我知道王陰陽此人性格乖戾,暴虐,爲了布風水局,可以殺人不眨眼。他現在爲了布置死後的風水局竟然殺了自己的妻字和未出生的孩子,把他們做成了吸陽氣的陰屍,是何其殘忍。
此人之心簡直自私陰狠到了恐怖變态的地步了,虎毒尚且不食子,他都能對自己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下手,可以說連人都不算了。
白鶴鳴可能一開始的時候,看到那口棺材就猜出來了,自古以來龍代表帝王,鳳凰則是代表帝後。
王陰陽給自己的妻子用上九凰棺這足以說明,他想讓自己的妻子成爲後,他自認也就成爲帝王了,這足以看出他的野心不小。
我能想到這些,畢福海應該是也想到了,他身體不由的朝着旁邊挪了挪,看樣子是想逃竄的模樣。
王陰陽突然喊了一句,“兩位先生,你們可是打了包票的,棺材不遷走,你們絕對不離開,你們要是說話不算話,可不要怪我不客氣。”
“我醜話說道前邊,誰要是敢走,我就會要誰的命,在我王陰陽的眼皮子底下,能溜走的人還沒出世呢。”
王陰陽這話說得雲淡風輕,但是話裏卻透着寒氣,讓人心裏發涼。
頓時,白鶴鳴和畢福海都僵在了原地,特别是畢福海,他剛剛還勸白鶴鳴,此刻,他的眼神裏滿是驚恐。
“王先生,我們真的沒有那個本事,您還是另請高明吧。”畢福海顫抖着聲音道。
“另請高明,”王陰陽突然陰冷的笑了起來,“你們當初是怎麽說,你們不是惦記着星命學嗎,現在想走了,晚了。”
白鶴鳴和畢福海此刻吓得體若篩糠一般,兩個人同時撲通一聲給王陰陽跪了下來,聲音裏帶着哭腔哀求着王陰陽。
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不住的哀求王陰陽放過他們,他們這點陰陽術根本就是花拳繡腿,有遷墳師在他們那點陰陽術根本用不上。還不如讓他們趕緊的滾了,免得礙眼。
我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跟他們見面的時候,兩個人還看不起我,覺得我是個初出茅廬,沒有本事的人,現在這麽快就改口,這是準備直接把我捧殺了,他們好趕緊的逃命的節奏。
我心裏不由的冷笑,王陰陽已經說了自己的目的,他怎麽可能會放過他們。
王陰陽肯定不會讓知道自己布局的人活下來,去告訴世人的。
王陰陽的眼神裏滿是鄙夷的神情,他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兩個人,語氣中帶着威脅的說道,“墳沒有遷完,誰也走不了。”
說我這話,伸手把兩個人從地上扶了起來,語氣緩和了一下,“你們放心,雖然他吸陽氣,但是棺材蓋已經打開了,說明現在沒事了。”
“你們兩個放心,隻要墳能成功的遷走,我自然會放了你麽,同時我許諾的東西也都會給你們的。”
白鶴鳴和畢福海互相看了一眼,他們眼中流露出了幾分期冀。
我卻是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王陰陽留下他們應該是另有打算。
兩個人站了起來,王陰陽過去親自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中元,我沒有看錯你。”
王陰陽說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幾分的笑意,不過,我卻是感覺到那笑意中隐藏着幾分的陰險。
王陰陽對着墳前十幾個人喊了一聲,“起棺吧。”
十幾個人這才反應了過來,一個個如夢初醒一般,從撞祟中恢複了過來。
他們是普通人,撞祟之後沒有我們恢複的快,這應該也是王陰陽算到的,他才說了剛剛的一番話,要是這些人知道事情的因果,恐怕此刻就算不跑也都吓傻了。
十幾個人看到棺材被打開了,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的神情,王陰陽告訴他們,棺材蓋是我打開的,不需要驚慌,現在棺材可以拉上來了。
他們這才緩和了一下,這才十幾個人同時用力,棺材很快從下邊擡了上來。
棺材裏的女人穿着白色的寬大斂服,臉色除了有些發青外,就好像睡着了一般的躺在棺材裏,我眼睛略過他的肚子的時候,頓時就是一驚,我記得瞎子爺爺和王陰陽都說過,他媳婦是肚子裏懷着孕死的,可是這女屍的肚子竟然是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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